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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床人】三千界 晋江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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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
  前奏
慢慢清醒过来,涩涩的沉重眼皮却不如内心酸苦。
  惨烈的战斗中,那人的笑颜肢体如何在我面前模糊肢解,归于虚无。
  真,剩下的,我来就够了,你还可以继续,别涣散……”千他,冲我笑笑,还是那样的笑,伴随着最后那部分能量释放,”反正这里,我们的任务,我们的职责,都完成了,都结束了。”
  都结束了吗,那又何必独留我的意识呢……
  他传过来的,那最后的意识里,是我……
  ……和他一同宣成年誓的我……
  ……向他笑的我……
  ……揪了他领子告白,吻过去撞痛了两个人的我……
  ……流着汗咬牙死撑着逞强的我……
  ……看了打孔激光器冷战,挑了不需耳洞的晶石耳钉买下,和他一起扣上左耳的我……
  ……把他从别人拥抱里拉开,臭了脸的我……
  ……箍紧了他无声哭泣和战栗的我……
  ……与他交换指环的我……
  ……看到那点轻红,白惨了脸失了措的我……
  ……眼里浮了水汽,瞳孔里映了他,喘息着的我……
  ……噼里啪啦打扫房间的我……
  ……鬼鬼祟祟偷尝东西的我……
  ……下令时,冷静得不像我的我……
  ……
  ……
  ……和,最后的,带笑对他点头,却不肯移开视线的我……
而现下,我已经再也不是,再也再也再也不是他记忆里那样的面容了。


IP属地:安徽1楼2012-06-01 12:34回复
      我的手顿了顿,继续开拓,”所以,身任阁主十数载,竟不曾近人身。”
      话音落下,刚好控住他的致命。那里紧涩,该露出的,依旧是包裹着。
      ”是……”他略略侧头。
      我俯下身去,吻上他眼睑。
      ——哼,以为我看不到么……虽然只有欲落不足一滴的湿意。
      伸出舌尖把睫毛下的液体轻轻舔掉,又用双唇慢慢摩挲熨贴,暖干剩下的。
      他轻喘不曾停,整个身子却很明显地在眼睑被触碰的瞬间颤动了一下。
      手指在此时挑开那层皱褶,搓揉抚弄,原本就已经兴奋的部分在掌心带着脉动热烫起来。
      吻划过鼻尖脸颊,浅浅交换了点唾液,从颈侧慢慢移下去,娴熟柔和,带着点挑逗。手中的尖端慢慢已经有了湿意,他的身体开始按某种节律不由自主地战栗。
      他很压抑。
      我轻笑。
      ”松口。”
      他乖乖松开咬着的牙关,却依旧哽下了每一个声音,只是泄出阵阵喘息。
      加快手上的节奏,也调整变着力度,一边就到近前些,方便搂着他的手从他腰背后探前,摸索着扣上他的手——攥成拳,手心裘毯竟然已经稀烂。内伤未痊愈,就用上劲了?
      ”松手。”
      他艰难地松开手。
      趁他放开布料的瞬间,凉凉的指尖,袭向铃口。
      ”呃!”他压抑着的身子,终于脱控,弓成了一张的紧弦,爆发出短促而挑人的音节,同时隐约听到侧院传来有物体落地碰砸的声音,我忽然觉得哭笑不得。
      慢条斯理地随意在被单上擦拭着掌心指尖带着淡腥的液体,我抚着他带了余韵的身子,挪了个舒服点的位子,凑近着他耳朵,”还要么……”
      他不曾睁眼,微微蠕动了唇,明显不知道如何回答。
      药性已经过了。这怀春,只是一场的劲效而已。
      ”不要了,就睡罢。别再弄坏毯子了。”引着他内力跑了小周天,裹起他大半身子,掌风推开门,”水阁主!”
      门口那还能是谁……
      ”君上……七冥内外带伤,恳求君上宽限!莫兰愿代领刑责!”
      ”……”千,我早晚会被噎死。
      许是怕我迁怒怀里的人,水阁主膝行至前几步,正欲开口。
      ”我说,你的心法有精进了呵。”挥挥手扇亮屋内的烛火,”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不好了!”
      水阁主抬头,正对上七冥重伤后本应苍白的脸色呈现情潮后妩媚的绯红,□的上身带了不少轻浅的吻痕,连忙别开眼。
      来不及了……已经开始脸红了。
      ”放心了?”
      ”属下不敢……属下……”
      ”罗嗦。”
      静默。还是静默。
      终于等到他偷偷扫了眼榻上最凌乱的地方,发现虽有液体痕迹,却没有什么明显的血迹,眼神有一瞬间松懈下来。
      ”不早了。”
      愣了愣,听出我没有责罚的意思,恍恍然一闪,人已经不见了。
      门带上了……还算机灵……
      搞不好还有木土两个阁主等着消息……
      没准另外准备了大堆的药,热水,纱布……
      我呼出口气。
    千,千,你就是要我做跳梁的小丑,来忘忧么!
    ”君上……”怀里的人声音轻到不易察觉。
      想到千,竟然有了反应,低头看看他……被硌到吓到了?
      ”怕?”我解开衣袍,盖好毯被,躺下身去,随口问。
      ”……是。”
      有些意外,他竟然诚实答了。
      ”既然如此……”我忽心生逗弄的恶意,声音也随浮上来的想法变得低沉,”就要了你罢。”
      ”听凭君上。”他答得极快。
      其实这样也好,以后他就能慢慢近人身了吧,然后续上香火……
      不过,现下……又开始死死地咬牙握拳了。
      ”松手,松口……”
      罢了,扣住他双手,十指交缠,撑到他两耳侧,慢慢吻下去。
      他的唇微嫌谅。颈子线条不错。臂上总是有伤痕的触感。
      ”嗯?”我略略停顿,”你洗过什么?”
      ”按规矩,侍寝的都要去南山净身三日……”
    


