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LD BANK·一层·客厅·世界银行众行】

（和谢小堇拖着重重的行李箱进了1号别墅，有个挺特殊的名字叫世界银行，拿到钥匙推开门与小堇相视一笑）看起来不错~嘿，你果然没找错地方
（我只化了淡淡的妆，谢小堇永远都是一副浓妆艳抹的，不过倒也不显厚重，两个人说笑了几句她就说她一会儿还有个通告要赶，就不多废话了。跟她一块儿上了二楼帮她理了理行李，自己拎着一个红色的行李箱上了四楼）

“今天留下吧，你也累了”
“不了，前几天委托人帮忙租房，今天过去看看”
“我送你”
“不用了，我先回去了”
“恩”
【坐在车里，领口微敞，隐隐约约可见锁骨以下若隐若现的红痕，双手垫在额下抵着方向盘，车里、衣服上遗留了淡淡的古龙水和烟草味，让人心情愈发烦躁。每次都是这样，一时温存和激情过后，袭来的总是更大的空洞和烦闷，我总要在卸去伪装的片刻之后重新化上精致的妆容，无一例外】
【点燃一支细长薄荷烟夹在指尖，缓缓吸浅浅吐，什么时候开始上瘾的我早就忘了，可能是在国外独自一人逗留酒吧、歌厅的时候，也有可能是回国以后的台球桌、酒柜旁。总之，这是个好东西，它够冲，所以它能强迫我平静下来】
【摁灭了烟，推开车门，踩着细高跟鞋走进别墅，周围什么景什么花什么草倒也没注意，什么地方没住过，从地下室到高级会所再到私人别墅，住哪儿都一样，能遮风避雨其他都无所谓。中介说这是套六人合租的别墅，形形色色各不相同，和谁住不一样呢】

【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头枕着沙发靠背，浑身尚有酸软，一时倒也不想上楼。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循声望过去，不由微微眯了眼，来人虽然带着妆，可这张脸自己怎么可能会忘】
柴小姐【笑笑站起身，浓妆遮掩了疲惫，红唇轻弯，拿捏得刚好的微笑】这么巧，又见面了，你也在这住？上回录节目的时候没来得及好好聊聊，这回可有机会了，我就说，这世界真小。除了上回，咱们可有两年没见了吧？

林简啊，要说交情，我同他倒也不浅，只是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他是个好人，以柴小姐的人脉和手段，定是能帮到他的，想来有柴小姐在，他之后的路定会平坦许多。【国外的同学曾替我惋惜，他们认为我应该留在英国，毕竟Lawson Dodd的留任机会不是谁都能得到的，发展前景也比国内好的多。可是他们怎么知道我的目的和我经历了什么，我曾经住在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地下室里，在这个光鲜的玻璃城市里我像个地下的老鼠，是他替我还清了所有债交上了学费，出钱送我去英国念书，我得到的一切都是他给的，他要什么我最清楚，他是个精明的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事，他的投资和回报永远要成正比。相比之下，林简的确体贴温柔，像个阳光男孩，可是他没有我最需要的东西，他在或不在，我欠下的债还是一样多，我还是会因为交不起学费而被退学，所以，乔智的出现，我和林简分手是必然】柴小姐说的是，谁不想找棵大树好乘凉呢？不怕柴小姐笑话，我天天做梦都想着有柴小姐这样的家世，这不是没有么~风光二字说不上，要说风光还是柴小姐，那天在摄影棚，柴小姐在灯光底下可真漂亮。【唇一弯，不可置否】
【商人无情，不得不说乔智把这点发挥到了极致，无数个夜里的温柔体贴、生病时的细心照顾，都让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犹豫停留，他送过我最贵重的礼物是一个镶满钻的戒指，他也曾在私人Party上吻我的手背，和他的朋友说这是我的女孩，但是尽管如此，他也吝啬于给我一个承诺，他曾经问我以后要不要做乔太太，这不是调侃，也不是允诺，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微微垂眉一笑，小指上尾戒在灯光下明晃晃的，笑道】柴小姐放心，乔总的新闻舆论公司公关部都有数，我们公司有一百余家合作媒体和强大的媒体清道夫，以保证公司和总裁的舆论走向大体正面。不过这都是公关部要忙的，我只对我的上司一人负责。

