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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枫瞟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口气不悦的说：“不要乱翻我的东西。”
“别这么小气，快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他碰了碰晓枫的胳膊。
“我知道怎么回事还带回家来干嘛？”晓枫没好气的答道。
“你会通灵吗？”
“不会。”
“你是处女吗？”
晓枫被这问话哽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说呢？”
“哈哈哈……”Marco被他的反应逗乐了，“我开玩笑，开玩笑。”
“你会相信这是吸血鬼？”晓枫反问。
Marco摇摇头，回身往客厅走，边走边说：“吸血鬼又不可怕，人类比他们更可怕啊。我最恨谁杀害小孩子了。”
张晓枫把饭菜摆上桌，Marco闻到香味立刻飘过来在桌前坐好。
“嗯~~~”他深深吸了口气，“小猫咪的手艺还是那么好啊……”
“去你的。”晓枫执起筷子在桌上点了点，埋头认真扒饭。
吃着吃着Marco突然说：“你知道怎么杀吸血鬼吗？”
晓枫摇摇头，“吃饭的时候我不想讨论这么恶心的问题。”
“不算恶心吧，就是用木桩钉进他们心脏，然后再割下脑袋而已……”
“停——！”张晓枫立刻制止了还准备继续说下去的Marco，他皱着眉头一脸反胃的表情看着对面的人说道：“我的工作没你那么血腥，所以见血的事情不要在饭桌上谈，OK？”
Marco瘪着嘴耸耸肩，无趣的说：“那，吃饭。”
刚吃了两口，张晓枫的手机响起来，他放下筷子跑去接电话。
“喂。”
“什么？！”
“好，我马上过来！”
Marco回头看着他变来变去的表情就猜到大概是工作上的事。
“要出门了？”晓枫一走回来Marco就问他。
“发现了一具尸体。”张晓枫迅速把剩下两口饭吞进肚子，放下碗筷对Marco说：“你帮忙收拾下，我去现场了。”
Marco也急急的象征性的吃了一夹菜说道：“带上我！”
“我出警，你去干嘛？”张晓枫站在玄关穿外套。
“凑热闹。”Marco倒是回答得非常自然。
晓枫叹了口气，他知道不让Marco去也没用，杀手的跟踪能力都是非同寻常的，自己不许他去，他还是会找来。
“那你自己过来。”
“我知道。”Marco不满的撅起嘴，这还需要他提醒吗？
**********
张晓枫赶到现场，空旷的平地上躺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面色苍白，死状和前几个案件的被害者差不多，脖子上都有两个圆圆的血窟窿。
又是那桩连续杀人案。
“张警官，”法医拿着记录本走到他身边，“被害者的正确死亡时间必须要带回局里鉴定才知道，从肌肉僵硬程度来推算大约是两小时左右。”
“两小时？！”晓枫听到这个时间不由心中一动，前几起案件被害者死亡时间和被发现的时间有很长间隔，所以调查起来难度较大。他转身朝一个下属说：“马上打电话让他们调今天的监控录像，先检查这两个小时以内的！”
法医继续在晓枫耳边说着初步尸检情况，他侧眼看了看蒙在白布里面那具小小的尸体，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如果不尽快破了这个案子的话，他会觉得对不起全北京市民，
Marco站在空地旁一栋废弃楼房的二楼，拿出随身携带的自动步枪觇照门从窗口朝事发现场望去。虽说夜间视线不好，但趁着晓枫拉开白布检查尸体的时候，他还是看清了那个死者的面孔——赫然正是白天卖气球给自己的小女孩。
“畜生！”Marco放下觇照门低声骂，他最不能忍受杀害儿童。
“张警官，”一个下属附在张晓枫耳边低声说：“有媒体想采访你一下关于这个案子的说法。”
“嗯？”张晓枫皱着眉头转脸看着旁边的人。
“有传言说是……”下属用一只手遮住嘴巴，好像在谈论一件不可告人的事情，“吸，血，鬼……”
“什么乱七八糟的。”晓枫的声音十分不悦。
他有直觉这只是凶手的幌子而已。被害人都是少女或者儿童，说明凶手选择的目标都是体能较弱的人，现场干净得明显只是抛尸，那么在她们死之前到底在哪里被做过什么？凶手为什么要将她们转移？被害人的血液都去哪里了？这些晓枫还没完全想清楚。


