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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成之恋 终成眷属】【改文】为何偏偏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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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名:《为何偏偏喜欢你》
原文作者:心雯


1楼2012-06-26 11:33回复
    额(⊙o⊙)…。。。度娘又抽了。。。


    2楼2012-06-26 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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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人佟丽娅 饰佟丽娅
      艺人陈思成 饰陈思成


      3楼2012-06-26 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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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冬日苍白稀薄的阳光,透过会议室的玻璃窗,照在身上,带来一丝丝的暖意。
          佟丽娅很庆幸自己坐在靠窗的位置,既能晒太阳,又能偷偷躲起来做自己的事情。
          周一早上的例行晨会,冗长沉闷。公司老总唾沫横飞,激情昂扬,下面的人却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
        也难怪,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一大早把人从温暖的被窝中拖出来,开这个毫无建设性的会议。偏偏这位领导的讲话又像懒婆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前排有男同事打起了呵欠。不想接触到老总警告的目光,立刻掩住嘴,一脸尴尬紧张,让人着实觉得好笑。
          娅娅低着头,手里握着水笔,装模作样地在记事本上记着。老总是广东人,普通话里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她只从他晦涩难懂的句子里,捕捉到了很多个“就是说”。众所周知,这是老总的口头禅。
          一旁的莫琪拍拍她的肩,窃笑着凑过来问:“多少次了?”
          她数了数记事本上画好的“正”字,低声说:“三十二次。”
          莫琪笑得腰都直不起:“我还以为你在记录领导的讲话呢,原来在数‘就是说’!佟丽娅,我就说你是假正经!”
        娅娅白她一眼,继续用笔在纸上涂涂画画。等她发现自己在做什么时,记事本的空白处,已经勾勒出了一张轮廓分明、眉目俊朗的脸。
        这么久了,她仍然无法忘记那张脸。
          岁月像一把刀,把每一根线条,都深深地镌刻在她的脑海中,连同那些鲜活的青春记忆……


        4楼2012-06-26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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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努力更回来~


          5楼2012-06-26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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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卷 怎么会遇见你
            第一章
              十六岁,是佟丽娅这一生最惨淡的光景。
              那年,她考入三中,D市的重点高中。这里集中了各个学校的优等生,人人都削尖脑袋要上重点大学,她却觉得郁闷。
              娅娅生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父母是省属国营企业的职工。这个厂子位于D市城南郊区,规模很大,员工加上家属有四五千人。娅娅从幼儿园到初中,都在厂里的子弟学校度过。在相对封闭的环境中,她自得其乐。这儿有从小玩大的朋友,学校里的老师是父母的同事,看她的目光中充满了疼爱。娅娅学习成绩不错,年年被评为“三好学生”,作文还在全国大赛中获奖,被大家视作“才女”。
              原本她像一条清澈的小溪,跳跃而欢快。而三中却似一个沉闷的池塘,死气沉沉,泛不起一点波澜。
              在这里,她没有可以说心事的朋友,被女生们排挤,变得很孤单,学习成绩也直线下降。
            升入高中第一次期中考试,娅娅落在了全班第五十二名。在这个六十多人的班级里,班主任按照综合成绩排名安排座位,她坐到了倒数第二排。
              坐在她后面的是两个男生。一个叫陈思成,高一八班的班长,老师宠爱的尖子生,成绩全年级排名前十位。他坐在最后一排是因为个子太高,一米八二。另一个叫陈晨,个子也很高,成绩一般,但体育特别好,是班里的体育委员,学校篮球队的主力。
            娅娅的中考成绩,超出重点分数线三十多分,在班上排第八位,所以她一开始是坐第一排的,还被任命为班里的文艺委员。
              对于这个职务,同学们心里都有些疑惑。因为担当文艺委员的,通常是既活泼又漂亮的女生,像班上的童馨月,扎高高的马尾辫,穿时髦的百褶裙,圆头的小皮鞋,笑容像阳春白雪,说话糯甜,人见人爱。
              但这个佟丽娅,却身材瘦削矮小,不足一米六的个子,剪着老气的短发,厚厚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在班上大多数时间都很沉默,让人常常忽略她的存在。即使她一个月不来上课,估计也只有班主任和负责考勤的副班长沈炜知道。
            在一个教室坐了半个学期,班上没几个人能记住她的长相,包括班长陈思成在内。直到期中考试后,班主任重新排位,娅娅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照着老师手指的方位,在陈思成前面安营扎寨。
              她将书包放进抽屉后,就一直低着头,安静地看书。新同桌叫缪可言,是个外向的女生,虽然成绩很差,但性格开朗,爱说爱笑。
              即使是缪可言,对着娅娅那张沉默木讷的脸,都无话可说。而娅娅也不喜欢缪可言,觉得她整天叽叽喳喳,太聒噪了。每次上自习,她都转过头去和后排的男生说话。陈思成和陈晨常常捉弄她,把她当小丑。
            有一次课间,他们走到缪可言桌子前,将一本阴森的恐怖小说封面,突然展开在她面前。上面有个硕大的血淋淋的骷髅头。缪可言吓得从位子上蹦起来,嘴里哇哇大叫。然后不依不饶,和两个男生打起嘴皮子仗。
              这边,吵吵嚷嚷,热闹喧哗,那厢,却安静得过份。陈思成不由得瞥了娅娅一眼,她其实也看到了那幅画,却只是低垂眼皮,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上课铃响了,这节正好是语文课。娅娅是那位年轻男老师的得意门生,他照例点名叫她回答问题。
              待她站起来后,陈晨撞了撞陈思成的胳膊,小声问:“你和她说过话么?”
