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摘自：《文史春秋》2004年02期，作者：尹甜，原题：北洋怪杰徐树铮之死

核心提示：徐树铮杀了陆建章之后，从天津打电话通知院秘书长方枢起草命令，宣称陆建章勾结土匪，煽动谋反，已被拿获枪决。从此，冯玉祥对徐树铮更是不共戴天，发誓要替自己的恩人陆建章报仇雪恨。

1918年6圌月14日，天津郊外军粮城的奉军司令部会客厅里，坐着两位军人。年龄大的约50岁，他是北洋元老、陆军上将陆建章，年轻一点的40岁左右，他就是北洋大军阀段祺瑞的心腹徐树铮。陆建章此次回京处理公圌务，路过天津，昨天刚下火车，便接到徐树铮的电圌话，邀他第二天到奉军司令部面谈。徐树铮在北洋军阀中是晚辈，不是小站练兵的旧人，因此对陆建章这个北洋元老很是“尊敬”，一口一个陆老，搞得陆建章有些莫名其妙。他早听说段祺瑞有一干圌将徐树铮，人称小徐，以别于袁世凯的部属徐世昌。徐树铮有勇有谋，文武双全，又精于琴棋书画，故深得袁世凯、段祺瑞的欣赏。只是徐树铮恃才傲物，袁世凯死后，除了段祺瑞谁也瞧不起，经常出言不逊，脾气有些古怪，所以被人称为北洋怪杰。陆建章见徐树铮对自己这般客气，一会儿倒茶，一会儿递烟，客套了半天都不谈正事，便有些耐不住了。“小徐，我在你这儿茶也喝了，烟也抽圌了，有什么国事共商呀？”陆建章用很幽默的语调说道。徐树铮回答：“早闻先生英名，不胜仰慕，一直想与您叙一叙。前天听说您进圌京办圌理公圌务，路过天津，便不揣冒昧，邀您小叙一下，顺便谈谈国事家事天下事。”陆建章很谦虚地说：“我老了，思想有些守旧了，这些事还得你与老段谈呀。” “哪里哪里，陆老，您看外面天气多好，晴空万里，我们到花园散会儿步，吟诗唱词，消遣消遣。”徐树铮说道。 “我可没有你那份才气，不过游完花园，你可得给我做首好诗。咱们走吧。”陆建章、徐树铮和两名卫士一前一后走在花园的小径上。陆建章兴致很高，边说边走，忽然他感到徐树铮被自己拉下了一段距离，正要回头去喊小徐，只听“砰砰”两声枪响，便栽在了地上，立时毙命。徐树铮为什么要杀掉陆建章呢？这还得从北洋军阀内部的关系讲起。徐树铮，字又铮。幼时便机敏过人，3岁识字，7岁能诗，13岁中秀才，17岁补廪生。家住徐州。他新圌婚不久便北上投军，准备在袁世凯训练的北洋新军中干一番事业。由于他年少气盛，与接谈的哨官吵了起来，一气之下，扬长而去。徐树铮由于离家时间很长，所带盘缠不多，为维持生活，便在街上卖字为生。后来与段祺瑞相识，段祺瑞很欣赏他的才华，让他做自己的文书，为段经办公文。1906年，段祺瑞又保送徐树铮进了日本士官学校。毕业后，留在日本军圌队中服役。1909年，徐树铮归国，自谓学得“万圌人敌”术，文韬武略当大展宏图。适逢袁世凯被清廷开缺，隐居洹上，北洋团体因受排挤而不景气，他只得归入担任江北提督的段祺瑞幕下，虽极受信赖，然无一显身手的用武之地，只得捺住心中的焦躁，耐心地等待时机。袁世凯死后，徐树铮成为北洋派安福系政圌治集圌团的中心人物之一。1916年段祺瑞任国务总圌理兼陆军总长，段祺瑞为了压倒其他派系力量，便让徐树铮以陆军次长和参陆办负责人的身份，执掌了军令和军政的大圌权。徐树铮为段运筹决策，有“小扇子军师”之称。段内阁的一切重大措施，往往被他所左右。他在段的信任下，独断专行，目空一切，连当时的民国总统黎元洪都不放在眼里。有一次，徐树铮带了一件任命福建省三名厅圌长的文件来总统府盖印。黎元洪见这三人姓名都很陌生，便仰起脸来问：“又铮，这三人是何出身？” 站在他身边的徐树铮顿时满脸不耐烦地说：“总统不必多问，只管在最后一页盖印就是。” 黎元洪一听，大怒道：“你怎敢如此说话？”


