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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幽冥宫主(穿越时空+女变男)by 梨兮蝉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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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蝶梦
引子
睁开眼时不知所处。
意识模糊,却头疼如裂,太阳穴上象有千万小针在扎。
我低低呻吟了一声,声音却仿佛从地底深处传上来,晦暗涩哑。
我...怎麽了...
努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丛枯草,长长的黑发搭在脸上,暗淡无光。
头发什麽时候长这麽长了?
挣扎著想撑起身子,一阵剧痛————
睁眼时我又趴在地上,周身酸软无力,背部尤甚,痛的我几乎要晕过去。
我趴在地上大口喘气,然後轻轻的、小心的抬起手,却还是牵扯到那个伤口,我一阵抽搐,额头冷汗直冒, 终於还是颤抖著坐了起来。
头一阵眩晕,我无力的靠在身後的石壁上。
抬起头,只看到对面高如千仞的斜壁,四周杂草丛生。
虽然意识模模糊糊,我还是看出来这是个山谷,而且荒无人烟。
当然这跟我没多大关系,问题是,
为什麽一觉醒来我会躺在这里?而且——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不禁又大吃一惊,身上穿著一件应该曾经是白色的袍子,已经被划的破破烂烂,一只脚上套了只黑底金线的鞋,也是脏破不堪。奇怪我怎麽穿的跟武侠剧里的人物一般,而且这身行头,怎麽看...也是男、的、吧?
想到这里,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手慢慢伸上来,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下一秒我立即不顾形象的尖叫出声,又扯到那个伤,我爬地上痛的死去活来。
没、有、胸、部....?!!
抱著最後一丝希望我小心翼翼的往下半身摸去。
然後我满脸黑线的哀嚎出来。
天哪,谁来告诉我到底出了什麽事?
我分明记得昨晚跟往常一样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为什麽醒来就到了这个鬼地方?伤痕累累不说,竟然还变了个男的?

.....梦。
这一定是个梦。
我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可是背上那刺痛仍在,有这麽真实的梦吗?
我求救似的望向四周——除了那石壁,只看到上方小小的一片天,中间还有云悠啊悠的飘著。
我眨了眨眼,再次软倒在地。
一 美人出浴

这谷....真长啊....
我拖著酸软乏力的身体,一步一步向前挪著。
走了该有一两小时了吧?
下意识的直了直腰,背部一片火烧,痛的我呲牙咧嘴。
有我这麽运气背的吗?人家穿越时空哪个不是皇亲国戚公子哥儿?睁眼就一帮人服侍不说,锦衣玉食哪受过半分苦?我倒好,穿的这麽破烂不说,在一小破谷里自个儿醒来,还背著个破伤口半死不活的找人救命....唉,我想我平时虽然没积什麽阴德,好歹也没做过什麽祸国殃民的事,犯得著这麽折磨我吗.....我一边愤世嫉俗,一边佝偻著背慢腾腾的往前磨著。
前面一个拐角。
不是吧还有?
我唉声叹气的走过去,却听见一片水声。
瀑布?
扶著石壁拐过去,眼前哗然一亮。
一汪清泉从石壁半中倾泻而下,落在下面的水潭里,阳光从上空斜射下来,碧玉生辉,好不耀眼。岸边花草连翩,蝴蝶飞舞。
虽然只隔了片石壁,景色竟有天壤之别。
水潭中什麽东西闪了一下,我下意识的以手遮眼,再睁开,差点“噢”的叫出声来。
潭中央站著一个人,肌肤若雪,长发齐腰,裸露的肩头水珠闪烁.....
半流口水的盯著那个背影,心里这个陶醉啊~那句话怎麽说来的~付出就有回报?要不是我拼死拼活走了这麽久的路,能看到这个~美人出浴吗?
看那瘦削的腰身,黑亮柔顺的长发,白皙光滑的肌肤...啧啧,真是妖精啊~
我暗暗吞了口口水,一边保养眼睛一边在心里唱~转过来呀转呀转过来呀~~
美人果然听话,唰的就转过来了。
“谁?!”他厉声喝道。
我的嘴不自觉的成了个O型。
这是怎样一张令人难忘的脸啊....
一双丹凤眼俏的勾魂一般,长眉斜飞入鬓,薄唇被水浸成淡粉色...白皙的脸上还挂著滴滴水珠....
我睁大眼睛看著,眼珠都舍不得动一下,生怕一动他就没了。受了这半天折磨,好不容易才碰上这麽千年难遇的景色,怎麽能不好好享受一番呢~~

美人薄薄的嘴唇动了几下,咦,他在说啥吗?
我正没脑经的想著,美人那张放大的脸一下子凑到眼前——
“看的挺陶醉啊...”
“嗯?”
我还没反映过来,突然眼前一花,草地照著脸直扑过来。
下一秒我撕心裂肺的喊了出来,背上那股抽心的痛啊....
手被反扭过来按在後面,腿上象压了千斤巨石那麽重。我痛得直咧嘴,这个美人,是不是该减减肥啊....

“你好大的胆子,”美人在身後沉声说道,声音里透著一股冷丝丝的味道,“本公子的身体,是你随便看的吗?”
我汗,你自己光天化日之下脱光光洗澡,说不想让人看谁信啊。
“怎麽,不吭声?”他凑了上来,长发垂到我脖子里,痒痒的。
“说,你是什麽人,为何擅自闯进来?”
感觉他的气息都吹到我耳边了,我开始不自觉的想到背後这个美人现在身上还一丝不挂....
哇不行不行不行~~我努力晃去脑海里那幅景象,都什麽时候了我还在想这个...
听到他重重的哼了一声。
“啊——————”我痛的大叫,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他竟然在我的伤口上狠狠捏了一把。这个桃花脸蝎子心的家夥!
“放...放手!”我气极败坏的叫道,拼命挣扎。
他冷笑了一声,又重重按在我的伤口上。
我痛的一激灵,眼泪唰的就下来了。
“混蛋王八蛋臭鸡蛋!”我被他按的脸贴在地上,不加思索的大骂起来,“臭虫蚊子苍蝇猪八戒....”
“还不老实!”他一扬手,我啪的一声掉进水潭,摔的脸上生疼。
“咳咳——”我呛了好几口水,双手乱抓,看不出这儿水这麽深,刚才分明看他站著齐腰..(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啦||||| )....
背上的伤口浸了水,钻心的痛,腿拼命蹬著,怎麽也够不著底,眼前一片暗绿.......


头好晕,身子也好沉。
我象是被丝线绑的严严实实的蚕,要移动根手指也是艰难万分...
我这是在哪呢....
朦胧中感觉是躺在床上,软软的,绵绵的。
嗯...我是在睡觉没错...不过,刚才那个梦好奇怪哦,变成个男的,顶著一身伤到处走,还碰到个蛇蝎美人...不过他真的身材好好哦,虽然个性恶劣了点,脸蛋真是很好看....
“公子。”有人在耳边轻唤。
....啥?我心里咯噔一下,公....子?




1楼2006-12-24 14:19回复
    一张精致到美丽的脸,雪白的肌肤,丹凤眼,柳叶眉....
    我啊的一声惊叫出来,这不是那个蛇蝎美人吗?怎麽他....他也在这儿?
    却听到采莲恭恭敬敬的叫道:“七少爷。”
    我差点没晕过去,他就是七少爷?就是那个救我还给我治伤的大好人?不是先前还虐待我说死活不放过我麽吗....
    他看著我,嘴角上扬弯成了个弧形。
    我下意识的後退几步,一脸戒备的看著他。
    “原来已经醒了。”他瞟了我一眼道。
    “你想怎麽样?”我的手还捂著鼻子,赶紧放下来,摆出个强势的造型。
    “呵呵,”他笑笑,“你说我想怎麽样?”
    说著边靠了过来,我退了一步,他再上前一步,我再退....
    “到此为止!”
    我一手将他挡在一臂之外。
    抬抬眼看看他,不禁有些气馁,我知道我这身体不算高,可是你也不用比我高半个头还多这麽打击吧。
    小声叹口气,人一矮,这个气势啊愣是比不上。
    抬头狠狠盯著他,“你到底想怎麽样,啊?”
    他轻轻一笑,眼波流转,那个美啊~我差点看呆了,这个死狐狸精,没事卖弄什麽风骚啊。
    “该是我问你想怎麽样吧?”他不怀好意的笑,“本公子的身体,就让你白看吗?”
    我一脸黑线...这话从一大男人口中说出来,怎麽听怎麽象人妖的招牌...好吧我承认我好色,不小心多看了几眼,可是现在我可是个男人,你有的我都有,你没有的我也没有,多看少看没看有什麽分别.....
    话虽这麽说,到底还是有些心虚。但我要示弱,指不定这家夥会怎麽整我。
    当下给他瞪回去:“本少爷当时有伤在身,神智不清,别说没看到什麽,就是看到也早就忘了。”
    哼,先给你来个死不承认,看你能拿我怎麽办。
    “是麽?”他继续笑,“可是你当时分明看的脸都红了....”
    不是吧,那麽一小动作你都能发现?
    “我...哪有...”中气不足的抵赖,却斜眼瞅到采莲丫头暧昧的表情,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唉,好吧。
    我看著眼前这张俊美过度的脸,虽说姑奶奶初来乍到还没福气多看几个美人,不过将就将就先收一个总也坏不到哪儿去,采莲刚不是还说他什麽第一美人不是?
    双手搭上七少爷的肩,抬头冲他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七少爷,”我嘿嘿笑道,“听你的意思,是要我负责对吧?”
    “嗯?”他不明所以的看著我。
    我使劲拍了拍他的肩,继续笑眯眯的道:“虽然我还没有娶妻的打算,不过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再不表态就显得小气了,所以,我就当发发善心,接收你吧。”
    他的表情有些僵硬,睁著一双大眼看我,瞳孔那个深幽啊~~
    我一笑,手勾上他的脖子,没等他反应过来,嘴唇就贴了上去。
    嗯,柔软清滑,美人的唇,果然味道不错。
    我亲了半晌,松开他。
    回头看采莲,她眼睛都直了。
    再看看她身後那些随从,一个个皆做木鸡状,我心里那个得意啊。
    然後看七少爷——
    嗯,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面不改色心不跳。
    等等,好像表情有些僵硬。
    我拿手在他眼前晃晃,“没事吧?”
    他眨了眨眼,定定的看著我,一只手覆上我的额头,“你...脑子没进水吧?”
    嗯?
    我一愣,莫非我会错意了?
    他仍然一动不动的看著我,满脸古怪。
    “你们都先下去。”他挥了挥手。

