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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宿』【提笔字行】君莫言 文 (这是个技术活和大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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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依旧百度


IP属地:浙江1楼2012-07-17 23:33回复

    苏城子墨
    清风徐徐吹动敞露在烈阳下的窗户,屋外碧池内的莲花开得正盛,可这池中却不是什么常见的莲花,却是朵朵白莲。
    只见一女子左手横放在窗框之上,头倚着左手,看这白莲盛放。
    虽说屋外是三九天,可这屋内却是极其凉快,一点也不似外面。寒烟边走边想,不知不觉已到了女子跟前。
    “哎呦”忽闻一声,而女子却无半点动静,依旧看着窗外。寒烟跌倒在地,不由吃痛。见女子无太大反应,便起身拍拍灰尘,整理了下仪容。
    “小姐,自打这池中第一株莲花开的时候你便如此看着了,除了休息和进食,什么事也不干,老爷他今日又催你了,说今日无论如何都得出去。”寒烟一脸焦急,这小姐也真是的,那莲花有什么好看的,这么坐下去还能长生了不成?若是平常倒也罢了,可今日老爷却是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都得把小姐带出去。
    女子转过身来,坐正了身子,望着身旁的一杯凉透了的茶,伸手便拿了过来,掀开盖子抿了一口。
    “爹爹又不会将你卖去青楼,顶多便是一顿板子,你挨惯了,怕什么?”女子说完又抿了一口,不急不躁似是与她无关一般。寒烟却是急了,小姐性子刁钻古怪的很,若不是自小便跟着她,就如刚刚那番话自己怎样也不会再跟着的了。
    “小姐,老爷说是凌仙人······”
    “啪”寒烟那来府二字还未说完,便只见女子将茶杯放置于桌上,却不见她用多少力度,但声响却是有些骇人。女子脸色微寒,寒烟也吓得脸色大变,每次提凌衣仙人的字眼,小姐便性情大变,也不知是为何,若是夫人还在便好了,定能知道小姐的心事。
    “寒烟,替我更衣,我出去。”女子冷着一张脸,寒烟也不敢再像往日般调笑,替女子更衣,这屋子极寒,但寒烟却有些许冷汗滴出,虽然害怕但也从容,似不是第一次遇着这种情况了。
    更衣完后,寒烟便随着女子出了屋门,外面的暑气顿时扑面而来,寒烟穿着一身水红细纱,也有些热意。
    “小烟,你说我这样子是不是能替你降降暑?”女子突然笑着说道。寒烟那股热意顿时消了大半,低着头跟着女子继续向前走着。
    穿过几个曲曲折折的回廊,女子和寒烟便见着了正厅,远远看着几个下人在正厅伺候着,而主座和副座分别坐着两个男子。
    女子嘴角微微上扬,笑意更深,不由分说便拉着寒烟前往正厅。寒烟也只好任由女子拉着。只见二人顷刻间便出现在正厅门口,女子却又停下脚步,缓缓向前,可苦了寒烟,差点撞上女子。
    “爹爹,副座是娘亲生前坐的,如今凌先生坐着,难不成爹爹是想娶凌先生当我二娘?”女子笑着说完,而苏奕夫刚与那凌衣聊得正欢,被打断本就不悦,闻其言更是恼怒,抬头一看,只见一女子身着白衣露肩和浅蓝长裙,腰带却也带着点点白珠作为坠饰。额前两缕墨发垂过下颚,发式略微盘了下再加上一个发簪,却是极为简单。只是这墨发过膝,又很是顺贴,衬得她白皙的皮肤更加出众,睫毛修长,五官精致,玉手也是女子中难得一见的。而此时却又是一脸笑意,真乃世间罕见。
    “子墨,休得胡闹。”苏奕夫一见是自己女儿,纵是有天大的火气也消了。苏奕夫转头对着凌衣赔笑道。
    “子墨给我惯坏了,还望仙人不要怪罪。”凌衣微微一笑,虽是道骨仙风却又觉得哪里有些不自然。而苏子墨带着不屑和愤恨看着凌衣。
    “苏老爷过谦了,子墨这么出众,这短短十几年光阴便出落的如此标致,不愧是苏州一绝啊,这一路过来我也听过不少子墨的传闻,百姓们都是赞不绝口啊。”凌衣又笑了几声,捋了捋胡子。
    苏子墨轻哼了一声。“凌先生就这么想做我二娘?连称呼都变的这么快,可我还没接受先生由男变女做我娘亲呢,还请先生有点分寸的好。难道先生还想当着我的面叫我爹爹相公么?”
    凌衣不由得脸色一变,很是尴尬,苏奕夫脸色也不好看,自己女儿如此,当爹的哪有什么颜面。
    “放肆。”苏奕夫怒指着苏子墨,半句话都吐不出,看来是被气的不轻。苏子墨刚想辩解什么,红唇欲动,可不知怎了,便又停了原来欲要吐出的话音。寒烟在一旁也有些着急。
    “爹爹,未来二娘我也见过了,不想女儿打扰直说就好了,何必发火呢?那女儿便去街上逛逛晚些回来。我带着寒烟必不会出什么事的,你就和凌先生好好增进感情,女儿告退。”说完,苏子墨便拉着寒烟转头就走,留下一人面色铁青,一人面色尴尬,倒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IP属地:浙江3楼2012-07-18 0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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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凡赌约
      寒烟在前方带路,黄衣男子抱着苏子墨在大街上奔走,而青翎也紧跟其后,许多行人都十分诧异,他们走过的路都带着斑斑血迹。寒烟心急如焚,一路奔跑,终于看到苏府大门。赶忙进了苏府的门。
      而正厅的苏奕夫和凌衣看了行色匆匆的三人,而苏奕夫看见那黄衣男子怀中抱着一人白衫带血,定睛一瞧,竟是自家女儿。苏奕夫赶忙上前,而黄衣男子瞥了瞥还在正厅的凌衣,而寒烟也在一旁与苏奕夫解释个中原委。青翎倒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
      “勿担心,此等伤我可以试试,若等那大夫来了这伤势都加重了。”黄衣男子幽幽开口。苏奕夫看了看黄衣男子,此人不似凡俗,看来不是一般人,子墨这伤确实刻不容缓,也罢,就让他替子墨疗伤。
      “我疗伤时,还望各位不要打扰,否则后果自负。”说完便示意寒烟带路,寒烟早就信任这人,立马就向苏子墨厢房跑去,而黄衣男子又看了看青翎,对青翎施了密语,青翎点头示意,似是明白,留在正厅门口。黄衣男子便追着寒烟脚步,前往厢房。
      经过几个曲折的回廊,穿过碧池,便到了苏子墨的厢房之处。
      “你在外面守着可好?”黄衣男子换上了一副儒雅的笑意,而寒烟使劲点头,似乎对这人信任至极。黄衣男子笑意更深,将苏子墨抱进厢房。
      一股清香传来,似不是莲香。黄衣男子进入厢房之中,又顺势关了房门。将苏子墨放置于床上。而他却坐在床沿,笑看着苏子墨。
      “还不起来?你想装到几时?”黄衣男子话毕,只见苏子墨一下便坐了起来,很是恼怒。她向来是不喜形于色之人,可今日却破了几次例了。
      “你知道我是装的还吃我豆腐?你算哪门子神仙?”苏子墨说完才料到失言,依旧瞪着黄衣男子。黄衣男子轻笑了几声,这丫头这般聪明,也不知那老头愿不愿意收个这么难得的徒弟,不过她这性子,那老头倒有的受的了。
      “你笑什么,好笑么?神仙难道也会牙疼?”苏子墨愤愤出言,黄衣男子又笑了几声,伸手想看看苏子墨那右手伤势如何,可苏子墨不肯,黄衣男子无法,只好将拽了她左手过来,由于劲力过猛,苏子墨刚好撞到他怀里,那黄衣男子似乎也是没预料到这一幕,怔了怔,而苏子墨却是恼怒至极,这小子吃豆腐还没吃够,混账当我好欺负么?
      苏子墨本欲抬头,可又怕徒生枝节,索性下床,可没想到黄衣男子还拽着她,自己又是用了力,嘭的一声,自己正好躺在他怀里了。两人皆是一怔,苏子墨心里已是无比愤怒了,他想怎样?!一路抱过来也就算了,看在他想救我的份上,虽然用心不良,既然都知道我是装的还吃我豆腐?!而黄衣男子看了怀里的苏子墨,她好像梓染,这模样和皱眉的模样很像。
      苏子墨看黄衣男子看她有些出神,而那眼神不似是在看她,好像是在找自己身上像什么····而黄衣男子不知不觉中竟将将手环住苏子墨。苏子墨怔了怔,那红眸透着的不是自己,他应该是陷入什么难解的心结中,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又没有通天的法术,情况对我不利。
      苏子墨对环着她的大手,毫不犹豫的咬了下去,而黄衣男子并无太大反应,却似感觉到了什么,回了神看了看正在咬着自己的苏子墨。
      “我倒是不痛,我怕咬久了你那牙会痛。”黄衣男子幽幽开口。苏子墨闻声一下挣开了那大手的束缚,可实在是巧合的可以,自己嘴唇不偏不倚碰到了那人的脸颊。一瞬间二人都怔了,苏子墨愣了愣,这怎么办,这回是我自己·····自己送上去给别人吃豆腐!!
      黄衣男子只觉脸颊碰上柔软一物,有些**,刚想转头便瞥见了苏子墨白皙的皮肤,自知是不能转头,以免再出什么意外。可嘴角勾上一抹邪笑,我倒试试这丫头到底有多聪明,能有多有条不紊。心念一转,手便搂上苏子墨腰,越发把她往怀里靠紧了些,而苏子墨愣了许久,他还算神仙么?有这么光明正大吃豆腐的么?苏子墨叹了口气,你要吃豆腐是吧,今日本姑娘买一送一,跟你玩到底。
      苏子墨将双手环住黄衣男子的脖子,只是右手还有伤势移动缓慢,前后速度不一,而苏子墨便又坐在黄衣男子的腿上,紧了紧眸子,将微白的红唇凑到男子的唇上轻啄了一下,黄衣男子红眸紧了紧刚要推开,便见苏子墨用了力道使劲推了黄衣男子一下,黄衣男子便倒在床上。
      苏子墨浅浅笑了下,左手拍了拍肩上。
      “我不负责,美人你自己送上来的。”苏子墨依旧笑得无害,脸不红心不跳。


