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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Six feet un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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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听了碧梨的Six Feet Under的感想之作。
阅读提醒:
Gin和Sherry是相爱的,但黑泽阵和宫野志保不是。可注意对两人称呼的差异,比如Gin因为失望离开变为黑泽阵,而宫野志保因为爱离开变为Sherry。所以Sherry在找Gin,但Gin已经不在了,是黑泽阵。
正文在后↓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8-17 18:28回复
    那场战斗已经过去了十年,昔日的黑衣组织早已覆灭。
    APTX4869已经被世界卫生组织列入了禁药名单。在与宫野志保的合作下,所有服用过的人都已服下解药,所有关于此药的资料也在大火中不留痕迹地湮灭。
    工藤新一和工藤兰理所当然地结了婚。少年侦探团刚刚高中毕业,步美答应了元太的表白。博士也遂愿,与那位优雅的女设计师共度晚年。
    “那你呢?”
    宫野志保沉默着,没有说话。淡淡的月光透过车窗,将她的脸映得半明半暗,勾勒出她线条趋于完美的五官。她垂下眼,眼睑扫出阴影一片。
    即使十年过去了,她容颜依旧。
    “志保,夏树对你很好。”月光照亮了工藤新一腮下的一点点胡须。如今他已是三个孩子的父亲。
    见她不说话,他叹息一声。
    “十年了,你打算一辈子都不结婚吗。”
    宫野志保仍然保持沉默。工藤新一从前视镜里看去,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如一潭平静的死水,没有一丝涟漪波动。
    这个表情他几乎看了十年,再熟悉不过了。他知道,再多说她也不会答复——她总是对这类问题感到不耐烦。叹了口气,工藤新一不再出声。
    新一将车停靠在了宫野志保的别墅大门前。
    “又是夏树吗?我们之间不可能。”
    出乎意料地,她淡淡地说道,然后推开车门。
    工藤新一忽然觉得有些恼火。自从知道她和Gin的关系后,他就一直对宫野志保有些怨念。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还放不下那个万恶不赦的人。
    “宫野志保,他是死刑犯!他杀了你的姐姐!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想明白吗?即使没有逮捕到他,他也已经死了!你也看见了他的尸体!”
    他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见她修长的背影在夜色里微微颤抖,似乎每一寸肌肤都在用力支撑着她不瘫倒下去。周围的空气好似凝固了,沉默蔓延。
    “滚。”
    她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声音里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被清冷淡漠的声音冷静下来,工藤新一意识到自己说得确实有点过分。欲言又止,怜悯地看了一眼她倔强的身影,工藤新一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驱车离开。
    汽车发动的声音逐渐远去,消失在蜿蜒的巷口。她闭上眼睛,两行拼命忍住的清泪终于留了下来。
    明知道爱上你是一个巨大的错误,可我仍奋不顾身地为你沦陷。
    路灯把她落寂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1-08-17 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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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in】
      那场大战,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火势蔓延,我把一个与我身形相像的警员装扮成我的样子,他的焦尸瞒过了所有人。
      没有了组织,我很迷茫。我身手依然敏捷,可我依赖着组织,我习惯了服从命令。没有了组织,我什么都不是。
      我一个人生活了很久很久。那把伯莱塔依旧躺在我黑色风衣的衣兜里,只是再也没有用过了。
      没有了组织活着,似乎没有什么意思。我常易容在街巷里漫无目的地闲逛,从Sherry的科学实验室路过时向里面瞥一眼。虽然她仍是组织的叛徒,但是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杀掉她,从初遇她的二十年来从未改变。
      为了实验保密,实验室的窗户是密封的,从外面看不见里面。但是这对于我来说都是小菜一碟。我使用了一些小手段挖掘了实验室的暗道,这样我可以天天看见她。十年,她从组织的科学家Sherry变成了国家任用的最年轻医学博士宫野志保。然而她还是像从前那样好看,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惊鸿一瞥如她,那双冰蓝色的眼睛还是我初遇她时那样澄澈动人。
      有一个研究员一直在追求她,Sherry叫他夏树。那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戴一副细黑框眼镜,瘦弱得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Sherry和他很亲密。我冷笑,果然这就是她的审美吗?不知道哪里来的醋意使我摸了摸兜里的伯莱塔,最后还是忍住没有开枪毙了他。毕竟他是Sherry的爱人,我不想再像当年杀掉明美的第二天晚上那样看到她软弱的眼泪。
      听那侦探小子说,Sherry要结婚了,和那个吉岡。
      看在二十年的交情上,还是祝她幸福吧。
      ……
        想看你穿婚纱的样子,即使新郎不是我。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1-08-17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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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erry】
        夏树向我求婚了,我答应了他。
        那天晚上工藤送我回家,我却冲他发脾气,我其实很愧疚。他说得对,他已经死了,小时候那个会笑会给我送花的大哥哥已经不在了。我不能再傻等了,我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夏树,我大概是爱他的吧。他很体贴,对我很好,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关注我的情绪,在我遇到困难时无条件支持我。他是一个很靠谱的人,跟他在一起,我很放心。
          当然,还有一点是,和他结婚,使我断掉对那个已经不在的人的幻想。
        下个月就是我们的婚礼了。嗯。
          好吧,我确实并不怎么开心。是我太绝情了吗?这十年来好像没有什么事能激起我的兴致了。工藤说,我比以前更加冷漠了。
          这算夸奖吗?