    看著屋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你想干什麽?”我一紧张,不由又冒出了这句台词。
    他一只手抚摸著下颌,若有所思的看著我:“你...好像有点不太正常。”
    我倒。
    搞半天就憋出这麽句话?不用你说我都知道进入男人身体的我不正常。
    但是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一下子反应过来。
    “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不由自主的张大嘴巴。
    不是吧?难道说..
    “你认识我?”冲口而出。
    他看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真是变化多端。
    我有些沉不住气了,拜托你有事没事吱个声行不,这麽闷不吭声想憋死我啊?
    ”我说老兄,”我拍了拍他的肩,尽量摆出一副正经的模样,“我呢,因为什麽什麽原因现在是什麽都不记得了,你要是认识我呢麻烦告诉我一声,要是不认识呢我这就走,不要这麽一声不响吓唬人好不?一句话,认还是不认识?”
    他的表情象吞了个鸡蛋,“你...失忆了?”艰难的吐出这麽句话,象看怪物一般的看著我。
    我皱皱眉,不用这麽惊讶吧。
    于是冲他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他眼中瞬间流露出一种怜悯的神色,弄的我的心莫名一跳,象是被蛇咬了。
    然而只有那麽短短的几秒钟,他眼神忽的一变,一抹狡黠的笑容慢慢从面上浮起。
    手还搭著他肩头的我刚好把这表情变换看的清清楚楚,心底那个寒啊....
    凭直觉我也知道接下来的决不是什麽好事,於是我识相的把手收了回来。
    “嘿嘿,看样子你也不认识我,那就这麽著吧,救我的事谢谢你,後会无期!哈哈....”
    我干笑两声,转身就想开溜。
    却被他一只手拽了回来。
    “我们刚才的事还没说完呢。”他的脸凑过来,媚笑著说。
    “什麽什麽?”我装出一脸无辜。
    “你不是说要负责的吗?”他笑的那个天真无邪啊,我背後一阵发寒。
    一只手抱著我的肩,另一只手随意挑起我一缕头发,在指尖上绕著。
    “刚才当著那麽多人的面你向我求婚,我还没给你回复呢,怎麽就急著想走呢?”
    他凤眼一挑,一脸邪笑。
    我一哆嗦。
    “可是你刚才分明拒绝了...”继续装。
    “怎麽会?”他低低一笑,将头发拉到唇边吻了一下,从眼角瞟了我一眼。那表情妩媚的,我骨头都酥了,心想要是把他卖到人妖酒吧该赚多少钱啊。
    “你...别乱来...”话刚出口我就想一头撞死,怎麽说的跟被人非礼一样,这麽说不更激起别人的虐待心理吗。
    好在他没什麽继续的动作,只是将搭我肩上的手紧了紧—— “我答应了。”他笑著说。
    “答应什麽?”提心吊胆的追问。
    “你不是向我求婚吗?”他笑的那个得意啊,满面春风,“我答应你了。”


    3楼2006-12-24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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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守卫为难的看著我,“七少爷有令,不可以让您出去。”
      “他凭什麽不让我出去?他的话就是圣旨吗?快给我把门打开!”
      守卫低头道:“公子请不要为难小的。”
      “你....”我气的直跺脚,“我可不是天启城的人,他凭什麽管我!根本就是不认识的人,凭什麽对我指手画脚!”
      我一怒之下,破口大骂起来。
      守卫望著我,面有难色。
      我也知道这跟他无关,可是心里就是不舒服,把我当个囚犯吗,这麽整天关著不闷死也得烦死。
      “出了什麽事?”一个清亮的声音传过来。
      我回头一看,差点魂都吓没了。一团阴暗中,一个鬼影飘了过来。
      走近了才发现是个人,可是他确实一身鬼气。
      一件白色的袍子从头罩到脚,脸上还蒙了个惨白惨白的面具。真是没想到这里也有人这麽讲究个性,标新立异我倒是不反对,可是能不能拜托你晚上就不要出来瞎逛了,我心脏好才经得住打击,换别人早给你吓死了。
      守卫倒是一点都不惊讶,垂了手恭恭敬敬的叫道:“鸠大人。”
      鸠大人?我瞪著他,这人谁啊,我来这麽久了听都没听过。
      只听他嗯了一声,道:“这边在争吵什麽?”
      “没...没什麽,”守卫低著头道,“刚才公子说要出城去。”
      “公子?”他顿了顿,“哪个公子?”
      我估计他也看到我了,这话却是对著守卫说,想当我不存在啊,我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守卫的头低的更厉害了。
      “就是...就是...七少爷...嗯...少爷他...嗯...”原来还是有人觉得的不正常的啊,看这守卫连指头都羞红了。(某~那是冻的好不好?)
      “就是七少爷要成亲的那个。”我在旁边高声道,死样,看你还当我空气。
      奇怪我现在说这话怎麽脸不发烧心不跳的,被变态传染了吗?
      鸠‘大人’果然不敢再忽视我,乖乖的转过身来。
      我双手抱肩的看著他,心想看你能把我怎麽样。
      他看到了我,突然象站不稳似的,哆嗦了一下。
      “你.....”他只说了这麽一个字,一双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我本能的觉得害怕,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他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神色,就好像毒蛇要咬人前蓄势待发的模样,让人从骨子里觉得寒冷。
      我想说些什麽,可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也想走回去,但看著那双眼睛我无法动弹。
      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一定跟我有著什麽,他认识我,而且对我...绝非善意。

      门外一阵马蹄声。
      守卫惊道:“七少爷回来了!”
      “是吗?”我一阵欣喜,先前见他要多烦有多烦,这会想到他竟有种安心感。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来,燕翎的身影现了出来。
      “小七!”我叫道。这称呼是从他‘七少爷’的名号出来的,我初叫时他满脸不乐意,我乐的看他皱眉偏叫了一遍又一遍,他看看阻止不了,也就任我去了。
      他看到了我,一勒缰绳停了下来,“怎麽跑到这来了?”
      我看了看他,回头想看看鸠的表情,可是身後哪有人,这家夥,简直就是来无踪去无影,不当幽灵真是浪费人才了。
      燕翎跳下马来,伸手拢住我,笑嘻嘻的道:“特地来迎我?才半天就想我了?”
      我拨开他的手,瞥了他一眼:“你觉得可能吗?”
      突然想到来这的初衷,刚才被鸠吓忘的怒火噌的又串了上来。
      先瞪了他一眼,然後狠霸霸的道:“我说,我是你的俘虏吗?为什麽把我关在城里不让出去?!”
      “哪有,”他一脸无辜的道,“我是想你初来乍到的,万一迷路可就糟了,所以才吩咐守卫别让你出去,你不知道外面的风有多大....”
      他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再说你的伤刚好,应该多休息,穿这麽单薄在大街上乱走,病倒了怎麽办?”
      他的头发上,眼眉上都结了一层霜气,衣服也有些湿润。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管燕翎这麽做是为了什麽,他终究是关心我的。
      无视於周围人的目光,他一手搂著我肩头,谄笑道:“这儿冷,我们先回房好不好?”
      我木然的点头,任由他把我牵了回去。