              “好像没有。”他努力回忆,她坐在自己前面一个月了,真是一句话都没说过。
              “我也没有!”陈晨搔了搔头皮,“全班二十五名女生,就她没跟我说过话!”
            陈晨是那种自命风流的男生,仗着自己长得帅,个子高,篮球打得好,班上只要漂亮点的女生,他都会去招惹。即使相貌平平的,他也有事没事爱去逗弄。陈思成和他不同,虽然也会偶尔恶作剧,但到底是班长,骨子里有着优等生的清高,他从不主动和女生说话,班上却有一半以上的女生迷恋他。缪可言是表现最露骨的一个。
            


            6楼2012-06-26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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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后的校园,一片寂静。从操场那边,隐隐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可是隔了很远,显得异常空洞。
              不知过了多久,佟丽娅终于平静下来,她背起书包走出教室。看到门外伫立的沈炜,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抹了抹脸颊,红着眼睛跑下楼去。
              沈炜拿了红笔,匆匆赶往肖老师的办公室,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我来晚了。”肖老师宽厚地笑了笑,说:“没关系。”
                肖老师比他们大不了几岁,是刚毕业的师大学生。虽然年轻,却才华横溢,他的课上得非常精彩,旁征博引,引人入胜,连对语文不感兴趣,习惯在语文课上做数学题的陈思成,都听得聚精会神。而一向偏爱文科的沈炜更是如沐春风。
                在高一八班,肖老师有两个得意门生,一个是沈炜,另一个便是佟丽娅。每次批改试卷,他都会特意挑出两人的卷子,放在前面。这天,沈炜到他办公室时,他已经改完了佟丽娅的卷子,递给沈炜:“95分,基础知识满分,作文我只扣了5分,恐怕又是全年级第一!”
                别看佟丽娅人干瘪瘦小,字却圆润大气,颇有男子气概。她写的作文,洋洋洒洒,文笔清丽婉约,如行云流水,字字珠玑。
                读着这样的美文,像是一种享受。他试图走进她的内心世界,从文字中追寻她的生命轨迹。
              从此以后,沈炜便对佟丽娅多加了些关注,每天一进教室,都会下意识地先朝她的座位看看。
                他渐渐发现,她上语文课时特别专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肖老师讲课常常跳出课本,天马行空,班上很多同学都茫无头绪,如坠云雾,佟丽娅却是一点即通。肖老师但凡讲到难题,便直接点她回答。她总是不紧不慢站起,表述清楚,条理明晰。多次这样,沈炜常常有种错觉,以为肖老师的课是专门为佟丽娅一个人上的。
              可是,下了语文课,她又恢复成平时的样子,敛去周身的光华,坐在教室最角落的位置,沉默寡言,眉头深锁,与周围喧闹笑嚷的同学格格不入。
                这样一个女生,内秀、聪慧,却在周遭嘲弄淡漠的目光中,将自己一点点深埋。
              他既怜惜她,又想帮助她。而此时便发生了改选班干部的事件。沈玮毫不犹豫投了佟丽娅的票,并在班会上推荐她作语文课代表。
                为了接近佟丽娅,他还撒了谎,其实他家并不住在城南。那天送她回家后,他绕了大半个城市,骑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到自己位于城北的家中。
                但是,沈炜一点都不后悔。在回家的路上,他一边蹬着车,一边看着头顶的满天星光。佟丽娅的身影佟丽娅说话的样子,在他的脑海中一遍一遍闪现。
              真正接触,他才知道,佟丽娅其实热情而良善,虽然外表沉默,却并不冷漠。