    IP属地:安徽4楼2012-06-01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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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空
      作者有话要说:让谁先动情好呢
      晨起,轻拂七冥的睡穴,我掠出阁外,带起几点雪花,倏忽间人已经到了树林里。
        已经两个多月了。
        来这里之后,续菜肴,我又喜欢上了练剑。真气流动,平心忘我,往往就觉得,千便在身边。在这种温柔缱绻的怀念里等这具身体自然老死,未尝不好。
        前几日新上任的阁主向我提议暗中寻找”不死药”,为这事,他们吵得纷纷嚷嚷。饶是杀手商人,再冷静通透不过的习武人,居然也着迷这个。我照例看着影子算时间,觉得差不多了,淡淡吩咐几句。既不鼓励,也不打压。
        ”不得为此与他家隔阂。灵药虚玄,吾楼乃重,孰是孰非,各位务必清明。”
        这帮人……买卖的当然安乐于城镇繁华,那些武艺在身精力过剩的,总要找个事做罢。比起自己人内耗着拼死重分地盘争夺权势,我宁愿他们分点精神去深山老岭碰碰钉子,挖点稀世药材,以分优劣高下。
        这难得的盛世,何必搅黄了。
        至于七冥,自那日便随我起居了。帮他理顺了肌筋(参照整形手术和□吊线类手术),逗逗他,倒也好玩。不过,除了晨起时偶尔抒解一番,却就再没有起过感觉。
        其实,早上醒来大多数时候,我还是喜欢一个人出来练剑的。就像今天。
        出去时也会顺便偷听下人们多嘴。
        起初,莫过于什么君上性情有变,更阴晴不定了。
        渐渐,说是良久没有人头落地,大凶,凡事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那一阵,庄子周围黑色的野狗都不见了。
        后来,传说了一阵七冥是火狐狸精转世。听到的时候我一口气不稳,差点从半空摔下去。
        ——我倒宁愿他是个床上技术良好的精怪!!!
        好在七冥身份特殊,不至于受这类气,我便也懒得管。
        目前,主要是认为我鬼门关走了一回,得神灵指点,堪破喜怒了。
      阁内的事务,对我而言,不算繁难。老的几个阁主并没有已经白了头的,相反,现下都是正值青盛之年,何况他们本就算是尽心。偶然有次,我当厅心算清查了几本呈上来的旧帐之后,似乎那些坛主门也变得更厉害了些。他们的争斗,我向来不多涉足。大致理了理楼里的规矩,注意画出了个度,谅短期内还出不了第二个金阁主。
        原先伤到”我”的人,早被”我”一掌断了心脉;金阁主的事,也慢慢都打理完,楼里算是平静下来。
        我正觉得无聊,前几天,水阁主试探地问到联姻的事。
        当时我正在和木阁主对弈,没去看一旁的土阁主和新任阁主之间打得什么眼色,随口应了声”嗯。”
        然后我执子的手略略顿了顿,居然会有人想把女儿嫁给以冷虐闻名的人?
        不奇怪。毕竟是午时楼楼主。
        于是我缓缓将子落到看好的位子,啜了口茶。
        ”君上,这些是画像,请过目。”
        随意瞟一眼那名师执笔的绸绢堆,”不必了,两月后有盟会。”
        天下武林,济济一堂。盟会号称是这样的吧?
        在我看来,相较于提供划分利益达成合作的功能,给深锁闺阁师门的年轻男女提供机缘才是更重要的。
        毕竟,这可是作为一个种族的人类延续和进化的动力。
        虽然,上有父母之命。
        ”君上意欲赴会?”木阁主惊喜交加,或者说惊吓过度?
        ”嗯。”把茶盏递向身后,七冥将水满到八分。
        再啜一口。
        果然是茶沏二度为上品。
        土阁主惊讶地看看我和七冥,欲言又止,被水阁主一个眼色瞪回去。
        我知道。没有试毒,不合规矩。
        不过他们不说,我当作忘记岂不省事。
        ”请君上小心防范。”新任的火阁主却递上了一只特制的银药簪。
        ”请君上小心防范。”新任的金阁主也跟了句。
        ”嗯。”我随手把药簪收到袖中,新旧磨合,居然拿我缓冲……
        打了个哈欠,抬眼看看庭院空处满地的暖金色日光,”诸位阁主,难得今日轻风暖阳,可有兴致陪我过几招?”
        ……
        ……
        不过一会会时间,亭子里面只剩一副残局,几个茶盏。
        若不是碍着身份,以他们的身手,应该能够走得更快。
        回头看看七冥轻挑眉,我也几乎笑出来。
      挑僻静之处,我停在树梢,抬眼,正是日升云丽时。
        轻舒,提气,展势。
        舞到顺处,仿佛若流云风起。
        这套剑法,我近来总觉得哪里不对。招是好招,形归于无。
        可是,却还是觉得不顺。
        直到看到日边云舒灿烂的样子,想起千扬眉朗笑说你这家伙没人能拘束的明亮粲然。
        心有所悟。
        千。
        我松了随手折来当剑的树枝。
        稍仰头,深吸口气,拂在面上,也撒满了身的,是带了冬日清晨微弱温暖的阳光。
        复又轻舒,提气,展势。
      良久,我无声地落到地上。
        心和记忆也落回原处。
        ”恭喜君上大成。”不远,七冥薄衫中衣,带了满身寒气,利索地拜贺在地。
        右膝点地,撞起一小片纷纷扬扬,闪耀着晶莹白色的细细冰末。
        那瞬间,我清楚他眼底真实的喜悦。
        却在低头时,对上空空如也的手,觉得无着落。


      IP属地:安徽7楼2012-06-01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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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羁绊
        初春寒峭,庄子里却一片忙乱。为了楼主十来年里首次赴盟会,总管把仆从们支使得脚不着地。
          难得留得一片清净的,大概就是庄南青湖了。
          湖旁有不少老树,年头上百。片片枝桠伸展开去,也就遮蔽了一片水面。
          我背着手,倒挂在一根树枝上。抬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映出陌生的面容,想着和千的种种过往,心里酸苦,眼里面的湿意就要快压不住了。
        ”君上,君上……”七冥一路找来。一回头看到我,”明晨出发,请君上早点歇息吧。”
          七冥目前……怎么说呢,好像唠叨的管家婆兼贴身小厮兼抱枕。
          也兼几个胆小慎微的家伙见我之前的传声筒。
          其实刚才就听到他找人了,既然被发现……
          我睁眼,冲他笑笑,松开腿,放任自己掉下去。
          ”君上!”七冥叹了口气,踢了根落枝出来,飞身上前,接住我,刚好在后至的枝块上借力一点,稳稳落回岸上。
          这家伙,会在我面前叹气了?
          ”此去暮霭山庄,路途颠簸,请君上早些歇息。”
          ”七冥……”我动了动,略略变了变姿势,伸手到他衣袍里,抚弄着探下去,一边叼住他唇舌,细细碾转开来,”早些……歇息?莫非,你等不及了么……”
          ”君上!君上若真想,便要了七冥罢!”他微挣开头,轻喘着,气急败坏地憋出一句。
          彼此身体紧贴,七冥自然知道我有无变化。其实他应该差不多习惯了我私下偶尔变了个人似地拿他调笑,这次不知怎么被逼急了。
          若真想,便要了你。
          若不是真想,便放开你么。
          我愣了愣,顿住了,松开他。
          面前这个人,你真的想要吗?
          我摇摇头。
          心里茫茫然压下去的孤寂惶然叫嚣着抓住了自己。
          那是无边无界,无始无终的时空界里,不知所归的寂寞。
          那是千微笑着要我留存时候,生生融入体内骨血的痛。
          罢了。
          我转身,提气,掠了回去。
          歇了罢。
          恍恍忽忽。
        却没有听到七冥请罪,没有看到他跪下去。
        不想见到人。
          于是在阁顶上立了一夜。
          其实我没打算呆到天亮。
          只是对着稀疏的星空,看着看着,仿若被吸到深邃无边的蓝黑里去了。
          不知道重心几何。
          直到天变了色,才后知后觉,晓得已经天亮了。
          跃下楼,被管家急急忙忙迎出去,原来庄外一堆人已恭候多时。
          于是上马,启程。
        却不知七冥已跪了整夜。
        也许是一夜没睡,我坐在马上,有些怅然。
          好在有人开路,到了食宿时自有人请示。
          连座下的马好似也知道我不豫,没有像往日般性烈惹事。
          基本上,我就点了几次头。
        午后时,天开始下大雨。
          初春的雨,冰寒刺骨。因为不急着赶路,便歇了脚。
          我无事可做,就在房里运功。
          喝茶。
          看书。
          食谱。
          千做的东西,和这些有不少共通之处。
          所以我偶尔看看。
          至于史书兵法,以前看得还不够多么。
        近晚时,木阁主过来敲门。端着不知哪里变出来的棋盘。
          他棋瘾发作时候,便不怎么怕我。偏偏他这瘾,属于不逢对手不解痒的。
          我们开局,走到一半时,水阁主浑身湿透,跌跌撞撞冲进门来。
          ”君上,求君上开恩!”
          我没被惊到是假的。见他狼狈样,我以为有人挑了水阁。起码也是挑了十八门里哪几家倒霉的。听他一求,却想不出我有罚过哪个。
          水阁主见我蹙眉,以为我动了怒,不知冷了还是吓到了,战栗得厉害,偏偏一咬牙,死死磕头。
          ”谁?”我弹了道指风点了他的穴,让他的脑袋保持离地面尽可能远的距离。
          ”求君上饶了七冥罢,他跪了一天一夜,已经快……快……”莫兰居然带了哭腔。
          ”他跪了昼夜?”我怎么不记得罚过七冥什么……
          ”是,青湖……”
          没有听清他后面说了什么,”青”一字时,我猛然惊觉七冥可能做的傻事是什么,掠起,经过莫兰身边顺手拍开他的穴,到”湖”一字音落,我已经在客栈外几十丈了。
          风疾雨急,我却顾不得这些。心里略略想了下楼规,越想越心惊。
          有一条,是,”承罚者,不得运功护体。”
          这原是因为楼内有习武的不习武的,习武的也分刚刚入门的已经精深的,规矩下来某些刑罚却是一样的。比如二十棍杖。为显公平,故有此例。
          否则,人人都练铁布衫了……
          七冥的内外伤虽还在调理,若是运了功,这一昼夜跪得绝对没有什么事。
          好歹,他也是曾经的火阁主。
          可若是不运,他便只是个普通人。
          是个虽年纪虽青,身子底子却在少时被硬毁了的,一身旧伤的普通人。
          撇一眼脚下无人的街道,侧弯破房里缩了几个乞丐,啃着脏馒头,抖着破棉袄。
          七冥恐怕不如他们耐寒。
          如是一想,身形又快了几分。
          他若是出什么事,真便是我害的了。
          我不是原来那主子,这种事,还是有动于衷的。
        半日路程,对我这具身体而言,最快的方式不是纵马。
          约半个时辰后,我远远看到他跪在那里,浑身湿透不说,脸色青白得不成人样,气急。
          落到他身边,一着地,我就知道不好了。
          青湖涨了点水,已经没脚。
          七冥等于是跪在水里。可这时节的水,又哪里比冰暖上一分。
          我能做什么?
          除了抱起他,回房里,还能做什么。
          偏偏他还清醒着,哆哆嗦嗦嘀嘀咕咕要领罚。
          他不出声还好,明明声音轻哑得不成样子,还要说话。
          ”君上,七冥……”
          ”闭嘴!”我恨恨骂回去。
          内疚里夹杂了怜惜无奈恼火,一瞬间我心里有什么”嗡”一声。
          我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千……从此往后,我和这时空界,算是有了羁绊了。
          你……放心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基本上倾向与让真守着一个的
        嗯 不介意给他另外尝几道菜
        七冥和莫兰啊
        生死兄弟呢……忍心让他们成情敌么


