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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MNT接文 - Unnam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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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算是接文,但怎样看都好像有成了单一同人文的趋势…=="


1楼2011-08-08 11:53回复
    Raph篇
    「呵,你看这只绿色青蛙在做甚麼?」
    「还没到万圣节啊,穿著戏服做甚麼?小丑麼?」
    「真是怪物啊!」
    又是一群小混混在喧嚣不断。
    「青蛙」、「小丑」、「怪物」、「青蛙」、「戏服」、「怪物」、「青蛙」、「戏服」、「怪物」、「青蛙」、「戏服」、「怪物」…
    这些字词对我来说毫不陌生,但每次听起来都份外刺耳。心中的某一个角落传来空洞的声音,似是回响,又似是问句:我,究竟是甚麼?
    父亲常说我们是忍者,所以要生活在黑暗之中。
    但我常想,我们要生活在黑暗之中大概不只是因为我们忍者的身份,而更是因为我们异变体的存在。这种存在的本质注定了我们要生活在这见不得光的黑暗之中,好像下水道四处逃窜的老鼠们一样。
    很多很多话,我常常想,但没有说出口。
    我大概可以想像父亲一脸严肃地叫我不要再说的样子、大哥下去轻皱著眉叫我想东西不要那麼偏激的模样、二哥温和地笑著说我想多了的表情、小弟一脸「我不懂你说啥」的嘻笑。
    有些事情,说出口也没用。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但大概应该避而不提。
    有些事情,根本没法改变。
    例如是我们的存在,又例如是我们几兄弟的各散东西,再接下来的大概就是我们的结局吧。
    就像是下水道的老鼠,不见得光,不然,人类必定赶尽杀绝。
    大概,有些存在,本来就是不应该存在於世。
    认命吗?不!即便是毫无胜算的困战斗,我却愿意撕杀到最后一秒钟。
    我微微眯著眼睛,看著眼前这群欠扁的小混混,握著碎的手轻轻攥成拳头,有著一触即发的兴奋,就连身体内的血液也好像沸腾著、激动著,好像预知接下来又是好好运动一下的时刻。
    要是大哥在的话,少不免又是一番说教吧,我脑海里已经可以想像他的声音:「Raph,控制你的怒气!」声线严肃古板,有种「我比你优秀,所以我有权督导你」的味道。然后,大概,他会按著我的肩膀不让我动,纵然他明知道我绝对有足够的力气挣脱掉。
    但是,回想起来,每一次我都好像没有甩开他的手。
    每一次,都只是口里嚷著:讨厌!你凭甚麼管我!
    这一次我转身想要叫他住口,却在看见身后的一片空白时合上嘴巴,方才想起那把声音只是我的想象、不存在的虚无。
    对啊!他不在啊!讨厌的大哥已经离开了,不在这儿了!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了。
    不愿意承认,但我想,我大概是有点怀念他的说教吧,一点点儿。
    此刻,失控,肩上也再没有那只轻轻搁下来的手。
    手上的刺再次插入另一个不知好歹的敌人身上,血液从伤口喷出,溅上身体上,寒意从皮肤上的每一个小孔钻进来,感觉痒痒,却是隔靴搔痒,摸不著痛处,心中的焦躁依旧无从逃逸。
    空气中血液腥甜的味道浓郁得让人醉倒,我倒情愿醉倒在这极端的暴力中,但头脑却是意外地清醒。我看见每一个扑过来的敌人像慢镜头一般倒在地上,痛苦的尖叫从远处传过来,感觉一点也不真实,像是一套不入流的血腥片一样。
    最后一个。
    直到那虚无的尖叫声也被寂静吞噬的一刹,我如梦初醒的望向四周,却见只余下我一人站著。
    在这疯狂的世界中。


    2楼2011-08-08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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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影” 篇(第三人称视角)(作者:藤木小妖)
      ————————————————————————————————————————
      “20XX年6月13日,星期五。”
      纽约,布鲁克林区,一幢不起眼的民房里,一声清亮的女生划破了寂静的黑暗。
      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女子对着房间内唯一光源的电子屏娓娓说道:
      “现在是凌晨1点28分,行动编号TX777-C612833。
      事态的发展完全超乎预期,纽约城一片混乱。
      目标调查有新的进展,幕后另有其人。
      就目前掌握信息来看,实际操盘手为一自称‘基科·扎格’男性。
      尚未进行正面接触,其人事档案涉及军/方【机密】文件,暂未取得查阅权限。
      另有线报显示,其背后有不明‘组织’存在。
      当前信息来源无法探及更深层次,就已有信息无法做进一步判断。”
      有些焦躁的甩甩头,女子继续说:
      “关于半月前的工厂爆炸事件,警/方调查中断,对外声明‘机器零件故障导致的意外事故’。”
      似是想到了**局长在发布会上的窘迫场景,女子的嘴角挂起一丝笑意。
      “昨日派遣送返事故现场采集血样的‘信鸽’再次失去联络,对事故现场不明生物残骸鉴定工作无法开展。”
      说到“不明生物”,女子似乎想起了什么,随手拉开左手边的抽屉。
      抽屉里反正两支装有液体的密封试管,还有半截长条布带。
      微弱的电子屏光源下,布带隐隐显现出一抹天蓝。
      抬手拿起布带,凝视许久,女子皱了皱眉,继续说道:
      “‘信鸽’失踪原因不明,但可以确定与目标无关。
      当前没有任何情报显示行动有暴露风险,自明日起将进行下一阶段。
      以上。
      月影,在纽约城的第二十八日。”
      沉默许久,女子伸手关闭电子屏,房间陷入黑暗。


      7楼2011-08-08 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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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aph 篇
        回想过去的日子,在那段美好得彷似不曾存在的时间中,最令人怀念的大概就是和他们一起那种并肩作战的感觉——虽然我不曾承认这一点,今后也大抵再也没机会去让他们知道。
        那时候,每一次战斗中我会无所惧怕的冲前,这种冲劲是来自我知道我所重视的家人在后面,我每先打倒一个敌人,意味著他们所遭遇的威胁将会少一个;每一次撤退中我会留守最后去防卫敌人,即便偶然落后了一段距离我也并不会孤单,因为我知道有他们在等候著我。
        就在失去了的现在我才发现,他们的存在是我对付敌人最大的动力、最强的后盾。
        而现在的我还在战斗著,却是为了甚麼?