“总统不必这样。我那边事情多得很，请快点盖印！”徐树铮毫不示弱。总统府秘圌书长张国淦见此情景，连忙两面劝解，劝黎元洪盖了印，打发徐树铮出门。黎元洪气得手都发圌抖了，对张国淦说：“他眼中哪有我这个总统，只当作盖印机器一般！” 但段祺瑞却袒护徐树铮，他在给黎元洪的呈文中写道：“徐树铮率直自重，不说妄言废话，其面见总统时，凡声明为段祺瑞所说的话，概由我本人负责。” 徐树铮自以为有段祺瑞做靠圌山，胆子越来越大，树敌也越来越多。国圌会中许多人圌弹圌劾他侵职越权，最后各方联圌合圌起圌来，要他下圌台。 1916年11月12日，段祺瑞找到徐树铮，交给他一张支票和命令，说：“又铮，事到如今，只能委屈你了。你到德国去一趟，以考察陆军为名，就近了解一下欧战形势。到时候，我自会召你回来的。” 1917年2月，段祺瑞在日本的支持下，决定对德国断交。总统黎元洪坚决反圌对。5月，徐树铮回国，他与段祺瑞共同策划，让张勋进圌京。张勋入京后，解散国圌会，宣布清朝复圌辟。徐树铮见张勋把复圌辟的丑剧搬上了舞台，大为高兴，便和段祺瑞在天津南马厂组建讨逆军总司令部，兴兵讨圌伐张勋，他俩以“再造共圌和”自居，打进了北圌京。黎元洪通电全国，认为自己召张勋入京，酿成巨祸，愧对国人，决心下野。于是冯国璋自南京北上，代圌理民国大总统。段祺瑞复任总圌理后，不再恢复被解散的国圌会和《临时约法》。孙中山在广州召开非常国圌会，组圌织护圌法军政圌府。段祺瑞和徐树铮决定实行“武力统圌一”，与护圌法军政圌府属下的西南军阀暗通声气。段祺瑞一意孤行，派皖系军圌队南下，分别进攻湖南、四川，结果大败而归，段祺瑞政圌策失败，只得下野。1917年11月30日，王士珍组阁登台。同时被免职的还有陆军次长徐树铮，他对冯国璋恨圌之圌入圌骨，此时一面密电各省督军表态支持段祺瑞，指桑骂槐地攻击冯国璋；一面邀请以皖系为主的各省主战派督军到天津孙家花园开圌会，鼓动大家向总统和王士珍施加压力，要求对西南开仗；并进一步赶王士珍下圌台，准备举行总统选圌举以赶走冯国璋。冯国璋被徐树铮掀起的风浪打得头昏脑胀，只得同意派曹锟为第一路军司令，沿京汉线南下，以张怀芝为第二路军司令，沿津浦线南下。又派段祺瑞为参战督办，协调有关参战事宜的军事、政圌治、外交、经济诸问题，权力几乎与国圌务圌院平行。但冯国璋控圌制的直系始终对战争不力。第二路军的冯玉祥旅开到浦口便停止不前，后被调往湖北，不料冯玉祥又发通电，公开主张南北和谈。这下把段祺瑞气得鼻子直歪，段祺瑞对此大发脾气：“焕章(冯玉祥的字)这小子真不够意思，我待他一直不错，关键时刻却来反圌对我，一定是受人指使。等战乱平息后，我决饶不了他。” 冯玉祥虽出身于北洋系统，并且在段祺瑞的第六镇里当过下级军官，深得段的赏识，与段有一定的历圌史渊源。但因冯生性耿直，不随流俗，在政圌治上又有他自己的见解，不肯俯仰随人，而在治军方面，又有他独特的训练方法，是北洋军阀中一个很特殊的人物，因此遭到一些人的妒嫉。冯玉祥与陆建章有密切关系，冯在第六镇时，陆任协统，对冯多加奖赏和提拔。陆建章很欣赏冯的为人和才气，便让自己的外甥女与冯婚配为妻。冯玉祥在滦州起圌义失败后被逮圌捕，由于陆的掩护才幸免于难。陆建章任陕西督军时，冯也率部入陕，并被陆由团长提拔为旅长，从此有了自己的军圌队。由于陆建章在政圌治立场上倾向直系，因此遭到徐树铮的嫉恨。1916年冯玉祥在四川响应云南护国军讨圌伐袁世凯，徐树铮认为他以北洋军人而附和南方，是一种大逆不道的行为，对冯玉祥也恨圌之圌入圌骨。当段祺瑞听徐树铮杀了陆建章之后，大惊失色，说：“又铮这次祸闯大了，只怕直系不肯善罢甘休！”但徐树铮毫无惧色，从天津打电圌话通知院秘圌书长方枢起草命令，宣称陆建章勾结土圌匪，煽圌动谋反，已被拿获枪决。从此，冯玉祥对徐树铮更是不共戴天，发誓要替自己的恩圌人陆建章报仇雪恨。 1924年10月，江浙战争结束后，徐树铮因在上圌海不能立足，乃出国作政圌治活动。不久，段祺瑞就任临时执圌政，以考察政圌治专使的名义，叫徐树铮以段本人专使的身份在各国进行外交活动。徐树铮在国外活动期间，从法国订购了一批军械，拟归国后以此为饵，联络孙传芳，打击冯玉祥，以巩固段祺瑞的政圌权。 1925年12月初，徐树铮刚一跨进国门，回到上圌海，就发表了恢复旧国圌会和拥段为总统的政圌治主张。他竭力鼓吹奉、直、皖三系联圌合圌起圌来，使北洋派趋于大团结，拥段为唯一领圌袖。接着徐树铮去杭州与孙传芳取得联圌系后，即北上至天津。而此时，冯玉祥与段祺瑞的矛盾已经激化了，冯命令北圌京警备总司令兼警圌察总监鹿钟麟逮圌捕了安福系的姚震、曾毓隽等人，段的其他亲信闻之纷纷逃往天津租界。