第三章 跳跃的小琼【上】
here am I, little jumping Joan, （这是我, 跳跃的小琼,）
when nobody's with me（当没有人和我在一起时，）
I'm always alone. （我总是孤独。）
路灯昏黄的陋巷，张晓枫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进水才选择走这条路回家，一段时间不来，原本所剩无几的灯泡又坏了几个，余下的两盏还接触不良的闪个不停。他埋着头随时注意脚下会不会踩到香蕉皮，碎玻璃之类的东西。


当他经过两个并排的垃圾桶时，墙角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晓枫以为是野猫，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竟看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着自己，暗处，一个看不清面孔的人坐在地上，右手拿着这把对准他脑袋的金色的沙漠之鹰。
张晓枫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左手迅速扣在腰间的枪袋上。
“别动，”那人声音冷冷的命令，“我肯定比你快。”说完就听手枪见咔哒的上膛声。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晓枫把手从枪袋上移开，双手张开五指慢慢举过肩膀。
那人打量了晓枫一会儿，玩味的偏过脑袋眨了眨眼睛。
张晓枫这才看清了他的脸，白皙的皮肤，微微上翘的眼角，妖冶的眼神，俏皮的鼻尖，有些苍白的嘴唇。清秀的面容好歹也是帅哥一个，找不到工作可以当牛郎啊，干嘛要当劫匪呢？

这个龌龊的念头只在张警官脑子里一闪而过，然后他很想扇自己一个耳光。
“你是**哦？”帅哥看了看晓枫的枪，毫无惧色甚至三分探究的问，就像在说，今天没下雨哦？天上有星星哦？一样的稀松平常。
知道我是**还不把枪放下，这是袭警也！张晓枫很佩服这个人的胆量，他闷闷的回答：“是。”
那人把枪换了一只手，依旧瞄着晓枫的脑袋小幅度的画圈，口气懒散的自言自语：“是**就不好办了呢，你说我要不要直接结果你呢？”
张晓枫听得寒毛倒竖，这劫匪的问话还真搞笑，不过这戏谑的语调倒让他有些命不久矣的紧张。对方这样拿着枪晃来晃去的，如果不小心走火，那自己岂不是死得很冤？
“那个，我说你怎么老坐地上啊？”晓枫想先拖延时间，再想办法制服这个人，
“我的脚受伤了嘛，所以咯。”劫匪回答得心不在焉，枪口却一刻不放松的对着晓枫。
什么状况？脚伤还出来打劫？
“哈？……”晓枫保持着缴械的姿势，怪异的看了眼前的人一眼。
那个人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叹口气，烦躁的说道：“真麻烦，再等下一个人来不知道要多久去了。”他用枪向晓枫点了点，“你，过来。”


受制于人，张晓枫只能乖乖走过去，边走边想一会儿近身之后怎么打掉对方手里的枪。
可刚一靠近，还不等晓枫反应过来，那个人猛然起身用枪抵住他的胸口，沉声说：“手，举高些。”
这人动作好快，快得连自认为格斗术不错的张晓枫都感到惊讶。
说话间，那人娴熟的从自己腰间抽出配枪，开袋，拔枪，下弹匣，一气呵成。然后他把晓枫的格洛克往风衣里一兜，抬脸冲晓枫笑笑，“这样就好了。”说完，向晓枫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大哥，扶我去看医生吧。”
“诶？！”张晓枫敢发誓，这是他见过最胆大的罪犯，也是他听过最无理的要求。
“快点啊，如果我死在这里会拉你垫背的哦！”
晓枫认栽的弯下腰，手臂穿过对方的手臂。
这时，他猛地使力，扣住对方的肩膀想来个过肩摔。可是那个人只是随着自己的动作稍稍摇晃了一下，巍然不动，而张晓枫却被狠狠捏住了龙骨。他吃痛的“嘶”了一声。
“别耍花招，老老实实的扶我起来。”刚才嬉皮笑脸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冷下来。
张晓枫负气的吐出一口闷气，他感觉今天不是遇上的劫匪，而是……大侠……
“靠。”晓枫暗骂一句，但又只得规规矩矩的把他架起来。这个人不失警惕的把枪转移到了他的后腰上。
“出去，我的车停在巷外。”那个人用枪口在晓枫腰眼上顶了顶。
扶他出去的时候，张晓枫才发现，这个人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交到了自己身上，他的腿像是完全使不上力，即使这样，刚才自己竟然也没有控制住他，想到这里，张警官不免有些沮丧。
“喂，你的腿怎么了？”晓枫随口问道，这么厉害的人也会受伤？


