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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德怀最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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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1-07-03 20:33回复
    杨汉勤,1939年6卝月生,1966年毕业于中山医科大学(现广州中山大学)医卝疗系。原广州军卝区广州总医院消化系主卝任医师兼门诊部主卝任。先后在 武汉、北卝京及广州等地医院从事临床工作40余年,曾负责国卝家和军卝队各级领卝导人的具体医卝疗保健工作多年。在彭卝德卝怀生命的最后两个多月里,他一 直是他的住院医生。
    在生命最后的两个月,癌症已转移,他周卝身疼痛难忍,以致用牙咬破被子、床单;
    对疾病,他从不提出疑问及要求,却时常在病房卝中大吼:“快放我出去!我要见毛泽卝东!”
    他穿着破旧的黑薄棉衣,蹬着棉布鞋,连袜子也未穿,脚趾从鞋前沿的破洞里露卝出来;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已完全不能说话,布满着血丝的眼睛,却从早到晚一直睁着,浑浊的眸子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卝烧———


    2楼2011-07-03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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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出他曾指挥千军万马
      接卝班后,我认真地听了交卝班医生的介绍,又仔细地复习彭卝德卝怀住院以来的病历,得知他的详细病情:
      彭卝德卝怀是因便血十余天,且越来越严重,上厕所都起不来,于1973年4月12日晚8时许,被监护人员搀扶着走进南楼14病室的。初诊为直卝肠癌。4月18日,医院正式通知中卝央专案组,“145号”必须尽快手术,否则有生命危险。
      专案组只好打报告请示周卝恩卝来总卝理。周总卝理批示:“彭卝德卝怀同志的问题还没有搞清,手术不要受到影响,一定要做好。”医院落实周总卝理的指示,立即投入到手术前的准备工作。
      4月26日,医院为彭卝德卝怀做直卝肠癌手术,术中发现癌症已转移,随即切除肿卝瘤,并在左下腹造人工肛卝门。
      我第一次进“145号”的病房,是和病区正、副主卝任一起查房时进去的。彭卝德卝怀半坐半卧在病床卝上,他那稀疏枯白的短发,那倔强的消瘦的铁青 的方形脸庞,那深沉有力且蕴含卝着几分忧郁的眼睛,那宽厚的总是紧闭着的微微向下弯曲的嘴唇,那高高突起的喉结,呆滞而忧郁的神情,似已病入膏肓。
      他身上穿的是一套破旧的黑棉袄、黑棉裤。显得平平常常,普普通通,丝毫看不出曾是一位指挥千军万马的英雄。
      我也没有想到,这位叱咤风云的元卝帅已经走到了生命的最后两个多月。


      4楼2011-07-03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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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庐山上那个彭卝德卝怀”
        彭卝德卝怀的病房是病区西边的最后一间,这间十余平方米的病房里,门窗紧闭着。靠近床尾伫立着一位面无表情地紧盯着他的军人,一个班的战士一天24卝小卝时三班倒地看卝守着他。房间里除了几本《毛泽卝东选集》及几张过时的《人卝民日报》、《解卝放军报》外,显得空旷阴冷。
        为了限卝制他的活动,他想写字,不给笔,他想听广播,没有收音机,屋内更显得冷清和死寂。
        也许看到我是新来的医生,他指着床头病历卡片对我们说:“我不叫这个‘145号’,我是庐山上那个彭卝德卝怀!”
        没有人敢搭腔。他就自顾自愤愤不平地说下去:“我在庐山会卝议上没有错,我错在哪里呀?我写信给主卝席,符合原则,我是根据国内卝情况和即将召开 的庐山会卝议的内容而写的,是给主卝席作参考的,为什么竟说成意见书呢?说我怀有什么阴卝谋,有计划、有组卝织、有纲领、有目的……都不对。但我是有准备 的,准备什么呢?准备开除党卝籍,准备和老婆离卝婚,准备杀头!”“我从来不怕死,我可以毁灭自己,但决不出卖自己。”说完了便仰天长叹。
        此后,我时时刻刻感到肩上的责任和压力,所以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此时,手术后1年零5个月的彭卝德卝怀,癌症已扩散到肩部、肺部及脑部,身卝体每况愈下,受尽病痛折磨,很痛苦,但他对自己的病总是置卝之卝度卝外。


        5楼2011-07-03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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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喊你‘万岁’,我祝你健康”
          他的身卝体已经十分虚弱,但他仍每天数次到卫生间里,自行清洗大卝便,为假肛换熬料。医生、护卝士要帮忙,他挥手拒绝,说:“太臭,你们走开!”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急切地要把自己满肚子的话倾吐出来。
          他激愤难平地说:“最大的罪名是把我定为反革卝命集卝团的总头卝目,根据是什么呢?就是在庐山,我以私人名义给主卝席写了一封信。还有就是在上庐 山之前,我出访了东欧一些国卝家,因此说我‘里通外国’,搞什么‘军事俱卝乐卝部’,这完全是强加于我,我绝不承认,因为本来就是子虚乌有嘛!”
          他不停地说:“说假话,搞浮夸吃香;说实话,讲真话有罪。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他有时大声反问:“我是共卝产党卝员,为什么看到党受损失不应当 说真话?我是政治局委卝员,有权向主卝席反映情况嘛!” 他不时流露卝出有话无处诉说的心态,情不自禁地流着眼泪,念叨着毛泽卝东、周卝恩卝来、朱卝德等人的名字,倾诉自己心中的委屈和郁闷。