段祺瑞听说徐树铮准备进圌京见他，急得直拍大圌腿：“这怎么能行！冯玉祥部圌队正控圌制着北圌京，小徐杀了冯的舅舅，冯哪会饶他，这不是自投罗网吗？”他急忙派人阻止徐树铮进圌京。徐树铮哪里肯听，他犯了同陆建章一样的错误，自以为是北洋的旧人、段执圌政的专使，冯玉祥不敢把他怎样。他一进圌京便到了段祺瑞的家。段祺瑞见了他，又是高兴，又是担心，责怪地说：“现在北圌京局势不宁，你来此危险甚大呀！” “不怕，谅冯玉祥不敢冒圌天圌下圌之圌大圌不韪，对执圌政专使采取什么不利措施。”徐树铮十分自负地说，他看了一眼惊疑不定的段祺瑞，又诚恳地说：“我这次出访，收获极大，即使再有危险，也得进圌京向执圌政做一次汇报，或于今后大政方针有所裨益。” 徐树铮接着将各国元首赠与中圌国国圌家元首的礼物一一搬出，陈列于客厅之中，并长篇大论地向段做了国际形势报告。段祺瑞耐着性子听完，语气十分沉重地说：“又铮，你这趟考察收获确实不小，不过你还是尽快离京为好，等形势稳定时，我会召你的。” 徐树铮一听，倔脾气上来了，用激越的声音说道：“我才不怕冯玉祥这家伙呢！我这次出使之时，虽有执圌政电令，已在国内造成声势，若归国后仍平淡无奇，列圌强会认为执圌政私人专使影响不大，必有损于国圌家和执圌政的威望，有损于将来外交事务。” 段祺瑞见说服不了他，便问：“依你之见……” “明天，在执圌政圌府举行专使觐见执圌政的典礼，通圌过新闻媒介使全国和列圌强都知道这件事，以示郑重。”徐树铮说出了已计划好的打算。第二天，徐树铮身着大礼服，佩戴着本国和各国颁赠的勋章、授带，入铁狮子胡同执圌政圌府礼堂，觐见中圌华民国临时执圌政段祺瑞。当天北圌京各报都以头版新闻报道了徐树铮在京的活动，使徐尽得风圌流。正当徐树铮在执圌政圌府行觐见大礼时，首都警备司令部司令鹿钟麟接到首都警圌察厅打来的电圌话，报告说在西直门车站发现几十名可疑人物，刚从张圌家圌口开到的火车上下来。他们身穿便圌衣，腰间可察觉藏有武圌器。鹿钟麟当即在电圌话中指示，将这批人扣圌留，押圌送警备司令部。这一批人押到后，令鹿钟麟吃了一惊，原来是自己的老长官陆建章之圌子陆承武，当下连忙邀入室内就座。陆承武向鹿钟麟说明，他听说徐树铮进圌京，便赶往张圌家圌口向冯玉祥哭泣求助，要报杀父之仇。冯玉祥便拨给他20名手圌枪队士兵，化装随他来京，寻找机会刺杀徐树铮。由于徐树铮入京后，段祺瑞怕他遭意外，派数名警卫保护，戒备很严，陆承武无从下手。他这时向鹿钟麟请求，在徐树铮拜访鹿钟麟时，让他在门口狙击。