        IP属地:安徽8楼2012-06-01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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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扣
            我端坐在镜前,安安静静对着里面那张依旧觉得陌生的脸。
            真,你依旧是你,不过……莫要认错了面皮才好。
            所以,瞅清楚,记仔细了。
            回头看看七冥。他安安静静躺着,昨夜莫兰随后不久便到了。将七冥困在怀里,我陪他泡了两个时辰热水,其间喂他喝了药,哺了些半流质的食物,一直抵掌运功,带着他内息流转,总算没有出什么大岔子。
            不过七冥毕竟跪了一昼夜,乏了,眼前还睡得很沉。
            问题是……七冥,你算是认得我了么?
          镜中的人眉宇间透出倦意,微微敛抿了唇。
          雨早停了,只剩下檐水滴滴答答。
            春雨寒峭,却也金贵。
            出行的侍从都在客栈等。
            午时楼行事本不拘泥,倒也不在乎这一日两日。
            饶是盟会迟到错过,也无所谓。
            大好风景,当是我出游了趟又无妨。
          可我却觉得微微焦躁。
          近午时分,七冥才醒过来。
            知他不惯人近身,我没有唤仆侍,起身绞了巾帕与他。
            ”君上,七冥……”
            我稍瞪了他一眼,他总算知道立刻噤声。顺着我,就着我的手洗漱梳理了,又慢慢咽下碗药粥。
            探探他额头,干燥温暖,只剩点微热。
            这便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七冥。”松口气,我坐到塌边,”你认的,是当年许了你入楼的君上,还是……”我背对着他,微垂了眸,”罚了你暖床的君上?”
            ”……”他刚刚稍躺低,又挣起身,”君上,这……”
            ”你答便是。只得选一。”
            良久,久到我以为他乏得又睡着了,终于传来一句,”罚了我的……”
            听出声音古怪,不由回头去看他。
            却见他梗了颈子,向里半侧了脸,神情貌似如常,耳根却是红得滴紫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更想要那个答案。
            我知道的只是,他若答了后者,我和他的命线,便是真的结上扣了。
          眼前见他这样,不知为何,自觉脸上也温热起来。
            伸手探探脸颊,真的变烫了……
            这……
          我轻叹了口气,移手抚过他的耳颈,转过他头来。
            ”七冥,你可知你应了我什么?”
            他看定我,又挪开眼,终是点了点头,”知道”。
            这两个字,倒是称得上淡定。
            如此……凑上去,碎碎亲着他眉眼,”那夜余下的……”我不由渐渐哑下声去,低喃,”这会儿,补全了罢。”
            ”……白天……”七冥略惊,惶惶然择了个借口。
            知道他反射性在害怕,我却只是拿左手扣握了他右手,一如当夜,他在我怀里迷乱惊惶时。
            然后,等他。
            几呼吸里,除了交握的右手,七冥放松下来,略略靠近我。”……真,我……”
            后半个音节已经被我衔到唇舌间。
          何必给他时间后悔。
            面前这个人,我不放了。
            不过十几个时辰之隔,居然变化如此之甚。
            眼前,竟对他有了欲念。
            好在是淡淡的,温和的,怜惜的欲念。
            属于眼下七冥要得起的,温和,温和,再温和的。
          说起来,倒也全怪我招惹的他。
          被暴力侵犯的可怕梦魇大多和压迫的重感,□的惶恐相交织。
            所以,我移身到塌上,侧躺到他身边,一边吻着他,一边先开始褪自己的衣衫。
            吻。
            吻。
            还是吻。
            温柔的,偶尔轻轻啃噬。
            却不敢留了他满身青紫印子。有也只是淡淡几个。
            舌尖抵入脐的时,我听到了第一声极短促的呻吟。
            那时候,游离于他身上的右手已经一路撩拨到了腰腹下方。
            可想而知……接下来,他很快喘出第二声。
            续而更多……
          ”真!”七冥惊叫出来,弹起半个身子。
            吵什么……我抬眸瞪他。自己却也明白这一眼没有威慑力。
          


          IP属地:安徽9楼2012-06-01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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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一手控着他最敏感的地方,我正忙着□近根的球囊和稍后的会阴。
              这个姿势……要吓唬他……不谈也罢。
            七冥却不罢休,硬扯拉起我交握的手。
              无法,我只好顺势吻上他,带着从铃口偷得的一点檀香味。
              ”好罢……你也尝尝……”交缠的唇舌间,我口吻认真,委委屈屈地调戏他。不忘继续活动大权在握的五个手指。
              ”……唔……”七冥恼羞,脸颈开始泛起明显的绯红,身子战栗更甚。
              拿自己已然升温的身子摩梭着他身子,我忽然变化手上的动作,加快频率。
              七冥迷蒙的眼神有一瞬间没了焦距,然后……瘫软下来。
              ”真……你……”
              ”嗯?”一边就着他释放的热液开始探向他身后,一边细细吻着他安抚余韵。
              我知道他要问什么。那个问题不需要回答。
              我只是撑起头,和他对视了片刻。
              七冥看了我半会会,倏然笑了。
              我也轻笑起来,抵上彼此的额头。
              复又是交缠的吻。
              七冥很放松。或者说他强迫自己很放松。我已经在他那里并探入了两根手指。
              手指其实不是最好的扩肛物。好在这双手修得齐齐整整,指甲也都是短的,且磨得圆润。加上肢体不可为外物替代的灵活,一切倒也差强人意。
              可是还不够。
              不着痕迹地低头瞟了眼自己的身体,我闭上眼,知道最难的部分在这里。
              给我两天时间,我定能让七冥的身体学会放松,不需要疼痛着接纳。
              四五个时辰也可以……虽然时候疲累了些。
              可是我手头甚至没有一个时辰。
              虽然不至于伤到,却难免撑绷着,痛。
              梦魇一晃悠,他就会跌回黑色记忆锁定的范围……
              另外……
              其实……趴伏的姿势最合适,适宜控制方向。
              却会让七冥觉得屈辱……
              继续着动作,我却觉得无措。
            ”真。”带了老茧的指尖抚上我眉头。
              我睁眼看他。自己竟然忍不住皱眉了么……
              ”是真对不对?”七冥了然地抱住我,”其实,七冥什么样的疼没有尝过呢?”
              是的。都尝过。却正是因为尝过,所以不让你再碰。
              我垂下眼去,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吻他。
              七冥却无奈地叹了口气,挪开头,在我肩上咬了一口。
              见血,不见筋骨。
              我挑眉,我想我知道他的意思了……
              ”会比这更……”他问我,后半句却被堵在彼此的唇舌间。
              同时堵住的,还有我胀胀的胸口。
            塞了巾枕把七冥身子垫高些,我将自己的身子慢慢卡入他腿间。
              他仰躺下去,随手揽过我的脑袋,我左手肘关节撑着自己,左手抚着他的发,顺着他的意思俯下身去吻他。
              体重在左手上,身子之间近到没有距离。很好。
              这样,有体温的暖人,心脏脉动的传递,近在眼前的呼吸……唯独没有重量的压迫。
              右手握着他指尖,在我敏感的最尖端触了触。
              原只是想逗逗他,让他放松下来,却惹得自己一阵战栗,招来他一阵轻笑。
              他把手指抽回去,嚣张地舔了舔上面亮晶晶的湿润,冲我扬眉,”真的味道。”
              ……认栽……
              不行……我的欲念不可以再涨了。
              笑叹着慢慢撩起他休息了一会的敏感,将坚立的敏感抵到后面,我贴近他,看向他的眼。
              七冥愣了愣,伸手,抱住我,拿他自己的侧脸肩颈摩挲着我的。
              竟是直接默许了。
              可是……我闭上眼吻着他,摩挲着彼此的身子……他刚才稍合眼”咕嘟”一声微微吞咽的样子……
              你还是害怕紧张,不是吗……
              略略抵入一寸,顿住。
              他收了收手臂,竟是在鼓励我。
              却在收手臂的同时不自觉地动了自己的身子……甜蜜的折磨……
              再推进一寸半,已经痛顶到了吧……还剩一半,自然是更艰难的……
              我停住,开始犹豫……还好对他的欲念不强……
            