      IP属地:浙江18楼2012-07-22 0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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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衣男子苦笑了下,这算不算自讨苦吃,早知这丫头古灵精怪,自己还差点晚节不保。叹了口气,起了身下了床,走向苏子墨。
        一步一步慢慢逼近,红眸波澜不惊,嘴角勾着一抹邪笑,苏子墨环着胳膊冷冷看着他。在黄衣男子靠自己只有一尺的时候,突然明眸一动,嘴角笑意了然,左手抵住黄衣男子的胸膛。
        “再靠近一步,你猜你会不会被我的手穿胸而过?”苏子墨轻笑看着他,心里已是波澜不起,她这人性子确实难以捉摸,通常这种情况不是应该怒了么?而苏子墨却是轻笑嘴角,高挑眉梢。一脸的平静。黄衣男子红眸动了动,停止了前进,两人都带着笑意,这气氛说不出的不自在。
        “青翎救你的时候,你打了他一掌所以你才会飞出去,而曲阁的时候你又飞身救了那个小丫头,你不仅仅会武功,而且还会法术。我猜的可错了?”黄衣男子笑的儒雅,而苏子墨冷哼了一声,手仍抵着黄衣男子的胸膛。我又不是傻子,从这小子坐在曲阁就知道他看到了,也看透了。要不是寒烟那傻丫头,轮的到你抱我?我现在恨不得斩了你的双手方才解恨。
        “你一个神仙见死不救那倒罢了,本就不关你事,你明知我假装昏迷硬生生插一脚,多番试探与我,到底要做什么?”苏子墨眸子紧收,甚是冷冽。这话一出似不是询问,而是命令。黄衣男子收了笑,认真的看着苏子墨,这丫头能放能收,着实不错。可为何明明是天赐聪颖却只学三流法术,难道她因某些事才变于如此。
        “你天资聪颖,学法术却为何只学三流,而且你性格也甚是独特,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你···有何难隐之事么?”黄衣男子红眸倒着苏子墨,神色甚为认真。而苏子墨眸子紧收,眸中多出怒火,瞪了黄衣男子一眼,血迹未干的右手紧紧握住,只见一道血痕从手腕处流出。
        “怎么?你还想问多少,要不要我前世叫什么都去阎王那给你问问?”黄衣男子看出她已很是激动,可他这人性子也是执拗的很,越不让他知道,他越要知道。也不知是她的神情太像梓染,还是自己太思念梓染,多次将她当做梓染。不管如何,她是他要定的徒弟,定要她归于寻涯门下。
        黄衣男子抬起一手,双指指向苏子墨,顿时苏子墨被定住,黄衣男子又用自己的右手握住还抵住自己胸膛的玉手。搜寻她的记忆,一幕幕渐渐清晰。
        “不许看,不许,我不准!!!不准,别看····”苏子墨虽被定身,但却没被封住自己的声音,声音强硬却最后又软了下来,苏子墨似是知道已无力回天,不再言语,眼角有道泪痕滑过滴到地上。
        小时候的苏子墨,模样与她娘亲是极为相似的,而儿时的苏子墨也如平常人家的孩子一般天真好玩,那时财富是什么她不知道,权势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有自己的爹爹和娘亲在府里,一直和她在一起,虽然她天赋极高,但儿时却也没被逼着学什么,性子也是极为讨喜的。
        十岁那年,苏子墨稚嫩的小手拉着娘亲上街,一路说说笑笑,途径医馆看到一人送医却因错过了最佳救治时间而离世,他的亲属都在旁边哭着,有的受不了打击竟晕了过去。而苏子墨很是不解,抬头看着自己娘亲,好奇的询问那是什么?他们又为什么要哭?庄梓染叹了口气,蹲下身子,看了看苏子墨。
        “墨儿,那是死别,人世间最难过的事情。”苏子墨歪着头,似懂非懂,只知道那是另一件令人很伤心的事情,又被庄梓染牵走了。
        而苏子墨怎么也不会想到,十几个月之后,她亲身经历一场死别。那天,苏府像是挤满了人,众人来这的目的,便只有一个,让苏奕夫交出庄梓染,他们说庄梓染是妖。那时的苏子墨还在自己的房间睡着,突然觉着很吵,便起了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人头攒动,便好奇心起跑到苏奕夫面前问着。苏奕夫紧皱双眉,自己最爱的妻子怎么可能是妖,就算是,又怎么能交给他们。看着苏子墨无瑕的脸庞,苏奕夫越发觉得难过,将苏子墨搂在自己怀里。此时,凌衣飞身来到众人跟前,脸色阴寒,冷笑连连。
        “若是苏老爷不肯交出庄梓染这个妖女,那本座只好不顾情分拿人了!”凌衣脸阴寒无比,而苏奕夫手无缚鸡之力,一时间又是很难抉择,那些群众又呼了几声交出庄梓染。苏子墨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为什么要她的娘亲,小小年纪哪懂这些残忍?
        这时凌衣做了一个手势,周身空气凝结,四周风声渐起。而庄梓染从自己阁楼飞身而下,手泛白光,一道光束向凌衣射来。凌衣似是觉察到了什么,往左侧一闪,躲过攻击。只见那地面留下一个略深的窟窿。
        “苏奕夫,你还说她不是妖,她会此等法术且又来路不明,怎么可能不是妖?”凌衣怒吼,苏奕夫惊了许久,怀中的苏子墨更是一脸好奇,看着自己的娘亲和别人飞来飞去的。
        “你·····当真是妖?”苏奕夫缓缓吐出几字,声音低沉。而庄梓染看向苏奕夫,又看了看苏子墨,往前走近了些。
        “相公,我去了,我知你信我便够了,照顾好墨儿。”庄梓染说完,蹲下摸了摸苏子墨的一袭墨发,嘴角勾了勾,笑意很浅。转身便让众人捆着自己,压着自己去往已备好的火刑台。苏子墨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使劲挣开苏奕夫的手,苏奕夫当然不能让苏子墨看到自己亲生母亲被活活烧死这一幕,环着苏子墨,苏子墨双眸发红,水汽积聚,却始终没有落下泪来,最终苏子墨发了狠,挣开了苏奕夫,向人群方向跑去。
        苏子墨不停地跑着不停地跑着,心里也在唤着娘亲,娘亲。当她冲到人群最前边看到熊熊烈火正在焚烧自己的娘亲,自己最爱的娘亲,烈焰滔天,可那被焚之人却半句话都没说,连哼都没哼一声。而人群中也有人不忍苏子墨这么小就看见自己的娘亲被焚,想用手去遮住苏子墨的眼睛时,苏子墨手紧紧捏住那人手腕,似是要将它捏碎,挫骨扬灰。
        最终火势渐渐灭了,自己当初的娘亲变成一堆黑乎乎的东西。苏子墨眼中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娘亲,这是死别么?可墨儿不难过,墨儿只是觉得心中有一个火把不停焚着五脏六腑,好像很疼。娘亲,你没告诉过我,死别为什么墨儿不难过,为什么娘亲你不见了,那群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娘亲你还没有告诉墨儿还有很多很多,为什么娘亲先不见了····