        在用碎挡开对手攻击的同时,我得到短暂的缓冲时间,思索著这问题的答案。
        因为敌人的鲜血溅在自己身上所造成的亢奋麼?是因为那种极端暴力所能造成名为短暂遗忘的产物?还是因为我想在这种战斗中追忆甚麼?
        另外一人挥剑而来,让我份外觉得碍眼——剑不是给这种人渣用的,应该配得更有荣誉感的使用者——例如他。
        走神片刻,才发现敌人的剑正要刺过来,赶忙闪避开去,剑锋擦肩而过,留下阵阵痛感。
        该死的!我知道战斗期间不应该如此分心,但是脑海中的思绪仍然徘徊不断。
        明明我不是善用脑筋的人物吧,大抵苦苦思索也得不到答案,何不就此放弃?
        从前会告诉我答案的父亲和大哥,也早已不在我身边了…
        光靠我自己,果然不行吧。
        或者正是因为这样,好像遇溺者想要抓著浮木的迫切——那怕或者这块浮木根本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希望,那怕我大概会深深鄙视著这样窝囊的自己——为了给予自己一个继续战斗,甚至生存下去的理由,我听了那个人的命令。
        我微微眯起双眼,看著眼前剩下的敌人,同时脑海中响起那个男人的话——
        「你想要的是杀戮的快乐,我需要的是一个替我铲除异己的人。我给你武器、武备,让你尽情享受享受,你替我杀掉我想除之而后快的人…」就这样还不足以构成我答应他的理由,我还记得我当时仍是一脸不屑的看著他。
        然而,他在顿了一顿以后再说下去的话让我怔住:「就这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以后…我便让你看见你想见的人。」最后一句他刻意放慢加重语调来说,就像拿著精心布置的鱼饵待人上钓一样的感觉,眼神中有种叫人看不爽的戏谑,还有铁定我会答应的自信。
        就算我跟他谈判前早已定意无论发生甚麼都要镇定下来,那瞬间被人看穿的裸露感还是让我慌张了,不自控地睁大了双眼瞪著他,连呼吸也变得厚重急促起来。
        「你…我怎麼能知道你说的是真?」即使看起来这是毫不示弱的问句,就像是想要驳斥甚麼,但当我那时看见他的眼神我就知道自己输了,输得很彻底,问下来也是底气不足。
        他给我看了一张长长的通讯记录,对话者中有一个名叫月影的人物,而另一个…是他。
        对话可以伪装、人物可以虚构,但对话中的语调、谈及的内容假不了。
        许多明明只有我们和熟悉我们的人知道的东西,他那种处事认真严肃的口吻,透露在字里行间,看起来既陌生又熟悉。熟悉在於这是出自与我相处十数载他的手笔,陌生在於我居然要透过这些冷冰的纸张去捕捉我曾经朝夕相对他的动向。
        看见这一切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输了,输了给想见他的欲望。
        这是一场精心布置的棋局。
        而我,大概已经没法逃开了。
        也不想再逃开了。


        8楼2011-08-08 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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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晴】(作者:烟火柴郡)
          我侧着耳朵,直到听见房间里均匀的呼吸声音,才轻声舒出一口气,眉目间也带出淡淡的心安。
          我把手轻轻放在把手上,想旋转把手,想把门打开,终于还是没有。所以右手就一直搁在把手上,愣怔了很久。
          终于还是听到房间里突然的一声呻吟,还有接下来一连串的痛苦的唏嘘。因为身体的蜷起,干燥的被褥发出轻微的声响,如珠碎玉一般。
          轻轻的一声叹。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零落在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里,穿透每一道墙,妄图达到不可达到的彼岸。无力的,像是濡湿的飞羽,失去轻盈的能力,陷于泥淖。
          我轻轻扶住额头。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这样的人也开始学会文绉绉的惨戚了么?最终只是生硬地挤出一片微笑,眼睛里却满溢冷嘲。
          我叫君晴。很美的名字,对吧?是不是很容易联想到烟花三月的万里晴空,莺歌燕舞,蜂围蝶阵,还有柔煦温润的风吹动窗边的玛瑙风铃?很美好,很和煦——大概,会有这样的感觉吧。
          我放下手,轻手轻脚地往隔壁的房间凑过去,动作就像《Tom And Jerry》里那只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似乎要做什么坏事。终于凑到那个房间门前,我伸手轻声转动把手,打开了一条缝儿,往房间里瞄了瞄,那个宽大的身影还是在电脑前一动不动。