                这哪里是一块石头,分明是一块蒙了尘的美玉。她的光彩,只有他才看得见。沈玮为自己的这个认知而感到兴奋。
              自从那天之后,沈炜每天下午放学,都和佟丽娅结伴回家。他们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从一般同学,变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高中时代,除了学习,大家凑在一起,最喜欢讨论的话题,就是某某男生喜欢某某女生。很快,便有同学在背地里议论,说佟丽娅和沈炜在“早恋”。
                这个消息沸沸扬扬,在高一八班几乎人尽皆知。传的人很兴奋,听的人同样兴奋。这样的绯闻,给沉闷平淡的学生生活,带来了鲜活跃动的色彩,最容易刺激人的神经。而当事人的沉默,更让人认为传闻属实。
              那天上体育课,一帮男生踢球踢累了,坐在球场边的草地上聊天。有人不经意地提起这件事。陈晨不屑地撇撇嘴,说:“那个佟丽娅,究竟有什么好?沈炜怎么会喜欢她?”
                那个男生立刻反对说:“我倒觉得,佟丽娅很特别,和其他女生都不同。语文老师每次都拿她的作文当范文,在班上朗读。”
                “不就是作文写得好吗?瞧她那长相,那身材,充其量也只是个才女!”陈晨讥讽地笑,“我喜欢美女,不喜欢才女。”
              


              10楼2012-06-26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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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佟丽娅对陈思成谈不上好感,也没有恶感。不和他说话,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
                  陈思成高大帅气,又有点清高。他是女生们谈论得最多的话题。佟丽娅自认为是个边缘人,对于处于漩涡中心的风云人物,最好的方法就是避而远之。
                她原本以为,自己和这个男生不会有任何交集。期中考试后,班主任却让她坐陈思成前排。这个被其他女生嫉妒羡慕的机会,对于佟丽娅来说,却意味着耻辱和惩罚。如果她不是学习退步,也不会坐倒数第二排。
                  怀着这种灰暗沮丧的心理,她又如何能和成绩优异的陈思成轻松自在地相处呢?她甚至隐隐觉得,陈思成根本看不起自己。当然这种认识,不是缘于陈思成对她的冷漠态度,而是她埋藏在心底的自卑感在作祟。
                近距离接触,陈思成和其他男生没什么两样。上课的时候,也会讲讲小话,搞搞小动作,下课后和陈晨他们疯玩打闹。佟丽娅承认,他是长得很帅,笑起来牙齿很白,眼色很亮。但他不笑的时候,眼神里有时会透出一种锐利。
                  陈思成家庭出身优越,父母都是机关干部。爷爷原藉山东,二十来岁就参加了**,后来随解放大军南下,是D市第一任市委书记。外公是河北保定人,部队离休干部,少将军衔。陈思成从小在市委大院长大,自然而然养成了一种贵气。他虽然生在南方,却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身材比一般人要高,性格比一般人要爽朗,普通话也比一般人要标准,字正腔圆,带着明显的北方口音。
                  其实,佟丽娅很喜欢听陈思成说话,尤其他和陈晨在后排一唱一和,耍贫斗嘴时,常常让她忍俊不禁。
                佟丽娅数学不好,固然因为她偏科,逻辑思维不发达,也和教数学的李老师有一定的关系。这位李老师有口吃的毛病,一紧张说话就结巴。而且,他的普通话不标准,方言口音很重。常常一节课下来,佟丽娅都不知所云,听他的课十分吃力。
                  下午第一节是数学课,李老师又在上面说“鸟”语,佟丽娅听得昏昏欲睡。她勉强打起精神,盯着黑板,不让上下眼皮粘在一起。
                  她后面,陈思成转身问陈晨:“你觉得,李老师这个样子像什么?”