        ……
        也许十年前你离去的那天,我的心就没有温度了吧。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1-08-17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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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in】
          今天她结婚了。想到从前那个天真烂漫叫着阿阵哥哥的小女孩已经不再属于我,我竟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她穿婚纱的样子很美,很惊艳。她8岁时就来到我身边,什么样的她我都见过,甚至裸体,可却没有见过她穿婚纱。洁白的婚纱没有一丝污点,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躲在昏暗的角落里,从窗外看着她在明亮宽敞的教堂里一步步走向她的新郎。一步,两步,三步……
          我也曾幻想过她一袭白纱向我走来。
            在那些缠绵的日子里。
          我贪婪地向窗内张望着,贪恋这里的明亮与她的美貌。然而,我知道我本不属于光明。
            我看了她最后一眼,此时她刚好走到了他跟前。他的手中捧着一束玫瑰。
          我发动了保时捷356A。
          我下车,望着这座承载着我许许多多记忆的山坡。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八岁的女孩牵着十三岁男孩的手,咯咯笑着跑上山去,男孩一头闪亮的银色长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青涩的男孩任由小女孩在身边蹦蹦跳跳,童稚的笑声久久回荡在山谷里,走失在青葱岁月里。
          我静静地望着他们,望着自己逝去的青春。
          我取下帽子,把它遗留在了车上。我有预感我不会再回来了。我并不怜惜我的车,它只是一个记忆的载体罢了。
          我缓缓地爬上山去。这里好像二十年来从未变过,与记忆里的景色重叠,像一幅厚涂的油画。
          大片绚丽的红染上山顶,是一片野生的玫瑰,毫不掩饰地展现着自己的美艳与芬香。犹记得当年年幼的Sherry第一次看到这片壮丽的玫瑰丛,兴奋得说不出话来。
            玫瑰丛旁那棵巨大的橡树应该会记得,二十年前一个阳光和煦的春天,一个银色长发男孩在树下送了一个茶色短发的女孩一朵艳丽怒放的玫瑰。
            这就是当年的我在她的惊呼后做的事。
            是挺值得怀念的,毕竟在Gin的人生里并没有多少除了冰冷的枪柄外的温存记忆。
            后来又怎么样了呢?实在记不得了。只记得那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今年的春天,玫瑰盛开如故,可是今年的故事已经结束了。银色长发的男人来到树下,却不见茶色短发的女人。她在千里之外的婚礼殿堂,被另一个手捧玫瑰花的男人带回家。
            这里是故事开始的地方,也命中注定是故事结束的地方。
          我苦笑,伸手采下一朵艳丽怒放的玫瑰。一不留神,玫瑰的刺扎进了我的手指,一瞬间血流如注。多年不见血,恍神中我丢掉了手中的玫瑰。
          我微怔,愣神看着地上仍然美艳的玫瑰。玫瑰虽美,却是有刺的。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或许盛放的Sherry已经不需要我守护了。那个爱她的男人会像我那样二十年来守护她如一。
            我在古老的橡树下站了很久。阳光很刺眼,地上的玫瑰像血一样,蜿蜒着流成一条血河,如蛇般狞笑着袭来,满眼的赤红几乎将我吞噬。
            我不知不觉站了很久很久,找到晚霞在地平线上喷涌,撒下满地的金线。
            望着旭日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我终于像想通了什么似的,轻轻笑了起来。
            ——这大概是Gin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笑。
            我最后一个牵挂的人已经有了归宿,我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我可以放心地走了,一个人走很远很远。沉入人海,藉藉无名,至少平凡快乐。
          我是黑泽阵。我不是Gin。
          那么,把Gin的东西都留在这里吧。
          我没有什么家产。如今的我穷得只剩回忆。
            沉思片刻,我在大树下挖了一个小小的坑,把我的伯莱塔和掉在地上的玫瑰放了进去,小心翼翼地将土盖好。
            这是Gin一生所有的回忆,也是他所有的感情。
          这两种Gin从来没有分出过轻重的感情,困扰了他一生,如今被我平静地埋在了一起。无论更爱组织还是更爱Sherry,都不重要了。
          Gin的信仰与挚爱,埋葬在了六尺之下。
            [Our love is six feet under]
          ——————————————————
          从此,再也没有人看到过一个银发黑衣的男人。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1-08-17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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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1-08-17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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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1-08-18 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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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亲们我忘了发……因为主要是在lofter发文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1-08-23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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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erry】
                  我站在镜子前,呆呆地看着镜中一袭白纱,茶发红唇的女人。
                  指尖划过镜面,我与镜中美丽的女人掌心相连。没有传来肌肤的温度,触摸到的只有冰冷。
                  我,和这个婚礼教堂,都给我一种陌生的感觉。
                  我结婚了。
                  我知道这个答案。我不再试图质疑它。我只是有些迷茫与怅然。
                  不知道为什么,本是这样喜庆的日子,我却仍有那么一丝不舍与难过。
                  “志保,你准备好了吗?”