        IP属地:浙江27楼2012-07-23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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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入昆仑门下,那道法虽不是拔尖,但昆仑门下各个弟子最差的功底也十分扎实,着实不错,以你的资质,很快便能脱颖而出,只学些皮毛对你百害而无一利,例如你之前打了青翎一掌,后来那椅子砸来时,你本想施术法却遭了反噬,可对?”黄衣男子正经的说道,无半点说笑。红眸微紧,当时自己瞥见她右手动了一动,后来却硬生生受了那一椅,右手鲜血极多。后来转念一想,约莫是这丫头遭了反噬之力。
          “事事猜中,并无什么好处。天资太聪颖,太出众便越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就像我娘亲。我只想平平淡淡过完一生,上慈下孝做个凡人就好,我的心也不大,只能容下这一个苏府,若是学了术法得太多人抬爱,我是办不成的。况且,你若说恨,我倒恨了两样东西,便是所谓的修真者,所谓的仙。”苏子墨冷淡的瞥了黄衣男子一眼,扯开自己右袖,准备自行处理伤口。黄衣男子却将手握住她的胳膊,渡了些真气给她,又去寻她屋中的灵药。自己施法太多会遭反噬,而且为这丫头已施了三次,事不过三,就算这丫头是梓染的女儿也不成。
          他转身去寻屋中的灵药,苏子墨也坐在椅子之上,静静等着。不出半会功夫便找了一瓶药,黄衣男子拿着药来到苏子墨面前,将药粉倒出了一些在掌中,慢慢敷在苏子墨伤口之处,见苏子墨却无半点痛苦之色,淡薄依旧。
          “不疼?”黄衣男子轻轻开口,也不忘手上的动作,均匀的撒了些药粉。苏子墨瞥了瞥他,点了点头。黄衣男子看到苏子墨身上的疤痕,不禁停下手上的动作,怎么会这么多疤?一个女孩子怎么身上这么多疤?
          “别看了,那是练武时留下又因为要隐瞒没及时上药,所以才落下疤了。都只是在两条胳膊处多一些,其余的都淡了看不出来。我后背还有伤,你也要帮忙?”苏子墨淡淡的说完,看了那黄衣男子一眼,黄衣男子将药搁下。又笑的一脸儒雅,红眸动了动,倚着桌子环胸而站。
          “我不介意帮你上药。你介意?”苏子墨瞥了瞥他,手作势欲解开衣服系紧的带子。黄衣男子怔了一下,转过身去背对苏子墨。苏子墨扑哧一声轻笑了下,这人明明不是轻佻之徒,非得装出那样,真有意思。
          解开衣衫,自己背部血迹斑斑,伤口处还不断有血溢出,苏子墨倒了些药粉抹了些在自己伤口处。奇的是她半分声响都无,这口子不小,只是她眉头微皱,倒也是个极能忍的性子。苏子墨处理完伤口,看了那满是血迹的衣服,自己如今再披上去取衣服么?罢了,让他给我拿来吧。他若不愿便叫寒烟来。
          “美人,帮我去那柜子中取出一套衣服可好?”苏子墨调笑说完,黄衣男子只觉额前略有青筋跳动,美人,好,很好。明明求人还不忘讨嘴上便宜。虽心里不满,但还是依言去随意拿了一套衣服递与苏子墨,苏子墨接过那衣服倒是发愁了,这衣服自己许久不穿了,颜色还是太艳了,自己穿不来,便放置了许久。本是爹爹送与自己的礼物,倒也不好推辞不收,可他怎么偏偏选了这件。
          苏子墨想了半会,不穿难道要这样再去拿,他看似好说话,看似冷静。但怕不是个急躁性子,当神仙久了收敛些。苏子墨看了看怀中的衣服,罢了,有总比没有好。右手食指和中指紧并,略发白光,顷刻间苏子墨便套上了这身衣服。黄衣男子感到灵力波动,赶忙转身。
          只见苏子墨一身桃红,袖如花瓣状层层叠叠但并不宽大,上身衣沿及了脖子之处,腰身似是被血染得红绫裹住,还有些许铃铛挂着,下身似是裤而不是裙,也如花瓣一般层叠,只是层数少了许多。前额两缕墨发垂过下颚,而批下的墨发尽数盘起,用一扇形簪子缚住。而一双胳膊的疤痕却是尽数看了出来。
          黄衣男子愣了下,又看苏子墨皱了眉看着自己的一双胳膊,这疤怕是遮不住了,要怎么与爹爹解释,给那凌衣看到定会让他起疑,该如何才好?
          “我施法给你消了这些个疤痕吧,不然你也不能出去。”黄衣男子儒雅一笑,衣袖一挥苏子墨身上的疤痕尽数不见。而苏子墨看了看自己的右肩,眼神凌厉,这个没有去掉。六年了,去不掉也是正常的。黄衣男子红眸动了动,也是发觉了。靠近苏子墨,仔细瞧了瞧她右肩。
          这疤痕不大不小,正好是一把剑的宽度,之前探了这丫头的记忆,那人果真心狠手辣。
          黄衣男子右手一指,苏子墨右肩上的疤痕顷刻间便成了一朵七叶莲,可这七叶莲却是蓝白相间。蓝色却是更占上风,白色却似有似无,像是要被吞噬一般。
          “我将这七叶莲赋予你,这代表你体内的力量,我之前渡了些真气与你,所以蓝色偏多,而你自己体内的真气为白却若有若无,你该明白你的力量是如何地步了。以后若你力量发生改变,这七叶莲也会随之改变颜色。它不会消亡,除非····除非哪天我归于虚无,或者你的力量已比我更强之时,它就会消失。”黄衣男子正了正神色,语重心长。
          苏子墨连头都没点一下便推门了,她知道这七叶莲寻常人是见不着的,也只有比自己修为高的才能看出,而他将七叶莲印在自己身上,不仅仅只有那一个作用,这作用有很多,监视自己,我看他还不至于那么无聊,要瞧我做什么?保护自己怕是他也没那么闲,他为我已施了不少法力,再护我定会反噬,最后一个可能,那只有警告了,警告凌衣么?帮我,不需要,一个神仙,跟我有牵扯,会有什么好事。


