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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红尘】无忧啊。。。傻傻的爱着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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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关注他一举一动的改变。。。。


1楼2011-05-14 19:34回复
    情到深处无怨尤
         作者有话要说:早晨爬起来更完,昨天实在是太累了,都累死了,呵呵,今天又活了。
         如钩的一牙弯月,也将皎洁如霜雪的月光,撒遍了整个山谷。这幽静的蜿蜒的山路上,夜风微凉。
         印无忧总是忍不住看澹台梦那张雪雕玉琢般剔透的脸,虽然只是侧影,在朦胧的微寒月光下,晶莹娇美。
         如果这段路走不完就好了,可惜这是个傻傻的呆想。
         如果澹台梦永远在自己身边就好了,可是这是个更无望的梦想。
         印无忧的心中有了一丝淡淡的惆怅,黯然地叹了一口气。
         澹台梦回头,笑道:“小东西,你叹什么气?”她娇嗔的笑容,更是让印无忧心中砰然一动,脸上淡淡泛起了晕红。
         印无忧道:“我比你大很多呢,你应该叫我哥哥。”他说到哥哥这两个字,偷偷地笑。
         澹台梦不屑地道:“这个世间可不是按着年龄排辈分的,你要再不叫我姐姐,明儿我去离别谷,和你爹爹义结金兰,看你到时候,叫不叫我姑姑。”她说着,格格的笑得更开心了。
         印无忧吓了一跳:“不行,你不能去离别谷,我爹爹会杀了你的。”他的脸色有些发白,认识了澹台梦这么久,这个小姑娘可是胆大包天,说的出来就做的到的。
         澹台梦看着印无忧当真的样子,笑得更加厉害了:“他杀我?他凭什么杀我?这个世上,只有我想杀的人,能杀我的人还没有出世呢!”她笑得骄俏可人,口气又怎么狂傲,只是出自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之口,另有一番风情。
         印无忧哼了一声:“你也够狂的,连我爹爹都不敢怎么说。”
         澹台梦笑道:“你爹爹不敢说,是怕捅了马蜂窝,你们离别谷在江湖上已经够招摇的了,要不是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各自都怀了一副鬼胎,如果大家结盟,联合出手,只怕十个离别谷也被夷为平地了。”
         印无忧虽然听得刺耳,可是澹台梦说得也不是玩笑话,江湖中的名门正派,总要讲究些脸面仁德,讲求些名门正派的体统,不过名门正派的弟子也是人,既然是人,总是良莠不齐的。他们也有恨之入骨的人,也有想杀之后快的仇人,可是碍于身份地位,不能快意恩仇,于是他们需要杀手,需要真正的杀手。
         真正的杀手只负责杀人,收了钱以后,佛来佛斩,魔来魔斩,至于想杀人的和被杀死的之间有什么恩怨,他们绝对不会感兴趣。他们甚至对杀人也不感兴趣,杀人只是他们生命的一部分而已,不杀人,他们的生命就没有意义,所以对于真正的杀手来说,杀人和吃饭睡觉一样,如影随形,只是生存本能。
         离别谷里边培养出来的就是真正的杀手,为了让这些真正的杀手更纯粹,离别谷里边规矩森严,或者说冷酷更贴切些。所以离别谷里边的杀手不是很多,可是每个杀手都值得重金以求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江湖中人怎么会这样邪恶阴冷的地方视若无睹呢?也不是没有人要除却离别谷,可是人单势微,成不了气候。因为印别离的武功深不可测,没有人可以形容出来印别离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因为敢挑战他的人,就已经成为死人。印别离很少出谷,也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他的名字,他的人,就像一只幽灵的影子,让人听到了就会打了个寒战。
         印无忧含糊地哼了一声:“道消魔长,正难压邪,要怪就怪你们名门正派只顾着排挤倾扎,一个个都说得比唱得好听,什么江湖道义,都是骗人的鬼话。”他说着,一脸的不屑。
    


    2楼2011-05-14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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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台梦有些不悦地叫道:“印无忧,你骂名门正派我不管,只是别扯上我,我又不是名门正派的人,再说我可要翻脸的啊!”