          很好,没有被发现。诶,我的身手这样好,看来很有当小偷的潜质嘛。只要好好训练,大概过些日子纽约城里就会出现一个“妙手神偷”了。
          这样想着,我小声地笑出来,然后又往门缝里看了看。那个身影依旧没有动,只是很有节奏地一起一伏,很安静的样子。
          怎么……我小小地疑惑了一下,立刻就反应过来,不由得苦笑起来,大摇大摆地推开门进去,径直走到那个人身边,伸手想拍他的肩膀叫他上床上睡去,最终还是没有。那张脸上覆满倦怠,想来是支持不住了才睡着的。
          我突然觉得有点心疼,转身一把扯出床上一张毯子,抖了抖上面的灰,轻轻盖在他身上。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家伙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时间比他在外面活动的时间还多,经常好几天不睡一次觉,埋在电脑前不停地敲击键盘记录些什么,最后终于支持不住趴在电脑前睡着。但每次我一叫醒他他又开始工作,还笑得一脸温和地告诉我不用担心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戏说他是工作狂,然而他只是微笑,不置可否。听他的弟弟说,他原本在兄弟间就算缄默的,现在说的话更少。
          我微笑起来,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明明是那么温润如玉的一个人,居然能固执到这种程度。
          我问过他这是在做什么。然而他每次都能很聪明地故意避开不答,只在私下对自己的兄弟说些话。而且奇怪的是,他的小弟居然也闭口不言,每次谈到这个话题都敷衍着过去,从来没有给我一个正面答案。
          他们以为我看不出,但我却看得分明。在谈及这个话题的时候,他们的眼睛里都是一片痛的阴翳,悲哀深不见底。
          指尖碰触的肌肤是很温暖的。但是主人却发出低低的梦呓,即便在梦中也皱着眉,冷汗涔涔,像是梦见了什么极可怕的东西。然而他却没有呻吟,只是把头深深地埋在环起的臂膀之间,似乎想要逃避什么,愈埋愈深。
          我不忍心看他难受,却也不忍心把他摇醒让他又开始不要命地工作,于是只是一并陪他皱眉,静静在他身边站着。我突然想起来第一次在家门前的下水道口发现他们的情形,他们那时已经昏迷,每个人身上都有伤,伤口严重深浅程度均不相同。那时吓了一跳,犹豫了好一阵,终于决定把他们带进房子里,帮他们治疗。我还记得他们刚一醒时的眼神,那么相似。责备的,悲怆的,绝望的,不忍的……我想过很多形容词,却找不到一个真正合适的。
          站了一会儿,我转身准备离开。习惯性地在离开时往身后一瞥,突然发现他的笔记本摊开来放在桌子上。他从不让我看的,我也听他的,没有缠着他要,但是现在,笔记上几句话却突兀地闯入我的视线,我甚至来不及避开。


          11楼2011-08-21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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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aph篇
            在我答应了那个人的一刻起,就决定了我要做的事是甚麼。无关我的意愿,只有要做的必要。
            我不知道那个人选择我的理由,不明白他要做这些事背后的计划,只有一种不安的预感,却已没有拒绝后退的余地。
            就像落入了蜘蛛网到了山穷水尽地步的小昆虫,想要挣扎甚麼,却已无力摆脱,只能等候那将要来的命运。
            或者我不应该说得这麼委屈,毕竟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选,而我不也是一直喜欢杀戮的快丫感麼?无关铲除罪恶的正义感,纯粹是因为那种极端暴力的淋漓发泄。所以,无论对象是谁,不也没所谓麼?
            「你这麼喜欢杀人,完成这些任务不是刚好合适麼?」那个人如此戏谑说道,我无法否认甚麼。即便,在利用我的这个人眼中,「喜欢杀人」的我与野兽无异,我也无法否认。
            眼前这些人的哭嚎也好、呻丫吟也好, 咒骂也好,感觉好像传自很远的彼岸,没有些许真实感,回过神来,已发现尸横遍野。
            身体上溅上了他们的血,原本是温热的,在一轮恶战后变得冰冷,那凛冽的风把那最后一点点生命的暖也带走了,夜似乎仍漫长得很。
            这些人是甚麼背景,是黑帮,还是平民,因为甚麼而「该死」我甚麼也不知道。这个认知令我心头划过一点悸动,却无暇去停下来思考甚麼,也没有这样的必要。
            从前,暴力至少会让我产生累的感觉,可以让我有种做了甚麼出来的充实感吧?通常,每次和大哥还是父亲吵架,出去干架总保证我可以一夜好眠。但是,这刻的我却没有那种让人昏沈的累,头脑仍是异常清醒。
            想要来,我有多久没睡了呢?只从答应了那个人的交易后,已经一星期了吧?
