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时光的断裂处
似乎还是这样,你,我,她似乎都是这样,匆匆地走着。走在自己茫然的目光处,无法思考。
似乎空了那么一阵子,时光断裂了一般。像是睡了一个冗长的觉,不知何时醒来——我已走到了这里。
从未想到过初三会如此匆忙得结束。似乎还停留在那个时刻,那个对初三充满期待和憧憬的时刻。我无法回忆起,我是以怎样的一种状态就这样地度过了我的初三。像是电影带被毫无保留得截取了一部分,令人无从想起。我无法想象,初一那个傻乎乎又很张狂的我,真的也会有面对中考的那天。似乎只知道,我长大,却不敢想象,我还要面对一个个现实的考验。考验似乎是个积极的词,我想,应该说我还要面对一个个无比现实的摧残。我永远无法忘记,在初二的这个时刻,我是多么信誓旦旦地说:“初三,我一定要奋斗!”。我不敢回忆起这句话,它证实了我是一个多么真实的存在。我真实地活着,并且寄托着希望。却总是在预想的脚步中,错过自己,错过本应有的追求。似乎这样过了很长时间,似乎我的每时每刻都应该是个结束,然后希望能够重新开始。周五,总是喜欢拿一堆书回家,雄心勃勃的告诉自己,周末要奋斗!然而,却总是被那顿省略的早饭一并省略掉,就比如现在。
我无法诉说自己现在的心情,这样破碎的文字。初三还是这样子,如我想的那样,一个美好的开头印证一个悲惨的结尾。考试前的那个周四,我还是讨厌了某某,某某还是讨厌了我。我不知道到底应该怎样与他们相处。敬畏?阿谀?还是避而远之?我做不到。我只是一个真实的自己。或许你讨厌我,你看不惯我,你直说啊,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怎样招惹某某,对,就是你。我不管你是谁,看惯我的不止一个,看不惯我的也绝非你。你又非圣人。我何必如此不释怀?总之,初三结束了,那是最后一节课了,你我应该庆幸,以后都不用看见彼此的那张脸了。
好,激动了。淡定。总之一切都无所谓了。在中考前夕,我无论如何都不敢这样想,因为我还不是有路可走,我也不是无路可退。只是有莫名的紧张感。考试前天,他们都在整理自己的东西,都在匆匆忙忙地想将同窗刻画于心。看着人去楼空的教室,心被猛然得抽了一下。明年就是我,就是我们。当我离去时,会有多少个人,将会惦记着我的存在?我又将会想仅仅拥抱谁,又会想紧紧地将他们铭记?陡然间的失落感,令我不知所措。
笑。你还没初四。
可是,我真的无路可退了。一个人,有自己的父母时,他永久都是个孩子。当他要独自面对的时候,他就真的被暴露了,被完完整整地推到了生活的面前,再也没有依赖,再也没有借口,再也没有逃避的空间。我想,就是这样的处境,令我无法适从,令我窒息。
而今,似乎一切都无关紧要,因为无论怎样我都得继续活着。时光的断裂处,我已经重新开始很长时间,因为本没有停止。但为什么总会有徒然的空虚?为什么总会有那么物是人非的落寞?为什么总会有对眼前道貌岸然的陌生?
无论如何,我还是坐在这里,神经质的敲着键盘,神经质地看着那个晃动的胖企鹅,想不起要做什么。时光的断裂处,我站在那参差的接口处,想要洞穿身体里的那团混沌。然而思想在一寸寸艰难地前进,最终绝望。我就是这么容易绝望的动物。
将要面临的初四,竟无法带给麻木的感官一丝刺激。这个上午还是被我就这么浪费掉了。不过不能说浪费,因为这14年都是这么浪费过来的。如是全言浪费,那是不是太打击自己了?好吧,这个下午还是被我就这么神经病地度过了。
真的初四了啊。
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