                  我转身,看见夏树穿着白色礼服走了进来。
                  “嗯。”
                    我敷衍地应答着,从他靠近我开始,我心里就一阵难以抑制的烦乱。
                  “亲爱的,你真是美得不可方物。”他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在我身上扫过,看得我有些不自在。
                  为掩饰自己的情绪,我挤出一个微笑,踮起脚在他左脸轻轻啄了一下。
                  他满意地离开了。我再次望向镜子,胸前的白色细纹似乎像是悼念死者的白色花束,我就像一个赴死之人。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幸好这时步美换好伴娘礼服进来了,我忙甩掉心中奇怪的念头,和她谈笑着离开化妆间。
                  教堂里一片肃静,婚礼开始了。
                  意识到大家炽热的目光,我从容地挤出一个微笑。
                  我的新郎捧着一束玫瑰,在礼堂另一端等待着我。
                  恍惚中我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好像也有人捧着一束玫瑰等待着我。记忆中的他笑得也是这样灿烂,站在碧蓝的天穹下,山丘的另一头,古老的橡树下,向我招手。
                  可是婚礼殿堂里的那个男人穿的白色西装,大概是黑色风衣的男人永远不会穿上的吧。
                    至少不是在我面前。
                  我缓缓向他走去,步美在身后帮我提着裙摆。
                  短短的几步路,我的腿像灌了铅似的异常沉重。教堂里很静,我甚至能听到我高跟鞋的鞋跟杵地发出的悠远的回声,还有我急速的心跳声。
                  我接过夏树手中的玫瑰,就像当年的小Sherry接过青年Gin手中的玫瑰一样。我不合时宜地想。
                  夏树单膝跪地,掏出戒指。
                  “你愿意嫁给我吗?”
                  那一刻,全场寂静无声。我知道,他们都在等待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时间仿佛凝固了。我向教堂的窗口投去一瞥。
                  窗明几净,阳光正好。
                  当我转过头来的那一刻,一辆黑色的保时捷356A在我冰蓝色的瞳孔里飞速驶过。
                  我的瞳孔极剧收缩。可当我微微颤抖着再次望向那个窗口时,窗外空无一物,只有旭日在湛蓝的天空中散发着光热。
                  我冷静下来。宫野志保,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那个男人,早就死了啊。
                  “我愿意。”
                  四周的欢呼声如浪潮,几乎要把我吞噬。夏树为我戴上了戒指,然后亲吻了我。
                  而我看着那个显然价格不菲的戒指,眼神呆滞,心中空空落落的,好像遗失了灵魂的一部分。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曾经也有个人对我许下山盟海誓,可终抵不过岁月蹉跎。
                  新房里崭新的木钟拖着长长的钟摆,发出轻脆悦耳的声音。时针缓缓地游过11。新婚之夜,耳唇厮磨,情意缠绵。
                  记得在我昏睡过去前,夏树有些懊恼地说,“真没想到,你竟不是第一次。”
                  我轻笑。
                  十八岁那天,我就把自己交付给他了。
                  姐姐被组织派遣走了,不得已缺席我的成年生日。我安慰着自己,默默看向窗外已经升起的在浓墨中镶嵌的明月。今夜为自己庆生,我苦笑,却不怎么放在心上。有时候一个人久了,孤独也会养成习惯。
                  直到看见他提着一个蛋糕出现在我家门口。
                  我几乎不敢相信,“生日快乐”这个词,会从他嘴里说出。
                  尽管很冷漠生硬,但他也是今晚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祝福我的人。
                  烛光摇曳,我和他喝了好多好多酒。他瘦削的脸在燃烧的烛焰中若隐若现,显出几分神秘的味道。我醉了,说着些含糊的呓语,而他依旧沉默不语。
                  只是那天晚上的他,好像与平时有些不一样。
                  第二天早上我是在他床上醒来的。他已经不在了。床上一片狼藉,一旁凹陷的枕头上还残留着他银色的发丝和一丝丝微弱的余温。
                  可是就在那天早上,我得知姐姐死了。
                  是他杀的。