           印无忧好笑道:“你爹爹是天下第一高手,是玄天宗的掌门,难道你反而不是名门正派的人?”
           澹台梦哼了一声:“他是他,我是我,我又不是玄天宗的弟子,他们玄天宗是什么门什么派,和我什么关系?”
           印无忧看着澹台梦微怒时瞪着眼睛的小模样,立时就呆住了,心中好生奇怪,到底这个小丫头心里头究竟想着些什么?他还记得那次澹台玄和焚心教的教主厉娇娆对决之时,他也奉了父亲之命,去看两个人的对决情况,因为听到消息说澹台玄想要除却离别谷,而且为此筹备了好些年了。
           谁知道冤家路窄,印无忧遇到了焚心教的护法白碧深,白碧深的儿子就是因为得罪了印无忧,让印无忧杀死的。狭路相逢,印无忧不是白碧深的对手,不过白碧深其人不喜欢杀人,他喜欢折磨人,喜欢用最阴毒的招式来对付别人。所以白碧深没有杀印无忧,而是给印无忧下了焚心教最毒的蛊毒——万虫啮心。
           这被下了万虫啮心的人,血肉中会生出成千上万的虫来,这虫儿专门啮人的血肉,又细小如丝,藏在血脉里边,无处找寻,中了此蛊的人不是活活疼死,也会被体内千万条虫子啮烂腐坏而死。离别谷虽然可以训练出一等一的杀手,对于蛊毒之类,还是无计可施,尤其印无忧还被白碧深封了穴道,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体力不支、痛不欲生的印无忧终于昏倒在藏龙山一处幽谷之中。
           等他醒了的时候,他就看见了一生中看到的最美丽的女子,这个女子温柔地清理他的伤口,当时的他皮肤都开始溃烂了,流着血和脓,他自己都被那种呛人的味道熏得欲呕,可是那个少女却小心翼翼的,没有一分嫌恶,这个少女就是澹台梦。
           那天也是一弯钩月,从洞口透进来玉兰色的寒光来。
           澹台梦春葱般的手,粘着他身体上污秽的脓血,他几乎是赤裸的,可是澹台梦的神色凝重而庄严,没有半分的嫌恶,他睁开眼睛的瞬间,就看见澹台梦从眉眼间弥散的笑容。那是欣慰的久盼的一种笑,因为她终于去了他的蛊毒,救活了他。
           他当时就告诉他,他是离别谷的杀手印无忧。
           她笑着说她是澹台玄的女儿澹台梦。
           他觉得她不相信自己的身份,当然他也不相信她自己说的那个身份。
           后来,印无忧终于发现自己错了,澹台梦相信了他的话,也没有跟他说谎,她真的就是澹台玄的大女儿澹台梦。确定的时候,印无忧是完全傻掉的那种呆,比知道澹台梦居然可以解了他的蛊毒更加吃惊。
           澹台梦是偷着来的,带来药、食物和酒,印无忧发现澹台梦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是那种见了一面就忘不了的人。这样的人就算貌不惊人,却天然带着一股气质,就是这种气质,让她站在一万个人里边,也能脱颖而出,而且澹台梦又是绮年玉貌的一个娇美少女。
           印无忧奇怪为什么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要救自己,他问过十次这个问题,澹台梦就给了他十个答案,最后印无忧放弃了继续问的意思,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婆婆妈妈了,而且他只怕永远都猜不透这个答案了。
           啪,印无忧被澹台梦拍了一下背,澹台梦的力气倒是不小,印无忧吃痛:“干什么有打人?你讲不讲道理?”