鹿钟麟一听连连摇头，说：“我这警备司令就是维持京师治安的，在我门口刺杀执圌政专使，且不说显得我无圌能，便是这嫌疑也洗刷不清，弄不好会把冯老先生也牵扯进去，那事情就难办了。” 12月29日，徐树铮在北圌京事毕。段祺瑞听到风声，说陆承武要刺杀徐树铮，便在当晚派专车送他回天津。鹿钟麟把这一消息告诉了陆承武。陆承武带人赶赴车站，见徐树铮的警卫很多，没敢动手便回来了。气得鹿钟麟对部下说：“陆承武这小子带这么多人，连这么点事也办不到，真是癫狗扶不上墙。”随即打电圌话告诉在张圌家圌口等候消息的冯玉祥。冯玉祥对徐树铮是满腔仇圌恨，哪能就此放虎归山，便在电圌话中指示：“处理徐树铮的办法，就是逮圌捕就地枪决！” 鹿钟麟犹豫道：“这问题太大……” 冯玉祥厉声说：“天塌了有柱子顶着！”说完，搁下了电圌话。鹿钟麟便打电圌话给驻扎在廊坊的张之江传达冯玉祥的命令。张之江即派参谋张率卫队前往车站守候。 12月30日凌晨时分，专车徐徐停在了廊坊车站，车站早已里外戒圌严。张登上专车，向徐树铮敬礼，报告说：“张师长请专使下车，有事面谈。” 睡眼惺松的徐树铮懒洋洋地说：“连日来非常疲劳，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张一挥手，一群士兵便上前将徐架起就走。徐树铮知道凶多吉少，喊道：“我是执圌政的专使，你们不得无礼！” 士兵们将他押出车站，走到空旷地上一脚将他踢倒，只听得“砰砰”两声枪响，北洋怪杰徐树铮的脑袋便开了花，结束了他46岁的生命。鹿钟麟接到廊坊电圌话后，立即上楼叫醒正在梦中的陆承武，命他马上赶到廊坊。 “还需要我去吗？”陆承武一时弄不明白。 “你不去怎么行？马上去！” 第二天一早，北圌京、天津各报馆都接到陆承武从廊坊发来的通电：“先君建章公，曾以微嫌，竟遭徐贼惨害，承武饱泣吞声于兹七载，本月二十九日，遇徐贼于廊坊，手加诛戮，以雪国人之公圌愤，藉报杀父之深仇……”对于这等大消息，各报随即发了号外。正在吃早饭的段祺瑞阅报后大哭：“又铮，是我害了你……”


是啊，徐树铮对国家换是有贡献的

嗯，国家不统一军阀之间难免会有些不同得利益纠纷，自然会引起各种搏杀啊。给了外敌以可乘之机，现在也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

这句话我非常赞同。

陆建章不是爱国将军的亲戚么？

当时北洋的情况十分复杂的，有这样的举动不足为怪。

陆建章该死啊，他枪杀辛亥**功臣方振武等。徐树铮不过是扫除了一个垃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