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短了
夜来的快
牛蔷薇骑上了自行车
上学来的快
回的也快
想送她书
只能在路上
可我的旱腿追不上她的轮子
...
一下学
趁她去自行车的功夫
我一口气跑出校门
能跑多远算多远
撒花撒了100来米
只听后面链条响动
牛蔷薇骑着风火轮上来了
我回头一看
只听一阵急促的铃音
女孩子笑声呼哨
轻盈迅速
一真风私的
她从我身边略过
眼看就要折过树林
我情不自禁大吼:"牛蔷薇!"
自行车回也不回折过树林
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哎!我真窝囊!
算了
还是折回宿舍吧
我低头丧气刚要抬步
只听远处
"叮叮"铁铃响
声音清脆
回荡旷野
再一看
树林处
她叉着双把推着自行车站在原地
眼睛一眨一眨打量着我
"杨酸真,你叫我干吗?"
"我....不干吗"
"快说!叫我干吗!"
我的脸红了
我的恋烫了
我的嘴僵了
"没....没事....你...你的自行车不错....会带人不?"
"带不动男人!"
她说着,腿一钩脚登,链条呼啦几声
轮子转动,翻身骑车走了
又消失在树林隐蔽的旷野里
夕阳沉沉
天边一抹暗淡
耳后是一帮低年级学生的打闹声
让我听了很久很久.....
书没送成
但还是要送
晚上偷偷抚摩着书
几乎是抚摩着她
心里不禁徜徉
哎!
什么时候我能娶你
---牛蔷薇!


学校外杨树林
是学生们打拳练舞的好地方
听说明天村里要放<少林寺>的电影
今天杨树林里开锅了
我的铁把子
朱红军是个牛人
打架很猛--派名是李三奎走后
朱红军外号"大头"
喜欢拳脚
自己也学李小龙
最得意的一招就是"鲤鱼打挺"
经常杨树林里铺个尼龙麻袋教人们这招!
威信越来越高
居然有人传说他会72道点穴位
听说村里要放电影
人们都聚拢在树林里听他将<少林寺>的故事
因为他说自己曾经看过许多遍这个电影
情节倒背如流
说到激动的地方
自己还比划几下
林子里除了男的
还有女同学
我注意到牛蔷薇听的格外认真
不时脸上还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是在羡慕李连杰呢还是在羡慕大头
总之,朱红军---朱大头
你不够兄弟
老子还分你鸡蛋吃
你居然勾引她!
...
说实话,我嫉妒了
我要也会武功就好了
少林寺在什么地方>?
跪在门口三天三夜
老和尚们能收留我吗?
...
回去再看看<陈真>
陈真呀陈真,也不知道她喜欢不喜欢你
这书我一定要送到她手中
大头,你迷恋<少林寺>有求的了不起!
呸!亏你还是兄弟!
呵,呸!
第2天,学校有意少上了最后一节课
老师学生们纷纷扬扬往西边村里走
走路的
骑车的
结伙的
有说的
有笑的
有唱的
我和大头走一起,杨二蛋提个手电筒也跑来了
紧接着,背后车铃响
牛蔷薇骑车带着女生王美丽上来了
像是故意炫耀自己的交通工具
"你给我下来吧"大头一把把王美丽抱了下来
大家哈哈大笑!
王美丽一边骂一边捶打着大头
牛蔷薇也从车上下来
大家一起走路
相跟的人越来越多
平日里水火不容的男生女生
这时候居然结伴成伙
说说笑笑
天渐渐暗下来了
手电筒的光四处摇曳
有的相互探照
有的前后摇摆
有的缓缓流动
在无际深邃的夜下
如同一朵朵绚丽的花
点缀的那么随意
那么快乐....