      躺床上的时候,他又摸了过来。从被脚钻进来,伸手从背後抱住我。


      6楼2006-12-24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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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把将他的手甩开。
        他探头过来看我,“还在生气?”
        我坐起身来,一言不发的看著他。
        他看了我一眼,眼珠动了动。“好吧好吧,”他无奈的道,“我说实话还不行吗?”
        我瞪,那还不说?
        “我这麽做也是为了保护你嘛。”他瞟了瞟我,“你也知道自己无端掉下悬崖还受了一身伤,而且现在又丧失记忆,万一被敌人发现岂不很危险?”
        我不说话。
        他继续说:“所以啦,呆在这里是最安全的,不管怎样我们都是未婚夫妇是不是,夫君我拼了命也会保你周全的...”他越说越不正经,还伸出手来摸我的头,“乖,听我的没错...”
        我再瞪他。
        “把、你、的、手、从、我、头、上、拿、开!”
        “是是是,”他将手收回去,“哎,别生气了,要不我让你摸我,来来....”
        我汗....这话怎麽听著这麽暧昧...
        “谁要摸你,”我有气无力的回答,“我现在烦著呢,别来惹我。”
        “怎麽了?”完全无视我的警告,他将头靠我肩头,一只手还捏了一缕头发来玩。
        呆了半晌。
        “我想去银之海。”
        想了想还是告诉他。
        感觉他震动了一下。
        猛的坐起身来,他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怎麽突然想去那里?”他咬著唇问。
        我莫名的看他一眼,这麽紧张做什麽,我还没说重点呢。
        “为什麽要去那?”他又问了一遍。
        我嗯了一声,“因为我要去找一个人。”
        “谁?”他脸色刷的就变了,一把抓住我的手,“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我被他吓了一跳。
        “你干吗啊?”使劲把手抽回来,抓得我疼死了。
        “抱歉,”他说,一脸紧张,“只是,你要找谁?”
        “我只是要去找一个人,你不用怕成这样吧?”把手放到嘴边吹吹,慢条斯理的解释,“这个,情况有点复杂。我其实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又必须找他,所以想去探探消息。”
        “你....自己也不知道要找什麽人?”
        “嗯,简单的说就是,我现在非常需要知道我自己到底是谁,这麽说你明不明白?”
        他点了点头,明显的松了口气。
        “喂你真的明白我说的话?”
        “我明白。”他轻轻的说。
        不是吧?我好像还没开始解释我这灵魂出窍颠倒黑白的事,他怎麽就明白了?
        “你明白什麽?”追问一句。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你根本没想起以前的事。”
        原来是明白这个.....算了,我也没指望你明白那麽复杂的事。
        咳嗽一声,正经的问:“小七,其实你知道我是谁吧?”
        他不说话,只拿眼静静的看我。我心里一阵发毛,这家夥不开玩笑的时候准没好事。
        但是又想知道答案,“知道的话就告诉我吧。”
        他叹了口气,伸手将我搂进怀里。
        “相信我,”他说,“你不会想知道的。”
        什麽跟什麽呀?你都不说怎麽知道我不想知道,而且这是我的事,我的事耶,当事人有知情权好不好?
        可是看到他脸上凝重的神情,终究还是问不出口。
        他的怀里有淡淡的薰香的味道,让人安心。
        突然想到刚才碰上的那个叫鸠的怪人,他好像也认识我,还想著要问问他,可是睡意袭来,只一小会,眼睛便再也睁不开,他在耳边轻轻说著什麽,却怎麽也听不清楚。我就这样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燕翎说要带我去骑马。
        “你不是说闷吗?”他笑著说,“一天不让你出城你就不得安宁,再去吵几次守门的老张都要辞掉不干了。”
        我尴尬的笑了两声,这两天的确有点过分,看上去都象我在欺负守卫了。
        有人牵了马过来,是一匹浑身雪白的漂亮马儿,锦鞍雕斓好不华贵。
        我高兴的扑上去,这可是第一次骑马,而且还是这种美人马,多难得。
        却见燕翎将缰绳牵在手里,说道:“走吧。”
        啥?我眨巴眨巴眼睛,不是给我骑的吗?
        燕翎翻身上马,一只手伸过来,“上来吧。”
        我才反应过来。
        “你没别的马吗?我干吗要跟共你骑一匹啊?”
        他笑笑,“我这可是千里良驹,怕你控制不了。”
        小样儿还小看我,我瞪了他一眼。瞪归瞪还是上去了。
        他一抖缰绳。
        我差点没摔下去。
        这马估计好久没运动了,激动的撒蹄子乱跑,跟抽筋似的。
        


        7楼2006-12-24 14:20
        回复
          『你说谎!!!』我勃然大怒,一手将他的衣领抓住,『师父怎麽可能让我在这里呆那麽久?一定是你的阴谋,你想利用我来牵制师父,是不是?!!』
          『幽冥宫主,你不要太嚣张了!!』边上一人大声喝道,『这里可是无相城,你在这里一天,就是无相城的人质。敢对我们城主不敬,我项傅第一个不放过你!!』
          萱漠冷淡淡的道:『项将军,不得对宫主无礼。』
          他并没有回头,只是说了一句,『你们都先下去吧。』
          众人从我身边鱼贯而过,那个叫项傅的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的手还抓在萱漠冷身上。
          他静静的看著我。
          『冥儿。』他叫道。
          我一怒,『不许你这麽叫我!』
          从小到大,只有师父才可以这样叫我的名字。
          轻轻叹息一声,『幽冥。』他柔声说,『我现在...还不能让你回去。』
          『为什麽?!』他垂下眼帘,并没有回答。
          我用力的摇他。
          『为什麽?为什麽不让我回去?说话呀你!为什麽要这样做!』
          他一点也没有反抗,削弱的身体随著我的手前後晃动,水墨色的长发散开来,拂在脸上。
          我心里一阵愤恨,这个人要杀我易如反掌,为什麽这样毫不还手任我为所欲为,可是气头上我哪管得了这麽多,只想著他有多可恶非得把我弄来这个鬼地方。
          一手将他撂倒在地,一只手狠狠的指著他:『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本宫主说要走就是要走!』
          『....为何要走?』他手撑在地上,仰起脸看我,『我待你不好?』
          我一怔,他的眼里分明流露出淡淡的哀伤,薄薄的嘴唇淡无血色。我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每次一发脾气这个人就露出这副表情。要装可怜是吧?我就偏不让你如意。
          发狠的一跺脚,『是!你本来就不安好心,先前虚情假意,以後指不定要怎麽折磨我。少给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想利用我来害师父,门儿都没有!』
          他低下头,头发搭落在胸前。
          『你误会了,』他轻声说,『我从来....没有那个心思。』
          『哼,象你这种人说的话,你以为本宫主会相信吗?』
          他笑了笑,眼里满是宽容,『那好,你说,你想要我做什麽才肯相信?』
          『送我回去。』我想也不想的说道。
          他歉意的看我,『我做不到。』
          我冷眼看他,『你分明知道我只有这麽一个愿望。』
          『抱歉,』他说,『只有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那你就省省吧,别再惺惺作态装作一副好人,你我都知道,你安的是什麽心。』
          『...是吗?』他淡然的笑,眼底一丝落寞,『我倒真希望你知道,我到底是什麽心。』
          我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再看他,转身望外走。
          我想回去,难道非得经过你同意吗?萱漠冷,你未免太小看我幽冥宫主了。


          碧清池。
          『本宫主要沐浴,你们都退下吧,没事不许进来打扰。』
          侍女们应了声,躬身退出去了。
          我双足一点,纵身跃上石壁。
          一汪清泉从石壁中央的碧玉龙头中流泻下来。
          我左手攀住龙头,右手探进龙嘴里,摸了一包东西出来。
          打开,里面是一把剑、干粮和一些杂物。
          除下衣物,也放进包里,我将包袱系在脖子上,翻身下水。
          半个月前已经发现,这个池子下方有一条暗河,所以泉水不断注入,它始终满而不溢。
          我挖通地道,又小心的将石板移回原处。
          没有人发觉。
          这里是萱漠冷专用的浴池,除了清扫,一般不会有人进来。
          潜入池底,移开石板後,洞口露了出来,刚好够我通过。水池的水与暗河相融合,卷起一个漩涡,我将头伸出水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俯身从洞口潜了进去。
          暗河里的水并不冷,大概是连著上面的温泉的缘故。但是水流湍急,我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逆流而上。手扶著石壁急速前进,水流划在脸上如丝般滑,又有些微的刺痛感。
          前几天也曾下来探过,这条河自南往北,从城中央通过,上游应该是连著一个温泉,这也是碧清池的那股温泉的由来。
          闭气在水下潜了许久,终於忍不住,微微浮出水面,换了口气,继续潜。
          看到了,前方有一个洞口,碧玉龙头的身子从那洞口正中穿了过去。
          我腿一蹬,扑了过去。
          


          15楼2006-12-24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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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靴踩在冰上的声音,咯吱咯吱,即使是在风中也听得格外鲜明。
            我心里明白是他,他既然故意让我听见,我也就懒得再跑。
            ...该来的、始终会来。
            听到那脚步在身前停下,睁开眼,看见一双绣著银线的靴子。
            『你还真能找。』模糊不清的嘟哝一句,坐起身来。
            脸上被雪硌的生疼,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摸。
            他蹲下来,捉住我的手。
            『别揉,会把皮搓掉的。』那声音细微平和,却在风雪的呼啸声中听的清清楚楚。
            我抬头看他,并没有想象中气极败坏的表情,那双眼里满是温柔。
            心里莫名的气,一摔手站了起来。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站在风雪里对著他喊,声音被吹的七零八落。
            他仿佛笑了笑,慢慢直起身子。
            『不回去,也得先找个地方避避,雪风暴就要来了。』


            我靠在岩洞的石壁上,静静的听外面的风声。
            胆战心惊的风声,象是有人在尖声叫嚣,尖细的嗓音如一根丝线颤颤巍巍,却又锋利无比,一波比一波更强烈的席卷而来,疯狂的冲撞著所有挡住去路的东西。
            我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声音,银之海不会有这样猖狂的风声,即使是沙漠的龙卷风,也从来没有这般蛊惑的魔力,妖冶如同女妖撕心裂肺的嘶喊。
            一个旋风夹著雪花璇过洞口,上方垂著的冰凌摇动两下,啪的掉落下来,溅起一片冰屑。

