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你好吗?你没事吧?有没有吃饱饭?……混帐。
他将信纸揉成一团,怎麼样也无法写出一封正常的信件,手里还揣著先前的报纸,拿著笔杆的手僵硬的不像话。
他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没理由的。
单手捂著脸,他死死咬紧著唇,就算咬破了唇瓣流出鲜红的血,他也掉不出一滴泪,只觉得心脏疼痛的几乎要死去。
忆起每次经历过大战,那个不知道克制的人总是会睡的彷佛永远也不会醒来那样,他有些害怕,害怕报导成真,那人真的再也不会睁开眼了。
「路飞…」
他的声音颤抖著,现在只能死抓著心底最后一线希望,渴望著不会崩溃。没事的,橡皮混帐向来福大命大,一定没事的。
紧闭上眼,不愿去想是否在自欺欺人。
06.
上了岸,告别过那些可恨的人妖,他对著岸上的人开怀的笑了起来。
心底那种不安感已经消失了。
人会来的,一定会来。他在心里笃定。
前往酒吧的路径中,他随便挑了一处,将背包里两年来写的信件通通倒了出来,一把火烧的精光。
已经没有看的必要了。
虽然他还没决定见到对方第一句话该说什麼,也不晓得自己现在该用什麼表情来迎接对方。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
重要的是,他们又再度相逢了。
07.
在新世界里轰轰烈烈的又干了一件大事,新闻大概传遍了整片海域,再也不会有人小看草帽海贼团、再也不会有人小看蒙其‧D‧路飞。
也许新的王者就要诞生了。
或是、殒灭。
船舱里充当会议室的饭厅坐满了人,夥伴们的脸色凝重,气氛沉重的快要无法喘气。
乔巴从外头推门而入,红著眼眶压低著声音说已经尽力了,不知道什麼时候能清醒过来。
喀啦。
什麼东西碎裂掉的声音。
他咬著菸没有点燃,清楚的感觉到心缺了一块,脑际传来熟悉的疼痛感。
千阳号现今安静的令人感到害怕。
08.
第九天。
千阳号停泊在海面上第九天。
他习惯性的半夜起来做好消夜,对著没有人会来吃这一桌美味料里的饭厅第九天。
耳边似乎还残留著早上乔巴的话。
「要是再没醒来,也许…也许就…」最后的话语哽咽的说不出口。
他张著唇说不出一句话。
怎麼敢?你怎麼敢不醒过来?橡皮混帐。
眼睛好痛,原本扶著桌面的手不稳,他踉跄的跌坐在地,茫然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拒绝接受。他单手捂住了脸,怎麼也不愿面对等了第九天依旧无人推开门扉的事实。
09.
他的姿势僵硬,不晓得在这待了多久了,其中是不是有睡著过他也不知道。
饭菜应该冷了,该起来吃光了,不能留下剩菜阿。这是他的坚持。
咿嘎。
门似乎被推开了,是娜美小姐吗?还是罗宾小姐?这麼晚了还没睡吗?
他勾起唇边的笑,嘴里含著即将要说出口的问候语,却在看见门边现形的发色刹那,他的喉咙像是被掐住般无法言语。
「好饿…」来者软糯的低喃,一手揉著半睁的眼一手按著腹部,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身上没有一处是不包扎绷带的,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就会倒下的人却能稳稳的坐在熟悉的位子上,然后对著那桌半凉的饭菜开始大快朵颐。
他不晓得自己发愣了多久,等回过神来时,对方像是没注意到他,拍拍吃饱的肚皮就要往回走。
别走!他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喊出来,只是急切的伸手握住对方往自己怀中用力一扯,不知轻重的死死揽紧对方。
「香吉士…?」软糯的声音不解的从他怀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