           澹台梦笑道:“我当然是不讲道理了,你又不是人,为什么和你讲道理,讲了还不是对牛弹琴?”她笑得特别放肆。
      


      3楼2011-05-14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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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颜笑生两靥花
             倏然地变生肘腋,澹台梦来不及掩上衣襟,屈身移步,滑开了好远,然后听见三个人的惊叫。
             一个是袭击澹台梦的人,他是从林子那边飞奔过来的,因为身后有个要命的人在追杀他,追得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他跑到这儿,几乎是筋疲力尽了,忽然看见了澹台梦,他不认识澹台梦,可是澹台梦拦住了他的路,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挥手一刀砍去,还以为会一招得手,谁知道,澹台梦竟然闪过了,而已闪过擦身的瞬间,那人觉得双膝一痛,然后双腿无力支持身体,扑通一声跪坐在地,钻心的疼痛让他失声大叫。
             印无忧也是大惊,他本来是背对着澹台梦的,等听到风声再转身时,已经晚了一步,他见澹台梦纵身移步,一只手捂在肩头,微微弯下了腰,双颊晕红,还以为澹台梦受了伤,所以才惊叫一声。
             另一个是雪。
             他长剑在手,一路追着那人而来,忽然他要追杀的人仆然倒地,然后他看见了澹台梦,她衣襟半开,香肩微露,一抹凝脂堆雪的酥胸,还有一道血珠儿殷红的伤,雪从来还未见过这样的情景,就是对他极好的尤儿,也从来没有在雪的眼前露过一丝春光,所以雪也情不自禁惊呼了一声。
             雪看到澹台梦的时候,澹台梦也看见了他,雪的惊叫让澹台梦忙一手掩上了衣襟,脸上泛起了红霞,只是这不掩饰还好,一掩饰了,雪本来苍白的脸上也涌上了浅浅的红色,人也愣在了那里了。
             印无忧、澹台梦和雪都多多少少地有些尴尬,彼此对望,一言不发。
             扑到在地的那个人破口大骂:“老子告诉你,老子是豁出去了,不就是死吗?老子死了不能白死,小杂种,你有种杀了老子……”
             他这一骂,雪脸上的红晕不见了,立时变得苍白,眉宇见都是怒色,提剑就要过去。
             印无忧哼了一声,冷然的眼光森森地盯着雪。
             雪低头,垂手:“少谷主。”
             印无忧冷然道:“这就是露师姑教给你的规矩?”
             手中的剑,收回。离别谷的规矩,当着谷主和少谷主,如果没有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在手上拿着兵刃。果然犯了这个规矩,轻则杖责,重则杀无赦。
             雪咬着嘴唇,木然跪下:“雪无心违背规矩,请少谷主重罚。”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垂下的眼中都是恨意。
             那倒下的人先是一愣,继而大笑:“老子还以为你是什么样的英雄好汉呢,原来是老子一样,都是人家脚底下的一条狗!老子今天是活不成了,不过有你那个师父为老子陪葬,老子死得也不冤枉!”他又是痛,又是笑,脸上的神情特别可怖。
             澹台梦此时已经系好了衣襟,她看看印无忧,又看看雪,忽然一笑,用一种嘲弄的眼光盯着印无忧看。
             印无忧的脸腾的红了,其实他是在无端找雪的碴儿,因为他看见雪盯着澹台梦的眼神,从雪脸上方才的浅浅殷红看去,他也猜得到雪看见了了什么,心中就无端地腾起一股怒气。他就是不讲理,他就是想用自己的地位压制着雪,就是要给雪好看。
             所以澹台梦笑他的时候,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多么幼稚好笑,澹台梦一句话都没有说,印无忧却有些惶然,他怕澹台梦生气,更怕澹台梦蔑视他。
             印无忧悻悻地道:“算了,这里又不是离别谷,起来。”
             雪抬头,愣。
             印无忧如果罚了他,倒是很正常的事儿,可是现在印无忧不但放过他,还用这种无可奈何的口气,这副无精打采的表情,雪感觉自己在做梦。
        


        6楼2011-05-14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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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台梦笑道:“这个人是谁?你追他做什么?”她在问雪。
               雪的脸更红了,想起来遇见澹台梦的经过,想起澹台梦在他耳边吹气如兰的感觉,他本来发了誓言,一定要找到澹台梦,把这个三番两次戏弄自己的女子抓回去,可是如今倒是见了面,雪却低下头,有些不敢去看她。
               雪低低的声音道:“他叫张弥陀。”
               澹台梦格格地笑起来:“难怪是个短命的鬼,好好的一个人,叫什么名字不好?张弥陀,弥陀成佛,不就离极乐世界很近了嘛?”