            我就知道是他下的手脚。
            答应了他的要求以后,他给我打了一支针,说是会提高我的身体效能,提高行动力和战斗力,并加强我的脑部运动从而作出更快的反应甚甚麼的。
            现在看来,的确如此。这一星期中,每一次的战斗中,敌人无一幸免。每一个战斗中,敌人的动作细节、打斗招式,无一不刻画在我的脑海之中,下一刻身体便自动作出对应的反应,解决对手。
            完成一次任务后,连喘息的时间也没有,他便下达另一个命令,清除另一班的敌人,於是历史再一次的重演,探视、打斗、对方死亡、报告、新的任务…
            这一星期不分日夜的打斗结果就是全身上下都沾满了层层的血。每每刚沾上身的血还没乾透,又有另一些血溅上身了。就这样看上去,我就像一只啡褐色怪物,带著层层的外皮,像蛇,又或是鳞片,如鳄。我曾经尝试用碎想要铲掉那些啡褐色的硬块,但是发现每每下面还是有著一层,一层下面还有一层,於是最终作罢。
            有时候,我在打斗中,还是走去打斗途中,会遇到那些我的「同类」--虽然每看见的时候我心都会跳停了一拍似的,但一看清楚,我就知道不是和我生活十数载的他们--然后,毫不犹疑,开了小差先解决掉「他们」。
            这种解决,比我以往所做的更狠、更快。被下了那种不知名的药或者是原因之一,但我很清楚,这更多是因为愤怒,或者是恐惧--
            居然,「他们」中的一部份看起来比我更像出事前的我,身上有著澄明的绿,没有怎麼沾上腥红。
            「他们」凭甚麼?
            在我满手鲜血的时候倒是一脸初生的无辜?在我孤身作战的时候「他们」连群结队?在我想要前往找出答案时勾起那不欲回首的过去,父亲的死,兄弟的不信任和「他们」的从中作梗?
            但又有谁知道,在杀掉「他们」的时候,我更想杀掉的其实是不是还在生存著的自己?
            我这才明白,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一种累,不同於因运动过度而生的疲惫,是源自对生存已经厌倦,却又不得不生存下去的无奈。
            我还要活下去,因为我要找到他,我要一个答案。
            但是,在我一次又一次杀人的时候,我不禁问自己,这个答案,我是不是真的想要知道?
            我是不是真的接受得了?


            14楼2011-08-21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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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看这个。”我打开一台电脑,调出一张化学结构图。
              “这是什么?”
              “大概半个月前,这里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生物。”我观察着他的反应,“它们,都是尸体,我可以推测出,不,应该是感觉出,它们是被制造出来的,怪物。”
              他的眉骨间出现了一道皱纹,表情也略微地有些动容。
              “我偷偷留下了些它们的样品,并偷拍了当时的场面。由于我以前干过侦探,对调查这种奇怪的事情有一些兴趣,为了得知这些生物是从哪里来的,我分离了它们血浆中的一些物质。”我拿出一张色谱报告单,“我对比了海龟的结果,这几个峰,很不正常,”我示意他看屏幕。
              “我得到的是这样的一种化学式,”我在屏幕上用手画了一个圈,“这个基团,类碱基,是绝对能引起突变的。”
              “不止这个,”我用鼠标调出了另外一些化学结构图,“还有这些,它们不是已知的一些突变剂,但是却类似。”
              Leo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接了我的话:“他们是变异体。”
              我笑了,然后说道:“你还没听我说完。”
              我又调出一张图,对他说:“这个化合物在样品中含量非常少,我当时几乎忽略了。”
              那张图上配有一些文字信息,他看了一眼,有些惊讶地说:“这,这是……”
              “稳定剂。真是可笑,这个倒是为了防止DNA的突变。”我卸下背包,拿出几张打印文件递给他,“所以我让朋友用生物方面的方法帮我检测了它们的DNA。你可以看到,我收集的样品是在好几处地方出现的,不可能是同一个个体。但是,测出的结果却表明了它们的是一样的个体。”我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我说的是,完全一样,并且,和海龟有很密切的亲缘关系。”
              “一样的?”
              “是的。但是这里我想问的是,它们,该不会是和你一样的吧?”
              他默默地垂下眼,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至此,我一直在观察他。一个生物可以伪装自己的外表,可以隐藏自己的本性,但是,要做到像他现在这样,让我感觉不到他的丝毫暴戾,只能说明,他本性如此。
              看起来不像坏人,我的内心隐隐地有些放松。
              “它们的来源是一样的,只是有人似乎希望它们向不同的方向改变。而你在找的,我确实有线索,当然不是尸体。”
              他抬起脸,表情复杂地看着我。
              “闭路监视器录下的影像大部分都被损坏了,只留下这个……”我从外套里层的口袋中拿出一张黑白照片,“按录制的速度和时间来看,这是在快结束的时候,之后监控设备就被毁坏了。所以,他应该是活着的那个。”我解释着。
              但他没有在听,只是呆呆地抓着那张照片,死死地盯着。
              照片上是一张狰狞的脸,有着和眼前这个生物同样的种类特征,那张脸眼中传递出的杀意和背景的几道看似泼溅的液体从某个局部勾勒出了当时残酷的场景。
              “你是在找他?”我用手挡在他和照片之间。
              “对。”
              他似乎很痛苦,攥紧了拳头,眉骨间的皱纹更加深刻。
              “祝你好运。我没有什么信息可以提供给你了,还有最后一些东西要分析,估计对你也没有什么帮助。”
              “谢谢你,不是遇到你,我不会知道这些。”
              “别那么说,”我打开背包,拿出几个贴着标签的管子,“你在这附近转了那么久,不就想找个知情的人问问吗?”
