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的闪电划过漆黑的天空,尖锐的叫声从不远处传来。魔界是一个不乏恶魔穿窜之地。
深知他们现在的身体状况极为不妙,但丁奋力将维吉尔搁到肩上,强行咽下皮肤撕裂带来的痛楚。「要走了,哥哥。我们今晚有得享受呢。」他指的是已经开始慢慢重生的肢体。那种像千千万万的虫蚁嚼咬的感觉令他满身打著哆嗦,而这种感觉将会越趋严重。如果不在演变成他受不了的程度前找到安身之所,他们恐怕会落得变成恶魔粮食的下场。
「你可要好好报答我,以一辈子的时间。混蛋。」
维吉尔早已快要失去知觉。一直坚持下去的原因是,他知道只能靠自己才能在这个地方活下去。
可是,当但丁将他背起来时,他的脑海出现了一个想法。
也许,但丁才是可以令他得到渴望的力量的踏脚石。
也许,留在他身边,才能真正成为父亲那样的存在。
因为但丁已变得跟他一样强了。
就在此时,维吉尔眼前一黑。
太累了,他要休息一下。剩下的就由他那个愚蠢的弟弟应付吧。
谁叫他要跟著来。
Ending 02 - Wandering with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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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不知道他做得对不对。他只知道,他的行动反映了他的想法,而这个想法到现在没有改变。
他不愿意看到维吉尔为了追求力量落入魔界。
言而,能令他做出这麼多也要达成的一个目的要下多麼大的决心,但丁大概能够明白。如果是等同於他想维吉尔留下来的决心,他不禁想,自己是不是做了坏事。
尘埃落定,通往魔界的通道已经关上,现在说甚麼都没用。
不过,但丁没有后悔。
维吉尔的睡相很安宁,尤其苍白如纸的脸色令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具尸体。腰腹上的伤的愈合速度很慢,血液缓缓染污但丁唯一的床铺。
疗伤甚麼的绝非斯巴达后人的专长,但丁只有擦去兄长身上的血迹,以绷带简单地缠上他比自己的稍为瘦小的腰肢。他们的分歧,大概在年少时候已经成形。
坊间有种说法,说双生子是心灵相通的。然而,作为当时人的但丁亲身体验到这句话的真实程度。他和维吉尔除了外表,根本没有其他相接点。正如维吉尔选择直接了当的攻击模式,但丁却偏好花巧的招式,因为两者战斗的原因不同。维吉尔追求的是力量,但丁却是在享受杀敌的快龘感。日子消逝,两人连外貌亦因不同的经历渐渐变得相异。
他无法明了拥有完全相同基因的二人,为何会落得要互相撕杀的田地。
但丁不憎恨维吉尔,尽管嘴巴上不肯承认。他讨厌的,只是维吉尔老是要从他身边逃走似的这一点。他亦明白,这个哥哥没有要离开他的意思,只是他要追求的东西令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他讨厌的,是维吉尔不愿为了他放弃追求力量这一点。
可是,说真的,他又是维吉尔的甚麼人,足以令他为了自己留下来?
每次想到这里,他藏在心中的,对兄长的怨恨就会爆发,令他一次又一次与好战的他开战。
因为他不忿,为甚麼兄长不像他那样,将对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然后他又会自嘲一番,算了吧,这种人才不会放甚麼人在心上。只怪自己太感情用事。
以至於当他在翌日早上醒来,看到只有一滩血迹,空荡荡的床铺时,连一丝激动也没有。
只要他不想留下,怎样挽留还是只会得同一个结果。不管他们分隔在两个世界,还是近在咫尺。
心情糟透也好,这下他终於可以死心了。
日子依旧地过。新认识的女性龘友人蕾蒂给他带来不少生意,可说这一趟还是有收获的。只是他未能预料,这位女士会在未来为他带来相比起生意更多的负债。生意算是上了轨道,因工作认识的人也越来越多。恶魔猎人但丁这个绰号在业界中无人不晓。表面上,但丁的生活过得非常不错。
那个人的名字依然会间中在脑海闪过,只是相隔的时间渐渐变长。
如是者过了两年。
生活还是环绕著生意、薄饼和草莓圣代,间或穿插著一些棘手的任务。生活还是过算过得惬意。
某一个如常懒散的下午,他依旧哎著薄饼翻著杂志。事务所的门被推开,他还是懒得抬头。
「洗手间不外借,抱歉。」
良久没有回应。但丁终於皱著眉抬起头,薄饼从嘴里掉到地上。
「我找不到通往魔界的方法了。」
话未毕,但丁已将他紧抱入怀。有很多很多话想说,还是应该先揍他一顿?
「恐怕你已是这里最强的了吧。」
双臂收紧,只想他闭嘴。太吵耳了,吵得快要哭了。
「... 那就由你当我的对手,直至我能驾驭斯巴达的力量。」
「吵死人了!」
被缚紧的双手举起,带点维吉尔式的犹豫,轻轻回抱他那个还是一样愚蠢的弟弟。
这麼多年后才能察觉,一直在拼命寻找的东西,其实一直都在起点处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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