            IP属地:安徽10楼2012-06-01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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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冥篇 二
              那日我跟在他们后面,看着酒菜悄无声息地递送。
                然后我把身上的厚裘递给莫兰。
                侍寝的,按理只能穿一件轻绸衫。
                都是一个式样的。
                我进去了。跪到塌脚的地上。
                莫兰被管家半制着脉门强劝出了这进院子。
                屋子里很安静。
                君上在看一本书。一页页翻。
                慢慢出了神。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啜饮。然后转身。
                我忙低下头,这才想起平日里是断不敢看他的。
                不敢,也不能。
                听得他朝我走过来。
                一步步近了。
                这一步,已经在身后了。下一步,就……
                君上的膝盖却在我肩上磕了下,往前倒向榻上。
                漂亮地翻了个身,调了调姿势,君上继续喝茶,任自己的身子落到被裘间。
                我惊呆了。君上是真的没有看见我。这……
                \"君上。\"
                然后才知道是自己出了声。
              君上问了句\"吃了么\"。
                怎么吃得下东西。
                灌了参汤,算是吃了罢。
                没有多余的话,他直接揽了我过去。
                身上的衣服不用解的,一揭便落了。
                君上的手指直接抚上我身子。
                暖暖的手指。地上凉,我跪的时间不短,体温竟然低了。
                只是轻抚,游走,好像在检查一匹马上没上膘。
                比那……大概动作温柔不少。
                然后我看到君上蹙了蹙眉毛,散了我束起的发,听到他令我起身,转转。
                很平静的命令。
                我照做。
                知道君上要我如此是为了挑起欲望,我发觉自己在战栗。
                却因此被君上推倒,欺上身。
                似乎要完了。
                君上说,他不动我,我可以睡了。
              不敢置信,浑浑噩噩,身子却自己松弛下来。
                以前君上点了人,从来没有不碰的先例。
                对了,唯一的规律是,一人不二次。
                这么说来,倒是我拘泥了。
              盖着毯子,君上背对着我,细细用着酒菜。好像在想什么事。
                可能是那事让他不想碰我的罢。
                怀春的药劲却上来了。
                我知道要糟。
                果然,君上发觉我呼吸不对,回头看了看我,起身向外去。
                七日里莫兰一直在我身侧。
                怀春属名贵难调的□,劲悠,不伤身,多为情人间偶尔用。最开始,是莫兰调出来的。
                我喝那参汤时,便想好了君上发觉时如何应对的。
                断不能让君上罚惩莫兰。
                没有人知道破了君上的例会有什么结果。
                莫兰担不起。
                我,反正是……
              君上拎起我,腾身到塌上。
                听到不罚莫兰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崩断了,我人也就软了。
                罢了。
                君上揽着我,开始挑弄。
                以前有侍寝的南风女子说过,君上本身便是最好的□。
                说那话的女子羞赧,想到什么,低低一叹,可惜君上不要孩子。
                否则……她侧侧头,嫣然一笑。
                我们的娃儿十五年后定当迷死族里老老少少男男女女。
                那时我端着茶,觉得心里一紧,竟岔了气。
                我知道,我这一生,是不会有机会像那女子一般朗朗笑说此类话了。
                连想想都做不到。
              没想到我自己却有尝到这天下最好□的今天。
              君上的手法很娴熟。
                我的身子,开始有变化。不是呕吐前的抽搐。
                君上一边还问着些什么,我一边答话,一边挣扎在奇异的感觉里。
                不知道为什么,那时我没有生出求死之心。
                只是咬紧牙关撑着。
              却在君上的温热的吻袭上眼睑时候明白了,投降了。
                我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湿意就这么被噬吻着,暖干了。
                君上的身体,其实一直没有变化。
                他令我松口,松手。
                他轻笑。没有恶意的,几乎带了纵容的笑。
                他握我的手,把手指一个个相扣,手掌温暖干燥,不像我的,几乎痉挛,满手是汗。
                他的吻慢慢往下去。依旧是没有□的罢。
                却挑逗,带了我从来不知道的温柔。
                他的手,掌控了我的身子,和吻一样的温柔挑逗。
                自始至终,君上其实,只是在帮我排解药性。
                有什么东西松弛下来。
                在君上怀里因为陌生的快乐而失控的时候,心情倒轻松得奇怪。