          IP属地:浙江39楼2012-07-29 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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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为何物
            黄衣男子红眸动了动,既得了梓染的消息我也该回去了,回去之后找镜融把放在他那的好酒拿出来醉上几月,好好休息一番再想后来之事。至于这丫头,以后肯定会上昆仑学艺,几月之后定能见到,到时候再想个法子诓她收入门下做弟子,我这一身法术也算是有人承接了。黄衣男子想罢也跟着走了出去。
            寒烟在门口守了约一个半时辰突然听到门作响,回头看到自家小姐换了身衣服,血迹也没了,虽是气色还有些不好,但心安了大半。可小姐不是不穿太艳的衣服么?怎么穿了这身·····
            而黄衣男子也跟在后面出来,笑的一脸儒雅。
            “小烟,凌衣要待几天?”苏子墨淡淡的问了寒烟一句,寒烟顿了顿,轻启红唇。
            “不知道,看样子好像是要住上一段时间。”寒烟小心翼翼的答着,生怕苏子墨又生气,这大热天的她家小姐给自己降暑倒是非常合适。苏子墨听言,眉头微皱,随即做了个手势示意让寒烟往大厅去,寒烟也便往大厅方向走去,而自己也是在后面走着。黄衣男子见苏子墨没搭理他,便也跟了上去。
            青翎在这守着,但心性早已接受磨练,耐心也是很足。听闻有脚步声,青翎转身一看,只见寒烟三人缓缓而至。青翎看苏子墨伤势好了许多,但右肩似乎多了个东西,待苏子墨走近了,才发现是一朵七叶莲。而苏子墨也没停下步子,直接进了大厅。青翎看着苏子墨的右肩背后对应的位置,也印着七叶莲,却也不知为何。
            苏奕夫正在大厅中发愁,踱着步子显得十分焦急。而凌衣却是静坐一旁,倒不显有什么变化。
            “爹爹,这毯子材质不错,你再走下去这可得磨穿了。”苏子墨笑盈盈的说完,看着自己的爹爹。苏奕夫闻言听出是自己女儿的声音,急忙走到苏子墨跟前,看了看。伤势差不多都好了,手还有些凉,脸色差了些。又看到苏子墨身后的黄衣男子,赶紧上前。
            “多谢公子救了小女,不知公子家住哪里,苏某定当登门致谢。”苏奕夫一脸感激对着黄衣男子,而黄衣男子笑的一脸儒雅,红眸明动。可苏子墨这时候刚好瞥到他眼里一丝厌恶,心中不快。
            “爹爹,我想不用谢了,对于这位公子已经两清了。”苏子墨淡淡说完,苏奕夫却有些迷茫,但还是说了些俗套客气的话。
            “不知公子姓什么,好歹也让苏某记着公子这份情啊。”苏奕夫笑着问黄衣男子。而黄衣男子又浅笑了下,苏子墨刚想开口却被黄衣男子阻了回去。
            “我姓慕名五渊,是个游历四方的人。今日巧遇贵府小姐,顺手救了下而已。”慕五渊笑意深了些,苏子墨却恼了,什么叫顺手?她又不是桌椅板凳顺手带一下。救,谁让他救了,混账。寒烟在旁边,一脸仰慕,青翎也是一脸钦佩。而静坐一旁的凌衣,突然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公子好名字。贪、嗔、痴、爱、恨是为五渊,看来公子也是个修仙之人。”凌衣一脸笑意,向苏子墨走了过来,突然瞥见苏子墨右肩上有朵七叶莲,他也顶多只有元婴期的阶段,断然不知这七叶莲的厉害,而苏子墨是个凡人更是不知。若是有些许见识的便会晓得,这七叶莲乃是一位上仙佩剑上的花纹,而这上仙不巧正是慕五渊。
            凌衣伸手刚准备碰下那有些妖娆的七叶莲,却被一道蓝光反震出去,凌衣哇的一声吐出血来。苏子墨一怔,这是怎么回事?他施了法?她转身看向慕五渊,却见他笑的一脸儒雅,红眸似乎也染了笑意。
            “这···这是怎么回事?”苏奕夫也糊涂了,而寒烟更是惊了。青翎在一旁不语,虽说他这人憨厚,却也不是太傻,刚刚那灵力波动分明就是上仙的,可是为什么要为难一个凡人呢?
            凌衣起身,看了一眼苏子墨,又瞥了瞥她右肩上的七叶莲,一脸愤恨,甩袖而去。苏奕夫也纳闷极了,好好的怎么变成这样了?苏子墨想了想,似还有些不明。但眼下还有一件事得处理,寒烟这丫头怕是爱错人了,不能看她一步一步不能自拔。红衫逸动,拽着寒烟就又折回曲阁。
            “上仙,这····”青翎有些为难,伤了凡人总是不好的。慕五渊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再往下说下去。又跟苏奕夫客套了几句,便带着青翎离开了。
            他害死了梓染,小惩大诫。如今我已成仙,心性自然要收敛些。而且那丫头也是想报仇,我暗中助她便可,凌衣那厮决计不是什么好人,刚才观他眼神带有些许贪婪,对这丫头估计存的心思不正,不然也不会被七叶莲震开。
            


            IP属地:浙江43楼2012-07-31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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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子墨带着寒烟回了苏府,便只见自个的爹爹和凌衣坐在主厅之中了。虽然对凌衣有着恼意,但还是不得不向爹爹请安,毕竟担心了自己一整晚。
              苏子墨不情不愿的走到主厅,蹲下身子请了个安,看也不看凌衣一眼。苏奕夫也是无可奈何,虽然女儿是他的,可这脾气秉性却是他驾驭不了的,到底还是心疼她。
              “子墨,你可记得半月之后的舞艺比试?”苏奕夫笑了笑,看着苏子墨。寒烟微有些心虚,小姐还没应承下来呢,她这性子应该是不会答应的。
              “记得,爹爹好端端的提这个做什么?”苏子墨捋了捋额前的发丝,瞧着自家爹爹。好像小烟与我提过,不过我没答应去,难不成爹爹想让去?不会又是什么借机挑婿吧?
              苏奕夫慈祥的笑了笑,端起桌上的一盏茶,饮了一口。
              “一来呢,你舞技惊人却从不施展于人前,着实可惜。借这个机会展示一番岂不美哉?二来,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要嫁人了,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吧,舞艺比试那天会有许多公子前来观看,你好好挑着,选好了告诉我一声,我去与人说和说和。”苏奕夫这一番话,苏子墨听了倒觉得那些公子都像摊位上的商品一般,挑好了就给买回去。
              “爹爹,这舞艺比试我可以考虑,至于选婿我看还是算了吧。女儿还不想嫁人,若是有心仪的自然会告知爹爹。毕竟我也好些年没有跳舞了,舒展舒展筋骨倒是不错的,其他的就免了吧。”苏子墨略有些不满,选婿,那些人有几个是真心喜欢我的?还不是看中我的身家和这副皮囊,若是我没财没势又长的丑,他们估计连瞧都不瞧我一眼。
              苏奕夫也叹了口气,深知自己女儿脾气倔的很,话已到这份上看来是无商量的余地了。罢了,罢了由她去吧。
              