王美丽是个漂亮的妞
大家都喜欢
她几乎成了男生们心目中的大众情人
和王走在一起
总会遭到许多羡慕的目光
牛蔷薇样子明显和王比不了
甚至可以说很一般
大饼子脸
但眼睛十分有神
屁股也大
想必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吧
一路上我只留意她
对于王美丽
我不屑一顾
反倒是大头很是兴奋
蔷薇看着有说有笑的王美丽和大头
似乎也很高兴
她却不知道
朦胧的暮色里
我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一言一行
村里的大戏台
文革时候拆了五道庙改的
每年秋天村大队都会请戏班子来唱十天
76年前唱的是样板戏
后来就唱<明公段><十五贯>这些
也有热闹的戏
比如杨家将的曲目
一到放戏的时候
戏台对面就会立起2座大秋千
秋千可不一般
这是男女朋友搞对象玩的
也有男人为了炫耀自己的身手上去
总之是年轻人的游戏
后来村里来些文化宣传对
来放些电影
开始都是打仗的
后来就有武打的
<少林寺>虽然出来好几年
但仍然是人们最喜欢的
为了庆祝
大秋千也又立起来了
今天晚上又有多少年轻人可以名正言顺的不回家了
电影就在戏台上绷块大布放映
台下三轮车上架着设备
戏场里人山人海
旁边房上还有人
有的人把自己家的弄用三轮开来,站在上面
人海中穿梭着小贩
买瓜子
买烟卷
叫卖声和人们乱烘烘的谈笑声
混做一片
不时还有人打口哨
热闹级了
牛蔷薇把自行车靠在电线杆上
王美丽站在后坐上,她坐在横梁上
2人肯定站不稳当
所以必须下面站人让她们扶住
大头和杨二蛋争着去让王美丽扶
最后,二蛋乖乖让开
至于牛蔷薇
我早站在她底下
一双手达在我肩上
我顿时不做声息
身子也不敢动
慢慢享受着她双手传来的体温
...
人群顿时寂静
电影开始了
....


大头就他妈的爱显摆
这种人有时候很让人不齿
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尤其是在看电影的时候
你怀着渴望和好奇的心情去揣摩情节
他偏偏在旁边给你说个没完
这个死了
那个最牛
.....
偏偏有的人才最喜欢打听
电影一开演就恨不得知道结尾
我说的是王美丽和杨二蛋
至于牛蔷薇
我回头看看她
见她双目饱涵深清
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
光影摇曳在她的脸庞
班驳中那张恬静的脸仿佛已经忘记了我们的存在
不要打扰她了...
当片中<牧羊曲>响起
掩映着水绿山青
古寺云霞
我的心一下就触动了
这歌本来天上有
人间能得几回闻
我忽然就把男女主角比成了我和她
这首清新的歌似乎是为我们而唱
此时
她坐在自行车横梁上
双手达在我的肩膀上一动不动
远处摇曳的光影
仿佛已经把我们带到哪个根本就不属于我们的年代
一个童话般
浪漫的年代
往后她经常唱这首歌
在学校里的杨树下
墙外的小路上
满是红色高粱碧色天的旷野里....
电影放完了...
四周又喧哗了起来
人流四处流动
"俺得回家了,要不俺爹该骂了.美丽,你回不?"
牛蔷薇侧身一看
王美丽早和大头,二蛋消失在人海中
"咋,要不俺送你回吧......"
话顺口从我最里说出
这话我憋了很久
很久...
十五的月色
皎洁晶莹
旷野的小路上
我骑车带着她
不知道说什么好
总觉得骑上个百八十里地才算过瘾
更不好意思回头看她
而她今天也似乎变了一个人
变的那么安静
或许我们彼此静静的感受这夜下的氛围
比说任何话都有用处
皎洁的月
亮白的世界
班驳的林影
远处依稀的灯火
氤氲的薄雾
链条的摩擦
山那边河那边的蛙鸣
...


远处掩映着灯火
继而星星点点多了起来
她家快到了
骑车现的太快
剩余的2里地
走着吧
于是我们漫步在夜的苍穹下
彼此没有话
就这样送到了她的村口
她回头摆摆手
消失在夜的暗淡中
...
我久久顾望
到底那一盏灯火属于她呢?
平日里健谈的她为什么不何我说一句话?
没有感情的东西
算什么东西
不算什么东西!