那人没回答。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走到巷口，一辆黑色跑车停在路边，“劫匪”迅速把枪换了一只手，曲着手腕，沙漠之鹰的金色枪口抵在晓枫的颈动脉处。之前那只手拿出钥匙开车门。
“你这样还能开车吗？”晓枫瞟了一眼他的腿，应该是枪伤，黑色的裤管已经被渗出来的血液浸透，颜色更暗了。
“当然不能。”那人拉开车门，用力把晓枫往车里面一推，一手执枪丄，一手撑着车门阴冷的说道：“所以你得帮我开车。”
晓枫听到这个回答差点吐血而亡，这算什么贼啊？！居然骑到**头上了！但想到刚刚几次偷袭未果的教训，他还是不情不愿的坐到了驾驶座。
“我给你指路，照着走就行。”这个“贼”竟然还是把枪顶着他的太阳穴。
“你不怕我直接开去**局？”晓枫发动车子。
那人无所谓的笑笑，从控制板下取出一枚M36手榴弹在晓枫面前晃了晃，“我说过会拉你垫背的。”
张晓枫忍住想扁人的冲动，狠狠瞪了旁边的人一眼。
“哈哈哈……”那人像看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似的笑起来，“我发现你长得很像小猫咪呐，好可爱！”
什么时候了，居然有心思开玩笑，晓枫除了一头冷汗之外无言以对，不过，这个人笑起来还真好看。
这么好看的人怎么不去做正经事？
开出一段路之后，车厢里陷入了让人恹恹欲睡的沉默。晓枫觉得有些别扭。

隔了很久，“你这样一直举着枪不累吗？”他问旁边的人，“反正你身手比我好，等我动歪脑筋的时候再制住我不就行了？”
那人苦笑了一下，斜着身子靠在座椅上，低声说：“你最好开快点。”
晓枫听他声音没对劲，转头一看，吃了一惊，对方的眼眸中有淡淡痛楚的神色，嘴唇苍白得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握着枪的手指也轻微颤抖着。
“你不要紧吧？”晓枫紧张的问，其实他知道人都这样子了不要紧才怪。
那个人终于慢慢把枪放下，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正身躺在副驾驶座，轻声说：“过了这个路口就到了，你在第三盏路灯停下就好。我想稍微睡会儿……”说完他还真闭上眼睛准备休息的样子。
“喂！你不怕我把你开去**局了？”张晓枫其实不是想跟他开玩笑，他只是很害怕这个人睡过去之后就再也不会醒来。
“随便你。”那人有气无力的回答了一句。
“被捕之前你要不要告诉我你的名字？”晓枫一面按他的指示加速朝目的地开，一面想办法让他用意志多撑一会儿。
“Marco……”回答完这句之后，邻座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轻得快听不见了。
张晓枫慌了，他在想要不要送Marco去正规医院，看样子对方应该是失血过多，私人诊所哪里有这么多血浆？不等他拿定主意，就已经开到第三盏路灯下了，车还没停稳就看到一个人从一家已经打烊的咖啡馆跑出来，直直奔向车子，想必是等候已久。
“你的手机呢？！”那人拉开车门就气急败坏的质问，但当他看见是张晓枫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吞吐着问：“你是……谁？”
“他受伤了，赶紧扶他出来。”晓枫也没跟他多废话，钻出车子打开副驾驶的门，跟来者一起把Marco架进了咖啡厅。
看着那人给Marco接上氧气罩，做好输血的准备，张晓枫这才放心的离开。


