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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刊】【2012-1-17】读书节专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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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自己吃


IP属地:湖南1楼2012-01-17 12:20回复
    【书犹药也,善读可以医愚】
    @墨焰OL
    上古先人,为传授经验,为传承文化,多以歌谣的方式口口相教;可时过境迁,歌谣记录的历史经常被后人曲解,为了改变这一现状,记录取代了口传,也正是从这一刻起,书作为世界文明的第一种果实出现了。
    书,记录着宗教与历史,记载着科学与艺术,我们从中下定信仰,从中摄取经验,我们也从中研习技术,也从中寄托芳华。
    有人说,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终会有人被辗成车轨,但我要说,承载着车轮的车轨不是已逝的往生者,而是无尽的书籍。历史列车上的乘客,回望着滚过的车轨,又向前抛出一本接一本的书铺成新的车轨,而历史,是在书籍中进步。
    纵观历史大局,书皆与历史的进步密不可分,它记录着圣贤的思想,后人从中汲取圣人的思想精华,并作用于自己的时代,从而推进时代的进步,促进世界文明。东方的鲁迅先生西洋归国,与志同道合者创建《青年报》,唤醒广大学子,投身以文救国的道路;西方的马克波罗登上中国的土地,周游泱泱神州,体味繁华与人情,归国后与狱友一起笔录了《马可波罗游记》,向西方人渲染了东方的神秘与璀璨的的文化。东晋蔡伦改进造纸术,为文明的传播推波助澜,作出巨大贡献。而秦始皇的焚书坑儒难道不正是为了牢固自己统治禁锢人们的思想的一个反面例证?可见书籍实为不可阻挡的进步阶梯。
    “腹有诗书气自华”,读书,不仅是进步的阶梯,也是心灵的洗涤,精神的升华,自我的超然。
    战国庄周,少年时遍读群书,本欲以己之才华,耀于战国七雄,不料世俗黑暗丑陋,使他失去信心,但他却从书香中另觅出路,怀逍遥之意,超出了时局,千百年间印在人们心间。
    明朝王守仁,少立成贤之志,从立冠至不惑,从学童之仕途,他一成不变的学习,思考,终在龙场失意中悟得心学,名立四方。
    大唐名僧玄奘,伴佛祖青灯,求世间第一佛法,一路西行,在无穷佛经中成圣僧之名,可见,读书的妙处除进步外,还是自华的小径。
    一盏香茗,一豆烛光,古人于悠然中回味书之隽美;一卷古书,一朝历史,我们于静恬中领悟书之精魂,纵是时光荏苒,沧海桑田,但惟有卷卷书籍,记录下了时光的变迁,记录着人们思想的精华。,品书交友,在书中与古人对话,在书中与智者交心,不如趁着眼光仍就犀利,多读一些好书吧!


    IP属地:湖南2楼2012-01-17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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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种膜拜。


      5楼2012-01-17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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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颗鸡蛋里的辛酸往事
        @黯淡的咸菜
        [1]
        小面包在坑坑洼洼的“路”上颠簸。谁敢承认,弯弯曲曲,无路标、无红绿灯,只有干硬的驴粪和硌脚的石渣的山间曲道——就是所谓的“路”呢?然而就是这条崎岖的弯路,任大麦坡的拉煤娃和扛货工踏了几十年。而我——也在这路上走了十二年。
        开车的老陈没念过书。他随手抚平狂草般的额发,赤红色的肌肉不断地抽囘搐:“他娘嘞!这也叫路!不消到小学门口,鸡蛋全烂完!”
        “我的天啊!”陪我一同来的阿钧已经惊叹无数遍了。她是在城市里长大的姑娘,一举一动都透着自信与优越感,“这是人走的路吗?网上不是说有拨款修山路吗?怎么……几年都没动静儿?坡里的小孩不该一辈子都憋到这儿?”