              IP属地:安徽13楼2012-06-01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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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冥篇 三
                作者有话要说:某冥首度春风
                合掌处涌入一股内力,行走的脉络顺序我从未见过。
                  我没有做什么。
                  君上若要断了我心脉,天下没有人能挡得了。
                  也……未尝不是好事。
                  君上若要我不生不死,又有谁能判我阴阳?
                  鬼神到了这个人面前,怕都是退着下去的。
                  君上。
                  午时楼君上。
                  君上非名,也非外号。
                  君上让唤的。
                  江湖也好,庙堂也罢,文士武人,长衫俏红,没有一人能给他起个外号。
                  不是不想,也不是不敢,是不能。
                君上引行的周天,恰恰好先过一遍我完好的筋脉,再冲弹一遍那断了的七脉。
                  匪夷所思的运气决。
                  却居然稳稳当当行了一十二周,且引得断脉里起了微息。
                七日里莫兰没敢给我续脉。
                  只因太过折腾人。
                  可眼下起了微息,便只是打坐调息的问题了。
                  睁眼看看君上,他眼帘微合,神情平静,竟然与刚才没有什么两样。
                  仿佛他根本没有对我做过什么一般。
                引流续脉,是接断脉的诸多法子里面最考人功力,耗人精神的。
                  也最危险。
                我已经没有力气惊讶了。
                想起刚才耳听得莫兰挣开了什么人,飞身跪到门外,现下正僵直在那里。
                  我心里微涩。
                  倒不是觉得他听到我刚才的……声音,怕他看到我这样子。
                  生死夹缝里挣上来的,彼此什么样没有见过。
                  不过……我眼前带了轻喘,身子上居然……情潮尚留。
                  好像算不得凄惨?
                莫兰如此,便是带了请罪的意思了。
                  君上若不理,他便得一直跪着。
                  午时楼楼规,\"承罚者,不得运功护体。\"
                  依君上的性子,让莫兰跪上几天也是可能的。
                  跪废了,君上大概也会淡淡一句,自己医去罢。
                  这……怎么是好……
                君上没有罚莫兰。
                  不知道是不是应为允了我那句。
                  君上竟然任莫兰看了个够。
                  饶是莫兰机灵,关心则乱,也笨到耽搁了这许久,直到君上出声赶人,才知道退下。
                  久到我的身子已经清安下来。
                然后我听到君上呼了口气。
                  带了不易察觉的倦意,竟是怅然的松懈。
                  好似处理完了什么扰人的麻烦。
                  接着君上开始出神。
                  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呼吸略略缓长了些。
                  而且……慢慢地,君上的身子温热起来。
                  极些微的。
                  那瞬间我忽然知道了君上手法里的温柔从何而来。
                  明明并不想要,却能柔和到安抚我已成本能的反应,让我这样的残破,也无法心生恐惧的温情。
                  娴熟挑逗,可以来自其他处。
                  细致温柔,却必定出自心境。
                  一如招式可以授导,杀意却是依样画葫芦得不来得。
                进房间时,君上出了神。
                  出神到在我身上绊了一跤。
                  现下,又是如此。
                  饶是长年拭血砺剑,眼前却硬是生出嫩嫩的好奇。
                  是什么样子的人物,能让君上有这样的神情?
                  明媚如南风女子?
                  那笑笑说我家娃娃迷死一干人的妩然。
                  清韧狂妄如西刀客?
                  尚生涩,却有一人双刀拦了君上马前,扬眉笑说要用天下最好□开荤的耀眼。
                  竟无半分担心君上残虐。
                那样的洒脱……也许,真能动了君上的情罢。
                当日那一瞥……
                  饶是已经看多了命里带了日光的人,却依旧被夺了神。
                  说不羡慕是假的。
                  却仅仅一瞥间而已。
                  当时只是移开了眼,自凝神盘算阁里新近的几桩麻烦。
                现在倒已经不必挂虑阁里的了。
                  侍寝……
                  过了今晚,少了心神劳损,没准能多吊几年。
                  终是不放心莫兰。
                难得君上没有为难的意思,除了讶然庆幸,实在没有其他了。
                大概是松了神,竟然轻叹出来。
                  惊了君上,招来戏谑的笑问。
                  君上俯身说要我的时候,心里跳了跳。
                  说不清是惊是怕。
                  却只是答了\"听凭\"。
                  不听凭又待何如?
                  可又隐约觉得回答时,自己另有些古怪。
                  不敢去想。
                我告诉自己是怀春的缘故。
                  君上埋首在我身上,身子紧贴摩挲,隔了他半褪的里衣,却不曾压迫。
                  ……酥麻……
                  君上每次挪换,都略略停顿,握了我的手微紧紧,然后继续。
                  安抚么……
                  ……温,热,烫……
                  再一次告诉自己是怀春的缘故。
                  君上的手,过了肩背,轻划着腰线,已经到了我小腹。
                  他的唇舌濡湿了脐深处,应该只是痒痒罢……
                  ……却战栗,且愈盛……
                其实,怀春的药效,不过一场尽欢……何况莫兰不敢下足分量。
                  我……会忍不住对着自己厌呕……
                脐周遭如酥如麻,□……
                  咬紧牙关。
                  办事不得力的罪罚而已,忍过去便好了……罪罚而已……
                  却没有担心的胃部痉挛,没有翻涌的酸热。
                  君上移近耳边,嘱咐了几句,带着暖湿的吻噬,温热的呼吸。
                  自是应答,不敢违背。
                  只是……能算做在下令吗?
                  君上复又探下去了。
                  ……承认罢……你这具身子……居然动情了……
                  ……□的缘故……
                  ……最好的□的缘故……
                  ……那便是……君上的缘故……
                  ……承认罢……


                IP属地:安徽14楼2012-06-01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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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冥篇 六
                  那一晚后过了几日,总管便托了个信,唤我喝茶。
                    他替我满了水,聊了几句闲话,试探说,七冥,如今这般……可否请你稍担了些君上衣食之务?
                    话音未落,近旁几个小侍绷了神。
                    我内伤未愈是不错,但如此近的距离,不想知道也难。
                    总管的武艺造诣未必在几任阁主之下,轻斥了他们下去。
                    我淡淡应了好。
                    其实,不故意选这几个新进年少的来诱我心软,我也会应的。
                  搂里新选阁主,明里暗里斗得热闹。
                    却不敢过分。
                    恼了君上,可就两败了。
                  君上每日晨起大多会习剑。
                    许是武学境进不同,他起身时极轻,竟然惊不醒我。
                    倘若雨雪未霁,也有吻了我调乐的时候。
                    有一日阴寒甚重,加上微着了凉,半夜睡得颇不安稳,略略挣裂了胸腹刀口。
                    君上唤了莫兰,而后抚了我睡穴。
                    推穴的手法奇特,未上内劲,慢慢按挪,我竟也睡了过去。
                  次日莫兰私下见了我,欲言又止。
                    我疑问。
                    莫兰低低说,七冥,君上待你不错,我很安心,只是,你要记得你是夜煞七冥。
                    那时未觉莫兰怕的什么。
                    我自然应了好。
                  未几日,晨起照例去树林。
                    举首见正见君上小憩毕,随手扔了枝条,再展势,竟是浑然剑气。
                    便是大成了。
                    可喜。
                    跪贺是自然的。
                    再抬头,却看到君上眉眼间寞落一闪而逝。
                  新阁主出了选。
                    暗里较了劲和莫兰他们比着能耐。
                    君上依旧淡淡的,偶尔暗示他们适可。
                    习剑,运功,看书喝茶下棋,也纵马。
                  莫兰依旧拿了那最好的药来调理我。
                    实在是破了以往待搂里失职者的例的。
                    偏偏我现在算做君上的侍寝。
                    这方面却无什么旧例可循,全凭君上兴起。
                    不是没有动静的。
                    有人便在月首堂厅上禀缴叛一事时顺便隐隐提上几句办事不力当治。
                    君上在那人长篇大论完了后淡淡应了声,依旧示意继续。
                    待到近午时前,君上只是过问了几句新阁主遴选之事进行如何,点了点头。
                    称了句不错,便出去了。
                    当责的惶恐应赞,我则跟着君上回院。
                    至于针对我的事,便不了了之。
                    毕竟我已不是阁主,权务均已交接,碍不得他们什么。
                    至多算个……半残了的二流高手罢。
                    而哪里又有人敢问君上对谁如何。
                  依旧单衣同寝。
                    亲吻是常有的。
                    也常被……亵玩?
                    不过终究没有要到底。
                    亵玩么……其实……是我咎由自取罢。
                    君上常恍神,那个人……染了他眉宇不少黯色。
                    我随身侧,总有撞到当口处的时候。
                    搅了他出神,便逮了我,撩拨了身子,轻笑着看我瘫软,算是惩罚吧。
                    却又会一直温温淡淡揽在怀里,衔了唇,吞了我失声,护着遮了我窘迫。
                    我惯了这小小惩戒,也慢慢……不在那样的时分记东挂西。
                    其实遮不遮堵不堵,又哪有什么。勿论在房里,庄里随意哪处,君上轻把我扣倒的时候,弹指之间,百米方圆,怎会还有人。
                    虽是这么说,却开始眷恋那一揽腰而至的体温,和那一俯首间袭来的长吻。
                    殊途之训中,其中有一,便是身在江湖,不可有眷恋之所。
                    那会成为败局的所在。
                    不过……没关系,我现下是侍寝的夜煞七冥,不再是枕剑怀刀而卧,身任午时楼火阁主的夜煞七冥。
                    如此,败不败局又有何妨?
                  到后来,已经不清楚是不是自己送上门去了。
                    反正是天知地知,我知君上不知,便也无妨。
                    总觉得,君上的眉眼,不合适有那样的神色。
                    我虽解不了,搅一搅,却是可以的。
                    那时便明了莫兰担心的什么了。
                    可是……我这样的人,君上……
                    我怎么会无自知呢。
                    以后么,总有人接替了我去的。
                    ……就像阁主一任任换过。
                    ……甚至,会有人解了那寞色……
                  何必管那些呢。
                    莫兰你忘了,我已不再担了仇责了。
                    只不过,趁现下,因这贪恋,多搅几搅罢。
                    如此,便是无憾了。