女人实在让人琢磨不定
明明你很能说很能写
却又忽然不说
忽然不写
当习惯了你的寂静
你又忽然好动起来
第二天
她变的异常活跃
与人们侃谈着昨夜的电影
却又故意不理会我似的
仿佛全班除了我
她对谁都热情
对谁都友好
当时的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竟然让她孤立我
唯一的孤立我
书包里那三本小人书
仍然没勇气送给她
...
大头和王美丽打的很火热
也似乎不怎么在意别人的看法
甚至有点拉拉扯扯
这在我们看来
无疑是谈恋爱的征兆
我除了羡慕
还有什么?
别的男同学除了嫉妒
还有什么?
"大头,你说我该怎么办"
在与大头私下表明我对牛蔷薇的感情后,我这样问他
"给她写封情书,我替你送!"
于是我生平第一封情书出炉了
为了避免别人看到
我打着手电筒
爬在被窝里
字句斟酌
在我看来
它将是我一生幸福的关键
呵!
多么幼稚的看法
信是这样的:
牛蔷薇同学:
你好,我是刘酸真.我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开头面对你,只是很回味我送你回家的那个夜晚.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希望看到你,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希望接近你.我知道我们现在需要学习,需要考大学,需要为祖国建设做贡献,但我更知道我们需要一份对少年美好的记忆.别想太多,我只是想用心和你结交.用心和你..(这里没有想好).
最后,你可以拒绝我,但你不可以阻拦我对你的思念
刘酸真
1985年9月23日


我把信压进了<陈真>小人书里
交给了大头
后来才知道他偷看过了
更可恶的是:
王美丽也看了
但信好歹是送出去了
这点代价也似乎值得
至于这么送的
我没勇气去询问
下午上课
我不敢抬头去看牛蔷薇
而她也似乎显的若无其事
就这样
到了放学


放学了
似乎她很淡漠我
我更怀疑信有没有送到
算了
早早收拾东西回宿舍
饭也懒的去吃
横躺在床铺上
辗转反侧
也许有时候一个拒绝
是最完美的结局
有结果了!
大头诡异的溜进来
一份叠的精致的信交在我的手里
但我犹豫了
万一是拒绝呢?
算了
脑袋掉了碗大的疤
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信
也不顾大头硕大的脑袋耷拉在我肩上
信是这样的:
书很喜欢!你要愿意就经常送我!
这种心情要如何言表
我如同樊笼里冲出的鸟儿
只身如同荡漾在高的秋千上
原来
我也可以得到一个人的芳心
原来牛蔷薇也并不是那么高不可攀
原来事情就是这么的顺利
也许原来情窦初开的年轻人就是这么容易彼此结心
...
那个秋天
我们多次骑车徜徉在金色的原野里
蓝的天
高而远大
我们的歌声经常回荡在林中
溪旁
悄悄的,我们可以拉手
拉女孩子的手是多么幸福和惬意的事情
那种感觉如同冬的岁月里享受着春的阳光和温暖
那个青春的年代里
是那么的纯
那么的真
我的第一次
18岁那年
一个初吻
...


把王艳梅的弟弟王君子推进了粪坑
又打瞎了他家的狗眼
二件都不是小事情
原本觉的做的密不透风
可是最终被王艳梅认了出来
"大头,你说她到底是真认出来咱了,还是假认出来咱了?"
"...她要告老马,咱就死不承认."
"对!"
虽然算是小发泄了一下
但我终究怕明天被马老师教训
王艳梅的爹是马老师的同学
说到底
都差不多是一家子
王艳梅说话,马老师一定听
班长整学生不容易吗?
老师整学生岂不是更容易
我躺在被窝里辗转反复
脑袋掉了,碗大的疤
大不了让马老师把我推到粪坑里
这是小事情
可一想牛蔷薇不理我了
难道就这样被强硬的拆散了?
哎!
心里是失落总是那么抽象
总是那么让人想哭哭不出来
想说不知说什么才好
想大叫又怕惊动宿舍里同学
心里只能一阵阵酸楚和抓狂
牙根痒的厉害
以后不能亲嘴了吗?
更别说摸她的大屁股....
越来越胡思乱想
越来越觉得今天的事情做的痛快
越来越觉得
假如马老师教训我,又算的了什么?
为了你---牛蔷薇
让他妈的教训来吧
看看我为了你
做了什么
为了你
...想到这里
我又窃喜
说不定,蔷薇会原谅我
也许,说不定,真没准....
呵呵...
第二天
去班里忽然又怕了
有点荪了
远远的又看见她骑车进了校
打算过去
可见她没有半点理会我的意思,就打消了念头
她来了班里居然躲的我很远
我在班里她就去外面
我在外面,她就进班里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就是挨了老师的说吗?
老师的教训就那么管用?
草!
我们最不喜欢的就是老师
也仿佛最不听老师的话
但有的时候
似乎也最听老师的话
老师真是深谋远虑
永远比学生强
不信你往下看...