        我的思绪顿时万端变化。在离开大麦坡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条路、这里的人、这里的辛酸往事将成为我永远的梦魇。无论我走得有多远,去了多么发达繁华的城市,我都忘不了童年的黯淡窘迫,忘不了那颗坠烂的鸡蛋。
        “想什么啊?车窗外全是黄沙,没什么‘如画的风景’。”中文系的小杨冲我笑道。
        我勉强应了一声,随即晃晃悠悠地手扶座椅弓起身,凑到车前:“陈师傅,让我开吧!”老陈不敢回头,攥着方向盘道:“啥?你一姑娘家的……这路连骡子都不情愿走,你咋开?我开了几十年,大字不识,把俺小子供到高二……”
        阿钧很及时地插话:“我了个去,你不是刚拿驾照吗?才一个多月吧,就敢上路?况且……路况实在是……”
        我执拗地立在陈师傅旁边,心突突乱跳:“让我开吧!我……”
        我是在走回家的路!印象中路的尽头,是极其萧索的茅草房,一座或两座,像渺小的草芥点缀在荒瘠的上。也许能隐约听到一个沙哑的童音在念诵旧版的课文:“春天姐姐拉着蝴蝶妹妹的手,来到小河边,来到树林里……”这就是大麦坡唯一纯净的天籁之音了。然而窘迫的生活像呼呼狂啸的怒风,将这仅剩的天籁瞬间吞噬。大麦坡的孩子便一辈又一辈地重复老一辈人的生活:挑煤,扛货,直到负担不起厚重的长路。
        我娴熟地避开深坑与枯树枝,车也不再嗡嗡轰鸣了。老陈坐在后座,一会儿搓手一会儿抠牙缝:“真了不得!大学刚毕业,车开得也算不赖。就怕路上颠得忒狠,后厢里十筐鸡蛋少说撞烂一大半……”
        “应该没什么大碍,”小杨若有所思地望着我开车的动作,“后厢的鸡蛋只是一部分,先运到小学,跟运煮蛋器的网友碰个面。再试试当地的温度、气压适合不适合大批煮鸡蛋……”
        老陈龇开熏黄的牙叹道:“大学生……说得一套一套的。俺们是不中了……”
        阿钧又插问道:“要是适合的话,大麦坡就一个小学,加上住宿的,四百多人——他们每天都能吃到一个鸡蛋啦?”
        “活动的策划者是这样构想的。但困难挺多的。运输嘛……这条路就很棘手。真不知道这儿的人是怎么活的……哎!——你车技不错嘛!”小杨靠过来说道。
        我淡淡一笑。这是回家的路,再熟悉不过了!我只是担心回到村中,发现一切仍是那么凋敝、寒酸……
        [2]
        我们大麦坡人是很看重小孩的十二岁生日的。家人要在日子的前一个月勒紧肚皮,节省所有的粮食供支出一个鸡蛋。须在前一天夜里煮好,用沸草灰水洗三遍;须在生日当天,由家里年长的大孩子捧出备好的鸡蛋,从灶台穿过厨房,踱到当门口朝山坡弓腰而拜;这才送给过十二生的弟弟或妹妹。
        我是家里的长女,诸如砍柴禾、打草场之类笨重的活自然落到我头上。三个不谙世事的小妹总在我刚修整好的草垛上来回翻轱辘,我总是挥了挥几斤重的柴刀吼着:“滚!没眼儿的野驴!我刚堆好的草又翻乱了!”但我舍不得呵斥二妹,她美得像一朵柔嫩的栀子花。全家人都疼她,我甚至有些暗暗嫉妒她。二妹天生一副惹人怜爱、善解人意的模样;而我又粗又笨,像块老犁耙,用时刨几下,不用就扔到角落里。
        


        IP属地:湖南6楼2012-01-17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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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二妹的十二岁生日,我就心如刀绞,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了近十年……
          生日前夜,娘故意把我支开。我闷不吭声地端着草灰水去灶边洗鸡蛋。穷孩子都手脚麻利,我很快洗完了。快步折身回当门时,却一下子怔住了,像所有的意识凝固了一般——只见娘满眼希冀地垂着身盯着二妹,二妹则懵懂地听着;而娘分明一字一句地叮嘱:“咱家穷,就供你上学吧。书包缝好了,布料是你爹扛了三趟货换来的。”我记得当时自己倚着灶台跪倒在地,沾着露水的泥地凉透了我的心坎——谁不知道我是几个姐妹中最想上学的娃啊?谁不知道我为了借到板子哥手里的初中课本心甘情愿地帮板子哥打草场结果累昏之后第一句话是:“书借我看!”啊?为什么娘要这样冷落我?难道她看不出来生活的压迫使我过早地成熟、而我又为家里的生计付出了所有自囘由和理想?现在,连我最大的上学奢望和干活的动力也要被家人的偏心掳去吗?