              他看着我,苦笑了一下,并没否认。
              “再见。”
              “等一等,”我叫住了他,“能告诉我,他是你的什么人吗?”
              他回过头,淡淡地回答:“兄弟。”
              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在我看来,那是于我十倍的悲伤。


              16楼2011-09-17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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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onnie 篇(作者:椛飞人倦易黄昏)
                再一次有了头痛欲裂的感觉,我闭上眼,但屏幕发出的那种病态的电子光却不放过我,残留在视网膜上刺激我的感官。我凭着感觉推开面前摆放的键盘和鼠标,整理出一小片空间来安置我的胳膊和脑袋。
                已经快两个月了,要靠这种方式来拯救我的睡眠。我枕着我的胳膊,然而这次脑中的疼痛并没有让我的意识消失,而是再一次叫出那个血淋淋的画面,完美地通过每根曾经参与过记忆的神经,呈现在我的意识里。
                一次又一次,每一个细节都分毫不差地在这样反复的读取中重现。
                那天,照旧是最早的那班地铁开过的声音通知我又一个早晨的来临。
                和往常没什么分别,我粗略地看了看那些机器的运行情况,然后下楼洗漱,吃早点。
                “过来,我的孩子。”Splinter老师坐在餐桌边,拿着块面包。
                “Leo,Raph和……”我坐到他的身边,拿起早餐,“Mikey肯定还没起床。”
                “Leonardo出门了,咳咳,所有的孩子里面,他是最早起床的,Raphael大概也还在睡吧。”Splinter老师边说边微笑着,“对了,Donatello,帮我看看我的那台老收音机,它最近总是发出杂音,不知道是什么问题。”(好吧,又是收音机,收音机我对不起你……)
                “嗯,好的。”我快速解决掉眼前的食物,拿了收音机回我的房间。
                唔,这个部件该换了,已经损成这样……
                我把收音机的零件摆在地上,准备到我的工具箱里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零件。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隔壁Mikey的房间里传出一声响动。
                这家伙该起床了……我这么想着,边走到走廊上,往他的房间里探上一眼。
                我预想的,Mikey揉着眼睛不情愿地从床上爬下来,然后欢快地对我说,Donnie,今天的早点是什么?的画面完全不同的,以至于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个场面。
                Mikey躺在地上,看起来已经不省人事,一把尖锐的sai贯穿了他的脖子,鲜红的血渐渐地从他的脖颈与地板接触的平面上扩散出来。而那个握着sai正在行凶的生物,赫然有着我另一个弟弟的全部特征。
                此刻他的左手握着sai高高扬起,对准了Mikey的眼睛。
                我颤抖地把手伸向后面,死死盯着深绿体色的行凶者,拔出长棍,飞身上前。
                “啪”我一把挡住sai的进攻,对方则迅速拔出插在Mikey脖子上的sai,向后跳开,并摆出一副防备的姿态。
                我快速地瞥了眼倒地的Mikey,然后正视眼前的生物,“你在,做什么?!Raph!!”
                我的声音由于震惊和愤怒而变得不连贯,脑中已是一片空白,我竭力控制着自己在没搞清楚状况之前不对Raph做出任何攻击的行为。
                但是眼前的这个Raph,满不在乎地舔舔粘在sai上的鲜血,轻蔑地看着我说,“这不是很明显吗,Donatello。你不会想让我再演示一遍给你看吧?”
                “Raph!!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瞪着他略带笑意的眼睛,根本不敢去想他的意图,“他是你的弟弟!!”
                “哦,这个我知道,我准备,杀了,我的弟弟。”他的目光露出一种对杀戮的兴奋,一如对付脚帮的时候。
                “为什么?!”