第四章 跳跃的小琼【下】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照例在门卫处打卡。张晓枫摸了摸衣兜，警官证居然不翼而飞了！他顿时觉得自己真的是全首尔最背运的**，配枪昨天被Marco缴了不说，连警官证也不知道掉在哪里了。
“大叔，我的证件被偷了。”晓枫一脸阴郁的恳求门卫。
好在对方认识张晓枫，只是唠叨他以后小心点，然后就放他进去了。
坐在办公室，晓枫正在写补办证件的申请，忽然有人敲门。
“进来。”他看都没看门口，双眼依旧盯着屏幕打字。
“张警官。”
声音有点耳熟，晓枫狐疑的转过头去，来访者竟然是昨天晚上给Marco治疗的人。
“咦？”他有点奇怪，这种来路不明的罪犯同伙居然敢往**局跑。
那人看出了晓枫的疑惑，坦然的笑笑，从口袋里摸出张晓枫的警官证扔到桌上，自我介绍道：“我叫TJ，北京市立医院的外科医生。”
晓枫拿着自己失而复得的警官证讶然的张了张嘴，心里慢慢琢磨要不要现在把这个人拘留起来，让他把Marco的事情交代清楚。想了一阵，说出口的话竟是：“他现在怎么样了？”
TJ瘪着嘴摇摇头，“大腿动脉伤到了，昨晚输了血之后到现在还没醒。”
“哦……”晓枫一时不知怎么接话，只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先告辞了，您抽空来取回配枪吧。”TJ说完向他微微鞠了一躬，转身走出办公室。
隔了好一阵张晓枫才回过神来，为什么刚刚不逮捕他？转念一想，又好像没什么证据批捕。两个念头在头脑里缠了一会儿，最终，他甩了甩脑袋，算了算了，做正事要紧。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一个同事凑到晓枫身边神秘兮兮的说：“你知不知道兴顺帮昨晚被灭门的事？”
张晓枫摇摇头，“该一队负责吗？”
“不不不，上头把这案子交给二队了。”

“哦。”晓枫自顾自低头吃东西，帮派仇杀经常发生，查也查不出个什么名堂来。
“不知道谁做的呢，一夜之间几个掌权的竟然全被杀，底下那些喽啰就散了。”同事还在津津乐道的讲着，这个帮派曾经让**们非常头疼，这样散掉反而要感谢那个凶手。
“好事嘛。”晓枫笑笑，不该一队负责的话他也懒得招惹这些事。
晚上下班后，张晓枫去TJ那里取回自己的枪，坐在咖啡厅里，TJ把枪装在一个牛皮信封里递给他。晓枫接过信封，迟疑了一会儿，问道：“我能不能去看看Marco？”
TJ笑了笑，指指他手里的信封，“这个，我不是很放心。”
这里的人个个都那么谨慎，晓枫一脸无奈的把信封推到对方面前，让他寄放到前台去。
穿过操作间，七弯八拐的，他们到了晓枫昨晚来过的隔间，Marco仍旧输着氧，安静的躺在床上，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睑前，双眉微微拧住，大概即使在昏迷中也会觉得很痛苦。这个表情和昨晚那个笑嘻嘻跟自己开玩笑的人大相径庭，想起这前后两个反差，晓枫竟有些心疼。
“看吧，就这样。”TJ站在床头，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
晓枫慢慢在床边坐下，愣愣的看着Marco出神，有一瞬间他很想抚开这个沉睡的人微锁的眉头，但咬了咬嘴唇还是没有伸出手。
“他怎么会成这样？”过了好一气，晓枫叹息般的开口。
冷不防后脑勺顶住了一个金属质的硬物，他缓缓回过头，只见TJ拿着枪，还是一脸笑容的看着他，“张警官，您的问题好像太多了哦。”
对峙了大约两三秒，张晓枫神情略微紧张的注意着TJ的每一个动作变化，其实嬉皮笑脸的Marco一点都不可怕，这个笑里藏刀的医生才可怕。
终于，对方放下枪，温和的说：“谢谢你救他，不过探病时间到此结束。”
张晓枫沉默的起身，表情复杂的回头看了一眼Marco，然后跟着TJ走了出去。
**********