          不料,二妹天真地嘟起嘴:“我不好上学。让大姐上,大姐好瞅书。”我又是一愣,泪水流到领口也浑然不觉。只听轻微的巴掌声落下来:“胡扯!枉娘这样疼你!你机灵,学得快。你大姐是劳累的命,学不会……甭跟你姐瞎说。书包藏起来,别让妹妹们瞧见了问你。”
          黑暗里,我泣不成声地瘫在地上,心中充满了委屈和绝望。我不再是那个勤快粗野的小农忙了,我也不再是那个捧着书本满怀梦想的乡下女孩了;我只是个受冷落受伤害的小孩,是被击碎了愿望、决心实行报复的弱者。我也忘了是怎样熬过那个伤心欲绝的黑夜的。总之,我的眼前没有鲜花,耳边没有祝福。我只看见一个理应属于我的精致的书包,却落到二妹手里;她吃着香甜的鸡蛋,扛着一摞新发的课本,扛着一个本应属于我的文字世界。
          我越想越愤懑。扭头瞥见塌了一角的茅草垛,它好似在咧开了大嘴嘲弄我的痛苦。我咬了牙,瞪红了眼,朝茅草垛挥起铁砣似的拳头。一拳又一拳,沉闷的撞击声仿佛都砸向我自己。好像它就是阻挠我读书的怪物,我朝着它咆哮起来,像一头被激怒的倔牛犊。满厨房飘荡起草皮和灰尘。
          娘拎着铁弓闻声赶来。她瞅了一眼糟蹋成废草的茅草,不由分说扬起铁弓抽打我:“你多大了,作践茅草?它能烧火、搭屋顶,你能做啥?”背上烙下灼热的疼痛。我挣扎半天,痛苦地吐出一句:“把我饿死!看我死了,二妹能做啥?!”
          铁弓毫不留情地鞭打着我的腰身。我咬紧牙绷紧全身,眼前一片落日的晕黄,浑身的血和泪都涌到脑门上来,又好似有万千只趾爪搔挠着我的心。娘哭了,脸颊揪得皱巴巴的:“说啥刚才,你?”她把铁弓掷到茅草丛里,推搡着我走到屋后。
          我倔强地梗着脖子。娘戳着我的鼻尖说:“刚才说啥?你是大姐,亏得说这话?你妹对你咋了?仨撮甜瓜干***偷偷说:‘我不想吃。大姐做活累,让大姐吃我的。’本来给她裁的夹袄,料头儿大了一圈,她又说:‘娘啊,我不穿大的,不耐脏,给我大姐穿。她好半夜瞅书,穿着袄子半夜好不冷。’——你说,老囘二咋了?就算她糟了心眼对你不好,你好歹是大姐,她且是老囘二。她身子骨弱,你就不能担待着点?她能扛一百斤货、拉四趟煤?你就不能担待着妹妹?”
          “好!好!”我心中积蓄了几年的嫉妒和愤懑终于爆发了。我疯狂地掉眼泪,断断续续地吼着:“我没担待过她!我没有!没有!啥都没有!啥好的都让给她!她啥活儿都不干,哼唧一声就把我的东西抢走了!好!好!——我确实该饿死!叫她当老大!叫她砍柴打草!叫她吃不饱穿不暖!——叫!叫她想读书读不了!想上学上不成!”
          我豁出去了,撂下最后那句唐突的话,扭头就跑,逃命似的跑。娘在背后跺脚嚷道:“吼什么呢,你?倔犊子……蹄膀硬了,你?赶紧回来拿鸡蛋祭山祖!你妹起来了还要吃呢!……”
          我趟过干洼地,跳过草丛,越过灰篱墙,穿过高粱秸,没命似的跑。我全都知道这个家二妹分量最大我就是添火的牛屎火灭了添一把火旺了遭人唾弃连死狗都不闻我想吃的鸡蛋黄心地瓜干干都夹到二妹嘴里我好不容易拿一下午的劳动换来的铅笔被妹妹们摸脏摔断我藏到砖缝里的心爱的旧书本被爹当引火纸烧成死灰我最向往的两根乌黑的麻花辫两件新校服一身碎花裙一个新书包一摞新课本全归给二妹我想打扮成白白净净一张嘴就是唐诗宋词的少年万事通的形象都供给二妹而我是什么我就是个只知道没日没夜忙活收农的奴囘隶我不知道头发经常不洗会生臭虫虱子不知道把蓝色的牵牛花别在白囘嫩的脖子边会显得很纯美不知道怎样做出一副心地善良惹人怜爱的样子来夺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IP属地:湖南7楼2012-01-17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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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噙着热泪,捂住脑袋,只觉得有一只无形的老虎钳掐住了我的脖子,又掐走了我的书包,课本,新衣服,铅笔,还有懵懂的幻想……我还是跟这个粗暴的山村妇女回家了,回到那个窘迫寒酸的、没有感情的牢笼里。
            还没到当门口,娘就亮着嗓子喊:“老囘二哩!——扎红绳,吃参果(鸡蛋的意思),大哥大姐祭山祖,肥草壮牛娶媳妇,十二以后吃白的,汉子……”往下歌谣的内容就不宜传唱了。
