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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四号,耶诞夜。阿尔弗雷德难得是最晚下班的一个,虽然大部分是因他累积在桌面的工作量多得吓死人,但最主要的因素是他不想回家,他完全不想回到那处可能被亚瑟施了啥诡异魔法的地方。要死就死托尼好了,别害到他啊!
「晚安,阿尔弗雷德。」
「晚安,乔治,帮我跟萝拉问声好。」
「……你确定不和我们一块过圣诞节?芭芭拉很想你。」
「不了,乔治,我工作还没做完。」停下手边工,阿尔弗雷德微笑,「我比较相信,如果你再不回去,芭芭拉会更想念你,快回家吧,耶诞夜是团圆的日子。」
「记得早点回去,阿尔弗雷德…」乔治苦笑,「耶诞快乐。」
「耶诞快乐。」
乔治走了,广大的白宫内只剩下阿尔弗雷德一人,耶诞假期的宁静让向来门庭若市的此处陷入种奇妙的违和感中,却意外的令人放松。
午夜之时,阿尔弗雷德总算做完所有工作。
品尝凉掉的咖啡,阿尔弗雷德看向窗外灯火通明的夜景,一盏盏昏黄的夜光像梦境般,在河面上映照出与银河截然不同的优美景致。
「……还是去一下吧。」拿起挂在椅背上已久的外套,阿尔弗雷德离开办公室,他没有叫计程车,他想去的地方,走路就到了。
穿过悬挂五彩灯饰的林道,应景的耶诞歌曲在大街小巷中不停回荡。
「*Good King Wenceslas looked out, On the feast of Stephen, When the snow lay round about, Deep and crisp and even…」
双手插在口袋,阿尔弗雷德轻哼小调,随兴地穿过几个街区,途中,他谢绝不少晚会的邀约,几名孩子从他怀中得到糖果,高高兴兴的跑回家,阿尔弗雷德目送那群孩童消失在街角,随后又踏上路途。
穿过湖区,阿尔弗雷德来到一处,专属於他的平静之地。
坐在巨大雕像的脚旁,阿尔弗雷德点菸,对冰冷的石像致敬。
「耶诞快乐,亚伯,又是新的一年了。」
阿尔弗雷德当然知道雕像不会回话,但他还是自顾自地说著。
「别跟亚瑟一样叫我戒菸,你明知道我戒不掉,」夜晚的温度又降了些,将身体缩在羽绒衣中,阿尔弗雷德抱怨,「好冷呐…或许今天晚上会下雪,到时候你这又可以溜冰了…」
用卝力抽口菸,尼古丁这种东西跟枪一样,能让阿尔弗雷德平静,至少,是能冷静思考的地步,「亚伯,你知道吗?我又做错事了,同样的错,你大概觉得我怎麼都没变,一点都不懂得改进,但是啊…亚伯,我真的有在改了,只是不知道怎麼又陷入同一个圈圈跑不出来…」
抓抓头,阿尔弗雷德叹息,「不,这不是乔治的错,他已经够努力了,怎麼能怪他呢?只是…你知道吗?亚伯,当初我也有不对,听片面的情报后就想找个人出气…然后就…」乾笑几声,「你知道的,我干了很多事…嗯…也找——也用某些方式发泄压力,你知道是什麼方法,至於对象…嗯…算了,我知道我没眼光…」
阿尔弗雷德闭上眼,脑袋里乱哄哄的,只想得到伊凡似笑非笑的脸。
「真差的选择,不是吗?」靠著石壁,阿尔弗雷德看著远外的方尖塔,目光有些茫然,「不过,就算从头来过,我还是会干同样的事吧…」
他还是会和乔治一样,坚持开战,然后再和——苦笑,阿尔弗雷德自嘲的想,唉,怎麼品味这麼差?和苏联那段日子还不够他受吗?
脸颊有点湿,阿尔弗雷德张开眼,满天的星光与雪花纷落在眼底,灿白一片的景象美得让他暂时遗忘众多烦忧。
极轻的脚步声将阿尔弗雷德拉回现实,来者撑著一把暗蓝色的雨伞,身影奇特的与夜色融合在一块,阿尔弗雷德想,他认识那个人。
「……耶诞快乐。」
伊凡一贯平和的微笑著,他静静地停在阿尔弗雷德面前,雨伞为彼此挡下不少雪花。
「……为什麼你会在这里?」阿尔弗雷德揉卝揉眉间,他想,他大概知道原因,毕竟,身上这套外套是伊凡丢给他的,「算了,我不想知道答卝案。」
伊凡笑意更深,「今卝晚是耶诞夜,你不去英国那吗?」
阿尔弗雷德没好气的讽刺,「……你才是,不去和你那些姊卝姊共度佳节吗?」他不是不知道,伊凡最近跟家人为『过境路权』闹翻的事。
伊凡笑而不答,满是笑意的眼彷佛看穿所有,阿尔弗雷德不喜欢这样,但他能接受伊凡对他如此。
啊啊,眼光太差了……啐了口声,阿尔弗雷德抓卝住对方从肩旁垂落的围巾,硬往下拉。
双唇相触,伊凡的嘴唇比他想像中还冷。
真是,在外头待了多久啊?都不怕冻死…
「……就这一次,你今卝晚住我那,不接受反对意见。」
偏头,伊凡笑道,「睡床吗?」
「当然是睡沙发!别想太多了!」
「……我还以为你才是想太多的那个。」
阿尔弗雷德脸瞬间烧红,「闭嘴,俄罗斯。」
THE END?
会再有一篇番外~
有疑问想吐槽请尽管提出~
砸鸡蛋烂菜请勿丢脸*逃*
*雪花莲:俄国俗语,大略指”雪融后出现的东西”,许多抢劫后被杀害的尸体也会在春天同时出现(伊凡的意思)...
*食指与中指比了比颈侧:俄国惯用手势,等同於”酗酒”
*Good King Wenceslas <---耶诞歌曲之一,满喜欢歌词里头对於雪景的描述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