            『这个季节是诩役最冷的时候,有时候风刮起来,几天几夜都不会停。』
            回头一看,萱漠冷不知道什麽时候生起了一堆火,坐在火边,白色的衣,长长的头发披在身後,象一堆雪。
            这冰天雪地的,也不知他从哪弄来的一堆柴火。
            我没有说话。
            他抬头看我,微微一笑,『过来吧,那边冷。』
            我皱了皱眉,他说话的语气怎麽都像是对著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听著就让人一肚子火。但我还是走了过去,在火堆边坐下。我也确实觉得冷,犯不著跟自己过不去。
            懒懒的靠在石壁上,闭起眼睛不看他。
            突然手上一凉,睁眼一看,是一把剑。剑鞘上古朴的鱼龙纹,剑柄垂著一只小小的玉色蝴蝶。
            心头一动,唰的拔出剑,一道寒光,剑身幽光盈盈,上刻两个小篆——『冰蝉』。
            是我掉在暗河里的剑。
            惊讶的望向他。
            『你....从暗河里....』
            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这还用问吗,他必是发现了我挖的洞,尾随而来,中途发现了我掉河里的剑,顺手捞了回来。
            可是暗河里水流那麽湍急,又深不见底,他是怎麽发现我这柄剑的?
            好奇的想问,却又拉不下面子,满腹疑惑的看著他。
            他也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添著材火。
            将剑插回鞘中,靠在一边,懒懒的伸了下身子。
            石头上的冰被热气熏到,消融开来,在雪块中冲出一条条细小的水沟。
            我靠在岩壁上,从眼角边上瞅著他。
            『喂,说真的,你为什麽会要我来无相城啊?』
            他没回答,我也没指望他告诉我,自顾自的说下去。
            『如果真是想用我来牵制邪王,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师父现在忙著跟那个狐狸精卿卿我我,哪还有时间管我...』
            他嘴角一抹微笑,大概是被我的用词吓到。
            从来都在心里叫司徒朗月做狐狸精,却从来没有说出口过。当然,当著师父的面,我也不敢这麽叫。
            『哼,你有什麽好笑,明明什麽都不知道,看著我是邪王的的大弟子,又是十二宫之首,就以为有多风光了,其实说来说去也就是个给人跑腿的料,有我不多没我不少....』
            我忿忿不平的说著,想到曾经被司徒朗月指去拿那件礼服就一肚子火,要不是当时师父也在场,我差点又一剑过去了。
            他抬起头来,歪著头看我,眼里蕴满了笑,火光映著那双眸子,流冶生辉,别提多好看了。
            突然想到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就是一身狼狈,看他笑的这麽暧昧,不用说一定是想到我当时的窝囊相了。
            脸上不禁有些发烧,我撇了撇嘴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冥儿。』他轻轻的叫。
            我回头瞪他,『说了不让你这麽叫。』
            『是因为....他吗?』
            『是不是只有他...才可以这样叫你?』他直视著我,脸上说不清是什麽表情。
            我不由愣住了。
            他看我一眼,又移向别处,长长的睫毛垂在下眼脸上,留下淡淡一抹阴影。
            


            18楼2006-12-24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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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算是,』我嗫嚅著,『只是从小就只有师父才会这样叫我,突然从别人口中听到,有点不习惯。』
              不知道为什麽,我没有把真相告诉他,看著他削瘦的双肩,总觉得有些说不出口。
              那双眼睛刹那间有了光彩,『那我多叫几次,也许你就习惯了。』
              他盈盈的笑著,眼波温柔似水。
              看他这麽高兴,倒也不好扫他的兴,我看向一边,小声说了句『随便你。』
              他只是笑,目光一直在我身上。
              我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於是没话的找话说。
              『怎麽就你一个人出来吗?』
              『嗯。』
              我扬起眉毛,带著些揶揄的看他,『冰原这麽大你又不知道我在哪,居然就冒冒失失的跑出来,真不象你的作风。』
              他笑,『当时看到你留下的洞,也来不及去叫别人,担心你迷路,所以就跟著出来了。』
              我不吭声了。
              他说的还真委婉,我岂止迷路,他要不来估计我命都没了。
              突然觉得他这人其实不错,我那麽胡闹居然一点都不生气,换师父早把我拉过去不知道揍多少顿了。

              『冥儿。』他又叫。
              『嗯?』我下意识的应道,也没留意他叫的是自己的小名。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我一愣,他说的什麽话啊。
              感觉他靠了过来,气息微微的拂在脖子上。
              『你心里...是不是讨厌我....』
              我又是一怔。
              讨厌吗?也说不上吧,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是看他不顺眼,不过仔细想想,其实只是因为师父的事在迁怒。来到这边之後一直使性子,他非但没有为难我,反而任我为所欲为。性格也是十分的好,并不像外面说的那样不近人情。这样的人,要说讨厌,还真是不容易。可是他为什麽要谋反呢,故意跟师父作对,难道自己想当王吗?还是他其实喜欢司徒朗月所以蓄意抢亲?好像也不是。
              这个人...真是叫人猜不透。
              我正不著边际的胡思乱想,肩上忽然微微一沉。偏过头去一看,他的头靠在我肩上,头发散漫的披落下来。
              『萱漠冷?』我叫了一声。
              没有回答。
              掰起他的身子,只见他双眼微闭,脸颊绯红,口中微微的喘息著。
              伸手去探他的额头,烫的跟火一般。
              『喂!萱漠冷!你没事吧?』我扳著他的肩头用力摇了几下,突然觉得手上有些冰凉,怎麽他肩头打湿了吗?伸手去摸胸口,也是湿的。他是怎麽回事?衣服怎麽全都湿了?
              脑中电光火石的一闪,我瞬间明白过来,呆呆的看著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说看到我挖的洞就直接追了过来,这麽说,他连衣服也没换就这麽跑了出来?他怎麽变这麽傻,这样冰雪交加的天气穿个湿衣服,不要命了吗?
              我大力的摇他,『喂!醒醒啊你!』
              他轻轻的哼了一声,睫毛闪了闪,慢慢的睁开眼来。
              温湿的,微微泛红的眼睛。
              『冥....儿....』呢喃的声音,一只手拂上了我的脸颊。
              『大冷天的你犯什麽傻啊?』我张口就骂,『穿这样到处跑你是不是想死啊———』
              我的声音突然发不出来,他滚烫的唇堵住了我的嘴,舌头在口中猛烈的翻滚,带著浓浓的火热的气息。
              脑中一片空白,那浓烈到窒息的灼热象要将我融化,身子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
              那双手绕到了脖子後面,我甚至忘了要将他推开,睁大眼睛手足无措的盯著他放大的脸。

              那灼热从唇边移开,他的手从颈後滑落,软软的搭在我胸前。
              我下意识的捉住他的腰,他身子一软,头垂在我肩上。
              我抱著他,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刚才在.....吻我?
              我不是三岁小孩,这样的事,多少有些经验,但是...从来都是我戏弄别人,哪里被人这般明目张胆的偷袭过,而且还是这麽放肆的....想到刚才令人喘不过气的画面,不由一阵脸红心跳。

              萱漠冷倒在我怀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伸手摸他的额头,依然滚烫灼人,这家夥,发烧发糊涂了吗?竟然敢对我做出这种事。
              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却也不觉得怎麽生气。
              手上还润润的,想到他还穿著那身湿衣服,这麽冷的天非给冻死不可。
              虽然心里老大不乐意,我还是把他转过来,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湿衣服粘在身上,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脱下来。
              直到他身上只剩下一件里衣,我停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的望他胸口瞄去。半湿的衣服贴在胸前,那两点嫣红若隐若现。
              我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偏过头去不看他,摸索著将他身上最後一件也脱了。
              除下自己的外衣,覆在他身上,远远的坐在一边。
              手里拿著他的衣服在火边烤著,眼睛却不自觉的望他那边飘。
              他静静的躺在那里,双目微闭,长发披了一地。
              不同於平日的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柔弱。
              我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感觉,脸上有些热热的,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温度传染了。


              19楼2006-12-24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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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哦了一声,挥手说没事了你走吧。
                朝著他的寝宫走著,我心里一边纳闷。
                真是奇怪,平常明明看见他就烦,这会我担心个什麽劲啊。
                宫殿里静幽幽的,人都跑去看比赛了。
                走近他寝宫门口,突然听到有人说话。
                我不禁好奇,踮著脚尖走过去。
                『...我说了,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你也不用多说了。』萱漠冷的声音传了出来,清冷而淡漠。
                『可是漠冷兄,当时我之所以承认乃是迫不得已,你也知道我决不是作那种事的人,而且我对你——』
                听到这个声音我大吃一惊,这不是那个什麽影什麽剑的公子鸠吗?他怎麽会在这?而且还跟萱漠冷称兄道弟?莫非这两人...真有事?
                我的好奇心更重了,鬼鬼祟祟的摸到窗口边上。
                『是不是你,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分别。』萱漠冷语气冷淡的说。
                『漠冷,你当真如此看我?』公子鸠的声音有些急促。
                『公子鸠,你不要忘了这里还是无相城,』萱漠冷的声音更冷了,『众人面前,请称呼我一声萱城主。』
                公子鸠没有说话,我暗暗想著他现在的表情,一定气的满脸发紫吧。萱漠冷可真不给面子,老朋友(应该是朋友吧?)大老远的赶来,态度还这麽冷淡。
                隔了一阵,又听到萱漠冷的声音,『要是没什麽事,就请回吧。』
                我一听不妙,转身就往後跑。
                毕竟偷听可不是什麽光明正大的事,被人逮著可也尴尬。
                刚走了两步,听见公子鸠出来了。
                我一个急转身回来,装作刚来的样子满不在乎的瞟了他一眼。
                他看了我一眼,说:『是你。』
                我一怔,刚才我屏息熄气难道也给他听到了吗?
                他却不搭话,径直从我身边过去了。
                我哼了一声,心想这人果然不讨人喜欢。
                然後听见萱漠冷叫我。
                回头一看,他不知道什麽时候出来了,倚在门枋上,笑盈盈的看著我。
                估计他也知道我刚才就在,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他笑笑的问我,『不是在陪未央宫主吗,怎麽有空过来?』
                我说困的慌,所以回来睡觉。
                『是吗?』他眼睛带笑的看著我,神色很是开心。
                『担心我麽?』他轻轻的问。
                『只是顺路过来看看而已,』我一脸不自在,又想到刚才的对话,忍不住问,『你跟公子鸠很熟?』
                『嗯。』他不经意的说,『以前认识而已。』
                『不只认识这麽简单吧?』我奸笑著瞄了他一眼,『他好像对你很有意思呢。』
                他颇有深意的看著我,笑著说,『刚才都听到什麽了?』
                『哪有,』我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刚来他就走了,谁知道你们到底说些什麽。』
                我抬头看他,他望著我一脸温柔的笑。
                好奇的问,『喂,你们到底怎麽回事啊?』
                他美眸流转,不答反问,『你很在意?』
                『切,我在意什麽,』我嗤了一声道,『只是觉得他这个人有些奇怪,明明是个杀手还过来参加什麽剑术比赛,怎麽看都不怀好意....』
                他抿嘴一笑,『你好像看他很不顺眼啊。』
                『是吗?』我漫不经心的道,这麽一说好像确实是这样,我平常好像也没这麽偏激吧,怎麽突然这麽针对他,真是奇怪。
                他忽然伸手拉住我,我没提防,一下子被他拥进怀里。
                『冥儿。』他笑著唤我的名字,双手轻轻拢著我的腰。
                他身上有一股很淡,很淡的香气,不是薰香,是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气息,若有似无,却又荡气回肠。
                我下意识的想推开他,但是他不放手。
                『喂,干嘛啊?』我不悦的道。
                『没什麽,』他笑笑,『让我这样抱一会,好吗?』