            我忽然觉得娘一脸喜庆念歌谣的声音非常刺耳,像割弱苗时突然听见老鸦叫一样。我冷笑:这个牢笼里的一切似乎都与我无关。香甜珍贵的鸡蛋是给二妹准备的,新缝的书包是给二妹用的;课本,我视同至宝的课本——也会给二妹。而我呢?捧鸡蛋祭祖的繁琐礼数是让我负责的,一年三季的农活儿是让我拼命干的,哄饿得默默淌眼泪的伢妹入睡也是我的任务……
            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会不会没有不公,没有忽视,没有疲惫,没有绝望。我曾如饥似渴地观察六年级发的地图册。花花绿绿的点像璀璨的花朵,点缀了一个遥远的世界,一个波澜壮阔、五彩缤纷的世界。我对书本中的每一个汉字都如痴如醉。它们让我明白,全世界不仅仅限于这几座青黄不接的秃山;在崎岖的山路那边,有一个广阔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有各式各样的人:有穿纯白色裙子的少女,有衣着整洁的工人,有蹬着小红舞鞋在少年宫里学芭蕾的小女孩……他们是平等的,是自囘由的,也是高贵的!然而眼前呢?大片昏黄的黄沙天,永远越不过的山头,一条长得让人走一辈子也走不到尽头的山路。这难道就是我的归宿?我不甘心!知识似乎给予我反抗的勇气,它使我单纯地相信,我的人生不能只耗在干活挑货、嫁人养子上,我不能白白地混完这辈子。我必须留下一些不可磨灭的东西,来证明我扎实地活过!
            我敏感柔弱的心里激荡着各种懵懂宏大的梦想。就像牛耙田一样,不会留下什么永恒的痕迹;但开春时鲜嫩的青苗足以证明:这块地里有牛的汗水和付出。我觉得自己就是一头卑微到尘埃深处的牛,耗尽精力,只为把深埋于地下的不起眼的种子变成最饱满最丰硕的果穗。
            然而,二妹此时已经盛装完毕,十二生的仪式就要开始了。我又从幻想回到现实。
            娘依旧一脸喜庆,若无其事地喊:“大哥大姐孝顺人,摘得参果祭山神!”话音落后,她才拿眼白抡了我一下,压低声音:“鸡蛋就卡在当屋桌碗里,快点捧出来——可不敢掉地上!掉地上招灾霉!”说罢又皱眉瞪了我一眼。
            恍如隔世一般,昨夜的悲痛欲绝,几个时辰前的委屈和狂妄好像是我幻想出的一场闹剧。我像是做了一场惊悚的大梦,梦中我的心备受煎熬。我也忘了自己是怎么走进屋里的。当午的太阳很足,把屋里的寒酸气都驱散了。我不幸看见了二妹,她端坐在布椅上。细溜溜的发辫挽成了一朵花髻,新鲜的红绳在脑后簇成一团,红得可以挤出汁来;纯白色的粗布衫,衬得二妹的面容越发清纯宁静。宽腿裤虽说是我小时候穿旧的,但裤腿上已绣上了绚丽的花纹,衬出我在那个年纪的寒碜窘迫。
            二妹见我回来,立刻笑容满面,喊道:“大姐!你可回来了!昨个晚上怎么不瞅书?”我只觉得恶心。眼前这个体贴温柔、又显得无辜的妹妹只让我浑身发颤。我甚至想捂紧耳朵,不愿听见她的声音。
            “姐!你又干活赶夜啦?娘可心疼你呢。”二妹蹦下来,轻捏我的手。我冷漠地腾开手去拿鸡蛋,连一句“别碍我事儿”都懒得对她说。对这个十二岁的小女孩的怜悯关爱、呵护不舍统统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嫉妒、报复和憎恨。
            [5]
            阿钧大呼小叫道:“不可能!你不是一直住在城里?这种穷酸沟是你老家?”她连连咂舌,“不可能吧,你老家会在这儿?”
            小杨略显尴尬地转过话题:“开这么久了,该到了吧。”
            没等老陈发话,我便轻轻答道:“再过一道山,朝东走过三个路口,再绕过老杨树,大概就到小学门口了。”
            老陈按捺不住了:“咦——这真是你老家?不容易!能走出来就不容易,还考上大学!俺小子咋就没这志气?”
            


            IP属地:湖南9楼2012-01-17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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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端何处 拍案惊奇,才子也!


              IP属地:河南19楼2012-01-24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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