               张弥陀听她笑话自己,勃然大怒,反正他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骂道:“呸!小**,要不是你拦着老子的路,老子怎么会如此倒霉?”
               印无忧和雪都勃然大怒,两条人影一闪,到了张弥陀的身边,只见掌风拳影,格外凄冷,只听到张弥陀一声惨似一声的哀嚎,渐无人声。
               澹台梦笑道:“你们都是齐心,打死了他,我还问什么?”她这话倒是管用,印无忧和雪都放开了张弥陀,两个人对视了一下,雪垂头。
               他们的气,是因为张弥陀骂了澹台梦。
               再看张弥陀,惨不忍睹,脸上片片淤青,嘴唇肿得翻了出来,眼角也裂开了,渗着血。
               澹台梦叹了一声:“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已经是我们的阶下之囚了,还逞什么口舌之利呢?白白挨了顿打,不知道是骂人疼,还是打人疼呢?”她笑吟吟的,蹲下身子,用条雪白的手帕,轻轻为张弥陀擦脸上的血。
               张弥陀本来是气喘吁吁的,让澹台梦这么轻轻一拭,不由得抬眼瞪着澹台梦,可是当他与澹台梦对视之后,立时觉得万把钢针扎进了肌肤,这些钢针飞快地在肌肉中横冲直撞,他几乎都能听到针擦过骨头的咝咝声,不由痛得心跳欲死,这种痛,绝对超过了他能够忍受的极限,他痛到好半天才凄厉地嚎出来一声,反而把印无忧和雪都吓了一跳。
               这一声嘶嚎来自地狱一样,听得印无忧都皱起了眉头。
               张弥陀嚎得声音都哑了,浑身都在战抖,看着澹台梦的表情,好像看见了凶神厉鬼一样,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澹台梦惋惜地看着张弥陀:“你读过书吗?”
               张弥陀摇头,身子还在颤抖,无限恐惧地盯着澹台梦。
               澹台梦叹气道:“难怪你这么愚蠢,还是不读书的过错。若是读了书,认得几个字,就知道青青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犹还可,最毒妇人心了。”她说得幽幽的,手中洁白的帕子又扬了扬。
               还没等那帕子粘到他的脸,张弥陀立刻又哀嚎起来:“姑奶奶,我错了,不要,不要……”
               印无忧和雪都不由得打了寒战,他们自然知道澹台梦在弄鬼,可是到底那雪白的帕子有些什么,让张弥陀这样强横的人也吓得如此可怜?
               澹台梦还是幽幽地叹息,无限同情地看着张弥陀:“覆水难收,可怜你无法弥补你的错误了,女人可以杀,不能骂,知道吗?”她的口气好像哄小孩子一样,听到张弥陀的耳朵里边,却无比狠毒阴冷。
               张弥陀几乎带着哭腔:“我不敢了,我是混蛋,求求你杀了我吧……”
               澹台梦本是幽怨的,转眼又笑靥盈盈:“千古艰难惟一死,活着总是件快乐的事情,为什么要求死呢?”