                结果还是被萱漠冷拉回去看比剑了。
                半途困的要死,靠他肩上打了半天的瞌睡。
                醒来看见未央一脸古怪的表情,回过神一看,自己都快趴萱漠冷腿上了。
                赶紧爬起来,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
                萱漠冷满脸笑意的问我,睡的怎麽样。我扯著嘴角笑了两声,忽然瞥见公子鸠站在西厢的角落,眼神冷冷的望著这边。莫明其妙,谁得罪他了吗?我没好气的瞪回去,他却偏到一边去了。

                晚上萱漠冷在城中设宴,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没看出来萱漠冷这人酒量这麽好,坐我边上一杯接著一杯,越喝眼睛越亮。
                我可就不行了,被人灌了十几杯,头就晕乎起来,回头看未央,都快趴桌子上了,於是笑著跟萱漠冷打声招呼,拖著他就走。
                


                23楼2006-12-24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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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软乎乎的靠我肩上,跟没长骨头一般。
                  我一只手扶著他,跌跌撞撞的望前走。
                  『幽冥——』他偏过头来看我,半眯著眼睛笑道,『今晚...月色真好....』
                  我望外面一瞅,黑漆漆的哪来的月亮。
                  『不会喝酒就不要喝嘛,』我嘟嘟囔囔的说著,『以前也你不是滴酒不沾的吗,怎麽今天这麽堕落啊?』
                  他醉眼朦胧的看著我,『我心里....难过...』,口齿不清的说。
                  『你难过什麽?』我莫明其妙的看著他。
                  他看著我,忽然笑了起来。
                  『是啊,』他模模糊糊的笑著,『我难过什麽?我有什麽好难过的....呵呵....呵呵呵...』
                  我吓了一跳,一手用力摇了摇他,『未央,你没事吧?』
                  他迷糊不清的说了一句什麽,趴我肩上不动了。
                  『真是,醉酒醉成这副德行,回头跟小叶说看他们怎麽笑你。』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未央半抗半抱的拖了回来。
                  一抬头却看见了公子鸠,抱著剑面无表情的站在我寝宫门口。
                  十四
                  『找我有事?』
                  吩咐侍女奉上茶,我抬手请公子鸠坐下。
                  他却不坐,一双眼在我脸上转悠著。
                  我一脸不爽的瞅著他,心想有事你倒是赶紧说呀,别浪费大爷我睡觉的时间。
                  半晌。
                  『看来你也没什麽事,那麽请回吧,』我站起身来懒洋洋的说,『本宫主要休息了。』
                  他还是不动。
                  我抬了抬眉毛,刚要发作,他开口了——
                  『我要跟你比剑。』
                  我一愣。
                  『什麽?』
                  他抬起头对著我的眼睛,『我要跟你比剑。』又说了一遍。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莫明其妙,『我为什麽要跟你比剑?』
                  『我要跟你做个约定,』他说,『若是你输了,我要你离开无相城。』
                  我突然大笑起来,捧著肚子蹲地上。
                  他看著我,眼里渐渐现出怒火。
                  我笑了半天,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这位老兄,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我一本正经的说,『不过我想让你知道,如果可以,不需要你打赢我,我一早就离开这里了。』
                  他先是一怔,『你不愿意留在这里?』他脸上满是惊讶的神色,不相信似的看著我,『那你为何要来这里?』
                  我苦笑,『我来这里,是没得选择,你以为,我愿意呆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吗?』
                  『那麽你跟萱城主——』话说到一半又停住,他表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改口说,『没什麽,那麽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我看他转身好像心事重重的走了出去,心里一阵纳闷,他到底来找我做什麽的啊?突然的跑过来要跟我比剑,还要我离开无相城,这都是什麽事啊,跟他又没有什麽关系。
                  突然想到中午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他好像是对萱漠冷有意的。可是这关我什麽事,难道说,他以为我跟萱漠冷有什麽?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头疼,最近好像是跟他挺暧昧的,可是这又不能怪我,谁叫那家夥天生一副惹人闲话的模样,而且这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倒也难怪他要误会了。哎,以後还是注意点吧,万一传到师父耳中可也不大好听啊。
                  胡思乱想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的比试公子鸠上场了,带著他那柄巨大无比的剑。
                  本来嘛,我以为那剑既然那麽长,舞起来应该很费力气,他的武功应该是偏刚猛一路。没想到他出手如电,那把剑在他手上好像没有重量一般,剑影重重的。瞬间就解决了一群上去挑战的人。
                  我撇了撇嘴想,心想这还比什麽啊,直接把奖颁给他不得了。
                  又上来了个比较强的人,两人打的上下翻飞。
                  突然见他回过头来,满脸堆笑的望向我这边。
                  我没来由的一哆嗦,转身一看萱漠冷不知道什麽时候来了,在我身边坐下。
                  敢情这笑容是给他看的啊。
                  可是我偷眼一瞧,萱漠冷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场中的情景,侍女奉上茶,他端手里笑著问我,『冥儿,渴不渴?』
                  我心里咯噔一下,再去瞄场中,果然,公子鸠脸都青了。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那个倒霉家夥,突然一剑指向我,『幽冥宫主,公子鸠想向你讨教几招。』
                  怎麽这比赛还有这规矩吗?我刚要站起来,听到萱漠冷在一旁说道,『公子鸠,幽冥宫主并未参赛,你向他讨教,於礼不合。』
                  估计公子鸠是不敢违逆萱漠冷,也不再坚持,只是看著我冷笑了两声,说,『想不到堂堂邪王的大弟子,居然如此孬种,连跟人比试也不敢,还要别人帮著说话。』
                  我噌的一下怒火就上来了。
                  也不管萱漠冷跟未央在边上说什麽冷静,一手抓了剑就蹦到了台上。
                  『公子鸠,收回你刚才说的话。』我冷冷的看著他说。『我有说错吗?』
                  他挑衅的看著我,『别以为有邪王当靠山别人就都让著你,根本没半分能耐还要逞强,你当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吗?』
                  我哼了一声,『说了半天你不过就是嫉妒我,想把我从无相城赶出去是不是?我不怕告诉你,虽然我是对无相城没有什麽好感,但我幽冥宫主说出的话,绝对不会反悔,我说过要在无相城呆满三年,就绝对不会提前离开。别说我不会提前离开,我就是离开了,你也不可能得到想要的东西。至於我到底有没有能耐,你还是用自己的剑来证明吧!』
                  右手一扬,冰蝉剑出鞘,直指著他。
                  他仍然看著我冷笑,但是我看出,他眼中杀机已起。
                  突然剑影闪动,我举剑一格,当的一声,震的我虎口发麻。先前看人跟他比试时已经猜到他力气不小,还真是大的离谱,我的剑差点都给砸飞了。
                  我一个转身,反攻他下颌。
                  他一侧身,举剑横扫过来。
                  我立即发现了自己的劣势。他的剑长,我的剑短,他站在老远的地方就能攻击我,而我,只能冒险抢到他身边去才能攻击他。
                  当下我一阵强攻,但是我速度快他也不慢,无影剑的名号毕竟不是白叫的。他一把长剑舞的密不透风,逼的我无法近前去。
                  我被他攻的毫无还手之力,满场子的乱跑。
                  听著下面人声鼎沸,心想这样下去可不行,我打输倒是没关系,可不要坏了师父的名声。
                  眼看著他长剑多来,当下长啸一声,提身运气,在空中一个转身,足尖堪堪点在那剑之上,跟著剑尖反挑,长身一递,直取他咽喉。
                  他反应也算奇快,身子望後一仰,剑平平越过胸口。我改刺为劈,直向他胸前压去。他手上一用劲,我只觉脚上微微一轻,转眼见他左手变掌为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望我腿上抓来。