                  陈晨正躲在底下看古龙小说,听陈思成这一说,抬头望了讲台一眼。李老师体形矮胖,大腹扁扁,当时正一手插腰,一手指着黑板。
                  “像不像个茶壶?”陈思成小声提醒他。
                  陈晨也不看小说了,一双眼睛盯着李老师,越看越笑。
                  “他不但是个茶壶,而且是煮饺子的茶壶。”陈思成继续说。
                  “什么意思?”陈晨有些不解。
                  坐在前排的佟丽娅却听明白了,忍不住微笑。
                不是有句歇后语吗?叫作“茶壶煮饺子——肚里有,倒不出。”其实,陈思成是在讽刺李老师讲课质量实在太差。
                  他智商很高,骂起人来都不带脏字,却一针见血。佟丽娅有一种感觉,虽然陈思成成天和陈晨、缪可言之流厮混,但其实他心气很高。换言之,他未必把陈晨这种人放在眼里。他是那种太聪明太优雅的异类。
                  无论他笑起来多么灿烂,她都不会把他当作阳光少年。就像他再怎么微笑,眼神永远是冷漠而高傲的。
                虽然没和陈思成说过只言片语,但她仍然把这个男生看透了。陈晨做的任何坏事,陈思成都有份,而且是主谋,但他仗着老师的宠爱,从来都不会受到责罚。陈晨却老是充当他的替罪羊。佟丽娅觉得陈思成这人挺阴险,挺狡诈,相比较而言,陈晨虽然嚣张,反倒更可爱一点。
                  如果要在两人中间作选择,她会选陈晨作朋友,对陈思成,则有多远躲多远。
                一学期下来,两人井水不犯河水。佟丽娅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冷漠高傲的男生,有一天会把自己当作捉弄的对象。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讷讷地问顾茵。
                  “谁知道?”对方有些愤然地说,“他这人就这样,总是欺负弱小。”
                  顾茵对陈思成和陈晨狼狈为奸,在班里为所欲为切齿痛恨。
                


                13楼2012-06-26 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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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无论她怎么怂恿鼓动,佟丽娅都没有勇气当面质问陈思成。顾茵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佟丽娅继续做值日,扫地、抹窗户、擦桌子。
                    当擦到陈思成的那张桌子时,难免郁闷。她使劲地擦啊擦,恨不得把桌子擦出个洞来。一边的顾茵看了,忍不住说:“喂,你到底是讨厌陈思成,还是喜欢他呀,擦那么干净!”
                    佟丽娅脸上一热,慌忙把抹布一甩,不小心碰掉他堆在桌上的一摞书。弯腰去捡的瞬间,一叠空白信纸从陈思成的书里滑落出来,掉在地上——那种像水彩晕开了的粉红色,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愣了很久,才把散了一地的书一本一本捡起来。这时门开了,是陈思成和陈晨。他们刚打完球,满头大汗,回教室拿书包。
                    “喂,你干吗?”陈晨站在她身后,恶声恶气地问。
                    佟丽娅蹲着的身子微微一颤,站起来,低声说:“对不起,今天我做值日。”
                    陈晨却不打算就此罢休,语气咄咄逼人:“做值日,就可以乱翻别人的东西吗?不会是想做小偷吧?”
                    佟丽娅又羞又恼,气极之下,倒说不出话来。
                  顾茵实在看不过去,走上来说:“她又不是故意的,你们不要欺负老实人。”
                    “关你什么事?”陈晨轻蔑地冷笑一声,“男人婆!”
                    顾茵只觉得血一个劲往脑门涌,她猛地抓起桌上的铅笔盒,往陈晨头上用力砸过去。
                    佟丽娅吓得面无血色,她不想顾茵因为自己和男生发生冲突,更不希望酿出流血事件。她惊叫一声:“顾茵,不要!”
                    她的话音未落,陈思成已经抢上前,借着自己身高体壮的优势,把铅笔盒从顾茵手里夺了过来。
                    顾茵胀红了脸,挑衅地冲陈思成嚷:“怎么,班长也要打架吗?”
                    “我从来不打女生。”陈思成淡淡地说,将铅笔盒,连同着桌上的书,一起收进自己书包里。当捡到那叠信纸时,他不禁愣了一下,慢慢抬起头,目光落在佟丽娅的脸上。
                  佟丽娅仰着脸,瞪着比自己足足高了一个头的男生,一字一句地说:“陈思成,那封信是你写的吧?”
                    “什么信?”陈晨在一旁奇怪地问,“陈思成居然会给你写信?”