                  IP属地:安徽17楼2012-06-01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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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热
                    客栈门口,我抱着熟睡的少年下来。
                      他下船时身上带了些酒气,闻着淳劲不小的味道,行了一个来时辰,便睡着了。
                      我不着痕迹地点了他睡穴,这两个时辰,他会一直保持深睡。
                      木阁主迎上前来,看到我怀里的人,顿了顿,不知道是否称呼我君上。
                      ”何事?”
                      ”君上,晚点已经备上了,慕云坛、青刀门有急件呈上。”
                      ”恩。”我将少年递给他,”腾一间上房。”
                      ”是。”
                      养点精神,醒了,有你折腾的呢……
                    看完急件,我随手扔给金阁主。
                      ”属下领命。”
                      ”去罢。”磨练磨练,顺便挑几个得力的充实一下折损了不少的金阁。
                      回身,和木阁主继续前天的对局。
                    了局,侥胜半子。
                      我知道,这局是输了二子半。
                      无论好坏,木阁主都让我三子。彼此心知肚明。
                      时间差不多了,那少年该醒了。
                      可是……我垂眸。
                      麻烦。
                      ”七冥。”
                      ”君上有何吩咐?”
                      ”唤水阁主过来罢。”
                    拈起那小小一丸,我和酒吞了下去。
                      散去本能抵御药性的真气,小腹慢慢热起来。
                    待了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我掠进少年的房间。
                      ”下去罢。”
                      ”是。”原先一旁伺候着的人退下了。
                      轻拍几处穴,免得他一下子就十分清醒……
                      然后,想了想,又拂了他后脑一处。
                      这处能将人的感观敏锐打开到极致。
                    侧院有人跺跺脚。
                    层层解开少年的衣衫,把手指伸进他嘴里轻挑慢拈着拨弄,他不习惯地微侧了头,挣开又合上的眸子不复深邃,水汽迷离。
                    那人静静站住了。
                    抽出手来,抚弄着他胸前颗粒。小巧,嫩色,貌似没人碰过。把他自己的唾液沾留在上面,轻吹。少年因着凉意而逐渐清醒,却又被刚才的禁制往回拉向黑甜乡,低低脆脆的呻吟一串串从口里溢出。
                    那人长长叹了口气。
                    游走,挑逗他,然后,控住他下身最重要的器官,淡淡的藕粉色,从来不曾见过人的敏感在指下从藏身的半透明的草丛里跳出来,充满了少年热腾的血液,微微颤抖着,在继续的圈套抚弄下,搐动,带起少年一身的战栗。
                    另一个人走到那人旁边,轻劝了句什么。
                    这两个笨蛋……
                    最后一下,顺带指尾重重挑划了下少年的会阴,伴随着一声近乎尖叫的呻吟,少年终于完全清醒过来。
                      我猛然一指冲进他平时自己也不会碰触的地方,已经胀热得巨大难耐的部分抵上他的小腹,依着他垂落的嫩色器官。
                      ”你……”
                      正对着他的眼,我明明白白霸道地笑,无声而慑人的笑。抽出手指,再加上两根,硬撑开同一个地方,而后不等他紧崩的身体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复又抽出手指,带出一些殷红,重重沉下腰身去。
                      异变突起。
                      无光的极淡的寒气袭来。
                      侧身闪过,抚了他的大穴。
                      着理了自己的衣服,瞟一眼入壁七分的暗色匕首。
                      讽刺地扫一眼少年,挥手用裘被盖上他的脸。
                      ”什么地方?”
                      想知道破绽?没门。回头记得看看楼内的有没有这般的疏忽。
                      ”直觉。”
                      ”为什么?”
                      为什么不等你出手?
                      无聊,何必留个危险在身边。再说,我催了下……
                      ”你出手了。”
                      他噎了一下,颓然。
                    ”七冥。”略用了内劲传音,往窗边的躺椅一坐,我背对着门口。
                      ”在。”
                      ”带他下去,问问。”我平静地吩咐,知道没有人能看到,放纵自己疲惫地合上眼。”叫水。”
                      ”是。”
                    千是极了解我的。
                      君上这个身份,有过人武艺傍身,比起皇王将相,保护自己更容易,又同样由不得我不珍命——若是自弃松懈,便是祸引,甚至乱了盛世,会害死一大群无辜之人的。
                    


                    IP属地:安徽19楼2012-06-01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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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凉
                      每日依旧晨起习剑,日中时分自有公孙家主亲持比武盛事,又或是出游胜景,互览奇珍异宝。说到底,不过是争名,夺利罢了。
                        虽觉无聊,但终归无他事,何况看江湖新秀老滑头斟酌,出手,犹豫算计,凡此种种百态,也算是消遣。另外自然也有那天生豪爽,粗中有细的可爱人儿,携了重刀,裹了一身酒醇香,带了满心不服上前讨教,又豪迈认输,大杯敬酒的,不失为一种调剂。
                        午时楼本是不见天日的人从命运苦海里挣扎而上,勉强得以栖息的峭壁。充满了煞气,悲凉,锋芒,锐利——这些虽收得很好,实际上却并没有减去半分浓重。七冥也好,莫兰也罢,哪个不是伤痕累累,靠了一百二十分的挣扎,一口硬气,半分侥幸,才得以血洗旧日的。
                        虽胜,未尝不是犹败。
                        那样的人,原本的人生,又哪里有理由应该如此惨淡了。
                        所以……如今可以就这烈酒畅笑的大汉,快剑明朗的少年,或自行独断,或娇媚不可方物的女子,洗一洗阴黯;借那或浓或淡的酒渍,逆季而生的各色果渍,珍馐名厨带来的菜渍,掩去些袖口衣襟上,以往留下的暗红血渍,又有什么不好。
                        至于扣袖而议,暗中弩剑拔张的那些个……
                        我没看到,没看到。
                        反正此次午时楼所涉几桩买卖,还不需要我过问。
                        最多……在适当的时候,点个头,摇个头,叹一句月好,酒凉了。然后便可以继续四顾自在做他想,身边身后的又说了什么,我自然是很明白的,也同样也可以当作是没有听到。
                        就算灌不醉自己,起码……
                      正是月好。明天十五,今晚的,也够圆了。
                        木、水二阁主和那几个在聊什么?
                        今晚,我已经点了二次头,摇了三回脑袋,看了一十四件东西,说了五十六个字了……
                        那几个现下正在比武,嘴上拆招,招式名字个个好听响亮,琅琅上口,不知道使出来什么样……
                        七冥还是一声不出安安静静站在我身旁。
                        他在某些情况下出声时的神色,比手中这碧杯琼液的光泽,更诱人呢……而那嗓音,当然比那几个过了几百招还没完没了的声音动听……
                        随口干掉杯里的……
                        我醉了。
                        所以该换换口味了。
                        ”七冥……”扣了他的肩,举了新调的淡酒,我粲然一笑,倚过去。
                        欺前轻推,七冥略略踉跄,一步步退无可退,终究靠到了廊柱上。
                        我轻笑,收回手,仔细准核了,将半透光的玉杯调调方向,伸手把自己留下的湿渍的那边凑到他唇边。
                        终于逼出一抹红来,嘻嘻,七冥真听话,明明窘得不得了,仍是启唇就了。
                        ”好慢啊……”我嘀咕,不满,凑近去吮了一大口,堵上七冥的唇。
                        舒服……闭了眼。
                        仍是薄薄软软。
                        ……唔……
                        好像比刚出发那段时间暖了点。
                        随手扬扬,有什么洒了飞了砰声而碎?
                        没有,没有。
                        旋身,带着他翻廊滚落在地……
                        好像没有调好姿势哦……怎么我先着地了……来,翻身……
                        那边几个,除了两位阁主,咳嗽的咳嗽,定格的定格,呆愣的呆愣,被莫兰一提醒,终于赶在我抽散七冥的腰带前完成了互谢致礼辞别的程序在两位阁主的依依惜别中从拱门里消失了……
                        我轻笑。
                        ”等不及了呢……七冥,可是春夜地凉,你说,怎么办才好……”
                        ”……真……呃……”
                        哎呀呀,这么快就动情了……七冥你现下只能喘吟,脑袋肯定不好用……那就我勉为其难来帮你想想办法罢……
                        ……地凉……
                        那……你不着地便是……
                        呜……很凉,我也不要……
                        ……好罢……这样……
                      ……我代劳了……有没有报酬呢……
                        ……而且这么快这么好你从来没有尝过的解决之道……奖赏不好少了罢……
                        七冥你……不要……吝……啬……
                        ……恩……好大方……