事情过去一个多月了，太阳照常东边升起西边落下，张警官照常勤勤恳恳做着他的模范员工，二队负责的兴顺帮灭门的案子凶手已经缉拿归案，是敌对帮派一个不起眼的小喽啰。张晓枫听别人一说就知道这肯定是个替罪羊，不过这又不关他的事，于是也就这么结案了。
一个最平淡无奇的休息日，劳碌了好些天的张警官终于可以舒服的睡个懒觉，一缕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撒到了他的脸上，微微睁眼看了看，嗯，天亮了。拉过被子捂住头，继续睡。
闭上眼不到一分钟，他觉得被子里很闷，又钻了出来。但是那缕光线还不偏不移的刚好照在他脸上，房间窗帘上本来都有一层遮光布，所以这么一抹光亮就会显得特别刺眼，晓枫生气的睁开眼睛，决定去把帘子拉严实。
他刚一翻身，耳边就响起了一声低语，“Good morning，小猫咪。”
这声音的震慑力毫不逊色于过去过去在警校时教官半夜的起床号，晓枫的瞌睡顿时被惊得烟消云散，他一副惊吓过度的表情，怔怔的看着蹲在床边的Marco，几乎口吃的问：“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Marco淡然的指了指窗户，“你居然住一楼也不装防盗窗。”
晓枫还想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处的，就看见Marco托着下巴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你这个**怎么当的啊？反侦察能力那么差，我跟踪你好些天了，居然都不知道。”
张晓枫自知理亏，他咽了一口唾沫，还没完全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突然，Marco的探身上前不轻不重的在晓枫嘴唇上啄了一下，然后笑眯眯的说：“这是Marco的极品感谢哦！”
张晓枫当场石化，这个人从见面的第一分钟起就没有停止过戏弄自己……
Marco眉头皱了皱，问道：“不喜欢？”
晓枫下意识的摇摇头，想想觉得不对，立刻又点点头，然后还是觉得不对，自己到底要表达什么啊！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终于清了清嗓子，憋屈的问：“大哥，你是间谍啊？怎么随便闯进别人家。”
Marco嘟起嘴一脸不满，“人家才不做间谍那么没立场的工作，我可是职业杀手哦。”


虽然这能解释Marco身手好的原因，但，一个杀手在一个**面前坦陈自己的身份，怎么总觉得……怪怪的？
“你不怕我逮捕你？”晓枫奇怪的看着他。
Marco自信满满的摇头，“如果你逮得到，可以来试试。”
张晓枫被戳到痛处，郁卒的翻了个白眼不说话。在Marco受伤的时候他都占不了上风，更别说这个人健康的时候了。
“而且，”Marco接着说，“那天我昏迷的时候，你没有把车开去**局，那么以后，你也不会的。”
说完，他悠闲的站起来，一脸狡猾的在晓枫的脸颊上又亲了一下。
“小猫咪再见，我有空再来看你。”
然后挥挥手，潇洒的从张晓枫家大门走了出去，留下屋主一个人愣愣的摸着脸呆坐在床上。
杀手与**奇妙的邂逅就从那一刻开始。
**********
晓枫抿了一口杯里的红酒，试探性的问Marco：“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是不是去做掉了兴顺帮？”
Marco笑而不答，他慢慢转头看着落地玻璃外深邃的天空，轻声说：“你看，又有一颗星星要消失了。”


晓枫一回到**局，下属立刻带他到拘留室的事发现场。因为牵涉到警方失职，所以消息封锁得很严，除了几个相关人员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警卫当时在干嘛？”晓枫问。
“被吹了迷丄（和谐）药，晕过去了。”
“监视器呢？”
下属没说话，手指了指监视器的位置。360°摄像头只剩下几块焦黑的残片。
晓枫皱眉拉开白布蒙着的尸体，非常准确的一枪毙命，而且正好打在颈动脉上，和被嫌犯杀死的被害者很相似，拘留室的地板上用血写了几个字——NO KIDS。
没有最变态的，只有更变态的。张晓枫真是恨死了这个不让自己有清闲假期的人。
“张警官，这是现场留下的弹壳。”鉴定人员把一个装着两颗金属弹壳的小塑料袋送到晓枫手中。
0.50in快枪弹，最普遍的适用枪种——沙漠之鹰。晓枫看着弹头稍稍愣了一下，忽然脸色一沉，说：“这事情先压下来，就打报告说嫌犯自杀。”
下属懵瞪瞪的望着晓枫，犹豫不决的回答：“是。”张警官第一次处理案子那么不负责。
“干嘛这表情？”晓枫看到对方不敢相信的样子，突然火气上来了，“发生在拘留室的案子你还想让鉴定科来查吗？！”
“啊，没有！”下属这才反应过来，张警官考虑事情果然很缜密。
其他人收拾现场的时候晓枫在这间充斥着血腥味的拘留室来回走了几圈，嫌犯因为作案手段极其残忍，所以警方在关押的时候都注意了保密，以防被害者家属报复。拘留室右边的墙上，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有一扇小窗，但从现场痕迹来看，这并不是远程狙击。能短短几个小时内在**局找到关押嫌犯的地方并且置其于死地的人，恐怕除了那个人之外，没有第二个了。
晓枫想起Marco那天对自己说【我最讨厌谁杀害小孩子了】，再看看地板上鲜红的“NO KIDS”几个大字，心里顿时很不舒服。
难不成真的是你？