                  24楼2006-12-24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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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远,亮的象黑暗中的两颗星。
                    他在黑暗中呼唤我的名字,一声一声,带著情欲的沙哑。

                    十六
                    他端著碗一勺一勺的喂我。
                    无意识的张嘴,吞下,却完全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他微笑著看著我,眼里满是温柔的神情。
                    『渴不渴?』柔声的问。
                    无意识的摇了摇头,我将头转到一边。
                    已经....不想再看到他的脸。
                    象这个样子,已经持续了不知道多少天。
                    意识一直是模糊的,清醒也持续不了多长时间。每次醒来都躺在他的怀抱里,然後被压在身下进入。
                    身体已经疲惫的不能起反应,只能软弱无力的瘫在他的身下。
                    我不知道他为什麽要这样做,唯一清楚的,是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一直在喂我吃的药,不知道是迷药还是麻药,让我的身体再不能移动分毫。可是这样又有什麽意义?我只是睁著眼,茫然而空洞的睁著,不知道该看什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他还是那麽温柔,然而那种清尘的感觉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妖冶,宛如罂粟怒放时刺目的嫣红,依然耀眼到令人无法逼视,却隐隐有种韶华逝去的哀伤。
                    我不知道是什麽改变了他,是什麽可以让他那双曾经淡漠如水的眸子,沾染上这般邪魅而又蛊惑的神气。

                    然後终於有一天,那天醒来他不在身边。
                    挣扎著爬下床去,摸到一件他的衣服穿上,我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已经不想再留在他的身边,不管以前曾经有过什麽,这些天来印在身体深处那无法抹去的耻辱,早已经将所有的情感,一一磨灭。
                    我要回去,回到师父身边去,再不要留在这里,不要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面容,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需要了。
                    身子摇摇晃晃,脚上虚弱无力的走著,抬眼看到我的冰蝉剑,斜斜的靠在墙角,过去拿了来,拄著一步一步走出门去。

                    外面很静,一个人也没有。
                    绕过庭院,拐出长廊,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
                    『幽冥宫主就在里面!』一人高声喊著,『进去把他抓出来!!』
                    『邪王杀了我们那麽多人,这个仇一定要报!杀了他的徒弟!』
                    一群人大声嚷嚷著冲了进来。
                    闪身躲在廊柱後面,我心里暗暗吃惊,听他们的语气,难道....师父来了?
                    『你们在这里做什麽?!』突然一人大声说道,声音又宏又亮,我听出是项傅。不知道为什麽他会在这里。
                    只听他厉声说道,『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城主有让你们进来吗?!』
                    『项将军,不是我们不听城主号令,』一人犹豫著说道,『只是如今邪王已将城堡四面围住,若不交出幽冥宫主,只怕势难罢休啊。』
                    『是啊项将军,』另一人道,『听说邪王最宠爱这个幽冥宫主,如果拿他去要挟,他一定不敢轻举妄动的。』
                    『说什麽混帐话!』项傅骂道,『无相城岂能做出这麽无耻的勾当!』
                    『项将军你自己不也很讨厌这个自大的幽冥宫主,到这个时候怎麽反而为他讲话了!』
                    『废话少说,城主既然要我好好看守著他,项傅就算再怎麽不甘愿也绝不会违抗命令,你们速速给我退下,否则休怪本将军不客气!』
                    那些人虽然不忿,毕竟还是忌惮项傅,不情不愿往回走。
                    真是讽刺,平时怎麽看这个项傅都不顺眼,想不到这时候却是他出来维护我。
                    听他们的口气,好像师父已经在围攻无相城,而且还占了上风。
                    这是怎麽回事,师父不是跟萱漠冷定下三年不战的和约吗?怎麽会突然跑来这里....
                    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但我顾不上这麽多,这些人气势汹汹的跑过来,为的是拿我去跟师父要挟。
                    哼,真是异想天开。我不为难你们,你们倒来为难我,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手下留情,杀了这帮人,也好为师父做个内应。
                    心里不禁冷笑,你们要杀我幽冥宫主,可也没那麽容易。
                    不知道是药效过了还是怎麽回事,我感觉气力在慢慢回复。
                    当下不再迟疑,一提气,纵身跃上屋顶。
                    我在檐顶上快速奔走著,风在耳边呼呼直响。
                    那些人还没走远,突然一人抬头看到了我,惊叫出来:『幽冥宫主!』
                    众人叫嚣著跟了上来。
                    我转身冲著他们妖娆的一笑,突然双足一点,身子翩然飞起,顷刻间已飞过庭院去。
                    


                    27楼2006-12-24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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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啊!』那些人大声叫著,『别给他跑了!』
                      越过重重屋檐,宫门後面就是大街,我落在街中央,脚不沾地的望前飞奔。
                      『幽冥宫主!』一人叫了出来。
                      人们乱成一团。边上有人高声喊了起来,『都是这个幽冥宫主害的,就是因为他,邪王才会违反三年不战的协定,攻击无相城,都是他害的!』
                      『我的父母都被邪王杀了,这个仇一定要血债血偿!』
                      『杀了这个罪魁祸首!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人群愤怒的涌了上来。
                      眼前人影晃动,几把兵刃同时往我身上招呼。
                      我冷笑一声,突然将身一转,冰蝉剑如灵蛇般舞出,霎时间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我脚下不停,手上冰蝉狂舞,一路往东奔去。
                      无相城的东边是一片冰崖,只要我在城中引起混乱,将人都引到那边,西门的防守必定削弱,师父自然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攻破城门。
                      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的叫声连绵不决,双眼所及之处尽是明晃晃的刀刃与鲜血。
                      终於,那高高的塔尖现於眼前。
                      我纵身飞起,在空中几个起落,轻飘飘的落在东边最高的锁妖塔上。
                      人群一声惊呼,却没有几个人能跟上来。
                      我的轻功天下无双,就连师父也难以匹敌,更何况这些凡夫俗子。
                      身後就是深不可测的冰崖,我站在高高的塔顶,长发纷飞,衣袍狂舞。
                      『来呀!』我望著下面黑压压的人群纵声狂笑,『不是要杀我吗?!上来啊!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有这个能耐!!』
                      人群怒吼著,叫喊著,却没有一个人能近前来。
                      突然耳边嗖的一凉,一只箭擦著耳廓飞过。我回头一看,是项傅。他不知道什麽时候站在了房檐上,手持弓箭对著我。
                      我看著他,不怒反笑,『你要杀我?萱漠冷是怎麽吩咐你的?他要你保护我!现在你竟然要杀我?』
                      我笑得身形乱晃,『你想违抗他的命令吗?项傅啊项傅,你不是一向最忠於萱漠冷吗?!怎麽连你也要背叛他?哈哈哈哈....萱漠冷啊萱漠冷,你还真够悲哀,连区区一个手下也管不住....』
                      『住口!!』项傅圆睁著眼,象要喷出火来,『城主费心费力的保护你,你竟然杀了我们这麽多人,幽冥宫主,你根本就是个妖孽!!』
                      『保护我?』我止不住的冷笑,『你问问他这些天都对我做了什麽!!说什麽保护我!当年你们无相城攻击华罗殿的时候,我们又死了多少人,这些,你怎麽不说?!你们说要杀了我报仇,我还要杀了你们来泄愤。今天在场的都别想走,我要拿你们的项上人头,当作送给师父的贺礼!』
                      我话音未落,项傅手臂连发,箭簇如流星般破空而来。
                      我哼了一声,身形闪烁,眨眼间便将那些箭都抓在手里,跟著手一扬,转身朝著下面那些人掷去。
                      只听哎呀几声,已有数人中箭。
                      项傅气的破口大骂,一招手,一排弓箭手站了上来,刹那间箭雨纷飞,箭头黑压压的冲我激射而来。
                      眼前白影晃动,一只素手伸了过来,十指芊芊,所及处,漫天箭雨都被他收了去。
                      足尖轻点,衣袂飘飘,那个熟悉的身影翩然落於眼前。

                      『都给我住手!』他冷冰冰的说道。
                      十七

                      『城主!』项傅惊道,『你不是在西门....』
                      『项将军,』萱漠冷望著他,声音冷冽已极,『我说过要你好好保护幽冥宫主,你现在在这里做什麽?』
                      项傅一低头,『属下违令,甘愿受罚,只是这幽冥宫主,城主实在留他不得!』
                      『留不留他,本城主自有分寸,由不得你来插嘴。』
                      项傅忽的抬起头来,眼中精光闪动,『城主,他已杀了我们数十百姓,这等妖孽,城主何必为他——』
                      『住口!』萱漠冷厉声喝道,单手一挥,『你给我回到西门去,没我的命令不许回来!!』
                      我还是第一次看他发怒,眼神冷的象冰,薄薄的唇淡无血色,却自有一副无人能及的气势。
                      项傅看了他一眼,也不敢多说,带著人下去了。
                      萱漠冷转过身,对著黑压压的人群,沉声说道:『如今无相城面临大敌,众人应该奋起抗争才是。在这个时候在城中闹事,可是要无相城不攻自破吗?』
                      『幽冥宫主是邪王置於此处的人质,邪王出尔反尔,与他并无关连,邪王杀我百姓,你们迁怒於他也是在所难免,但即使杀他也於事无补,他不过是邪王的一粒棋子....』
                      『萱漠冷!』我愤怒的打断他,『你说谁是谁的棋子!』
                      他看向我,脸色甚是复杂,眼中竟有一丝怜悯的神情。
                      『...冥儿,别太相信你师父...』他说,『有很多事情...你不明白....』
                      『住口!』我怒不可遏的叫道,『我的事不用你多嘴,你也没有资格说我师父!你不配!』
                      他并没有动怒,只是笑了笑,对著下面说道,『都回去吧,大敌当前,都回去好好准备。』
                      人群慢慢散去。

                      他转过身来看我,微微一笑,向我伸出手来——
                      『冥儿,跟我回去。』
                      我看著他。
                      他的微笑依旧那麽温柔,眼如一湖秋水,明静而又平和。
                      突然不能抑制的笑出声来。
                      这个人,直到现在,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肯放下他的伪装。我们之间,根本什麽都没有,即使曾经有过什麽,也早已经消散,从他用药把我迷倒,那个时候开始,所有本该存在的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可是现在他只是这样的站在我的面前,望著我淡淡的笑,笑的与世无争云淡风轻,好像这一切从未发生过,好像我们仍然只是初次遇见,在那个开满樱花的湖畔毫无心机的对著我笑。
                      心里有说不出的凉意,这样的事情,其实早就注定了不是吗?从我踏进无相城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可以预料,有一天我会象这样的站在他面前,拿剑对著他,用残馀的力气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冥儿。』他轻声唤我,一如既往的温柔语声。
                      我看著他,我说事到如今,你还想要我回去?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注视著我。那双眼睛柔亮而又哀伤,睫毛微微闪动。
                      曾几何时,这曾令我手足无措的表情,已经再不能打动什麽。
                      我说你当真想我回去?