               张弥陀打了个寒战,愣愣地看着澹台梦的笑容,如果不是浑身仍在的疼痛,他一定以为自己在做梦。
          


          7楼2011-05-14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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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皱眉,道:“张弥陀是奉了郡王的命令,到这里下毒,我奉了郡王的命令,等他下完了毒,就杀他灭口。我们是一同来的,还有我的,师父,张弥陀给我的师父下了毒,他要我放过他,才给师父解毒。”他实在有些看不过眼去,虽然他也杀人,杀人的时候也不会眨眼,不过那是很瞬间的痛苦,不会这样惨烈。
                 张弥陀惨然地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孟而修一贯的做法就是杀人灭口。你们不用急,早晚有一天会轮到你们。”他说着话,犹自喘着粗气。
                 孟而修,广平郡王。
                 澹台梦知道这个人,就是他府上的人擒住了林瑜,把林瑜押入天牢的。她对这个人虽然不了解,却是记在心上的。孟而修在这里下毒,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那么多人,那么孟而修要的应该是这个地方了。他一个堂堂的郡王,要这个地方做什么?不过是深山里边的一处村庄而已,难道还会埋着什么宝藏不成?
                 澹台梦心中想着,脸上微微地笑:“这个郡王爷也是好玩,放着正经事儿不做,巴巴的打发你来下毒,下了毒还让人灭你的口,可怜你死了都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死的,是不是有些冤枉啊?”
                 张弥陀哭丧着脸:“姑奶奶,你不用套我的话了,孟而修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任何人的,他只吩咐身边的人做事儿,可是从来都不会告诉我们为什么!”
                 澹台梦好笑道:“这就奇怪了,你们明明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还要为他卖命?”
                 张弥陀苦着脸道:“在我们看透他这个性情之前,每个人都以为自己会是个例外,他决定要杀谁之前,会待这个人如兄弟一样的,金钱、女人,他什么都舍得啊……”
                 澹台梦叹了一声:“世间的人,都是如此自欺,才惹得如此自苦。既然你知道了他,应该离开他。”
                 张弥陀愣愣的:“离开?”他又不知道澹台梦的葫芦里边卖的什么药,打了个寒战,难道现在澹台梦要杀他了,不过死了也好,他宁可死,也不愿意再受方才的那种痛苦了。
                 澹台梦站了起来,淡淡地道:“张弥陀,你走吧,最好不要让孟而修的人再追到你。”
                 雪急道:“不能放他走,我师父的毒还没有解呢。”
                 澹台梦笑道:“你叫我一声姐姐,我为你师父解毒。”
                 雪哼了一声,不接她的话。
                 澹台梦笑道:“不信?不过是焚心教的毒,有什么难的?”
                 雪和张弥陀同时一惊。
                 雪道:“你真的能解?”他问的时候,有些疑惑。
                 张弥陀也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焚心教的?”
                 澹台梦娇笑道:“你们教主厉娇娆是我结拜的姐姐,所以你们教中的大鬼小鬼们我又怎么不认识呢?”
                 张弥陀怒道:“你,你怎么敢侮辱我们教主?”他听这个小丫头信口雌黄,对教主不敬,自然生气多过了恐惧,那厉娇娆已经是年过四旬,怎么可能和这个小丫头结拜呢?
                 澹台梦笑道:“你还有些良心,还记得你们教主呢,既然记得你们教主,为什么还要跑去孟而修哪里当条狗?”
                 张弥陀一时语堵,他是经人介绍投靠的孟而修,孟而修出手大方,送了他千两黄金,他在焚心教跟着教主厉娇娆清修,穿的是粗布麻衣,吃的是粗茶淡饭,到了孟府里边,绫罗绸缎,金银珠宝,醇酒美人,那一样诱惑能抵得住呢。焚心教的教规是不许与官家的人纠缠的,张弥陀只想赚些钱就走,可惜人心不足,哪里有个终点,所以才越陷越深的,到了后来,实在不敢回焚心教,打算死心塌地的跟着孟而修了,偏偏孟而修卸磨杀驴,要灭了他的口。
            


            8楼2011-05-14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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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台梦笑道:“张弥陀,既然你死都不怕了,一个大男人,死也要死得其所,与其丧命在孟而修那个小人手里,还不如死在焚心教,让你们教中的兄弟也看看,你张弥陀就是走错了路,做错了事,也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她这句话,让张弥陀陡然一凛,神色为了一变,澹台梦看他的样子,便知道他是动了心的,指风一弹,一颗小石子打到张弥陀的身上,他双膝之处弹出两枚细如发丝的银针来,原来方才张弥陀是在错身之时,让澹台梦的银针射中了膝上的穴道。
                   澹台梦笑道:“走吧。”
                   张弥陀犹自不信,左右张望着。
                   印无忧喝道:“还不快滚!等我改变主意吗?”