          6楼2011-07-03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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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负责的病人里,也有其他受到冲击的老帅,但别人都比较安静,只有彭卝德卝怀的病房里,常常响起他的吼声。
            他不愿答应医生查房时的询问,对如何给他治疗,用什么药,从不提出疑问及要求。他有时双眉紧锁,沉默无言。夜深时,我们曾听到他梦中大喊:“消灭敌人!冲啊!同志们……”接着,便是很长一阵无休止的咳嗽。
            总感觉他有一肚子的话要跟毛泽卝东诉说,喋喋不休地喊:“放我出去!我不住院了!我要见毛泽卝东!”我们医生、护卝士爱莫能助,也不敢跟他多说什么,只好这般安慰他:“情绪不要过于激动,思想不要考虑太多,以免影响身卝体。”
            他反倒把声音提得很高,两眼直盯着专案人员及看卝守战士手里的笔记本,“你们记吧!就说我有意见,有气。要是把我现在的一切反映到中卝央,反映到毛主卝席那里,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们才是!”
            


            9楼2011-07-03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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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受尽病痛折磨,经常痛苦呻卝吟,但医生查房时,他很少诉说身卝体状况,总是怒不可遏,滔滔不绝地说与病情无关的事情。但我们有规定,听到不回答,不外传。
              冤卝屈长期得不到申诉,他孤立无援,束手无策。
              他穿着破旧的黑薄棉衣,脚上蹬着棉布鞋,连袜子也未穿,脚趾从鞋前沿的破洞里露卝出来;他面色铁青,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插在袖筒里,浑身瑟瑟颤卝抖,目光呆滞而无奈。
              这种万念俱灰的样子,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11楼2011-07-03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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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样死,死不瞑目”
                他显然力不从心,知道命运根本不掌握在自己手上。因而时常怒火中烧,不停地和看卝守战士大声争吵:“我要憋死了!我不在这里坐以待毙!快放我出去吧!”
                有一次,他暴跳如雷,对着战士吼叫:“我要见毛主卝席,不然你们也把我开除出党吧!拉出去枪决好了!好让全世界人卝民去评说我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可战士冲他摇摇头,显得无卝能为力。他纵然千呼万唤,纵然大发雷霆,中卝南卝海是绝对听不到的。
                彭卝德卝怀体卝内的癌肿已侵犯到全身多个部位,肩膀肿得厉害,痛得不能动弹。他那宽阔微驼的脊背,仿佛又被重荷压驼了许多。他已疲惫不堪,比平时更显得苍老了。
                经医院及科室有关人员研究,拟给他进行“放射”治疗,并报专案组及他唯一的一个亲人、大侄卝女彭梅魁同意后着手实施。这时他已心力交瘁,筋疲力尽,情绪低落。
                在最后的日子里,他的情绪变得更加起伏不定。时而消沉烦躁,时而呆呆地凝视思索,时而扼腕长叹暗自垂泪,时而又破口大骂。当我询问他病情时,他常常答非所问,只顾诉说自己的心事;看卝守战士干涉他时,他也根本不加理会。
                比如,我问:“你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要坚持放疗。肩膀和腰部的疼痛减轻些了吧?”他回答说:“我顶得住。肩是压不垮的,腰杆子是直的。为什么迟迟不给我定案?我彭卝德卝怀有什么罪?我这样死,死不瞑目!”
                


                12楼2011-07-03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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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4日,医院征得专案组及他侄卝女的同意,给他做气管切开术,以维持最后的生命。此后,他完全不能说话了。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的头脑依然是清卝醒的。无人的时候,他常常侧过头去,眼泪默默地流淌在枕头上。
                  他那瘀肿的布满着血丝的眼睛,从早到晚总是睁开着,浑浊的眸子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卝烧。时常能听到咕噜的声音,仿佛是从他胸腔里发出的撕卝裂声,从气管套筒里传出。


                  14楼2011-07-03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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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默默地走了
                    在生命的最后一天,当医护人员给他吸了痰,他又突然用那枯瘦如柴的右手在空中比划着,张着嘴“啊、啊”地想叫喊。死神正在向他猛扑过来,他不愿 意、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人间!或者,他心里有无穷无尽的遗憾,他有满肚子话要对决定他命运的人诉说,他还想多看一眼他为之奋斗终生的共卝和国的大地和天空!
                    他顽强地在生理和心理的极限坚持着,可是,他已经筋疲力尽。他的元气、精力已经耗费殆尽。他挣扎不起来了。他孑然一身。睁大眼睛注视着这个世界。
                    1974年11月29日15时35分,这颗跳动了76年的顽强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从此,他把怨恨、痛苦、忧虑、困惑、遗憾和希冀,留给了这个世间,永远地撒手而去。
                    在那个数九寒天的苦涩岁月,没有任何人为他送行。护卝士像对待每一位逝者一样,常规地为他做最后一次擦洗、更卝衣等料理,一条洁白的床单严严实实地遮盖着遗体。
                    一位指挥千军万马鏖战大江南北,为民卝族解卝放事业纵横捭阖,为人卝民利益刚正不阿犯颜直谏的共卝和国元卝帅,就这样默默地走了,共卝和国毫无动静。
                    他的名字将与日月同辉,与山河同在。


                    15楼2011-07-03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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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凉凄惨,英雄落寞


                      16楼2011-07-06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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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忍心看啊


                        17楼2011-07-10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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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最不忍细看。越细越断肠。


                          IP属地:广东18楼2011-07-11 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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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泪唏嘘,望彭老总在天之灵能够安心!


                            20楼2011-07-23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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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恨自己不能早生!


                              22楼2011-11-04 23:20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