              IP属地:浙江58楼2012-08-13 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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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舞一方
                “子墨还不多谢仙人救了你。”苏奕夫开口,而苏子墨一愣。他救了我?我想想,好像是曲阁遇上一个泼妇,我替小烟挡了一下,然后就昏迷了,是他治的我?苏子墨突觉十分可笑,被最恨之人救,这真是天大的讽刺,还不如让我不治而亡算了。,
                “苏子墨谢过未来二娘。”话一出口,凌衣脸色极为难看,而苏奕夫也是一般无二。苏子墨心里冷笑了几声,面上却不动声色,带着寒烟退了下去。
                “仙人,我管教无方你切勿怪罪。”苏奕夫赔礼,而凌衣轻哼了一声,极为不屑。与刚才的神情大为不同。
                “行了苏奕夫,子墨走了,你就别装了吧。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她么?子墨迟早我会弄到手,当初她娘硬不从我,可结果就是被焚,她也是如此。跟我作对的没一个好下场,她比她娘更美,她若从了,我定会好好待她,不从,我也有法子让她顺了我,啊哈哈哈哈哈~~我该叫你什么,未来岳父?”凌衣狂笑完后,便意念一动转瞬消失。
                苏奕夫手握成拳状,指节握的发白。我苟且活了六年,就是为了照顾子墨,这么多年来一直对凌衣笑脸以对,没想到这个禽兽竟然对子墨也不放过,为何?为何啊?为何老天你这般对我苏家,阿梓,我保护不了你,难道连子墨也保护不了么?不行,要让子墨尽快离开苏州,她脾气倔的很,要怎么办,怎么办?
                苏子墨回到自个房中,皱了皱眉。我的房间怎么多出一股香味?不对,这不是我房间的味道。难道是小烟的?可不像啊,如果不是小烟的那会是谁的?之前爹爹说凌衣救了我?是他到我房间来的?
                苏子墨一想到自己心中的推测,便怒从心起。混账,如果真是他,我倒宁愿失血而亡,白皙的手握成拳状,指节微微发白。寒烟见自家小姐这样,也不言语,小姐这样大概是又想到什么惹她不快的事了。
                “小烟,去将我柜中那黑檀木箱取来,再叫下人准备一壶清茶待会送来。”苏子墨说完便坐在椅子上,寒烟听完便去取了那箱子放置于桌面之上,又出去吩咐下人。
                苏子墨将那木箱打开,只见几盒类似于装胭脂的盒子,隐隐透着香气。箱内还有些溢出的粉末。寒烟端着茶进了屋,将茶搁在那箱子旁边,偷瞄了苏子墨几眼。
                不知多久,一阵淡雅的香气传来,寒烟只觉得这香不浓而且十分好闻,苏子墨释然的笑了笑。
                “成了。”寒烟略有不解,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是娘亲生前的法子,之前在这屋子试了下也没什么特殊的效用,应该对身子无碍。”寒烟似懂非懂,扁了扁嘴。
                “小姐,这是熏香么?”苏子墨轻笑了一声,拍了拍寒烟脑袋。
                “不是熏香,不过是一种特制的粉罢了,你要能懂便是最好了,我怕我说了你却越听越糊涂,所以就不说了。”寒烟嘟着嘴,略微不满,小姐又损她,不想说就不想说嘛。
                “小姐,还有半月就要比赛了,你怎么还这么不急不躁的。不去练舞么?”苏子墨挑了挑眉,歪着脑袋想了想。
                “呃,用得着练?”寒烟气结,有哪个赛事将近了还这么悠闲的,那些府中的千金小姐们都天天苦练呢,自家小姐还这么悠哉悠哉的,输了怎么办啊?
                “我想他们中间还没有一个能笨鸟先飞的,所以就不练了吧。省点时间让我好好休息半月,也让我好好把这粉好好配一下,屋里沾了其他的气味,我会住不惯。”苏子墨伸手端了那放置一旁的茶,抿了几口。
                “这茶不错,以后每日给我送这个吧,等我哪天腻了再换其他的。”寒烟默,自己服侍了小姐这么久,算不算是一个奇迹。
                接下来这几日,苏子墨不是赏莲就是喝茶,要不就在那捣鼓香粉,就没见过她练一次舞。寒烟看着着急,也就跟苏子墨说,这日子将近了练练舞舒展舒展筋骨也好。苏子墨不急不躁,瞥了她几眼,就淡然说道,舞艺比试那天不就是舒展筋骨么?寒烟抬头望了望那高挂在天上的太阳,为什么大热天总觉得这身子一阵阵发冷。


                IP属地:浙江66楼2012-08-16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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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不过弹指一挥间,舞艺比试那天人拥着人,分不清谁是谁,那些个参赛的女子也个个衣着鲜丽,而台下那些公子哥脸上也是万分期待的模样。
                  当苏奕夫和凌衣坐在那席上时,苏子墨一身宽袖青衣已姗姗而至。苏奕夫略有些疑惑之意,自家女儿最擅长的应是长袖舞,难道还要再换舞衣,可这时间不够啊!苏子墨不上台去,反倒在苏奕夫旁边寻着位子坐了下来,嘴角浅笑,捋了捋自个额前的发丝,看着台上。苏奕夫示意女儿低下头来,轻轻耳语道。
                  “子墨,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苏子墨听完,又掩手笑了声,并不回答,只是在人群里寻了下,略有深意。
                  原本苏子墨应是第一个表演的,可苏子墨半天都没上,那些个女子们依次上台,舞衣翩翩,看得叫人眼花缭乱,倒也有几个技术不错的。苏子墨略微感叹,会不会输啊?再见台下那些公子哥,还有那些来观看的百姓早已欢呼不已,揉了揉眉头继续看了下去。
                  最后所有的姑娘都表演完了,可还不见苏子墨上台去,突然一人身着长袖蓝杉从舞台后方踱着步子而来,薄唇樱红,目光明亮,容貌不算出色但也是清新灵动的模样。这一身蓝衫与她甚是相配,腰间的珠饰也是叮叮作响,而台下的苏子墨满脸笑意看着那灵动的人儿,不禁笑出声,那些个围看的都分别望着二人,一个是天真而灵动,一个是刁钻又不缺淡雅,两人自是吸引了这满场的人的目光。
                  苏奕夫不禁诧异,那不是寒烟么?舞艺比试怎么她去了?子墨到底在干什么?只见乐声已响,寒烟在舞台上环了一圈,慢慢起舞,长袖一直被她攥在手中,跳了几步之后。寒烟突然将长袖抛开,长袖飞舞,蓝衫舞动,伴着伊人浅浅笑意,当真是绝色。寒烟跳了片刻之后,忽觉后心不稳,眼看舞就要停下,而此时苏子墨借着寒烟长袖至了台上。手带着宽袖挡住二人面容,一只手托住寒烟,嘴唇轻动,似是继续二字。
                  苏子墨虽容颜是胜了寒烟千千万万,而这舞却没喧宾夺主,二人配合的甚为默契,这舞已是胜了所有人了。乐声停了,苏子墨又退了下去,回到自个座位上,继续磕着她的瓜子,仿佛之前什么都没发生。
                  比试结束,寒烟是赢了,可苏奕夫倒是脸色难看,而凌衣那目光一直盯着苏子墨,未离开半分,烟花在苏州城上空燃放,街市上人潮涌动,而那些公子们都争先恐后到苏子墨和寒烟身边,苏子墨一脸不屑,而寒烟站在苏子墨旁边,很是胆怯。大概是没见过这样场面,苏子墨起身带着寒烟往人群堆里一窜,顿时没影了。
                  不到一会,只见苏子墨把寒烟扔在一个穿着玄色衣服男子面前,寒烟抬头一望,顿时心里如乱麻一般,此人正是柳垣生,只见柳垣生看着她,眼神略有无奈,转身轻轻说了一句。
                  “走吧。”声音很好听,寒烟也脸上一红,小碎步跟着他出了人群。
                  苏子墨望着远方的二人,略微安心了些,这样便好了吧,我只能帮到这了,至于以后能不能结为连理,小烟你自求多福吧,我不能替你决定以后,只能给你机会。叹了一口气,一人穿梭着人群,走上回苏府的路。
                  待苏子墨回到家中之时,已然见到了她爹爹坐在正厅了,脸色铁青。苏子墨若无其事的请了安正准备回房,便遭到呵斥。
                  “放肆,你太不像话了,今日之事为何不经我同意擅作主张,你难道打算一辈子不嫁么?”
                  苏子墨停了脚步,眼神略微复杂,我很想但我没有能力去喜欢别人,也没有精力去奉献,我不想我做了一个痴心人,最后我心中那个人会和爹爹你一样,对仇人尊如上宾,对自己心爱女人的死可以忘得干干净净。虽心中万般苦涩,可苏子墨还是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我不喜欢。”
                  苏子墨本以为自个爹爹会像往常一般不再追问,可,她错了。杯子掷到苏子墨的脚边,茶水溅了她的衣裙,茶渍立马散开来。
                  “不喜欢?!我们苏家就你一支血脉,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进苏家?多少人想入赘么?你生的一副好模样,为何对自个的终身大事如此不重视,你不嫁人难道想去修仙还是去闯荡江湖,等我归去之后,这苏家要活活败了不成?!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顺着你的意思,你这般忤逆,对得起我,对得起你死去的娘么?”
                  苏奕夫也不知为何火气极大,心中如针扎一般痛,子墨,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啊?
                  苏子墨冷笑了几声,听得苏奕夫直发寒,虽然他们俩是父女,可这关系却是一年不如一年,有时候自己多希望自个的女儿能来和自己聊聊天,喝喝茶,可子墨就像天上的风筝,只能靠这血脉一条线才能牵制住她,自己却离她越来越远。