                      IP属地:安徽24楼2012-06-01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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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冥篇——乌丝(七至十一)
                          君上继任至今,数来也一十一载了。
                          那年他冠楼主之尊时,我尚在殊途中和莫兰相依挣命。
                          如今他依旧是午时楼至尊,我么……借他人语,起落间,已沦为男侍。
                          这世间人和人,本就是不同的。
                        所以……那日君上淡淡说会赴盟会时,我并未作多想。
                          却是莫兰,当日照例诊脉时,望着我坐了起,起了坐,叹了又叹。
                          我不由温酸。此生得兄弟如此,足矣。
                          于是微笑。
                        却忘了莫兰正瞪着我。
                          七冥……你趁动情未深,收了心罢。君上八成要大娶……可怎么办。
                          我失笑。
                          莫兰人前是冷面圣手,我却觉得一直像个弟弟。
                          明明大了我年余,却老在我面前跺脚叹气。
                        莫兰。
                          我未做他想。
                          君上之资,安可无娇妻美妾。
                          如今在他身边侍寝,于我已是大奇。
                          你不是担心我无法近人,终老不得肌肤之亲么。
                          现下,你当宽慰才是。
                        莫兰止步,呆愕,跳将起来。
                          你你你……我哪里要你去侍寝君上了!
                          你你……我是想你有个归宿!
                          你……男女倒也罢了,我莫兰不至于蠢闭如此,可是……现下这这这……
                          良久,终是长叹一声,复又哀哀劝道,七冥……你趁动情未深,收了心罢……
                        ……颇觉头疼。
                        日子一天天过去。
                          照旧闲暇无比。
                          除了有一晚刺客袭来,扰了好眠,**日安睡。
                          连莫兰都搭搭我腕脉,摸摸我手骨,微笑赞叹,七冥,你的手也胖了点呢……
                          当下乐颠颠修方子,一边念叨甚好甚好,真真正正甚好……
                        那日刺客能进得庄来,本事已是不小。
                          我凝神听音,本以为要折腾半宿,遂欲起身……
                          不料君上慢条斯理剥了我里衣,逗得我身软,轻笑道……
                          七冥,你这模样,真是□……
                          无边……
                          □二字吐在我左耳,无边二字却是咬在右耳的。
                          君上掠出东窗,又掠进西窗的缘故。
                          不过这一进一出间,外面已经没了刀剑之声。
                          许是见我惊叹,脸色尚带潮红,君上玩心大起。
                          七冥你原打算半夜不睡了对不……此等美意安可负……
                          ……暖暖的手指,吻,齐齐袭上身来……
                          果真一夜不得合眼。
                        次日自有人禀事,请责,揣测君上喜怒,抑了不安静候。
                          君上传了当值之人,挨个指点了几句身手,便挥挥手,转身回了。
                          当下一片感激眼色飞天盖地而来。
                          听有小声叹,道是我辛苦了。
                          暗暗哭笑不得。
                          我……连指尖都没有动。
                          哪算尽了半分伺候人该尽的责。
                        因了君上这随意,我渐渐惯了床榻间无所拘束。
                          偶尔也觉得自己失礼犯矩。
                          君上却无所责难。
                          于是我终究还是放任了。
                        代为更衣,随侍茶水,君上身边琐事我很快惯了。
                          慢慢得,甚至好上了。
                          着衣顺发,换茶满水,都可以离那个人近一点。
                          甚至……触碰到他。
                          从来没想到,这个世上尚有一个人,会是我心之所向。
                          初侍寝时以为,少时梦魇稍安,亦是妄想。
                          现下里,却在垂涎某家的体温了……
                        唉,这年头,这世道,古怪得紧……


                        IP属地:安徽25楼2012-06-01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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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之前,君上已久未试毒。
                            近身入腹的,虽是庄里细检了的,但人心隔肚皮,饶是父子也有成仇时,入手入口之前,历任楼主都是亲验过的。
                            岂止午时楼。高处危巍,江湖上略有名号的,那个不是小心谨慎惯了得。
                          却是想远了。
                            当务之急,是寻得君上去处。
                            其实君上若不想见人,却是近前了也是寻不着的。
                            以我等的武学造诣,君上轻轻松松便可以潜近身。
                          却终归是要找的。
                          虽是已有人寻了整个庄子,我还是去了君上日常习常之所。
                            先是树林,不见。
                            旁侧数个武场,也没人。
                            沿湖提起绕了一圈多,也未见身形,未有人应答。
                          无意转头,却看到君上一袭暗衫,竟背手倒悬在枝上。
                            见我发觉,带了顽意一笑,松了劲落下来。
                            我只得掠身接住他。
                            刚回到岸上粘了地,果然又开始撩拨。
                            轻巧抚弄,吹吻调笑。
                          可是……这次……
                            明明君上近身无距。
                            明明手指依旧修长灵活,暖暖撩人。
                            明明这贴拥的身子,温韧安神。
                            我却茫茫然大痛。
                          眼前尚对着君上方才小憩的长枝……
                            不是没有见过顽童劣儿倒悬挂树为嬉的。
                            那一瞬间看到的君上,却硬是带了悲凉……
                            无遮掩的,百千倍于平日里偶见的……
                            怅痛郁抑不可遏,如若筋断毒发时,骨血里涌上来那般。
                          如是,怎么得了,怎么得了……
                          绝世之剑也好,奇珍名茗也好,轻裘烈马也好,其实都不能另你舒了半分么……
                            平日里,你倒底强自抑下去多少……
                            不是指了我暖床么,那就拿我搅去几分愁意可好……
                            只是你不要像那废旧的藏冰之窖一般,在外面春暖时分,依旧满满枯凉。
                          待到急急然失了言,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又何妨……
                            ……侍寝本该自请欢……
                            ……从今切切尽职尽责……
                          君上停了停放开我,玩笑之意顿消。
                          自知冒犯,身子着跪请责,心下却瞬间恍然……
                            想起当日午后那句不可强求,那句顺其自然……
                            那句不是忍了痛就好……
                            是说给我的……
                            却更是,你左肋间最深处的哀叹,狰狞着而出的浮响……
                            不是忍了痛就好……
                            不是忍了痛就好……
                            你是不是生生忍了,却怎么也好不了……
                          君上茫茫然,失了神,闪了身不见。
                            我该唤住的,却哽不出声……
                          君上君上君上……
                            ……真……
                            天下人都知道,午时楼君上,武不可测,坐拥风华。
                            可谁知你内心的孤凉,却已到了这等地步……
                            轻皱威四座的眉宇之间,竟在无人处,放任出这样的悲凉……