【知道，的确知道。林简和霍小茴的事情我知道，就连他们曾经发生的点点滴滴我都知道。我告诉林简是不一样的，因为霍小茴要的东西是林简给不了的，却是给予我足够的。比起刚刚的尴尬，想到这儿时的我，或许眼中已然没有了当初的担心。因为此时此刻在我看来，霍小茴要的不是林简给不了，是霍小茴她要不起。】
【说话间嘴角勾起的笑意隐约跟平时的温和不太一样。只是我能够确定这些话是我故意说给她听的，我也想让她明白，她所放弃的，是我所珍贵的。我不想让她后悔，我只是想让她知道。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跟她不一样的人。不仅仅是利益爱情的人。仅此而已。】
帮？若说帮，我又帮他些什么？他太好了，好到……我都不知道该帮他些什么。怎么样帮他才能让我觉得是跟他给予我的一切成正比的；怎么样帮他才能让他对我不只是站在我的身边笑着跟我说“好”的关系。他的家世？他在部队的关系？还是说我们以后的路？你说，我能怎么帮他？
【对于她的话只是一笑，她的一切动作尽收眼底。只是面上却又是一副半笑不笑的模样，微微靠在沙发边儿上，房内冬日的寒冷让自己不自觉的拢了拢大衣领口，对于她的话毫不在意的样子。尽管，那并不是自己心里真正所想的。】
是吗？那我还应该谢谢霍小姐的夸奖了。我想，我和林简在一起不是为了图他什么，他也不会为了图我什么。只是为了霍小姐可能瞧不起的“爱”而已。我想，跟霍小姐不一样。
【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此时此刻的我连哈出口的气都是冷的。我觉得我已经达到目的，达到我想要说出这些话、一吐为快的道理。这种感觉，或许只有我在面对她的时候才有。】
或许霍小姐觉得自己的现在是幸福的。放弃一些东西，也总为了得到一些东西。他的爱霍小姐不懂。而我也觉得我的现在是幸福的。所以，我们俩，不一样。我和霍小姐，要的东西不一样、想要得到的东西不一样。对于爱，也不一样。
【霍小茴刚刚回来，新闻上她跟乔总的事情自己不是看不见。闻言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继而偏了眸子，语气一顿，似乎不置可否，最后终是点了点头。】
负责？呵，的确。霍小姐，的确负责。这……不就是霍小姐要的吗？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好铁不打钉，好女不嫁大头兵~柴小姐是军人世家，柴小姐无意，难保别人无心啊，柴家总不能亏待了自家女婿，想来以后这衔儿定是小不了，也对，柴家的女婿再怎么样也不能掉了价儿啊【精致勾勒的眉眼弯起，轻笑开来】柴小姐这是怎么了，我说的话柴小姐可别当真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当年的事谁还计较呢，柴小姐记得，我都不记得了。回头有空一起吃个饭聚聚，都是老朋友了【微微一笑，不无讽刺】
柴小姐从小就什么都不缺，我哪儿能和你比呢，人缺什么就想要什么，人之常情。【有人说以我的学历、才干不该只做一名高级秘书，可我不觉得，乔智给了我一个在我看来再好不过的身份，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他的商务、生活一切一切都要我来经手负责，他让我不必再低三下四地讨好谁，只用在别人求我的时候对他一人负责】两年不见柴小姐说话可委婉多了，若是以前哪有这么客气，早就指名道姓地说我爱钱了呢。你说我现在整天这么起早贪黑的忙，一个月也就这么万把块钱，可我觉得值，人嘛，各有所需，谁也不比谁高尚到哪儿去，你看，柴小姐如今这么客气，不也是看在乔总的面子上么？

还有句话，叫“话不投机半句多”。林简和我跟霍小姐不是一类人，要的、想的，也都不一样。有的东西，拼了命去要，反而不一定的得到。可有的东西，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就看你看重的是什么了。
【比起方才，笑意掩饰了几分，只是语气更柔和了许多。越是狠，便越是柔。人都说，说话要留情面，柴小凡说话向来给人留余地，给别人留余地也是给自己留余地。只是面对她霍小茴时，我知道有的东西就不一样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谁都不傻。笑照笑、说照说，谁更不怕谁去不是。】
自然是，到时候我和林简一定请霍小姐好好聚一聚，叙叙旧。到时候，还请霍小姐赏脸了。
【说话间微微抬了下巴，眼中的那种刻意的“真诚”我相信她应该能看得见。不软不硬的堵了回去。只是，谁知道哪天儿呢？自己和林简的事情还没解决。可说到底哪里能跟她说？总之，有的是时候。】
霍小姐这话说的直，我也喜欢跟直爽的人说话。霍小姐，不瞒你说，我得记得，自然得记得。记下来，时不时给林简提提醒儿。好的、坏的，总要有个对比才知道好坏。不是吗？
【是，变了，大家都变了。微微眯了眸子，眼中闪过的笑意当下掩饰了自己前一日录了一夜节目的疲惫，歪了脑袋似乎只是在平常一般的说话，没有丝毫的不适应。】
是，人之常情。这么多年了，我们都长大了，总要学会点为人处世，不能停在原点不动弹呀。总要摔上一跤，才知道什么值得，什么不值得。当然，也有人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见了棺材也不掉泪。只是这种人……少有罢了。
【手上的手机链儿把玩在指尖，眼角的笑意似乎是在自己垂眸的那一刹那消失不见。是，那声音的确虚伪。笑意、柔和，都是虚伪的。可是，不都吃这一套吗？】
霍小姐说对了，人多少都要个面子，话都说开了、说透了，不就没意思了吗？不过，有句话霍小姐错了。我不是看在乔总的面子上。是看在林简的面子上。至少，霍小姐您不要面子，林简和我还要。