                  IP属地:浙江69楼2012-08-29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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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勿念勿思
                    “娘?娘亲过世很久了,想不到爹爹还记得,委屈你多年没有娶二房照顾我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儿,爹爹的意思是,只要是达官贵人不管品行如何,目的如何,我随便挑一个做婿将他招进来入赘便可?继承苏家祖业然后和他过完一辈子?”
                    苏子墨转过身来,浅笑着看着苏奕夫,这笑比冷的温度还要冰。
                    苏奕夫心头一痛,阿梓是我今生挚爱,我又怎可能再娶?子墨,你何时对我误解这般深了?
                    “你娘的死只是个意外。”苏奕夫撇开头去,幽幽说完。
                    苏子墨又笑了几声,意外···对你而言只是意外,让一个十岁的孩子失去娘亲,让一个十岁的孩子亲眼看见自己的娘亲被活活烧死,让一个十岁孩子在六年间饱受人家的冷言冷语,说是妖怪的孩子。爹爹,这一切一切就是你说的意外,你还对我们的仇人尊如上宾,多可笑,多苍白的解释,六年了,爹爹和我始终还是装不下去了,为什么不能恨你,为什么我只能怨你,爱恨分明多好,为何在爱恨之中我两个都不能选。
                    苏子墨又苦笑了下,丢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而苏奕夫却是心如绞痛,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她明明是我最宝贝的女儿,为什么我们父女会变成这样。
                    “那你就当我也是个意外吧。”
                    意外,你怎么会是意外?为何对爹爹这么残忍,十六年的回忆你不要了,十六年的家你也不要了,我这个爹爹你也丢了。
                    苏奕夫瘫坐在地上,泪痕遍布那沧桑的脸上,十六年不短,这样的父女情分说断就断了,一般的人也是承受不了的。虽苏子墨嘴上没说明,可那句话却不比断绝关系来的痛少一分,苏子墨苦,可苏奕夫也苦,几年来日日夜夜担惊受怕,看着苏子墨一天天长大,自然欣喜,但也担忧,见她出落得如此标致,便赶紧张罗给她找夫家,求得夫家保护自然是有把握。可她性格怪异,对男子的追捧皆不屑一顾,对自己也是越发疏远。
                    如今这结果算不算他咎由自取?不自禁已然哭出声来,夹杂着苦笑,日夜的煎熬,再加上打击,他心力交瘁,昏死过去。而苏子墨,那晚之后,苏州城内就再也没有她的踪迹。
                    苏子墨那日没带包裹没带银两,而是去了凌衣的住处,虽然她很不屑凌衣,但也猜得他一两分龌龊心思,她去他定会答应,所以便让他用术法和丹药,强行改了自己的外貌。
                    因她不是仙人,过程极为痛苦,如一根针接着一根针埋入自己的皮肉里,可她虽是女子,但是硬咬着牙撑过这一过程。
                    凌衣问她去哪时,她也不回答,也没借银两便匆匆上路了。本来凌衣是想跟上去的,可之前施法时无意间瞥见她肩上七叶莲蓝光大盛,顿时吓了一跳,便也没胆子跟上去。
                    苏子墨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她只是想离开,离开苏州,离开自己作茧自缚的牢笼。因没带银两,她也就索性餐餐露宿,睡于山野,不知过了多久,走了多久。偶尔遇见什么被山匪打劫的,也只是按照原来路走,一般山匪是能感觉到苏子墨身上的气息澎湃,不敢招惹,而苏子墨也不救人,也不做什么英雄,所以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而有些山匪不开眼拦住她,心情好教训一下便得了,心情不好,那就是几具尸体横在那。
                    苏子墨不怕自个满手血腥,她不怕,就算有报应,那也得等自个报了仇。听人说,善恶到头终有报,这也是她唯一信的一句话。逃不开是她的事,但死也得拉着凌衣一起死。
                    只不过杀了几次山匪,她的名气倒是传开了,不断有人寻她求她帮助,可苏子墨都是不理,有些死缠烂打的,她就给那些人手臂划个口子,以示警告,所以那些百姓也再没来寻她。
                    这天突然阴了下来,又碰上山匪,还刚好是几个不开眼的,周围又有些兔子。自己本来想抓些兔子,晚饭便又着落了,可那些山匪把兔子吓跑了,天气又阴沉沉的,不知道晚上会不会下雨,自己的住处又成了难题,一思二虑,心情又不好了。
                    正准备动手时,只见一人身着白衣挡在剑面前,好像很熟悉,是谁?
                    


                    IP属地:浙江70楼2012-08-29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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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不可。”清冽的眸子而棱角分明,眉宇间透着一丝侠气又有些纯真。白衣袍子上有些云纹,发带束着发丝,背着一把不知名的剑。
                      “你要陪葬?”苏子墨本来心情就不好,没想到还遇上一个多管闲事的,闲事那么多他管得过来么?
                      “在下青翎,姑娘不可滥杀无辜,这些山匪虽然作恶多端,但罪不至死。依在下看,姑娘应把他们交与官府处置,我听周围附近百姓说山野有一位姑娘,已经杀了好几个山匪,但万物皆有法则,姑娘这般虽然仗义但着实不妥。”
                      青翎语音刚落,苏子墨越发烦躁,有完没完?不杀他们,给官府?他脑袋给驴踢了吧,朝廷官官相护,就连皇上也受底下官员牵制,如果官府真有用,我一路过来全是山匪,还害得我今晚的衣食住行都成问题,难道不该死?
                      “你少林寺俗家弟子么?还是哪家道观的道士,回去炼丹诵经去,别在我眼前晃。你要真爱管闲事下山买几个棺材给他们,我杀完了你把他们埋了,这样你就积阴德了,两全其美。”
                      青翎往前一步挡住苏子墨,苏子墨也懒得废话,刚准备将剑劈下,却觉得腹如绞痛,一下子单腿跪地,捂着肚子直喘。瞥了一眼在青翎身后的那几个山匪,领头的嘴角一勾,冷笑了几声,青翎也不知苏子墨怎么了,赶忙蹲下查看她的情况。
                      正在此时,苏子墨看见那山匪举起刀便要向青翎砍下,喊了声小心,不是她不忍,而是这山匪若是除了他,下一个便是自己,自己身体状况如此,定是不敌,他死没事,可自己一定要活着。
                      青翎身上青光爆出,那刀被青光阻在青翎身体之外,根本入不得半毫。苏子墨一见便明白了,他是懂法术之人,而那几个山匪似乎是没见过,又举起刀轮番砍下,全部被挡住。而青翎一个翻身便到了那几个山匪身后,捏了一个手势,那几个山匪顿时动弹不得。再看苏子墨,脸色已然煞白,嘴角有一丝乌黑的血流出,虽未失去意识,但凡人之躯终是不敌剧毒,瘫倒在地。
                      青翎赶忙搂她到怀里,一股熟悉的味道飘过鼻尖,怎么有点像苏州那姑娘?不对,她眉眼和容貌完全和她是天差地别。
                      “喂···和尚还是道士,你帮我买口棺材,在这里随便葬了我吧。毒气好像攻心了,我知道你是修仙的,我想如果你能救就是直接给我运功了吧。既然不能,葬了我吧。”
                      苏子墨在青翎怀里笑的凄然,没想到竟然要被剧毒害了性命,真是算错一步,满盘皆输啊。青翎摇着头,封住了她几个穴道。
                      “我带你回昆仑,师傅肯定有办法。”
                      苏子墨略有些倦意,昆仑,好像有人跟我说过。我记忆力应是很好的,可最近怎么听到一些事就觉得熟悉,如果真的前世今生的话,为何我娘亲还不来找我。不知多久,苏子墨已沉沉睡去,而青翎早已抱着她飞身前往昆仑山的方向。
                      梦中,苏子墨好像在雪地里,衣服单薄,只觉得冷,好像在雪地里看到了娘亲的背影,伸手去碰,却又散了个干净。有条冰河上开满了白莲花,她踏上去,便全谢了,突然冰河出现了裂痕,她掉进了水里,溺的她不能呼吸,她好像往上,可是似乎被囚禁,不能动弹,不能向上,只有无尽的沉沦。
                      苏子墨醒了,满头大汗,见青翎坐在床边,而手中觉得有些湿热,仔细一看,原来是握着他的手,迅速就把手抽回来了,而青翎也略微尴尬的笑了笑。
                      “你的毒已经解了,这里是昆仑,刚才你一直说着梦话,还喊着娘亲。手又不断扑腾,抓着我的手又不肯放,我只好任由你抓着了。”
                      苏子墨环顾了一下四周,陈设倒也简单,就是冷了点。
                      “我没问你。”
                      青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苏子墨起身准备走,被青翎拦住。
                      “不行,你虽然毒解了,但是还是有些毒素未清,虽然这毒素对你并无大碍,但留在体内总是不好,而且昆仑山终年都是雪地,你不认识路会迷路的,这山上有很多禁制,碰到了就是粉身碎骨。”
                      青翎苦口婆心说了一堆,苏子墨看了看他,又回床上窝着了。青翎有些奇怪,一般不是应该说我没事然后谢谢救命之恩就不听劝告的走了么?怎么和戏文里的不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青翎忙着煎药端药忙上忙下,苏子墨也是接受,青翎想跟她套套近乎,问问她的名字,她的家住在哪,可她都不说,偶尔有个一两句便是点心不错,或者是这点心不如以前好吃,厨子换了?反正都跟吃喝有关,也不见她练功,不知道她那一身武功和杀人的傲气是哪来的。
                      一日,青翎没再端着药,而是端了一盘新鲜的点心和一壶茶过来时,苏子墨终于开口说了一句和吃喝没关系的话。
                      “你们昆仑山上有没有客栈?”
                      青翎略微不解,她找客栈干嘛,这里住的不好么?还是我做错什么惹她生气了?苏子墨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我们昆仑山是修仙者和仙人住的地方,没有客栈的,你想家了?”
                      青翎短短一句问话,却戳中了苏子墨的痛处,看着他不染尘埃的眸子,这小子生性单纯,我这些日子也是他照顾我,虽然我没欠他什么,但他本性不错,不如,留在这让他教我法术?那以后便能报仇了。
                      “我是孤儿。”
                      