                   雪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该拦着张弥陀,母亲寒汐露的毒还没有解呢,但是澹台梦应该不会骗他的,虽然他和澹台梦不是朋友,而是敌对的人,可他不知不觉就相信了澹台梦,尽管澹台梦阴冷起来的时候,让他也有些心寒,可他就是觉得澹台梦是可信的。
                   张弥陀拿出一只小小的瓷瓶:“解药在这里,你,你叫什么名字?”他把解药扔了过去,然后问澹台梦。对这个小丫头,他在畏惧之后,又生了一丝敬意。
                   澹台梦笑道:“我叫云沧海。”
                   张弥陀道:“我只知道,我负责下毒,另有人去报官,说这柳条村发生了瘟疫,让官府禁封了这里。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他说着强忍着疼痛,纵身而去。
                   澹台梦在雪的眼前晃了晃瓷瓶:“解药在这儿,要不要?”
                   雪伸手去拿,却扑了个空,微怒道:“你又要怎么样?”话音未落,却挨了印无忧一拳,这一拳虽然没有内力,却是痛极,雪的冷汗潸潸而下。
                   印无忧怒道:“不许沧海无礼!”
                   雪抬起头,傲然不逊,眉尖凝着怒气,他一直忍耐着,都是为了母亲寒汐露,不愿意母亲为难,对于离别谷和谷中的一切,雪都深恶痛绝,包括这个冷酷无常的印无忧。他虽然无法还手,神情却是倨傲的,冷冷地注视着印无忧。
                   印无忧被激怒了,扬起来手,就要掴雪的耳光。
                   澹台梦淡然道:“无忧。”
                   印无忧的手立刻软软的垂了下了,拍拍雪的肩头:“呃,沧海是我的,兄弟,也是我们离别谷的兄弟,知道吗?”他的口气是怪异的,带着尴尬和窘迫。
                   雪本来的怒气和委屈又都不见了,他实在是无法想像,印无忧会说出这样的话,会做这么奇怪的动作,居然会拍他的肩膀,居然叫澹台梦是兄弟,他愣愣地看着印无忧,忽然一笑。
                   雪的笑,纯净的,如残雪消融后,蕴藏着的一丝丝芬芳的春意,带着微微的暖。
                   印无忧也愣了,雪居然会笑,他还从来都没有见过雪会笑。他的脸,有些红了。
                   印无忧也从来没有红过脸,尤其在别人面前。
                   澹台梦笑道:“你们今天都很不乖啊,自家兄弟,都不齐心协力,反而一点默契也没有,我云沧海最敬重的就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就仰慕的就是生死相契的兄弟,所以,我今天要罚你们,你们可以拒绝,只是拒绝了以后,就永远不要再见我了。”她虽然笑着,口气是勿庸置疑的。
                   印无忧叹道:“反正是我们倒霉,说又说不过你,打又打不过你,沧海姐姐,你到底要兄弟们做什么?”他是无奈的,他就是对澹台梦没有办法。
                   雪咬着嘴唇,是笑着咬着嘴唇,既然母亲有了解药,他方才的不快就可以忘记了,可是印无忧的样子真的很好笑。在澹台梦的身边,虽然他是处在下风,会被戏弄,可是雪感觉到了快乐,这种快乐的感觉,连母亲也不能给予他,虽然母亲在他心中,一直宛如天神一般。
              


              9楼2011-05-14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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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伞,早扔在厅外,印无忧没有去捡,澹台梦拾了起来,那伞,已然跌裂了伞骨,撑开,伞面也四分五裂,无法遮雨。
                     厅外的家仆忙递过去两把好伞,可是印无忧和澹台梦都没有接,就撑着那边破露的伞,缓缓前行。
                     回廊九曲,廊上有遮雨的顶檐,伞,已经无用。
                     印无忧倾听了下四周的动静,站住:“你走。”他说话的时候,眼中都有了杀机。
                     澹台梦回眸一笑:“我走了,你呢?”