【我问过自己，对林简到底有没有一点感情，答案是有，两年前我想我是真的喜欢过他，那个阳光的大男孩，他能让我暂时忘记金钱给我的压力和抑郁，可是说到底他帮不到我，在我还不懂什么是爱的时候我们就分开了，我想这是必然的结局。轻轻笑起，依旧是恰到好处地微笑，就像坐在对面的不是那个曾经彼此厌恶的人，而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商业客户，因为不带感情，所以连一丝厌恶的情绪都没有】这么说来我还要谢谢林简了，我倒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柴小姐对我这么客气？我也好奇就是没有林简，你能拿我怎么样呢？我劝柴小姐别把自己摘的这么高尚干净，你那所谓纯洁的爱情不也不敢面对闪光灯和摄像机么？再说句不好听的，柴小姐是一心爱的简单，难保林简不惦记着点别的，别说什么你了解他不是这种人，好在我和林简还有那么两年感情，多少也了解一点呢。


多大的面子？面子是人给的，我给你面子，他就是足够的。我相信他，需要理由吗？
【说话间抬眸看了过去，我确定此时此刻我的眼神里一定是跟聚光灯下一样不含丝毫杂质的。我习惯这样的感情。平稳的语调没有任何的起伏，对于我来说，面前的这个人我瞧不起，哪怕她爬的再高，我都瞧不起。即便没有林简，也是一样。】
我不明白霍小姐为什么每件事情所做、所想，都是需要理由的，这样活着很累，不是吗？是，我没那么高尚干净，我和林简的爱情也不敢去面对闪光灯和摄像机。因为我再不高尚干净，我也希望我们的爱情我和的林简是高尚干净的。可是再怎么样都好。至少……比霍小姐更光明正大一些，不是吗？
【唇角微微勾起，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看似模样不具备丝毫的攻击性，连语气都是。这个时候我觉得连我自己都有一种错觉，面前的这个人，我真的没那么讨厌。尽管，事实并不是如此。】
林简掂不惦记别的我无所谓，这或许对于霍小姐是重要的，可是对我，这不重要。所以我跟霍小姐不是一类人。也永远做不了一类人。可最起码在我没知道林简是不是这样的之前，我很相信他。相比之下，霍小姐这样下定论，未免太草率了。所以，霍小姐活的累，也活的憋屈。比我累、比我憋屈。

可不是呢……
【闻言早已起身，笑意若有若无的挂在嘴角。可不是。风水轮流转，谁知道哪天儿有什么不可以的事情发生了？可是看的不一样，想的也不一样。就算我柴小凡真有她口中所说的那一日，那么我所做的，仅仅只是现在而已？或许吧。谁知道呢。】
那么，我们就拭目以待了。
【目送其离开，只是微微垂首，面上依旧是毫无波澜，比起在聚光灯下的自己，此时此刻或许才是最平凡、最放松的。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叶子，让叶子把自己的行李都送了来，方才径直上了楼梯。】

“喂，叶子？你帮我把今天的录音往推到明天上午吧，我得回家一趟。有点事情。”
“没事儿的，那通告的事儿就麻烦你了。嗯好。”
【一路匆匆忙忙从电视台开车赶回公寓，把车停稳的间隙，将下午的工作跟叶子安排了一下，挂了电话，方才拎着包几步走向公寓。平日里最为厌倦的高跟鞋无疑在此时此刻早已不是自己的牵绊，掏出钥匙开了门，一路上低头在地上寻找着什么，生怕漏过任何一个地方似的，蹙着眉头旁若无人的模样早已显示了自己无法控制的恐惧。】
【或许就是这样，即便想要失去了，可是真正失去之后，却发现原来是那样的不舍。】

（一边下楼一边敲下一串字更新了微博，对于那些评论我只是偶尔看，因为怕看到些不入眼的东西影响心情。白色漆光旋转楼梯显得愈发高调奢华，快剩几个台阶时却看见柴小凡匆匆找着什么，停在刚好能看到她的地方，靠着扶手歪头问道）
柴小姐，你找什么？

【不停的回忆着，今天早上洗漱的时候还看见它戴在自己的脖子上，上午开车出门了一趟就不见了。早上去过的地方，能找过的几乎都找过了，就连车里头里三层外三层的也寻了个干净，都没有找到，现在也就剩下公寓里头了。此时此刻心里头的焦急无疑毫无保留的表达在了脸上，丝毫没有平日里面对镜头时的模样。刚刚推开房门就听见前头传来的声音，连来人都没得看清，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见了谁几乎都是这般。】
我……我在找一条项链。是银色的，上面有我的英文名字。
【说话间还比划着在自己的脖颈上，声音连带着都有几分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