                      IP属地:浙江71楼2012-08-29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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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仑雪峰
                        青翎顿了顿,略有窘迫,自己也是孤儿,每次被问到的时候都会不知所措,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她一个女子回答的干净利落,自己倒真是不如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不能总是叫你姑娘姑娘的吧。”
                        青翎怯怯的看着她,苏子墨瞧他一脸胆怯生怕会怎样,不禁失笑,虽无倾城之色,但让人觉着这是难得的温暖。青翎也不知她为何会笑出声,也咧着嘴笑了几声。
                        “我叫苏···念忘思”
                        苏字吐声轻,幸好青翎并未听到,青翎也是性情中人,对于那些名字的含义也不是太在意,得到心中所要答案,也再无疑惑。
                        “以后我叫你忘思,你就叫我青翎。对了,你多大,我今年十七还是十八来着,山上日子过久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年龄,不过我看你孤孤单单的,我也是孤儿,以后你受欺负了跟我说,我保护你。”
                        青翎笑的明朗,如初雪新升的阳光,有些暖。苏子墨抬头看着他满面笑容,心中防备也卸了一点,一个人可以单纯到如此也不知是福还是祸,但心里的确暖暖的,虽然外面是冰冷彻骨的雪地。
                        “十六,我比你小一些。”
                        苏子墨也回答了青翎的问题,青翎也是觉得多年来与人第一次谈了那么久,不论自己说的是什么,苏子墨都很给面子回答了,有些问题问的古怪,她也能答得出来,她知道许多自己不清楚也不明白的事。
                        雪不知何时开始下,而夜已经降临许久,青翎已经困得趴在床沿上睡着了,而苏子墨却是有些睡不着,坐在榻上,自己也真是奇怪,这小子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觉得他那份傻乎乎的模样在哪里见过,可无论怎么想都回忆不起来。
                        念忘思,名字如此明显,这傻小子竟然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是孤儿,我又与孤儿有何分别,不过是一个虚名,就像我是苏府小姐一样,除了财势的附带,我仍是我。他心好不怀疑我,可这昆仑的其他人,未必就不会与我为难,难道真的要拜入昆仑门下学艺么?
                        思虑许久,已不知何时睡熟了,而青翎也睡的沉。一阵冷风刮过,酒香四溢,镜融已然到了这屋,看着熟睡的二人,双手施了个法诀,看着苏子墨,再看画像,摇了摇头。
                        “不是她,五渊不是说那女人的孩子已然到了昆仑么?难道他记错了?诓了我那么多坛酒又打发我来跑腿,回去定要与他算个清楚。”
                        镜融眸子略起波澜,转身化作一道红光飞向天际。
                        苏子墨醒来时,见桌上已有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苏子墨洗漱了下,换了身衣裳,本来想出去走走,可看见粥旁边还有一张字条。
                        你病刚好,这昆仑山很冷,吃点粥暖暖吧
                        苏子墨走了几步,还是回来吃完了那碗温热的粥。出了房门,见一片白雪皑皑,这几日一直在屋内,突然看到一片雪白当即便刺得她睁不开眼,用袖子挡了挡,好一会才缓过来。这昆仑山极大,自己住的屋子不过是冰山一角。
                        远处望去,有几座主殿,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但苏子墨猜偌大一个昆仑,不可能只有一个掌门,底下的分工应是极为细致,而那些个主殿又在不同的山峰之上。自己初来乍到,也对这些无甚兴趣,又逛了几圈,除了白还是白,不似苏州的繁华,也不似苏州的色彩繁多。
                        也不知自己住的这里是什么峰,对自己的情况一无所知可不是什么好事。这几日下来,也只有青翎照看自己,十分冷清,整个山峰都不见什么人,虽然有或没有都没什么关系,但未免太奇怪了些。
                        苏子墨站着边栏的旁边远眺对面景色,青翎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白色的袍子背后有些红印,不知道是为何,他方才走过的痕迹都有些红,就像是被染了色。
                        青翎不敢上前,他知苏子墨也是练法术之人,怕她看出异样,便离她有些距离。而苏子墨虽法术不精,但武功却是一流的,听力也异常敏锐,早已听出身后有人靠近,未等她转身,青翎便开口道。
                        “身子才好,跑到这来受什么寒,会生病的。”
                        这声音依然如往日一般清亮,但却微微有些沙哑,苏子墨知是青翎,便转过身去,看着他。只见他脸色发白,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可苏子墨就是觉得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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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何事?你怎么了?”
                          青翎看了看她,摇了摇头,示意没事。苏子墨见他不想说,也不勉强。而青翎迈着步子慢慢进到苏子墨跟前,恍惚间,苏子墨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忘思,你以后可有打算?”
                          青翎的眸子闪烁不定,苏子墨看了看他,转身又看向那几座巍峨的山峰,纵然是一片雪白,却还不如一个矿地来得舒服,本来好好的雪景,我现在真是厌恶。
                          “这昆仑,与冰雪处久了,血也变冷了?”
                          青翎也不知苏子墨为何说出这番话,只是身上刚刚受了门规的处罚疼得紧,有些站不稳,头有些晕眩,眼看便要倒地,却被一股温柔的力量扶起。青翎眸子寻向力量的主人,只见苏子墨背对着光,扶住了他,脸色虽然冰冷,却也觉得窝心。
                          “还想装,如果真想装把气味隐掉,血腥味都已经闻到了,你还在那瞒着。”
                          青翎傻笑了一声,苏子墨又扶他坐下,替他运功。
                          “以前我觉着师傅稍微掐算便知祸福,能躲能避,很是羡慕。而忘思你不用掐算,却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苏子墨撇了撇嘴,若不是你这小子单纯值得结交,你以为我愿意费脑子想这事?青翎仍是一脸傻笑,苏子墨无奈,这个呆头青又犯傻了。
                          “你自个演技不到家,也不怪我拆你台。若是我,定会把气息隐了,再施个障眼法,这样才算准备齐全。”
                          青翎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苏子墨收了心思,闭起眼睛专心替他疗伤,而青翎看着苏子墨,睫毛修长,皮肤是小麦色,而发丝也是随意挽起,全身上下唯一称得上首饰的也就是那一根簪子和时而被风吹动的耳环了。不是倾国倾城,不是绝世姿颜,只是平平凡凡,却比很多女子更加出尘。
                          不一会,青翎只觉有股暖流从身体窜过,背后那些伤痕也没有那么疼了,整个人精神了不
                          少。当青翎和苏子墨双双起身的时候,苏子墨一句话让青翎差点摔到地上。
                          “你们昆仑不会是一群道士道姑围在一起烤火吧?”
                          青翎急红了脸,想解释又解释不出来,苏子墨看他模样好玩得紧,又逗了他几句,结果青翎就脸红脖子粗的跟着苏子墨追着解释,一路喊着,苏子墨笑得开怀的跑着。
                          “我们不是烤火,是炼丹,而且我们也不是道士道姑!”
                          “难道都是不男不女的?”
                          “我们没有不男不女!”
                          银铃般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山峰,一个追一个跑,玩得开怀也乐得自在,青翎也忘了自己的身上的疼痛感,使劲追着苏子墨解释,本来应该好好的,可苏子墨肩上突然蓝光大盛,七叶莲上几丝白气也全然消失,苏子墨只觉心中一痛,猛然坐在地上。
                          青翎也不知苏子墨怎了,赶忙跑过去,只看见她右肩不断闪烁着蓝光,而却不是妖气,倒透着几丝仙气。
                          苏子墨只觉身子发软,赶忙试探了自己的内力,还在,那·····糟了,是法术,我强行使用法术,难道全部被反噬干净了?这怎么可能?
                          青翎刚准备过来,却被苏子墨阻住。
                          “别过来,这蓝光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不知道会不会伤人,你离远些。”
                          苏子墨身上冷汗直冒,自己法术全然散尽,而却丝毫未损,这不对,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东西我怎么会有,何时有的?青翎也是在一旁干着急,师傅,对,师傅有办法,虽然我刚受罚,但若是忘思在昆仑出了什么事,师傅肯定不会不管的。
                          “忘思,你等着我,我去找我师傅,你别担心,别担心。”
                          青翎化作一道光束直冲那座主殿,苏子墨肩上那七叶莲的蓝光不断闪烁,印的整个脸都有些妖异,而苏子墨却是一脸平静,盘坐于雪地之上,暗暗运气,却觉得心脉之处总有阻隔,想运气冲破都被阻回来,那股隔阂之中,气息如波涛雄厚,音声阵阵,震得自己有些畏惧。
                          七叶莲上的真气原本是慕五渊度给苏子墨以助她疗伤之用,她为人疗伤,又不会压制内里的灵力导致真气涣散,那七叶莲自会帮她将反噬消了大半,不然以她区区凡人之躯,又怎可抵挡?
                          虽隔了远些,但九重天上酩酊大醉的慕五渊已被自身灵力的牵扯弄醒了,眼睛还略有些发酸,朦胧着睡眼,心中一阵微薄的力量在冲击自个的灵力外的隔阂,估计是那丫头,消了记忆难道变傻了,而且,这力量全是由自身的内力,一点灵力都没,她出事了?


