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 视角|
随着轻音乐,医生用很轻柔的声音开始再对我描述一幅非常美丽的画面,我的意识渐渐模糊。
梦里却渐渐清明。
我又一次来到了长白山。挂起的风夹杂着雪粒冰碴,打在不小心露出的脸上分外的疼。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我凭着记忆找到了龙脉。很快便进入云顶天宫。
越深入,那种不安感越深。我甚至,看见我和胖子对抗人面鸟时胖子喝的那瓶红星二锅头。一路异常的顺畅。我随着青铜古尸(是叫这玩意么= =)和悠扬的号角声中,进入了青铜门内。一路的死寂,我忽然觉得,这一切很宿命。
借来的,终究要还的。
这十年,是我从闷油瓶哪儿借来的。
我还你。我换你。
【不好意思,云顶天宫那段我记忆里省的真的没多少了……就记得鬼打墙和人面鸟内块儿了……所以略写,别介意哈~】
我以为着一切很简单。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可能,也真是应证了我的名字。
我大声地喊他的名字,可是只有我略带焦躁的回声在偌大的空间里回响。
跨过青铜门,我却没有看见小哥所说的终极。也没看见他。我得了失心疯一样的到处乱跑,狼狈的喊着他的名字。
我看见依着主墓室的耳室里,还有半杯茶水。可那茶水早已落满了厚厚的尘埃。
没有人。我又被你骗了,张起灵。你真是狠心,一点也不顾及我的感受。
原来,我对你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或许这个世界对你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
我一下子觉得讽刺。我甚至在来吉林的飞机上,还构思着和你的对话,想象着你的模样。
我真是天真。我跌跌撞撞下了山。风雪更大了,即使在风镜下,我也觉得眼底隐隐的疼。
我知道,有泪水决堤而出。
回到杭州后,我对家人刻意隐瞒了我眼睛依然坏了的事实。其实也并非完全失明,时而看得见时而看不见。而后院的景致,成了我的生命中唯一的色彩。
我开始遗忘。遗忘的事情或近或远,或重要或微小,刚开始我想记起来,后来我便放弃了。
直到有一日,我忘记了在我怀里的鬼玺的来历。
我才开始觉得恐惧。而那日,我却彻底的盲了。周遭一片黑暗与孤寂,眼前的黑均匀。我安静的按着记忆按动手机键盘。母亲焦急的声音贯彻了我的耳朵,于是我开始做眼部治疗。
那日我的眼刚刚换完药,眼睛已经有起色了,恢复到那种时而光明时而黑暗的状态。我抱着鬼玺入睡,当它在我身边时,总是莫名的安心,仿佛在谁的身旁一样。
醒来时,看见一个穿黑色卫衣的清瘦而修长的男子。他的皮肤白皙的几欲透明,薄唇紧抿着,黑曜石一样的幽深的眸却闪烁着我看不懂的东西。
他说,我叫张起灵。
我努力的回想,我觉得这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名字,却终究无果。我茫然的看着他。我却清晰的看见他眼底的失望。
一个柔软而冰凉的东西贴在了我的嘴唇上。我睁大了眼,却只看见那人浓密纤长的,不安颤抖的睫毛。 “吴邪,你要好好的,永远的忘记我吧。”
他转身离开,我的心抽痛了一下,我想叫住他,因为我知道,他离开了,我的生命便是残缺的。
可此时,我却失声了。那人的登山靴踩在厚重的梧桐落叶上,背影渐渐模糊,终究变成了一片漆黑。
梦的最后,我听见的是我压抑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