                    “他做了什么,他自己清楚。”
                    陈思成默不作声,佟丽娅更加可以肯定,那封所谓的情书,其实出自他的笔下。在高一八班,谁不知道,陈思成最会模仿别人的笔迹。陈晨有一次英语考试不及格,就是陈思成模仿家长在卷子上签字蒙混过关。
                    早就应该想到的,当时她被兴奋冲昏了头脑,看到“沈炜”两个字,就以为是他向自己表白爱意。
                  陈晨看看佟丽娅,她一脸正义凛然,眼神倔强,不卑不亢。他回头再看看陈思成,高深莫测,漆黑的瞳仁里,闪着清冽的光。
                    “哥们,到底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看上了这个小土妞?”
                    “不错,信是我写的,那又怎么样?”陈思成居高临下,低头望着佟丽娅,眼睛眨了一下,突然露出狡黠而充满讥讽的微笑,“佟丽娅,我劝你还是少自作多情,沈炜是不会喜欢你的……”
                  佟丽娅脾气再好,性格再懦弱,也忍到了一个限度。她愤怒地瞪着那张俊秀而似笑非笑的脸,真希望自己能有顾茵那样的果敢和勇气,把铅笔盒狠狠砸在他的脑门上。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我?”她攥紧握在身侧的拳头,强迫自己深呼吸,然后慢慢扬起一个笑容,说,“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和沈炜在一起!”
                  陈思成诧异地看着她,在从窗外投进的金色的霞光中,第一次发现她的美丽。
                    那样平凡而倔强的美丽。
                  


                  14楼2012-06-26 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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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陈思成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对不起”。
                      以前,他不能容忍佟丽娅漠视自己的存在。而现在,他更害怕,那双眼睛里写着“厌恶”二字。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佟丽娅特别关注起来。会想要透过她那低垂的长长的睫毛,看清楚她眼里到底藏着些什么。会在打篮球的时候,无意识地在场边欢呼的人群中,寻找她单薄的身影。会在上课的时候,直勾勾地盯着她瘦削的脊背发呆。
                      作文课上,老师念她的作文时,他总是听得很认真,暗暗惊叹她的文字功底如此之好。要是生在古代,她一定是像李清照一样的才女,娇养在深闺中,琴棋书画,把酒吟诗,嫁个志同道合的丈夫,举案齐眉……
                      每每这时候,他的脑海中,就会跳出她和沈炜并肩骑过林荫道的画面。
                    佟丽娅喜欢沈炜,陈思成早就知道。他模仿沈炜的笔迹写情书,只是想捉弄她一下,谁知道她那么傻,在操场边足足等了一个小时。他阴谋得逞,暗自好笑的同时,也明白了她的心意。
                      失落的感觉,像冬日凛冽的寒风一样,铺天盖地而来。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地问:“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是他?”
                      深埋在心底的嫉妒忍不住发芽。他自己也很奇怪,为何能容忍陈晨倾慕暗恋自己多年的童馨月,却绝不能忍受沈炜去接近佟丽娅。
                      难道真的像陈晨说的,他喜欢上了佟丽娅?
                    16岁的佟丽娅,那样平凡的高中女生,究竟有什么地方吸引他?
                      她并不是校花班花级别的风流人物,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默默无闻,至为平凡,每天无非是白色衬衫,深灰色长裤或单调的校服。除了作文写得好之外,没有任何引人注目的地方。
                      上课迟到,老师严厉地罚她靠着墙壁站一节课,她窘迫得连头都不敢抬;化学考试不及格,她郁闷绝望,却只敢把卷子藏起来,偷偷抹泪;在班上,人人都可以欺负她。既没有童馨月美丽优雅的外表,又没有缪可言活泼开朗的性格,他为什么偏偏喜欢她呢?