                “因为他总是妨碍我,就这样。对了,还有Leo,可惜早上没见到他,”他轻松地对着我扬了扬手中的sai,“你要是受不了,我很乐意让你也有同样的待遇。”
                “混蛋!!”我再也受不了这样的Raph,他正以一种最无耻最残忍的方式撇清和我们的关系,这让我感到几乎崩溃。我挥舞着棍子毫不留情地朝他抽了过去。
                他冷笑一声,应招了。
                “你究竟怎么了?!受了谁的要挟吗?!!”我尽量和他保持着距离,发挥棍子最大的长处,一边提出我在混乱中能想到的各种可能性。我很清楚,我根本无法承认,甚至去想最坏的事实,即使事情已经很明显地摆在我的面前。
                


                18楼2011-12-05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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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他拿sai挡住我的攻击,顺势凑了近前,嘲笑我的问题,“Donnie,我亲爱的哥哥,我真怀疑你的大脑里装的只有你的科学研究,谁要挟我?谁能要挟我?!那些愚蠢可爱的家庭生活就到此为止了,我要活得更加自由,因此,你们再不是我需要的东西。(You
                  are the last thing I need)”
                  “你敢在老师和Leo面前重复你刚才的话吗?!!”我用力一扯棍子,朝他扫过去。
                  “那只老鼠?还有我那罗嗦的大哥?真可笑。Donnie,我都准备杀了他们,有什么不敢说呢?!”他跳起,避开了我的棍子,盯着我的脸。
                  他的目光展现出一种可怕的冷静和杀意,像猎手看着快要到手的猎物那样扫视着我。
                  我的思绪一片混乱,理智早已消失了,接下来的对打我唯一能记得的就是我没有章法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肩上中了一下,血顺着手臂流下来,控制棍子开始变得困难。我的处境越来越居于下风,可是被愤怒冲昏了头的我却没有办法像平常一样采取防御的策略。我门户大开地一味进攻,而Raph则采取最卑劣的手段,避开我的要害,一点一点地让我受伤,直到我再也打不动……
                  趁着我在打斗中稍稍地移位,他别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转头对着躺在地上的Mikey刺了过去。
                  陷阱!我脑内闪出这个字眼,但我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扑了过去。
                  Raph手中的sai灵活地一转,捅进了我的体侧。
                  没顾得上捂住开始冒血的伤口,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起脚踹了上去。
                  他大概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做,微微愣了一下,吐出一口血,然后笑了起来:“Donatello,看来不先杀了你,我似乎就不能动Mikey
                  。”
                  我用手按住伤口,感到一阵虚脱。
                  这是最危险的对手,他了解我所有的缺陷,不仅仅是招式,或者生理上的。
                  原本总是在我前面保护我的那个Raph,此刻举着他最称意的武器,带着眼角的笑意,步步逼近。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灰色的身影举着拐杖打倒了Raph,挡在我的面前。
                  “Splinter老师!”我真是不希望他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Splinter老师皱着眉看了看我和Mikey,“Michelangelo?”
                  “他还活着……”
                  老师转过眼去,盯着慢慢站起来的Raph:“Raphe……”
                  他的眼光突然凌厉起来,对我说道:“Donatello,带上你的兄弟,离开这里。”
                  “可是,Splinter老师……”
                  “快走!这里交给我!”老师一挥拐杖,将我和Mikey推到了门边,随后回身拦住了狰狞地冲上来的Raph。
                  我背上Mikey,看着房间里缠斗在一起的我的家人,内心犹豫着要不要放下Mikey再冲进去。
                  “嗯……”背上的Mikey呻吟了一声,微微睁开眼,“Donnie?我……”
                  他再次昏了过去,身上的血和我的混在一起,沿着壳的刻纹往下淌。
                  我痛苦地别过脸,背着Mikey快速地逃离了这个家。
                  物品被破坏的声音和Splinter老师最后对我说的话,“记住,永远别去恨你的兄弟……”朦朦胧胧地留在我的印象中,我没命地在黑暗的下水道里奔跑着,直到精疲力竭地推开那个不知是哪条街道上的窨井盖。
                  伤痛和抛弃师傅的罪恶感沉重地击打着我的脑神经,我下意识抱紧Mikey,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19楼2011-12-05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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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aph篇
                    对于那个男人的计划我知道的实在不多,也没甚么兴趣知道。
                    知道了后继续被利用,还是甚么都不知道地被人利用,本质上都没有太大分别。那句「不知者不罪」只是句可笑而无用的废话。