                      28楼2006-12-24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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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看不起我是不是,以前我精神好的时候跟人连喝过七天,才这麽小会能算什麽。
                        口中嘟哝著喊,脚下却站立不稳,直往他身上扑。
                        他一边笑一边搂著我。
                        我眯著眼说你还笑,记不记得自己以前也喝醉过,哪次不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把你抗回去,现在你可运气了,我好歹还自己能走....
                        说著说著就想起了他在无相城醉酒,想起萱漠冷坐在我身边我们一起喝酒,想起他当时看我的晶亮晶亮的眼。
                        我抱著未央一阵笑,我说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为什麽没去找你们,知不知道为什麽师父破城的时候萱漠冷没有出现?
                        我一边笑一边拉扯他的衣服,我说他当然不可能出现,他怎麽可能会出现呢。我看著他的眼睛笑,我说我把他给杀了,他怎麽可能会出现呢,师父很高兴是不是?你也很高兴是不是?大家都很高兴,那个无相城明明那麽难攻,却轻而易举的陷落了....
                        我说著说著蹲到了地上,有一声没一声的抽泣。
                        “我杀了他...是我害了他....可是他一点都不恨我...为什麽...”
                        “...我想念他....还以为自己可以忘记他...可是根本就做不到,一闭上眼就看见他站在那里,脸色苍白的对著我笑.......”
                        “那个时候服下金虫盏,我是真的想死...想到以後再也见不到他,心里就痛的象刀割一样...我不想这样,可是我不能忘记他...我想见他....我真的..好想见他.....”

                        未央慢慢弯下腰,伸手把我抱了起来。
                        他没说话,轻轻把我放到床上,盖上了被子。
                        然後坐在床沿,静静的看我。眼光如水。
                        头脑有些清醒过来,恍惚明白自己刚才说了什麽,我转过头去,闭上眼睛。
                        良久。
                        我以为他已经走了,脸上突然微微一凉。
                        未央在用他的手指抚摸我的脸,心中微觉惊讶,我却不敢睁开眼睛。那手指冰冰凉的,带著淡淡的酒香。
                        听到他的声音,轻的好像叹息。似是一首诗,又似一支歌,如丝如缕。
                        耳边有柔弱的气息,是他似有若无的声音——
                        “...我....不行麽...”他如是低声说道。
                        唇上微微一热,又骤然离去。
                        听到门轻轻的响了一声,而後屋里重归於宁静。


                        睁眼时已是第二天下午。
                        下人说未央出去了,我沐浴更衣,打算出去走走。
                        刚走到大厅,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嚷嚷。
                        “...这个时候他怎麽可能不在,本城主来了这三日他天天有事避而不见,真是好大的架子...”
                        声音略微沙哑却气势十足,我本来前脚已经踏入了大厅,一听这声音赶紧收了出来,转身就往回跑。
                        却听那声音接著说道,“哎,刚才那不是有人吗,未央——你在是不是?”
                        一阵脚步声。
                        看著那火红的身影冲了进来,我一急之下,呼的就从院墙那儿跳了出去。
                        墙外是一条小巷子,一边跑一边往回瞄,却见那团红色分明越过了墙往我这边跑来。心下一哆嗦,眼看前面就是大街,也顾不上被人看见,忽的窜上房顶,没命的往前飞奔。
                        回头看那团红色也上了屋顶,马不停蹄的追了过来。
                        我心里一惊,脚下更快了。
                        “幽冥——”那个声音在後面吼道,“你为什麽要跑?”
                        “废话,你不追我我干吗跑。”
                        “那我不追你就会停下来吗?”
                        “没——错——”我边跑边拉长声调的喊,“你赶紧停下吧!”
                        “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我就算不追你也不会停。”
                        “会的会的!”我连连点头,“你不信我们可以试试。”
                        “试你个头!”後面一阵吼,“快给我停下来!”
                        “门——都——没——有——”看著他离的越来越远,我乐的冲著他喊。不自量力的家夥,想追上我,再回去练几百年吧。


                        33楼2006-12-24 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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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麽想著,刚抬脚往外走,那边吵的正凶的两人忽的停下,冲过来一左一右的抓住我的胳臂,异口同声的问——
                          “你要去哪儿?”
                          我翻了翻白眼,“拜托,我只是想去散散步。”
                          “我要跟你一起去!”强硬挤过来的燕翎。
                          “用完早膳再去也不迟啊。”笑眯眯挽留的未央。
                          我这边看看,再看看那边,“先把我的手放开好不好?都快被你们拧断了。”

                          早饭的时候两人抢著给我布菜,仍然一阵明争暗斗。
                          我无力的笑。虽然知道他们都对我好,却有种无福消受的感觉。
                          昨天燕翎说的话,看起来倒是认真的,我想我还是应该跟他说清楚,再这样下去,别说他们,我怕自己都会承受不了。
                          於是我说,今天天气不错,燕翎,一会儿陪我上街走走。
                          他立即笑逐颜开,靠过来说当然没问题,你要去哪儿我都陪你。说著还有意无意的瞄了未央一眼。
                          未央倒是没什麽表示,只是说人多记得小心些。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燕翎拉著我东跑西跑,我犹豫犹豫的跟著,心里琢磨著怎麽开口才能避免跟他动手。
                          正唉声叹气,却见未央的仆从神色匆匆的赶了过来。
                          “燕城主,莫公子(我在外面都自称姓莫),大事不好了请你们赶快回去吧。”
                          看他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倒把我吓了一跳。赶紧问,“怎麽了?”
                          “未央宫主让两位马上去宫城,说是慕雪小公子有危险。”
                          燕翎一皱眉,“他自己不在那边吗?干吗要我们去?”
                          “这,小的也不知道,宫主刚才急急忙忙的走了,只交代我来找你们。”
                          心中隐隐不安,未央不是随便说这种话的人,他这麽说,只怕闾阎慕雪当真有性命之忧。可是如今他成为天枢城的世子已成定局,到底是谁有这个能耐想要伤害他,难道说他的兄长闾阎奎不甘落败,意欲谋反吗?
                          当下一拉燕翎,“我们过去看看。”

                          到了宫殿门口,发觉事情果真不对劲,诺大的东门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我跟燕翎对视了一眼,他冲我点了点头,两人施展轻功从屋角越了过去。
                          穿过几个院落,隐约听到前面有说话声。
                          前面是天枢城的正殿,看来真是有事发生了,跟燕翎使了个颜色,放轻脚步,慢慢的走了过去。

                          只见一群人站在殿上,天枢城的长老将领们都到齐了,围成一个圈,中间站著一个人,地上还躺了一个。
                          站著的是天枢城的大公子闾阎奎,躺地上的那个脸色惨白,白衣上沾染了血迹,正是闾阎慕雪。
                          只听得闾阎奎说道,“...众位叔叔伯伯都在这里,二弟,你可还有话说?”
                          闾阎慕雪没说话,目光空洞洞的看著他,倒像是失了魂一般。
                          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看起来闾阎慕雪象是犯了什麽弥天大罪。见未央站在人群外边,我一拉燕翎,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
                          他抬头看见了我们,说,“你们来了。”
                          “到底出了什麽事?”燕翎不悦的说,往闾阎兄弟那边看了一眼,“手足相残也不用这麽大费周章吧?”
                          未央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说:“有人指证慕雪公子为了夺取城主之位,杀了他的父亲。”
                          “什麽?!”我和燕翎同时叫了出来。
                          “这...怎麽可能?”我惊讶的说,“闾阎城主早就有意将城主之位传给慕雪公子,他又何必多此一举,更何况闾阎城主乃是他亲生父亲,他怎麽会——”
                          “大家也都这麽想,”未央叹了口气,“只是慕雪公子身上的血迹确实是闾阎城主的没错。有侍女看见他跟城主一块进了屋,然後屋内突然传出惨叫声,侍卫们赶来的时候,慕雪公子拿著匕首站在边上,手上身上全都是血....”
                          “这种事情,要作假又有何难,”燕翎冷笑,“只怕还是旁人栽赃嫁祸。”
                          未央微微摇头,“我初时也是这麽想,只是慕雪公子始终不发一言,旁人即使有心向他,却也帮不了什麽。”