                      陈思成认定,这是自己的错觉。大概因为她是班上少数几个不理睬自己的女生,而又恰恰坐在自己前面,所以才会引起他的注意。
                      高中生活对他来说,多姿多彩。他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记笔记,写作业,打篮球,组织班会活动,向班主任汇报班上情况,收发练习册,背诵课文,默写英语单词,还有做不完的习题集模拟试卷……他根本没时间没精力为了一个女生而烦恼。
                      直到高一下学期,佟丽娅真的和沈炜有了实质性进展,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很微妙,常常不易察觉。失去以后,他才知道,原来,对沈炜的妒忌,就是喜欢,对佟丽娅的牵肠挂肚,就是喜欢。那样酸涩,那样甜蜜,那样淡淡的,又那样强烈,那样惘然,却又那样真实……
                      它悄悄地潜入你的心底,不知起于何时,但绝对不会凭空消失。它在胸腔里翻腾汹涌,无时无刻不折磨你,让你心神不定,让你脸红心跳,让你变得不再像你自己。
                      在旁人看来,她也许不漂亮,不聪明,一点都不可爱。但她依然是你眼中唯一的焦点,是你最最在乎的那个人。她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都会在你心底引发阵阵悸动,一句很平常的言语,也会让你琢磨很久很久。
                    陈思成不喜欢语文,一向对文学没有兴趣,那段时间,却在书包里藏着一本《少年维特之烦恼》,课间的时候,拿出来翻几页。其中,最打动他的一句话是:“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他很少有这种埋头看书的时候,佟丽娅走过他座位旁时,忍不住探头看了一眼。陈思成感觉到她的靠近,心脏突然剧烈地颤动。
                      迅速抬头,正好撞见她黑亮的眼眸,猝不及防,他脱口而出:“你要不要看?”
                      佟丽娅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光,一脸茫然。
                      “这是我买的,可以借给你看。”他紧张得吞口水。
                    人人都说陈思成骄傲,却不知道他脸皮特别薄。在喜欢的女生面前,他其实是一个腼腆的人。
                      佟丽娅看着他,足足有半分钟。然后,微笑着摇摇头:“我已经看过了。”
                      “哦。”他怅然若失,在她坐到座位上后,又问了一句,“是和沈炜一起看的吗?”
                      佟丽娅眼底的笑意隐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陈思成,我惹你了吗?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我……讨厌你?”陈思成蹙眉。
                      “你一天不捉弄我,就浑身不舒服,是不是?”佟丽娅冷漠地说,她没有注意到陈思成的手指因为愤怒而暗自蜷曲,紧捏着那本《少年维特之烦恼》,“陈晨已经告诉我了,说你特别不喜欢看到我。放心,我很快就不坐你前面了。”
                      “佟丽娅,你这话什么意思?”他抬起一双漆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佟丽娅不再答话,顾自转过身去。
                    但陈思成还是很快就知道了。在当天的班会上,班主任重新调整座位。经过一个学期的奋起直追,佟丽娅的成绩已经攀升到前三十名,再加上最近发现有了近视,老师将她调到了第三排,和顾茵同桌。沈炜正好坐她前面。
                      下课后,沈炜过来帮她整理东西,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两人毫不避讳。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男生,趁机发出“嘘”声一片。而佟丽娅没有一点脸红,这个胆小的女生,做了一件非常胆大的事情。
                      陈思成坐在位子上,看着佟丽娅把书包收拾好,看着她和沈炜潇洒地离开。一只矿泉水瓶子滚到他的脚边,是佟丽娅用来装白开水的,这会儿却被她丢弃了。
                      他狠狠地踹上一脚,它灰溜溜地滚到了墙角。
                    “走,陈思成,我们打球去!”陈晨过来拽他。
                      “给我滚远点!”他气急败坏地说,抑止不住心里酸意涌动。
                      陈晨脸上挂不住了,也没好气地嚷:“我说,陈思成你是不是有病啊?”
                      “你才有病呢!”陈思成猛地站起,一把推开他,转身冲出了教室。
                    他一直跑一直跑,不想停下来。穿过树影绰绰的林荫道,穿过沸腾喧嚣的球场,穿过青春的寂寞和无助,迷茫和困惑,穿过这个闷热冗长的夏天。
                    佟丽娅,我要如何面对你,又要如何面对我自己?
                      我是一个如此不善于表达的人。其实,我不讨厌你,一点也不!
                    娅娅,我很喜欢你。真的喜欢。


                    19楼2012-06-26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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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很偶然的一个早晨,佟丽娅也发现了沈炜的秘密。
                        她的家离学校有半小时车程,每天来回骑车,成了她唯一锻炼身体的机会。那天早上起床后,发现自行车被钉子戳破了车胎。修车铺这时都还没开张,佟丽娅只好搭乘公交车去上学。
                        在离学校最近的十字路口,佟丽娅下了车,一抬头,便看见从对面骑着车过来的沈炜。她有些愣,他家不是在城南吗?怎么是这个方向?