                    ……
                  泪顺着我的脸颊滑到枕头上,可夏树并不知道 我的心事。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1-08-23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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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之夜,我又梦到了他,醒来后已经毫无睡意。转头,一旁的夏树还在酣睡。
                    我拖着酸疼的身体,在床头柜上够着我的手机。一打开,我被满屏的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吓了一跳。
                    看到署名全部是工藤新一,我有些紧张起来。大侦探半夜给我打电话,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我点开短信。
                    “Gin的黑色保时捷在漫井巷找到了。”
                    来不及看下面的详细资料,短短一行字,就让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垮了下来,脑袋嗡嗡作响。
                    他还活着。
                    我想起昨天在教堂外看到的黑色保时捷,终于明白原来我没有看错,他来参加了我的婚礼。
                    我被这个消息压得呼吸困难,我只感觉眼前发黑。深吸一口气,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稳住颤抖不止的手指点开工藤发给我的地址。
                    漫井巷93号——临靠着一座小山坡。
                    那个在碧蓝的天穹下捧着深红玫瑰的银发男孩,从我脑海里的深谷中静静地走了出来,笑容如故,好像什么也没有变。
                    可是什么都变了。
                    那里,是我们爱情开始的地方。它一萌发就注定见不得光,只能被埋葬在六尺之下的深土里。
                    可是,至少你还爱着我,不是吗……
                    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不告诉我你还活着,不告诉我你爱我,我可以等,一辈子都可以,即使我们注定没有可能在一起,也至少让我看到一丝曙光……
                    为什么啊Gin……
                    我像个孩子般无力地蜷缩在一隅,泪水无声地流落。
                    ————————————
                    半年后,在一个空气中透着淡淡的寒意的秋天,一个茶色头发的女人和秋风一起吹到了漫井巷93号。
                    她是只身一人,脸色苍白,米色的风衣和茶色的头发与秋叶一色,唇角若有若无的浅笑似秋日的一抹温柔。
                    她缓缓地走上山坡去。她不急,一路上走走停停。大树下,破碎的阳光星星点点。风吹动落叶,仿佛喑哑地响着无数小铃铛。
                      曾经这里花开遍地,两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在软绵绵的草地上疯跑,空气中流动的花香一漾一漾地游走。如今鲜花不再,孩子们也不似从前模样。
                    童年的梦种植在孩子生命最初的原野上,开出不败的春花。然而春去秋来,昔日的芳华终是被秋风无情地吹落,埋没在六尺之下的深土里了。
                      她看着回忆,有些许无奈与感伤。
                    山顶上的老橡树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而树下的玫瑰丛早已败落。
                    她抬头望着它。
                    “您可以告诉我,他在哪里吗……”
                    橡树无言。一阵风吹来,它摇了摇脑袋。
                    宫野志保眼中的光,瞬息瞬灭。
                    又是一片秋叶循着宿命的轨迹,飘落在同伴们的残骸上。顺着它飘落的轨迹,她惊喜地发现,斑驳的枯黄间竟透出一点点生命的翠绿,埋葬在几乎见不到光的深处。
                    她走过去,拨开枯叶,小心翼翼地捧起它,就像它是萧瑟的秋风中唯一能证明春天存在过的东西。
                      秋天真是适合埋葬的季节。
                    他与她的爱情,是不是也会被枯叶无情埋葬?