                          IP属地:安徽27楼2012-06-01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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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冥篇 九
                            夜凉如水风刺骨。
                              或许是以前惯了,或许是身子回转了些,没甚么知觉。
                              只是偶尔肺腑间抽痛不可遏,深吸换口冷冷空气,则稍轻。
                              须臾却涌上更甚的一波。
                              不得用功,两膝自是渐麻。
                              到后来只觉得那里十分沉重,却分不出是不是自己的身体。
                            听得鸟声,惊抬头,发觉已是次日晨。
                              ……真……
                              该唤君上的罢……
                              这几月好生相待,七冥你,竟就此……失了分寸。
                            地上,自己的影子短了,然后开始长。
                              又慢慢淡了。
                              待到冷湿点点片片砸上身来,才知道开始下雨。
                            合上眼,复又睁开。
                              衣摆?
                              原来是湖里涨了些水,浮了开来。
                            ……君上。
                              七冥冒犯了……
                              只是,委实冷得很。
                              断不敢有下次,可不可以,现下定了责罚罢。
                            听得水打枝叶溅落地面的声音远近不绝。
                              偶尔有较大的一响。
                              远远庄子里,已经上了灯火。
                              冷。
                              好冷。
                              ……已经不觉得了……
                            忽然间被抓拽而起。
                              惊觉待挣,却又懈了劲。
                              是君上。
                            好在神智尚清明。
                              于是请罪。
                              却被\"闭嘴\"两字,带了恼火怒意,打将了回去。
                            当下不敢再开口。
                              扣着我身子的手臂坚定,隔了几层湿意透过几丝暖意。
                              到了现下,还是眷恋这点温度。
                              苦笑。
                            须臾间已没进热水里。
                              微茫然。
                              发觉君上依旧环抱,贴身在后,扣了我右手,输着真气。
                              大愕。
                            \"我那时,什么都不知道,也没看到……\"
                              耳边传来低低一叹。
                              \"对不起。\"
                            ……原来如此。
                              这个……居然是,\"对不起\"?
                            忽然间就松懈下来。
                            热气缭绕。
                              昏昏沉沉。
                              依稀被灌了驱寒的汤药。
                              身子里外两头开始温热起来。
                              膝下一跳一跳慢慢觉得出痛麻。
                              有人推按着,手法老到。
                              安心。
                              眼皮重起来。
                            \"睡吧,我在。\"
                            点点头,想说\"是。\"
                              似乎有什么不妥。
                              终是没有开口,就这么迷糊了。
                            醒来时已经近了午。
                              君上就在一旁端坐,不知道想着什么,锁了眉,抿了唇。
                              发觉我起身,递了巾帕过来。
                              想说不合矩,我能自己来,结果被一眼瞪回。
                              忐忑,却不敢再有违背。
                              直到喝完药粥,才微松口气。
                            心下却温温痒痒。
                            然后听到君上问了个问题。
                              声音清澈平静,如窗外此时雨后开春的庭院般明晰。
                            只得挑其一吗?
                            允我入楼的君上……
                            那晚两群江湖人撕杀,地点正是押了我的庄子。
                              关着我们的人节节败退,最后剩下的几个随手从囚室里拽人,打算当作肉盾退入地牢秘道。
                              我早已生不如死,但没报仇前,还不想死,不能死。
                              所以我用木栅砸伤了自己的腿。
                              下手很重。
                              果然他们看到我的伤,唾了一口,拉了隔壁笼里的,急急退了。
                              连开锁补我一刀的时间都没有。
                            君上那时尚不是君上,亲临。
                              整个囚室里,不是奄奄一息的,就是死人。
                              只有我还能起身。
                              扫了我一眼,那目光仿佛把我肢解般锐利。
                              传来一个金石般的声音,说,你可以入楼,或者留在这里。
                              我当然不能留在那。
                            看看此时的君上,他背对我坐着。
                              身姿安然挺拔,想必神色从容,可能又出了神。
                              他允我唤他真。
                              这个是他的名吗?
                              还是床底间一贯的昵称?
                              都无妨……
                              有个别人没有在用的称呼,很好。
                              是什么来由,能偷占了几天,又何必计较。
                            他罚了我暖床,本该是极辱。
                              却被那些一举一止化去。
                              那份温柔不是为我而生的。
                              可是……
                              他封了唇舌撩了身子护掩了我窘迫的时候,是的的确确看了我,因着我的拙笨轻笑的。
                              我算是,借了那人东风,得了个温柔的便宜吧。
                            旧恨早已教仇家清偿。
                              如此,我要哪些,自然不难选。
                            只是,这一选,大概会把自己送上去了。
                              莫兰又要哀叹了罢。
                              无妨,我的身子,君上看的次数还少么。
                            ……清清楚楚……
                              ……连那一点点的遗漏,都已经没有了……


                            IP属地:安徽28楼2012-06-01 1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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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冥篇 十
                              说真的,君上……
                                ……呃,真……
                                真他得了我回话,就要了我,是没有料到的。
                              听闻的那瞬间,不害怕是假的。
                                但是手在他掌中,惊怕便潮水般退去。
                              明明差不多大小的手,他的比我暖,皮肤比我细些,微小的旧伤口也少些。
                              他就那么握着我的手,也不催,也不移近,只是等。
                                我定了念,待应了是。
                                抬眼看到他,发现他的脸,红的。
                                他也会害羞……
                                忽然就明白了。
                              其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承欢于他身下,伤归伤,痛归痛,却不是辱。
                                痛是常年忍惯了的,何况温柔如他,这槛,便断不会有撑不过去的可能。
                                流血这种事,小问题。
                                只是这次……会流血的地方有些尴尬罢了。
                              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受了什么迷惑般,不由自主靠过去。
                                然后得了一个长长的吻。
                              我仰躺下去,他覆上身来。
                                却没有预想中的重量压迫。
                                落到身上的,是轻轻的吻。
                                肌肤紧贴着。
                                有他的体温。
                                动作一如既往的轻柔。
                                只是里面多了点能传染的烫人。
                                闭了眼,任身子在柳絮般满天飘落的软吻中,慢慢热起来。
                                ……大概被那白色轻花盖满了身,就会是这样暖暖,撩人的罢。
                              真的唇舌有时候有些……顽劣。
                                胸前,腰侧,肚脐……痒痒的。
                                不由动了动,想解了这让人热起来的□。
                                一边听得自己被这般逼出来的短短低声,更是羞恼。
                                那声音,平日里会被细细吞了掩了,现下却没了遮拦。
                                却只是扩大了麻软的范围,招了他轻笑……
                                罢了……
                                我只要放松了就好。
                              ……怎么什么都不用做的人,反倒是我这个侍寝的呢……
                              下一刻却被吓了一跳。
                                他他他!
                                他埋头在我胯间……!
                                那里袒露在他目光下……这……
                                他的唇舌,居然就了我的□……
                                这可不是泡了清洗过就可以算干净了的……
                              强忍了那呼之欲出的热跳和酥麻,我急急唤他。
                                ……被他埋怨地看了一眼?!
                                拼最后一点清明拉他的手要他离了那,他回是回上来了……
                                带了……我身子里渗出来的一点……吻……
                                一边还嘀咕着什么,口气好像小孩分了一半糖给玩伴一样的不甘……
                                明明晓得他在逗我,仍旧不由自主失了控。
                                绵长的吻,轻笑的语音……
                                在他掌下不听我话的敏感……
                                暖暖的体温,摩挲……
                                比以往任何一次激越的癫然,瘫软。
                              想问他为什么……
                                却在看到他眼神的时候明白了。
                                虽然是他上我下的姿势,却没有居高临下的意味。
                                他的眼神柔和,带了些□,坦荡而清澈,只是深处有些沉下去了的孤寂。
                              我忽然觉得开心。
                                有这样一个人可以跟随,可以拓开我身子合欢,很好。
                                能让他平常老浮上眼里的愁色沉下去,很好。
                              真开始探向我后面。
                                手指……像是母兽的舌头添过新生崽子那样,慢慢打开我。
                                ……这个比喻辱没了他罢,只是我却找不出其他更好的描述。
                                不是没有见过两相情悦的人燕好。
                                --杀手的任务,很多时候需要夜里伏在暗处。
                                不想看也得看。
                                却不记得有哪个是如此的。
                              我想说进来吧。
                                已经放松了,不会伤得很厉害的。
                                却终是没说出来。
                                贪恋他的细致,他的小心翼翼。
                                自己的敏感居然又开始竖立。
                              他在犹豫。
                                我感觉到了,甚至我怀疑他下一刻会放开我下榻去洗冷水。
                                ……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口了。
                                胡乱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索欢,然后被封缄了唇舌。
                              


                              IP属地:安徽29楼2012-06-01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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