**********
Marco回到咖啡馆，TJ正在前台擦拭着成堆的水杯，听到Marco脚步声靠近，他头也不抬的说：“你不是约会去了吗？怎么回来这么早？”
Marco听出了对方口气中的几分揶揄，他瘪瘪嘴，“小猫咪是**嘛，当然随时都可能有事。”
“哦~~”TJ故意拖长尾音，“你不提醒的话，我都快忘记他是**了啊。”
“呀！前田纮利！”Marco对别人老是提他们身份的差异非常不爽，一怒之下叫了声TJ的原名。
TJ不急不躁的回嘴：“干嘛，何鸿超？”
Marco把手里的杯子捏的咯咯作响，低声咕哝：“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跟你翻脸了。”
TJ噗嗤一笑，放下手里的东西。他撑在吧台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坐在高脚凳上的Marco，“喂，那个**也没那么好嘛。”
Marco迟疑了一下，似有似无的发出一声叹息，转头看着TJ，“哥，你说我不当杀手还可以去做什么？”
“牛郎吧，我猜的话。”
Marco目光凶狠的盯着TJ，似乎要把对方看出一个洞来，他咬牙切齿的说：“你……不要跟张晓枫说一样的话……”
“哈哈哈……”TJ听后忍不住大笑，过了好半天才镇定下来。他拍了拍Marco的肩膀，语调依旧不急不躁，“Marco，除了杀手，你什么都不会做。”
Marco望着天花板出了一会儿神，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我自己也觉得。”
这时候Marco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来电闪烁——小猫咪。他炫耀似的把手（和谐）机在TJ面前晃了晃，“瞧瞧瞧，他打电话来了哦！”
TJ无可奈何的耸耸肩，继续低头擦玻璃杯。
“Hi~”
“你把那个嫌犯杀了？”晓枫开口便问。
Marco稍稍愣了一下，什么嘛，人家兴高采烈等到的电话居然劈头就是这个问题。
“不懂你在说什么。”Marco怄气似的撅着嘴。
晓枫听他的声音就能猜到电话那边的表情，他叹了一口气，低声说：“0.50in的大口径子弹，能装的枪种不多。”
“然后呢？”
“Marco，”晓枫稍微停了停，“每把枪都有自己的弹道，一比照就很容易知道是谁的那把……沙漠之鹰。”
Marco勾勾嘴角，没有回答，将手里的一颗子弹抛起来，又接住，来回在手心掂了两下。
晓枫见他不说话，又问：“‘又有一颗星星要消失了’是指什么？”
一颗星星代表一个生命，这句天真烂漫的话是刚刚认识不久的时候Marco告诉自己的。
这一次，Marco微愣了一下，但立刻恢复过来，他轻轻笑了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世界上你看不过去的犯人有很多，一个一个哪里管得完？何况她即使精神不正常也可能是死罪，你何必动手呢？”
“在跟我讲大道理吗？”Marco的口吻带着三分讥诮。
电话那头又是一声叹息，晓枫语重心长的说：“我是觉得，你身上背的性命够多了，不想你再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一阵沉默之后，Marco忽然声线明快的问：“小猫咪~你是担心我呐？”
张晓枫扯了扯嘴角，“受不了你，什么时候都能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