                          37楼2006-12-24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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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看圈中,闾阎慕雪死死盯著他同父异母的兄长,却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那....他哥哥怎麽说?”
                            “据闾阎奎说,他父亲原本打算立慕雪公子为世子,但後来念他体弱,有心改立自己,哪知道这件事不知什麽时候被弟弟发现了,要挟父亲不得将该立的诏书颁出去,父亲发脾气骂了他一顿,他竟然大逆不道拿刀杀了他....”
                            我不由微觉诧异,虽然天枢城两兄弟不和的事众人皆知,但绝没有理由闹到这种地步,而且这事还牵扯到两人父亲,闾阎奎为了陷害他而杀掉自己的父亲,怎麽也说不过去啊。
                            “会不会...是别的什麽人做的,有意栽赃嫁祸啊?”
                            燕翎道:“问题是什麽人有这个能耐,慕雪公子平日素行良好,背後还有栖霞山庄撑腰,要扳倒他可是不容易,何况杀掉天枢城主,这本身就是一件铤而走险的事,能有这番胆识,这个人倒是不简单哪....”
                            “依我看这件事还是跟闾阎奎脱不了关系,慕雪公子若是失势,能继承城主之位的也就只有他了。”未央看了我们一眼,说,“眼下最要紧的,是设法先保住慕雪公子,这幕後真凶,慢慢再找也不迟。”
                            他顿了顿,又道,“只是这始终是天枢城的家务事,我们倒是不便插嘴。”
                            “好歹他也是堂堂天枢城二公子,即使闾阎奎有心杀他,也还要征求众长老的意见,应该会缓个几天,我们到时再想办法也不迟。”燕翎沉思道,随後抬头一笑,“实在不行,我跟幽冥扮刺客,把他掳劫出去。”
                            我白了他一眼,却也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现在是明摆著有人要陷害闾阎慕雪,最要紧的,是先带他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未央显然跟我一样的心思,颌首道:“眼下也只有如此,我去跟众长老周旋一番,你们俩先别轻举妄动。”
                            我点点头,看他走上前去,对著闾阎奎说了些什麽。
                            闾阎慕雪还是那副模样,只是神情有些呆滞。心下不禁叹息,他也是众人所宠爱长大的,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突然听到闾阎奎的声音,充满愤怒,“....这怎麽行,即使他是我二弟,但对这种弑父篡位的衣冠禽兽,我又岂能顾念兄弟之情,即使我有心放过他,在场的各位,难得不为家父感到冤屈吗?”
                            燕翎哼了一声,道:“这个闾阎奎,倒是会做表面文章。”
                            我没搭话,不知道为什麽,从进入宫殿开始,心中一直觉得隐隐不安,这样的情景,有些不对劲..以前,好像也发生过相同的事情...在我....还在华罗殿的时候.....

                            “.....你们都哑巴了吗?!”闾阎奎骂道,“闾阎慕雪弑父篡位,实在罪大恶极,这等大逆不道的罪人,应该立刻处以极刑!”
                            说著竟然抓过侍卫的剑就往闾阎慕雪身上刺去,我大吃一惊,不由上前几步,却见几柄剑同时伸了上去,压住了闾阎慕雪。
                            “二公子是不是弑父凶手,在真相未查明之前我们都不敢断定,”一长须老者说道,“还请大公子稍安毋躁,不要中了敌人的圈套。”
                            “圈套?”闾阎奎冷笑道,“事实摆在眼前你们还要为他狡辩,到底他平时给过你们多少好处,值得你们为他如此卖命。”说著一指闾阎慕雪,“杀害父亲的真凶就是这个人,休要再为他辩解!”
                            众长老脸上均有尴尬之色,“大公子,”另一位说道,“我们并无此意,只是事情实在匪夷所思————”

                            “闾阎奎公子所说是否属实,本王倒可以为他作个见证。”
                            远远的,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清越飞扬。虽然人还在远处,声音却清晰明亮,仿佛说话的人就在场中一般。

                            听到那个声音的瞬间,我感觉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
                            那个曾经梦舍魂牵、曾以为再也不属於我的声音——没有想到,会再次见到他,更加没有想到,是在这种场合下,再次见到他。
                            眼睛不由自主的飘向门外,在那熟悉的身影出现的瞬间,我紧紧扣住了手指,抑制著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师父....阔别了两年之久,以这样的方式,再一次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邪王陛下!”闾阎奎大喜的迎上前去。
                            周围一阵嗡嗡声,众长老面上皆现疑色,谁也没有想到,远在华罗殿的邪王,会为了选立世子的事,亲自来到天枢城。
                            


                            38楼2006-12-24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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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大殿的高处,目光轻描淡写的从众人脸上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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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次的想过,若是再见,会是什麽情景,他是会象以前那样,亲亲热热的把我拥进怀里喊我的小名,还是用那一贯冷漠的嗓音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对他来说,从头到尾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棋子......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我所能承受的结果。
                              所以象这般、如同陌路的相见,再好不过。
                              他依然是记忆中那个样子,优雅不失庄重的微笑,清冷而略带傲气的神情,一袭青衣,长身玉立。刹时间几种复杂的情绪同时涌了上来,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却听不清在说些什麽。我看著自己的脚尖,一时间有种不知所处的无力感。
                              突然有人拉了我一下,茫然的回头,燕翎不知什麽时候挤到我身边,一副担心的模样,“我们要不要...先避一避?”拉著我的袖子小声说。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听到闾阎奎大声说道:“....邪王殿下都已经这麽说了,你们还有什麽疑问?”
                              “微臣不敢,只是二公子向来侍父至孝,弑父犯上这种事,实在令人难以致信。”声音停了一下,又说,“听说银之海有一种傀儡之术,可以令人心智迷失,任施术者操纵,不知道陛下对此有何看法。”
                              循音望去,是那个年纪最大的长老,略微躬身的站在殿前。
                              “些末小技,根本不足挂齿。”眼睛从崔长老身上扫过,脸上淡淡的笑意,他看上去相当和气。
                              然而那眼中微微闪过的寒光,却只有我看到了。
                              深藏不露,这是他一直希望我做到的,对别人,绝对不能显露自己心思,对待敌人尤其如此。从小他就如此教导,可是我始终学不会,心里想什麽总是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他叹著气说我太过直白,这样的性子,将来是要吃亏的。
                              崔长老顿时哑巴了。
                              “这..微臣以为,二公子很有可能是迷了心智,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情,也许..也许是旁人嫁祸也说不准...”
                              他笑了笑,“适才崔长老说这种术法只在银之海有,这样问,莫非对本王有所怀疑?”声音仍然安定平和,可是我知道,这样的语气,已经是他要发作的前兆。
                              只见崔长老脸色煞白,连连低头道:“微臣不敢!微臣失言,还望陛下恕罪。”
                              他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崔长老无需紧张。本王也曾听过这种传闻,究竟是不是这种法术————”
                              他停下来,望旁边看了一眼,“流夜,这种事你该是最清楚的,你怎麽认为?”
                              一个瘦小的黑衣少年从他身後走了出来。
                              五师弟流夜,想不到他也来了。
                              只见他恭恭敬敬的一低头:“师父。”
                              走上前说,“这种摄魂术,以前我曾经见人施过,这种法术不仅极少人会,而且艰险万分,只有接受者心智孱弱,加上施术者以身做饵才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刚才我看过二公子,他虽然神智不清,但脉息却无异样,应该没有受到操纵才是。”
                              邪王微微一笑,“好了,你下去吧。”转过来道,“方才小徒一番分析,崔长老可还有什麽疑惑麽?”
                              崔长老躬身道:“既然流夜宫主如此说,崔询自然不敢再有怀疑。”
                              邪王又是一笑。
                              “既如此,本王举荐闾阎大公子继任城主之位,诸位长老可还有异议?”
                              闾阎奎大喜,跪地拜道:“多谢陛下!”
                              众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既然没有异议,那事情就这样定了,至於闾阎二公子————”
                              “陛下,舍弟犯下如此大罪,应该立即处以极刑,以慰家父在天之灵!”闾阎奎立即在边上说道。
                              “陛下,万万不可!”崔长老叫道,“二公子自幼深得城主宠爱,倘若以这般莫须有的罪名将他处死,城主地下有知,也必定难以瞑目啊。”
                              “崔询,你在说什麽莫须有,父亲分明就是他杀,你还狡辩什麽?!”
                              崔长老并不看他,跪下俯地道:“求陛下饶二公子一命!”
                              他一跪,周围的人都跪下了,“求陛下饶二公子一命!”
                              “你们!”闾阎奎气的直跳脚,“你们眼里还有我吗?!”
                              众人一跪下,殿上只剩下我,未央,还有燕翎孤零零的站著,甚是显眼。
                              我心下一阵慌乱,正犹豫著要不要走,就听到他的声音在上面说:“今天倒是热闹,不知燕城主几时来的天枢城?”
                              燕翎欠了欠身,“燕翎受闾阎城主邀请,刚到了几日。”
                              “哦?如此说来,燕城主倒是见证人了,不知对此事有何见解?”
                              “燕某与闾阎公子并不熟识,但以为二公子平时为人谦和,却不象是做这种事的人。”
                              “言下之意,燕城主是站在二公子这边了?”
                              燕翎一笑,却不答话。
                              未央上前道,“师父,徒儿也觉此事确有嫌疑,既然闾阎城主已经往生,现在处死二公子也无济於事。不如先罚他禁闭,等证据确凿再行定罪也不迟。”


                              39楼2006-12-24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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