                        沈炜没有看见她,很快地蹬着车,消失在人流中。
                      佟丽娅一天都隐忍着,没有问沈炜。回家的时候,她才说:“我今天没骑车。”
                        “没事,我带你。”沈炜从车棚取了车,佟丽娅坐上去,自行车稳稳地驶出了学校大门。
                        佟丽娅不是多话的女生,只有和沈炜在一起,才会畅所欲言。但那三十多分钟里,她一句话都没说。而沈炜也显得很沉默。
                        到家之后,佟丽娅跳下车,冲他挥挥手,说“再见”。她走进那幢破旧的居民楼,从楼道的窗口,看见沈炜掉转车头,往来时的方向骑回去。
                        夏日的傍晚,天空仍是火红一片。绚烂的霞光,映着沈炜瘦长的后背,如同镀上了一层闪亮的黄金线。佟丽娅想起《大话西游》里紫霞仙子的话:“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来娶我!”
                        那一瞬间,她便在心里认定:要跟着这个人,一辈子!
                      第二天,在佟丽娅再三追问下,沈炜终于坦白,他家并不住在城南。
                        如果是别的油嘴滑舌的男生,佟丽娅会生气,感觉自己受了欺骗。但对方是沈炜,她觉得很窝心,有一个人愿意为她绕很远的路,天天披着星光回家。
                        “你为什么那么傻?”她还是忍不住嗔怨。
                        沈炜自嘲地笑笑:“我就想跟你多呆一会儿,多说一会儿话。”
                        傻子!佟丽娅在心里说,嘴上却强硬:“今天早点回家,不要陪我了。”
                        沈炜答应了:“那我送你到十字路口。”
                      出了校门,到第一个十字路口,并不远。那段路,两人骑得特别特别慢。
                        停在斑马线上等绿灯时,沈炜问她:“你的生日是不是7月27日?”
                        “对啊。”佟丽娅很意外。她的生日没有告诉任何人,连沈炜也不知道。
                        “别忘了,我是副班长。班上每个同学的出生年月,我都记录在案。”沈炜眨眨眼睛,从书包里翻出一只毛绒绒的公仔小熊递给她,“娅娅,生日快乐!”
                      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吗?为什么现在就送礼物?佟丽娅心里有疑问,却没有问出口。她接过小熊抱在怀里,软软的,浑身金黄,小小的眼睛,黑黑的鼻头,可爱极了。
                        “我跑了很多家店才买到的。你按一下脑袋,它还会唱歌呢。”
                        佟丽娅用力按下去,小熊却没有唱。
                        “哦,还没装电池。你等一下,我到附近的小商店去买!”
                        “不用不用!”佟丽娅连忙说,“我回家以后自己买。”
                        这时绿灯亮了,她催促他:“你赶快走吧,路上小心车!”
                        沈炜笑了一下,轻声说:“娅娅,再见。”他冲她挥手,很温和的模样。
                      “再见。”佟丽娅将小熊放进车筐里,脚下踩得飞快,生怕沈炜会赶上来,又要送她回家。
                        沈炜跨在车上,望着她的背影发呆。绿灯亮了很久,他都没动。后面有人使劲按车铃:“绿灯早亮了,你怎么还不走?”
                        那只小熊他几个星期前就买好,一直藏在书包里,今天终于有机会给她。
                        娅娅,请原谅我,不能陪你一起过生日。
                      那天晚上回家后,佟丽娅去对面的小杂货店买了一对五号电池,装在小熊身上。用手按一下,是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一首很老却很经典的情歌。
                        佟丽娅抱着公仔睡觉。宁静的夜晚,小熊在她怀里,断断续续地唱:
                        “愁绪挥不去苦闷散不去,为何我心一片空虚?
                        感情已失去一切都失去,满腔恨愁不可消除。
                      


                      22楼2012-06-26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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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你的嘴里总是那一句,为何我的心不会死?
                          明白到爱失去一切都不对,我又为何偏偏喜欢你?
                          ……”
                        接下来,便是期末考试,高一学年最后一场大考。
                          班上的气氛很紧张,连一向如麻雀般吵闹的缪可言,都在自习课上背英语单词。考试结束后,将是长达两个月的暑假。
                          佟丽娅不再像以前一样期待假期。学校放了假,她就不能每天见到沈炜。更重要的是,高二开始文理分科。按照佟丽娅的成绩和兴趣,毫无疑问要选文科,但这样一来,就意味着和沈炜的分离。
                          沈炜物理化学成绩很好,她不希望他为了自己,去学文科。
                          讨论文理分科的那天中午,他们站在校园的林荫道上。两旁的梧桐树生长得很繁茂,枝叶交错着遮蔽了烈日和天空,一直延伸到路的尽头。
                          佟丽娅说:“听说一二班是文科班,如果我选文科,就不会在八班了。”
                          “傻瓜,你当然要学文科。”沈炜目光望着前方,“说不定将来还能成为一名作家呢!”
