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吹了。没人说过不守宁远。转点东西你好好学学。
《逆史读袁》第六卷 宁远大劫 第五章 没有人说过不守宁远
关于宁远在战时,是否应当据守的问题,其实是个很无聊的话题,因为宁远跟锦州、右屯这些地方不同,它和关门一样都是“信地”,属于登记在册,榜上有名,是挂了号的,所以一旦开战,那是必须坚守的。在宁远大战之后,袁大人高升为巡抚了,曾发表了一通言论,就证明了这一点。
袁大人提到宁远大战之后,“宁前以东”的地区,都还没有被归为“信地”,依然是“哨探屯种”之地[1]。依照袁巡抚的说法,既然以“宁前以东”为界,划出了“非信地”的区域,那“宁前”就必然属于信地,这是没有讨论余地的事实。
而对于仅仅是“哨探屯种”的锦州、右屯等地,在战时应该如何处置,也是有定例的,袁大人在战后,还没升巡抚之前,曾对此特别作过一番解释:
“宁远参政袁崇焕疏辞升职请终制因,陈善后事宜……而宁远以东,仍安哨探,令就地为耕,有事仍收还宁远。”[2]
袁参政的意思是,在宁远以东的地区,虽然有驻军,但却只是“哨探”,不是据守,如果“有事”那就得“收还宁远”;而所谓“有事”就是指的碰到战事,这在边镇是定例,就好比下雨了得收衣服,打雷了别放风筝一样。
就常理来看,如果有天气预报说,就要下雨打雷了,那就得马上收衣服,早点下风筝,是不用特别讨论,而先前那位提醒孙阁老、马大帅别去惹事儿的李大人就是个合格的天气预报员。
柳河败报一传到京师,李大人就发出了警告,说即将有雷雨天气要从东边来(东方之祸害愈甚),所以他要求收衣服、下风筝——建议把还在锦州、右屯的兵马全部退守宁远:
“兵科给事中李鲁生,东方之祸害愈甚,望枢辅即出治军,集右屯、锦义之兵于宁远……坚壁清野,深沟固垒,遏贼不得西突”[3]
可是,袁县令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典型,浑然不知危险临近,而且还进行了很无敌的强辩,说什么撤了锦、右等地就会示弱以敌,所以反而会招敌,意思是收了衣服,下了风筝,才会导致雷雨(人工降雨有新招)……不过,无论袁参政针对李大人的天气预报做出什么样的应对,按照李大人的要求,宁远是必须坚守的。
李大人的天气预报是在天启五年九月发出了,此时距离天启六年正月爆发的宁远大战,还有三个月多月的时间,期间袁大人却是衣服也不收,风筝也不下,很悠闲的干等着打雷、下雨。
到了正月,努尔哈赤大军汹汹而来,狂风暴雨骤然而至,此时形势万分危急,非但是“有事”,而且是“出事”了,所以兵部尚书王永光当即就提出,需要启动预案,归并宁远了:
“兵部尚书王永光疏言,据高第塘报,奴贼本月十八日过河,请令经略,严谕哨探前锋各营,并宁前各城堡,一意坚守,贼来奋勇堵剿,如有蓄缩不前,望风先退者,无问将卒立斩以狥。”[4]
王大人上疏里说得很清楚,因为高经略报称,后金十八日渡河,所以王大人要求宁远、前屯以东的“哨探前锋各营”,一律撤往宁远、前屯各城堡。这里王尚书所谓的“并宁前各城堡”,还要“一意坚守”,也是在强调要坚守宁远。
除王永光、李鲁生以外,强烈要求坚守宁远的,还有一位辽东的老人,就是那位好话说尽、坏事做绝,大搞“神出鬼没”点兵法的阎鸣泰。阎大人此时官拜兵部侍郎,协理京营兵政,比在辽东当孙阁老跟班儿的时候风光多了。此刻,宁远必有一战,已经不可避免,所以曾为辽东巡抚,久在关外任职的阎大人也发表了意见。
阎大人的意见,也是要坚守宁远,而且还具体谈了怎么守,什么首山、笔架山要埋伏精兵、暗藏火炮,而觉华岛上水师又应该如何出击敌后等等[5]。
王大人是兵部尚书,代表的是战略决策层的态度;李大人是兵科给事中,代表的是参谋部的看法;阎大人曾为辽东巡抚,代表的是前线作战预案设计团队的意见。由于他们三人的说法都比较雷同,所以由此可见,对于坚守宁远这个问题,京师里头是比较统一的,没人说不守宁远,也没人提出不执行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