                    她微微一笑,将那片绿叶放进风衣兜里。
                      枯叶永远不会忘记,春曾来过,春存在过,即使它已经枯萎了。
                    “无论怎样,Sherry要去找Gin了。”宫野志保对橡树轻喃。
                    她已经离婚了。即使夏树真的很爱她,但她态度很坚决。她很清楚自己爱的到底是谁。念及夫妻一场,为报答这段时间对她的照顾,宫野志保把自己的整个实验项目全部交托给了这个认真细致的研究员。
                    而她从容地启程,落日的霞光从她孤独纤瘦的背影后渗出。
                    橡树下,破碎的阳光星星点点。风吹动地上的枯叶,在她刚才捡起绿叶的地方,地面上的泥土还是新鲜的,好像不久前才被人翻动过。
                    Gin的枪与玫瑰,随时为Sherry待命。
                    然而,他们的浪漫与诗意被埋葬在六尺之下的深土里,永远不会为世人所知晓。
                    这就是他们的故事。一段注定无疾而终的爱情。
                      [Don't come back]
                      [It won't end well]
                    五十年过去了,一代人已经不再年轻。
                    名侦探工藤新一辉煌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今他垂垂老矣,躺在病床上,感受着生命在他体内一点点流失。
                    他疲惫地闭上眼,青春过往在他脑中一遍遍回放。17岁的岁月,兰的泼墨长发,柯南的加速滑板,怪盗基德的银色羽翼……当年与黑衣组织战斗的日子,是他人生最辉煌的时光。
                      最后他们都渐渐从他脑海中退去,只有一个人停留在了他的脑海里。
                      ——一个茶色短发,眼神永远淡漠的女孩。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1-08-23 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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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的事就是这么怪,明明她只在他学生时代生活过短短的十年,在他的77年里似乎不怎么重要,于他而言只是他生命中一个过客罢了,在他心里应是面目模糊。而惊鸿一瞥如她,却在他脑海里烙下如同树上年轮一般清晰的印记。他脑海中的她仍是花季少女的模样,尽管知道她如今也应是满头银丝的老太太了,不过想必也还是不失端庄优雅。
                        在他心目中,她永远是一副冷漠无情的模样。所以他会永远记得五十年前他们都风华正茂时,她看到Gin的车和帽子情不自禁地扑上去痛哭的情景——那是她唯一的一次失态。然后那年秋天,为了那个生死未卜的男人,她抛下她拥有的所有荣誉与财富,扬长而去,从此再没有见过她。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女孩,她为爱的勇敢与执着令他佩服。她的研究获得了很大的成功,她也有一个真正爱她的人,可她却能放弃奢侈的生活去颠沛流离,为渺茫的希望付诸一生。工藤新一不知道她有着怎样的过去,从不知道她有多爱他,当她那一年云淡风轻地说她要去找他时,所有人都认为她疯了,只有工藤新一,曾经的柯南理解,爱而不得是多么绝望。
                        意识混沌起来,周围的一切都不甚清晰了。工藤兰在小声啜泣。秘书已经守在工藤新一枕边,等待记录遗嘱。工藤新一尽全力使自己清醒,紧握着工藤兰的手,喘息着念出遗嘱。
                        话音刚落,那双握了工藤兰72年的手永远地垂了下去。工藤兰再也抑制不住,扯着已经不再清脆的嗓子大哭起来。再也没有人叫她爱哭鬼了。
                        ……
                        工藤新一的遗嘱里,把自己大部分的家产都留给了工藤兰。有一个令秘书不解的要求是在漫井巷立两座墓碑,一座刻Gin,一座刻Sherry,来感谢当年宫野博士对他的帮助。
                        虽然不理解,但秘书还是一刻也不敢耽误地按遗嘱做了。令他吃惊的是,工藤兰竟让他搀扶着,在墓碑前跪了好久。
                        秘书若有所思:Gin和Sherry,和曾经的宫野博士有什么关系呢?
                      两座墓碑并立在山顶,古老的橡树下。
                        大雨冲刷过墓碑上的名字,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玫瑰在墓碑下悄然绽放,正如七十年前少年手中的玫瑰那样艳丽。
                        [If our grave was watered by the rain]
                        [Would roses bloom]
                        [Could roses bloom]
                      一百年过去,他们在这世上留下的痕迹都被岁月消弭。他们的墓碑仍矗立在山顶,只是没有人知道上面仅有的文字"Gin"和"Sherry"是谁了。
                        肉体陨灭,只有文字还记得他们的爱情与风雅。终是时光荏苒,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老橡树还是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它在流动的时光里看着人们的悲欢离合,眼神始终平静如一。他看过了世间太多离散,悲喜都只是默默记在心里。看着又一对佳人的墓碑,它深思:这一次,又会是谁为爱疯狂呢?
                        ——END——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1-08-23 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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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这部分多少有点虐新兰……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1-08-23 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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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OFTER ID:rare86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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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2-09-13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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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加精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23-02-12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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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为什么两个都一块虐?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3-02-19 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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