                     印无忧不解:“我?”
                     澹台梦笑道:“如果你跟我走,我就走。”
                     印无忧脸色苍白,有些急怒:“如果你再不走,我就去孟而修哪里,告诉他,你究竟是谁!”
                     澹台梦笑得娇媚:“可怜的孩子,你也不想想,他会信你还是信我?”她笑着收了伞“如果这个办法可行的话,你方才早就说了。”
                     印无忧的口气软下来:“算我求你,走吧!”印无忧是不求人的,这个求字,他第一次说,说得软弱无力。他的神情也是凄惶、犹豫。
                     澹台梦依旧笑道:“我的武功虽然不如你,可是,我的感觉一向很灵敏,你在厅外能感觉到的,我也感觉得到。”
                     印无忧好像被人打了一拳,连面庞都抽搐了,他没想到澹台梦也知道他为何滞留在厅外,脸色自然更不好看:“你既然知道了,你还不走。”
                     澹台梦笑着微叹:“士为知己何辞死,况我兄弟手足情?你当我是兄弟,所以要我走,可是,我也当你是兄弟,我怎么能走?”
                     印无忧咬着嘴唇,身子在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澹台梦这几句话,让他心中痛得要死,又暖得要命,他忽然觉得就是为了澹台梦而死,也该是件幸福的事情。
                     澹台梦笑道:“带我去见他吧。”
                     印无忧断然道:“不行,见了他,你死都不能了。”他说着,脸上的表情不寒而栗。
                     澹台梦笑道:“就是我不去见他,你拦得了他来见我吗?该来的总会来,如果等到他来见我,可怕不止我一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一颗泪,潸然淌过印无忧苍冷的面颊。
                     澹台梦伸手,轻轻为他拭泪,笑道:“你放心,人世间如此繁华绚烂,我怎么舍得离去?”她的笑,和潺潺细雨一样凄迷。
                     印无忧扬眉:“好,我带你去,如果要死,我们一起死。”
                     他一脸冷漠,眼中都是绝望的火,一把拉住澹台梦,纵身上房,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澹台梦的手,好像一松手,澹台梦就会像一场梦一样,醒了就了无痕迹。
                     夜风凉似梦,细雨密如愁。
                     印无忧心头的火与痛,焚着他心头最柔软的部分,紧握着的这个女子,他宁死也要保护她,不受一丝伤害。
                     印无忧紧紧拉着澹台梦,飞驰在密密的雨幕中。
                


                10楼2011-05-14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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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别掌的每次锥心般疼痛,都让她想起印无忧,这个可怜的孩子触犯了印别离的威严,不知道会受什么样的惩罚,会不会被印别离折腾半死?她了解印别离的愤怒,对于一个父亲来说,辛辛苦苦将儿子抚养成人,却为了一个陌路的女子而顶撞向左,这种愤怒里边,更多的是无法承受的失望,以及兜头冷水般的挫败感。
                       你保重。
                       印无忧放下她时,低低地说了一句,他得走,他不走,印别离就一定想方设法毁了澹台梦,这次连桃花劫都用上了,下次要用什么,印无忧不敢去想。这个世界上,好像还没有父亲做不出来的事情,他只能把澹台梦送到靖边王的王府门口。父亲会很快就追来,印别离现在大概气得要疯了,疯狂的印别离一定会做出疯狂的事情来,在父亲还没有准备大开杀戒时,印无忧必须赶到他身边去。
                       看着印无忧黯然离去,澹台梦静静地目送着,直到澹台玄赶来,她才转回头,晕厥过去。
                       你保重。
                       这三个字简简单单,却有千斤那么重,华发如新,顷盖如旧,这样的朋友,也许终其一生也无法遇到。
                  


                  11楼2011-05-14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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