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西出阳关无故人
纱帘之后的正是君莫舞。
她一身素衣，似是刚刚沐过浴，披散的长发上还带着水珠。坐在她对面的是身着僧衣的夜羽，两人对面而坐，中间的案几上放着一本佛经，檀香在边上的香炉里缓缓发散，淡青色的雾气慢慢升腾，豆大的火焰在蜡烛上跳动着，正好印亮佛经上的文字。
冷衍寒见此情景，手臂上隐约浮出几许青筋。
而见冷衍寒进来，夜羽忙起身行礼，冷衍寒看了她一眼，便踏步上前，合起佛经：“师太，夜已深，皇后要休息了。”
夜羽也是个识得眼色的人，立时告退。
冷衍寒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抬手挥退一干内侍，径自在君莫舞的对面坐了下来。
君莫舞并没有像往常般起身行礼，而是沉默的坐着，垂着头一言不发。
冷衍寒直直的盯视着她，深深的皱着眉，终于没能忍住，伸手将一边的檀香炉拿起扔了出去……他实在不能接受君莫舞有出家的念头。
“你怎么开始看佛经了……”扔完香炉之后，他转折着开了口。
“静心。”君莫舞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接着，君莫舞再度垂下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你是不是想出家？！！”冷衍寒突然揪住她的手腕，仿佛毛头小子般沉不住气，一古脑儿的将心中的疑问倒了出来。
君莫舞愣了一下，挑眉抬眼，一股笑意在心底泛起，嘴角也不由慢慢弯曲。
见她居然面露微笑，冷衍寒眼底冷意更盛，看了她半分钟，突然一把将她凌空抱起，坚定道：“你要知道，你永远是朕的女人！！”
君莫舞只觉从冷衍寒身上传来如火的热浪，隔着衣服仍旧滚烫不已。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身下的坚硬，隔着丝质衣服酝烫着她的皮肤，缓缓的突跳更让她能清晰的描绘出物体的形状，脸上不由自主的飞上红云，她清清楚楚的知道那是什么……
冷衍寒没空理会她的害羞，上前一步将她扔在床上。细算起来，他也很久没有碰过君莫舞了，想到她如玉的胴体，冷衍寒的欲望不由涨的有些发痛，只想与她痛痛快快的云雨一番。
可惜君莫舞并不配合，她努力的挣扎，企图逃脱冷衍寒的魔掌。但这么一来，冷衍寒以为她想出家的想法更加坚定，下手便又快了几分，直往她高耸的胸部抚去。
君莫舞急忙侧过身，不想让他得逞，可惜女人的力气始终与男人有所差距，挣扎来挣扎去，除了将原本完好的衣物挣开之外，并无建树。不过这番挣扎倒是让冷衍寒住了手，他双眼里似乎有两堆燃烧的火焰……他定定的看了看君莫舞，突然将床头的白纱抽出，飞快的把君莫舞的双手捆在了两边的床头。见君莫舞双脚不住的乱蹬，他一不做二不休，又将君莫舞的双腿捆在了床的另外两头。
君莫舞整个人便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如案上肉任人宰割。
略显粗糙的大手随即覆上了她柔软而高耸的胸部，不轻不重的揉捏着。君莫舞只觉羞愧难当，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不由鼻子一酸，泪水顿时从眼中滑落，滑过嘴角……咸而苦涩。但此时的冷衍寒已然失去理智，根本看不到她眼中的泪水，低低的呐喊声仿佛丛林中的野兽，头一低，双唇将她胸口的珍珠包了进去，如婴儿般吮吸着。
“放开我……”虽然知道没用，但君莫舞还是哀求出声，但却被湿润而温暖的嘴唇堵住了将要出口的话。那嘴唇正是冷衍寒的，他像是在沙漠里口渴的旅人，急切的吮吸着她口中的津液。舌尖挑开了她的唇瓣，滑过她的贝齿，与她的舌头交缠在一起……
君莫舞只觉身下一凉，随即滚烫的硬物便抵上了她的身体……她只觉身下一沉，整个人便瞬时被填满。昏沉间只觉得冷衍寒在她的身体上不住的冲刺，若颠若狂，直至他的欲望爆发，粗重的喘息声自她耳边响起，略微沙哑的男声带着一丝警告之意：“你听好了，你永远是朕的女人，莫要再想什么出家！！！”
言罢，冷衍寒便起身着衣，不带一丝眷恋的转身离去。
泪水沿着君莫舞的脸庞滑落，滴在丝质的枕头上，洇出一片湿润，心头不由升起一抹苦楚：她这步棋，走的倒底是对还是错呢？他这样对她，是因为对她尚有一分情意，还是仅仅为了天顺皇朝的脸面呢？
不得而知。
只是冷衍寒最后的反应，实在让人心寒不已。
如果……如果他执意要废后，君莫舞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那么，为了冷星凡，她也只好……
门被推开了，石榴端进一盆热水，解开束缚她的丝带之后，轻轻的为她擦拭着身体。
月光从窗口洒进来，印在清澈的水里，漾起一室清冷。
而冷衍寒此刻也不好受，他几乎不相信刚刚像发情野兽般的人居然就是自己，贵为天子的自己！！从十五岁协政以来，他便以冷静著称，但是……这么多年的岁月里，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一和君莫舞扯上关系，他就无法冷静。
从最初的激动，爱恋到后来的愤怒，妒忌……所有可以被称为人性化的情绪都只因为君莫舞的存在而显现，可以说，如果没有君莫舞，那他绝对是明君。因为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影响他的判断，冷衍寒突然烦燥不安起来，难道，他就要被君莫舞影响一辈子吗？
想到日前在审阅奏折时，自己原本想处罚君家之人，却不知为什么下笔时将流放改为了罚俸……他不由慢慢皱起眉头，越皱越深。
突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似乎做了什么决定，旋即放慢脚步，转身折向迎禧宫。
想要成为旷古明君，势必要做出一些牺牲……虽非我所愿，却是天道趋。
无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