                    杀了人,我选择了杀人,就是杀人犯,不会因为我知道还是不知道那是甚么人,知道还是不知道为甚么要杀他们,而减轻我的罪行。
                    说白了的一句,我现在所做的,只不过是在这种没甚意义的杀戮中继续苟且过活罢了。更准确的是,等待着旗鼓相当的对手,然后在一场淋漓尽致的杀戮中被对方杀掉。杀戮只不过是我换取最后结局的一种手段罢了。在我眼中,这样还算死得有点「有趣」,值得期待。如果之前是因为还存有着一点点离开的这种生活的愚蠢奢望,以致心中有点动摇,现在就是无比确定这般的「现实」。
                    杀死父亲的人是我。不,该这样说,杀死父亲的人应该是我。那我就该活出一个杀死了父亲的人的残忍好了,然后把那些将我推进这残忍里头的这个世界好好见识我的残忍,在极痛中断气。
                    父亲曾经对我说过:「不要放弃这个世界光明的一面,这样你才能活下去。」但父亲你错了。即使曾经真的有甚么光在我眼里出现过,那也已经随着你的死都逝去了。我眼前的只不过是混沌一片,没有所谓的黑和白,只有强和弱,只有杀和被杀,我这下子还是活得好好的。背弃那些无谓的包袱,现在的我其实活得更轻松吧。贯彻我这有限的头脑所得出来的结论,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活着。
                    这一天,我还是这样,没啥特别,就把那人交代下来的倍增了的人数都杀掉了。
                    刚想离开的时候,却听到了小巷中传来的动静,走进去,便发现两只厮杀中的异变种。
                    其中一只跟我之前看到的那些冒牌货差不多,有着和我相近的肤色,野兽般暴虐的神色看得让人心烦,连留下来慢慢虐待的工夫都省下了,把碎一扔去就把他解决掉。
                    另外一另蜷缩得整个小球一样,看得出身型比先前那只要发育不完全得多,像只侏儒,身上那皮肤堆满了瘀伤的痕迹,看上去像是之前那只的所为。如果之前那只有足够的智商使用碎的话,他现在大概就不只是有被拳打脚踢的瘀伤,而是成了满身刺孔的死尸了。当我心想着怎么那冒牌货批发商不做质量检验就做只这样东西丢脸,好不好就让我仁慈一点就地解决掉他免得他又当了别变态的沙包时,他突然抬起头来。
                    妈的!我顿时有种被人愚弄了、货不对辨的感觉。
                    原来这家伙不是我想象中长着和那堆冒牌货一式一样脸的成年侏儒。
                    当我还在皱眉想着时,那小孩子一样的琥珀色大眼睛,正水汪汪地看着我,活像Mikey被揍一顿后看着我的样子…
                    Mikey…禁止自己再想下去,那又是一个已经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
                    他走上前来,矮个子的他刚好到我腰间的高度,硬是拉着我的大腿不肯放。
                    妈的!这关我甚么事?我又不是这家伙的保姆。想要一脚踢他开去各就各路,他却是愈抱愈紧,踢也踢不掉。
                    「好了,松开手!」他却硬是不肯放,像是不懂言语似的。
                    说话不行就行动好了,轻而易举,我一拳打昏了他,挣开了他那紧紧不放的小手,转身便走。
                    走了几步,还是忍不着转头看过去,小家伙瘫倒在地上的身体看上去份外瘦弱,像只死尸一样。
                    活整整一个丢人现眼,还要是一只和我有同样肤色、瞳色的同品种生物。
                    算我倒了八辈子的霉。愈想愈觉得由着他丢脸有问题,我揪起那家伙背起来,回组织去。
                    反正那个男人甚么好的都没有,就胜在三餐有余,住宿的地方不成问题。
                    又不是吃我的、住我的,也没甚么好在意了。


                    21楼2011-12-07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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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晴】(作者:烟火柴郡)
                      已经很晚。Leo还没有回来。
                      我在沙发上怔怔地坐着,Mikey裹着毛毯在我身边睡得很沉。
                      他难得有一晚这么安静。我转过头轻轻碰了碰他的眼睛,他皱了下眉,但是没有躲开。我笑起来,伸手想再逗他,又怕把他弄醒,只好又轻轻碰了碰他的眼睛,看他睡梦里可爱的样子。
                      这个孩子,真的比人类小孩还要可爱呢。
                      十点那会,Leo还没有回来,Don早早地已经回房里努力工作去了。我喊Mikey睡觉,想自己再等等,好在Leo回来的时候给他开门。坐在沙发上没一会,Mikey就披着毛毯从房里出来,说他睡不着,想跟我一块儿等。我其实看得出来的,他一个人很怕,但究竟怕的什么我却不知道。
                      门口一阵窸窣。我疑心是Leo回来了,立刻站起来,仔细不碰掉Mikey的毛毯,到玄关去打开了门。
                      但是什么人都没有。我僵硬着表情站了好一会,转过身,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背后的影子吓了一跳,险些叫出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斜眼看了看沙发上的Mikey。还好,没有惊醒他。然后我转过头,轻声抱怨:“Leo,你吓到我了。”说着,轻轻打了他一下。
                      而出乎我的意料,眼前的身影经我一打,晃了晃,竟嘭地一声向前倒下了。
                      我真的被吓到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抬手,发现手心竟带着一滩血红。我脚下一软,往后踉跄了几步坐倒在地上。我想我的嘴唇一定是不见了,我哆嗦了好一会发不出一个音节。很快我清醒过来,慌张地爬过去把那个倒下的人翻过来。下意识地想叫出Leo的名字,但是在看到那个人的脸的瞬间却又呆住了。
                      ——不是他!不是Leo!