                          “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开。”她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他转过脸,平静地看着她,微笑说:“无论我在哪里,我们都不会分开。”
                          佟丽娅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就踏实了。
                        从一二班,到八班的距离,也就是从林荫道这头到那头的距离。下了课以后,她还是可以去找他,他们还是可以每天见面。
                          她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之中,完全没有发现他面具之下隐藏的悲伤。
                          佟丽娅边走边说,有对文科班的向往,也有对未来生活的幻想,脸上浮着单纯的笑。活泼兴奋的样子,才比较接近一个十六岁女孩该有的模样。
                          沈炜木然地应着,但其实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佟丽娅以为,这个穿白衬衫骑自行车的男生,对自己说喜欢的男生,会永远陪在她身边,一直一直和她走下去。
                          几天后,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将她美好天真的想法击得粉碎。
                        父母工作调动,沈炜要举家迁往南京。由于他的刻意隐瞒,佟丽娅全班最后一个知道。
                          考完最后一门英语,同学们如汹涌潮水般呼啸着涌出考场。
                          空荡的教室里只剩下两个人。佟丽娅麻木地打开书包,将圆珠笔和铅笔、橡皮放进去。沈炜像平日一样转过身,笑容温和地说:“收拾好了么,我们走吧。”
                          她心绪紊乱,沉默地随他走下教学楼,在楼梯拐角撞了人肩膀一下,抬眼看是陈思成,后面跟着他的死党陈晨。
                          佟丽娅眼一垂,哒哒哒下楼,追上前面的沈炜。
                          两人背着沉重的书包,一路都没什么言语。从教学楼一直走到学校操场。沈炜停下来,鼓起勇气转身,却发现佟丽娅已经泪流满面。
                          “娅娅,对不起!”他想了很久,才艰难地说。
                        原来,这个世上,最残忍的词汇,不是那些骂人的话,也不是“我恨你”、“我讨厌你”之类,而是充满歉意的三个字——对不起!一旦说了“对不起”,就代表对你一定有所亏欠。但明知道有亏欠,还是要这样“对不起”你。
                          佟丽娅倔强地扭过头,捂住嘴,强忍住抽泣的声音,眼泪却依然止不住落下来,打湿了蓝色的校服裙摆。
                          “你不要再哭了……”沈炜走到她身边,佟丽娅伸手狠狠地推开他,把他推得踉跄。
                          “你走吧,走得远远的,我不要再看到你!”她尖声大叫,像小孩子一样任性。
                          沈炜沉默,一直一直的沉默。最后,他温柔地开口:“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自己,多交几个朋友,不要再可怜兮兮的一个人……”
                          佟丽娅猛然转过身,从身后抱住沈炜,把潮湿的脸颊,贴在他的背上,哽咽地说:“真的要走吗?”
                          沈炜浑身一震,他紧紧抓住腰间她冰凉的小手,一言不发。
                          “不可以为我留下吗?”带着哭腔的声音,悲伤而绝望。
                          沈炜仰头望天,不知不觉,泪水爬满他白皙清俊的脸庞。
                          自始至终,他流着泪,不肯说话,像一出悲伤的默剧。
                          无法掌握的命运,猝不及防的别离,像六月里骤然下了一场雪,让他们刚刚萌生的爱情戛然而止。
                        太阳终于落下去,天慢慢地黑下来。
                          佟丽娅松开抱住沈炜的手,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坚定地看着他说:“沈炜,我等你,无论多久。”
                          沈炜心下一阵悸动,忍不住伸手把她拥进怀里,低声说:“好,两年后,你考南京的大学!”
                          她的世界突然升起一轮暖暖的太阳。张小娴说过,我相信爱情可以排除万难。
                        那么多年以后,佟丽娅再想起这个瞬间,才发现自己已然老去,那时候真的年轻。
                          因为年轻,所以以为,时间和距离在爱情面前根本微不足道;因为年轻,所以相信,相爱的两个人可以赢过几千公里和两年的光阴。


                        23楼2012-06-26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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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楼2012-06-26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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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到这了哟~


                            27楼2012-06-26 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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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好看~


                              29楼2012-06-26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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