早上第一节自习课
马老师背着手进来
溜达了一圈有出去了
不一会又背着手进来
径直走到我面前
"站起来!说,昨天放学干吗去了?"
我慌忙站起来
一口咬定和大头在树林里下棋
马老师听了也不搭理我
又问坐在最后一排的大头
"朱红军,你们是下棋了吗?"
"是的!"大头答的干脆,站的利索
老马看看他又看看
低头盘算了5秒钟
"好.我再问一次,你们昨天干吗去了?"
"下棋!"大头斩钉截铁道
"报告老师,他们胡说."王艳梅这小婊子居然激动的站了起来.
"班长,你咋就说我们胡说呢?"大头不屑地瞅着她问
"你们就是胡说....."
...
争论下去是没有用的
老马也知道
于是大家又安心上自习课
40分钟过去了
我终于缓了口气
看来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一不留神瞟了一眼蔷薇
她低头看书
全然没有关心我的意思
又不留神瞟了一眼班长
她忽然大步流星朝大头过去
一把从正在看金庸小说的大头手里夺过书
"不准看闲书!"
"这是课余时间!"大头争辩
"马老师课余也不能,我没收你的书,你和老师说去!"
"你...."
公报私仇
大头大概要说这句话
马老师不是个轻易罢休的人
下午第一节语文课
他又问我同样的问题
当我和大头异口同声回答下棋的时候
老马冷笑地说:"煮熟的鸭子呀!你们还不交代!"
这回老马显得胸有成竹
就见他一招手
外面进来一个人
我顿时傻了
王君子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和大头
...
欺骗老师
推人入坑
打瞎狗眼
这三条罪名成立
我们还好过吗?
祸不单行,福不双至
一系列的惩罚开始了
嘴巴,是一种轻便实效显得痛快的惩罚
我和大头一人吃了4个
吃的时候,眼冒金星,耳朵里鸣声不断
一个老师,下这样的手段
在当时司空见惯
疼是疼点,但电光火石间也就灰飞烟灭了
绕操场跑10圈
简直就是凌迟
王君子和王艳梅又亲自监督
终于知道被狗撵的滋味了
10圈下来
除了哮喘,别的什么力气都没了
肺叶火烧火燎
一咳嗽振的痛
往后好几天缓不过来
马老师呀!你真狠!
更损的还在后头呢
所以说吗,读书人横起来比谁都厉害
罚我和大头2个人担大粪
担的是厕所里沉年的臭粪
用茅勺舀到桶里
一路扁担挑到学校菜地里
那味道熏的人头晕
一直挑了3天,后来对臭味有个抗体
不觉得怎么臭,已经麻木了
....


大头被告发了
但具保内容不过是停留于肤浅的理解
果然第２天，大头和王美丽被老马点名批评了
在班会上．．．
批评之所以做的如此高调，就是因为
老马知道，他２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复仇之火再次加剧
”老子要弄死你，王艳梅”
大头咬牙切齿的和我说．
．．．
报复呀报复
不在报复后报复
就在报复后变服
．．．
首先王艳梅有自行车
然后自行车没了气门心
最后她一边大骂一边推着自行车回家
．．．
首先王艳梅有自行车
自己又准备了几个气门心
然后她放学去门房给自行车打气
最后，她推着车胎被图钉扎成筛子的自行车回家
．．．
有时候你想推自行车都没的推
自行车被挂在树上
．．．
王艳梅站在树下一跺脚
泪珠滚了出来
．．．
好吧，继续告老师
大头终于又被马老师打了
王艳梅，王艳梅，你到底想干吗？
你越是这样，你的遭遇越是不好
．．．
这天放学
她走到自己自行车前仔细打量
她很惊异，自行车居然安然无恙
于是她左右看看
没发现什么可疑举动
之后她长吁一声低头开锁
”哇！”
忽然一声惊叫，响彻校园
王艳梅瘫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自行车车座底下夹着只死耗子
．．．
有的人吃了亏不懂的回避
反而变本加厉要起来对付
一次对付不过还不甘心
又是告壮，又是写大字报，又是哭穷
一边咒骂着反击可耻又一边参与着反击
一边埋怨着对方歹毒一边又勾引着他们的报复
以为自己清高到了极至
却苦苦参与着新一轮的对付
这样的人
不入党可惜！
不搞传消更可惜！
．．．
王艳梅，你见好就收吧