                      我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安心还是高兴——但愿不是后者,那会让我良心不安。
                      虽然和Leo很像,一样是少年大小的变异的乌龟,一样是一身忍者装束,然而身上皮肤的颜色却要你比Leo的再深一些。他的身上布满了大小的伤口,深邃的暗红色整片凝结,也有殷红的新血不断地渗透出来濡湿我搭在他身上的手和地板。
                      我恍恍惚惚地回神,这才手忙脚乱地去房里提一个急救箱出来。当我叮叮咚咚从房里跑出来的时候,玄关的地板上却不见了那只乌龟,只有一片不规则的暗红。我一怔,突然迎面一阵强大的推力把我狠狠地按在墙上,然后我的喉间突然一凉。我一惊,手里的急救箱哗啦一下砸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我吃惊地张大眼睛,眼前只有一双放大了数倍的琥珀色的眼睛。不得不说这颜色很美,但是眼神却是木然的,仿佛人偶一样。这个人用手里的武器抵住我的咽喉,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低吼。
                      “君晴,是不是你?”Mikey揉着眼睛从沙发上坐起来,在瞥到我的瞬间神情突然一变,吃惊、愤怒、恐惧一一闪过他的眼睛。他就那样怔在原地,嘴巴轻轻地颤抖。静谧的空间里,我甚至可以听到他紊乱的呼吸。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喉咙边“叮”地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飞过来打掉了架在我脖子上的利刃。而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也突然远去,那只乌龟迅速破门而出,消失在夜色里。
                      我惊魂未定,颤抖着手抚摸着自己的喉咙,瘫坐在地上。我的视线里跳动着无数黑色的小点,似乎随时会铺开来覆盖我的视线。
                      然后呢?然后及时赶回来的Leo、从房间里跑出来的Don、以及回过神来的Mikey全都聚到了我身边。我知道他们叫着我的名字,问我是否还安好。然后他们似乎开始争论什么,一向温柔的Don突然和他的大哥吵得面红耳赤,眼周隐隐有一圈粉红;Mikey紧紧靠着我,低着头不去看他的哥哥们,但是我的脖颈能够感觉到,他在哭;Leo一如既往地紧紧皱着眉,似乎在努力坚持什么,但我却也看到他紧紧攥着拳头,死命忍着什么。最后,他似乎狠狠地吼出了什么话,然后Mikey的眼泪就更加汹涌地滴落在我身上。
                      但是我却听不到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我转过头怔怔看着那只乌龟消失的方向,一只手轻轻搭在Mikey的肩膀上,几周来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22楼2012-01-31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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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R】
                        「最近纽约市出现了一连串帮派分子遭残忍虐杀的事件,有目击者作供说道是一只绿色外型的怪物所为。有关事件严重引起纽约居民的不安,警方表示正在调查事件,给公众一个交代…」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机,不料,Mikey突然抢去我手上的摇控器,关上电视。
                        本来还有着电视人声回响着的下水道,突然归于一片寂静之中。
                        「你这是怎么了?」我扬了扬眉,就像无数次「他」生气时所做的表情。明显地,我装得维肖维妙,只见Mikey反射动作般的向后躲开,像是怕我敲他栗头似的。
                        我抢过摇控器来,继续打开电视机,旁若无人。
                        「你怎么会有心情看电视?」回答我的是一脸不快的Don,他好像正在用力按捺着自己的情绪,可是我还是听得出他声音中的波动:「那些怪物!那些怪物…不正是杀了我们父亲的凶手么?」
                        「而且你还想说,我跟他们一模一样的,无论是Leo还是Mikey,为甚么要相信我不是他们的一份子,对不?」七情上面地骂着,似乎也是「他」的作风,我继续个人的模仿秀,道:「那你想我怎样?该躺在实验室上让你解剖验明正身?还是一死以谢天下?」
                        我知道,他很谨慎,还在怀疑着我的身份,只是不敢明言。在Leo毫无怀疑地接纳了我之际,亲眼看见有「他」样子的异变体手刃父亲的他,仍无法磨灭那样的阴影。而Mikey,则是处于两个哥哥的争执之间,总是用笑容来掩饰着自己的不安。
                        我继续用言语刺激他道:「你要是不想见到我的,你为甚么要跟着Leo他们来到这儿?」下水道这儿,不正正是他们父亲命丧黄泉的地方么?而且下手的还是和他们兄弟有着相似容貌的「我」…
                        「你以为我们想来这儿的么?要不是你不上地面去——」不上地面,正是我遇见Leo后所坚持的一点。外面的世界,不及下水道的味道来得舒适。更何况,那是个失败品横行的世界?
                        「因为你怕这儿,怕我们从前的家怕得要命么?」而拒绝回到下水道,这正是他们的坚持,无论是Don,还是其他人——
                        所以,能硬按捺着心里的不安,来到这个地方,是所谓的「手足情深」么?我不无嘲弄地想道。但这样的情感,不还是被这么一场风波破坏得支离破碎?
                        这明显正中他们的软肋,Don脸色变得很难看,像是想冲过来似的,Mikey一脸想哭的嘴脸…
                        「Raph!」Leo一边拦止着Don,一边严厉地喝止我,然后又好像是觉得语调不当似的,放轻声音说道:「够了,我知道你心里其实也不好受,但是…这阵子发生了这么多事…尤其是刚刚君晴才遇到那样的事…就让我们一些时间适应你好么?」
                        「很好!」把手上的摇控器毫不留力地扔过去,正中电视机发出「轰」的一声,也不理会他们的反应,我头也不回地走回房间,道:「反正我也要好好适应你们!」
                        如果是「他」的话,会说出这样的话么?
                        回到房间中,我背倚房门地如此想着。
                        即便性格上歇斯底里得很,但是,「他」会不会真能说出这种伤人的话?要是是「他」的话,又会怎样回应?
                        想起脑海里无数的片段,想得头也痛了…
                        果然,我不是「他」。
                        果然,我也当不了「他」。
                        所以,我只能做「我」。


                        23楼2012-02-21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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