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不不我绝对没有嘲笑你的意思（“但是你已经笑出来了啊。”——Patrick内心旁白），真的，这是很好的做法，也很有勇气。”
片刻的沉默之后，Marco似乎是想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
“你明天打算去哪里玩？”
“应该就在市区吧。”
“我们打算去阿肯修弗斯城堡。”
语气里透着一点邀请的味道，不过Patrick拿不准。
“那里我去过了。”
“我们打算明天早一点出发，所以肯定还要再去其他地方的，至于去哪也没想好……你有想法吗？”
似乎确实是邀请了。
“早起……我觉得我不行啊，现在都这么晚了。”
“我也没打算这么晚的，但是我室友在酒吧勾搭上一个挪威人，怎么都不肯走。最后人家先走了，我们才走的……”
“这样。”
“没关系，你可以看你的行程，合适的话就和我们一起，不合适就按你自己的想法来，不用在意。”Marco显得稍微有点尴尬。
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理由吧？Patrick想了想，做出了一个折中的决定。
“明天早晨你起来以后可以叫我一声，我再决定要不要跟你们一起。”
“那好吧，”Marco点了点头，“晚安。”
“晚安。”
* * *
他身上有冰雪的气息。
Roman躺在黑暗中望着天花板，仿佛看到了那双金绿色的眼睛，瞳色浅得发亮。他隔着人群鬼使神差地和他对视了一眼，然后他微微垂下了睫毛。这个举动让Roman决定上前去搭讪，尽管一句挪威语也不会讲。因此，他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令他意外的是，对方坦率地接受了他一起喝一杯的邀请。
“你从哪里来？”
他们把酒杯放在吧台上，一起踏入拥挤的舞池的时候，他突然问。
“德国。”
“啊，”Havard笑了起来，然后开始讲德语，“我在那里待过挺长一段时间，你知道，交换之类的。”
他的德语讲得很不错，突如其来的母语环境似乎给了Roman一些勇气。
“你很迷人。”
“是吗。”Havard轻声说，带着安静的微笑。
“你自己永远不会明白的。”Roman凝视着他的眼睛。
然后他们谁都没说话，默默地跳到了一曲结束。
“我一会必须要走了，”Havard突然说，“明天……还有课。”
Roman一时拿不准他这是不是脱身的说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如果你还想见我，明天晚上。”Havard又补充了一句。
明天是星期五，那么明天的灰姑娘大概不需要踩着十二点的钟声悄悄溜走了吗？Roman思考了片刻，迅速地在一张纸条上写下了自己的号码，然后塞给他。
“联系我。”
Havard点了点头，然后就消失在了酒吧的门外。Roman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发呆，直到Marco走过来拍他的肩。
“怎么，失手了？”
“没……我相信，我们还会见面的。”
“哦，很好，那就走吧。”Marco完全没在意他说了什么，就拖着他离开了酒吧。
Roman干脆翻了个身爬起来，又检查一次手机，并没有什么新消息。他只得再度躺下，说服自己赶紧进入梦乡。毕竟明天就可以知道答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