棒打落水狗
就怕回头咬一口
王艳美真的写大字报了
　　　”某些猪狗不如的东西，你们的行为很可耻，你们除了挑大粪，打狗眼睛，破坏　　　　　自行车．．．你们还会干什么？和你们待在一个学校里是我的耻辱．我的同学也有高水平的，呸！怎么学校里还能出你们这样的败类，你们可耻，没水平，没文化，是社会主义的垃圾　　　　　　　　　　　　　　　　大班长
这份大字报贴在了自行车旁边的树上
看来自诩有文化的人，除了告老师，哭鼻子，也会用笔杆子骂人
有意思，武斗改文斗了？
你王艳梅自诩学习好，文笔棒，写个小字条有什么了不起
大头写不过他
还有我呢
．．．
忘记告诉大家了
我就喜欢学的就是语文
虽然俺爹没文化
但我从小就喜欢读书，还喜欢听评书
平时写作文比较轻松
大头说：”王艳梅干上文的了．”
”没事，我压压她．”
”好，你主文，我主武．这种人就欠收拾！”
．．．


班长,既为学子表率,理当斟酌文辞,举动投足,皆为班品,不知汝为何班之长,叫嚣漫骂,霍霍磨刀,以与顽倔为伍所不齿.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然羞愧交结,何必栖身寒窗?况无断根之木,枯源之水,事有究竟,何必一概而论.本无心责难,今闻君言,特困君良车于学塾,以兹教化,望慎言行
考试常不及格者也 留
我的字条写好了
被大头雇哥们趁我们上课偷偷贴在了她自行车上
真是天衣无缝！
其实王艳梅一直防着我们
常备着气门心
连补带的工具都备好了
但是大头从不用自己用过的着数
这回不拔她气门心
也不扎她车胎
更不放死耗子
而是
．．．
放学了，王艳梅一边哭一边用和门房借来的斧头砸向自己的自行车
她疯了吗？
没有
我的自行车上多了一把大铜锁
．．．
听着远出铿锵的砸打声
我和大头开心的笑了
虽然这样的做法不是太光彩
但对于王艳梅这样的人
我们还是觉的给点颜色比较好
哎，做班长不容易
做个不打小报告的班长更不容易
．．．
这事情不回就这样结束
王艳梅不是轻易罢休的人
因为再严密的计划也有露洞
我们的露洞被她找到了
．．．
当然她知道是我们干的
掌握了证据后的她
便可有力度的打击我们！


那时候我最盼望的是过年
腊月里家了杀了猪
美美的吃了好几个月
到正月开春那几天，见肉就烦
那时候总是想
以后生活好了，是不是也就像现在这样---见肉就腻
一腊月帮打扫家，买年货。。。
总算置办齐了
除夕前一天晚上
高兴的睡不着
躺在暖暖的被窝里
用手抚摩着头边整齐的新衣服
心里激动的睡不着
穿一件新衣服算是童年里最高兴的事情
尤其像着明天就是除夕
就能放鞭炮，起旺火，穿着新衣服窜门
吃着糖，呵着瓜子
说说笑笑
那真是幸福....
憧憬着这份幸福和喜悦
不知不觉中,我入了梦乡
梦里,和蔷薇手拉着手,站在高高的大红灯笼下
脸上
笑厣如花
......


走到王艳梅家的门口
大头忽然招呼我们躲到墙角
就见王家大门敞开着
门上贴着大门神，很是神气
再看2边对联，居然各自少了一脚
隐约有火烧过的痕迹
不用问
早被多事的小孩用火柴烧了一脚
这种烧对联，扯门神的勾当很受小毛孩子欢迎
我小时候也干过
但现在十七八了
不屑于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我们有符合我们年龄的项目。。
大头用手一指王家大门口高高悬挂的2盏大红灯笼
趾高气扬的学着《水浒》小儿书里的情节
清风寨花荣神箭射门神
只见大头左手拿出弹弓
右手上石子
回头对我们说：诸位请看，我要射左边门神上那盏红灯。
说罢右手张弓
口中轻轻喝声“中”。
随即一声清脆的爆破
灯笼里灯泡破裂
王家大门口黑了一半
而后院子里一阵狗叫
我们3人大笑着跑回到黑暗的地方
物色下一家人的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