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社会在为罗严塔尔一人起舞!
帝都新闻报某日的头版头条被放在一张干净的榉木圆桌上,旁边还有一杯刚刚泡好的咖啡和一杯喝了一半的牛奶。
“他一定不会想到有今天。”一个正在变声期的男孩的声音响起,好像是一把生了锈的锯子在锯木头,又如同一把锉刀,从耳膜一直锉到心里。
“也许。”另一个成熟、温厚却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疲惫的成年男子声音回答着,“不过我还是要问你,你怎么认为,菲利克斯?”
一只手拿起那半杯牛奶一饮而尽,“他喝牛奶吗?” 答非所问。另一只比较大的手拿起报纸,“不喝。至少我认识他的十几年里,没见过他喝牛奶。菲利克斯,不要岔开话题。”
“按照你的记忆,他应该也没有人给他准备牛奶吧?至少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他已经在军校了吧?”顺着那只尚显稚气的手往上看,天蓝色双眼和褐色头发的男孩子闲适地靠在椅子里,“爸爸,米达麦亚元帅,他在乎过没人给他准备牛奶吗?”
被他称为爸爸的人有着一双灰色双眸和一头蜂蜜色的头发,此时这个米达麦亚元帅正微微仰头,似乎再看空气里的某个方位,“他的话,应该不在乎吧?” “那么那些人讨论来讨论去,有什么意义?”男孩的反问显然出乎他爸爸的意料。没等他答话,菲利克斯已经继续说了下去:“爸爸,他曾经是帝国的功臣,也一度做过帝国的叛臣,这都是事实。要是让我来评判,我就把死在他炮火下的人数和他自己舰队的伤亡人数比一比,前者多,他就能进英灵殿,后面的多,就算没做过叛臣的我都觉得不该进英灵殿。老送自己人去死的算什么功臣。”
没料到是这样的回答,米达麦亚一口咖啡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咙里,心里想着菲利克斯这句话绝对不能传到毕典菲尔特的耳朵里,否则黑枪的暴脾气恐怕连缪拉都压不住。他等了一会儿才问:“你统计过?”问完,疾风之狼才后悔自己这话说得太快。而听者理所当然地点头:“是啊,至少他的我统计过。”
什么结果?米达麦亚想问却又有莫名的顾虑。菲利克斯倒是灿烂地笑了:“爸爸,他的成绩比你好。”
“他从不允许自己输给不如他的人。”米达麦亚绝对敢保证他这句话即使是罗严塔尔自己出面也只有承认没有反驳的份。
“再说了,那一次就他一个人想打?调查结果没出来就已经定了罪的人难道要在原地等死?”菲利克斯指指空了的牛奶杯,“我要是不想喝这牛奶,就算是放了毒药也害不到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唱做俱佳的说了一长句话,让米达麦亚心惊肉跳,叫了一声“菲利克斯”以后除了瞪眼没有别的表情。
菲利克斯有些尴尬,“啊,爸爸,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说那个人活着的时候都不在意自己声名狼藉,死了他肯定更不在乎了。说不定此时他正拿着红酒杯,冷笑着看这一场闹剧呢。”他伸手,故作大人模样的拍拍米达麦亚的肩膀,“ 爸爸,爸爸,不要担心,我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