                          IP属地:浙江76楼2012-09-16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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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修仙

                            昆仑掌门听闻青翎的描述,心中虽不喜那女子,却也无法。毕竟是在昆仑山,人又是自家弟子带回来的,若真有个什么万一,传出去这昆仑派的名声又该置于何地?

                            纵是万般无奈,昆仑掌门也是被青翎直接拉着瞬移到了苏子墨住处。那妖异的蓝光一直闪烁,既没什么肃杀之气,也无阴冷的魔气。只是苏子墨脸色微有些白,不复当初的红润。

                            而慕五渊已是在酒醒之后便立刻下界前往昆仑,虽然他不知发生何事。但如果没有自己特殊的法术抑制住自己输入她体内的灵力,那造成的麻烦可真要让他头疼许久了。

                            苍茫一片的大地,终年不化的积雪围绕的昆仑,慕五渊一身明黄宽袍,鸦羽般的黑发随着空中劲风肆虐的飘扬。额间印记蓝光隐隐闪烁,与苏子墨那处的蓝光却是正好吻合的。

                            待慕五渊踏着风落地的一瞬,看了那远处的人,却是迟疑了一会。刚准备用术法试验她是否是苏子墨,便见那蓝光渐渐暗淡,逐渐消失。

                            “名字?”

                            慕五渊嘴唇微动,神色比之前舒缓了些。而苏子墨抬眼看了看他,一脸漠然,自顾地起身,往山峰下坡台阶走去。当苏子墨已然走到青翎身旁之时,被青翎拽住手臂,走不得半步。

                            “忘思,你去哪?”

                            青翎眸子闪烁不定的看着苏子墨,手上的劲也不知觉得加重了。苏子墨虽然疼,但也没叫唤出来,只是平静的看了他一眼。

                            “下山。”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青翎已然急了,而苏子墨依然是淡淡的回答,既不挣开,也不留下。


                            IP属地:浙江85楼2012-11-18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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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昆仑掌门显然面子已经有些挂不住。自家弟子跟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拉拉扯扯,更何况今日还来了稀客。

                              “这位姑娘,我昆仑也算是个洞天福地,不如你就在这里休息几日,等伤势好了再走吧。”

                              “不必。”

                              苏子墨本来不想下山,但自己并没有理由留在昆仑,在那黄衣男子到的时候,无意间看到那掌门眼中透着的欣喜。所以才故意走到青翎那,让他挽留,自己也不挣开。如今这掌门算盘打得颇为精妙,既做了人情,又给自己下了逐客令。

                              开玩笑,她苏子墨这六年的日子不是白熬得,虽然不止昆仑这一个修仙门派,但她要是去别的门派,少则几年,多则数载。更何况有的门派还有禁制,自己现在只剩武功,哪来的灵力去解开禁制。

                              “掌门师伯,忘思她跟我一样是个孤儿,当初师傅捡到我将我抚养长大,我才有个安身立命之地,如果忘思下了昆仑,天大地大,她又能去哪?弟子恳求掌门师伯将忘思收入昆仑门下,这样她也有个家,不会再被人欺负了。”

                              青翎说完便跪在这昆仑掌门的跟前,也不抬头。苏子墨嘴角轻扬,看向那黄衣男子。慕五渊略微顿了一下,随后也笑了笑,看向那脸色铁青的又忍着不发作的掌门。

                              “玉阳子,可否听本尊一言?这昆仑难得来了一个资质极好的人,若是我,我定然将她收入门下。只可惜本尊无福,已和一人有了约定。当然,本尊只是建议,收与不收还在于你。”

                              这四两拨千斤,能使得这么轻巧的人,往往是最难拒绝的,本来脸色铁青的玉阳子听了慕五渊这一番话之后,便定神看了看苏子墨。她资质极好,便是略微有点道行的也是能瞧出来的。只不过玉阳子刚才并未仔细打量,才疏忽了。

                              天赐的璞玉,岂有不雕琢之理?

                              “姑娘可愿入我昆仑门下?”

                              苏子墨微微点了点头,如果不入,又何必周旋这么久。玉阳子大笑几声,又用赞赏的目光看了看苏子墨,若是以前,苏子墨定然一剑劈过去。不过时过境迁,自己已经寄人篱下,不学着隐忍,受伤的也只有自己而已。

                              青翎闻言,也连忙向玉阳子谢恩,昆仑门规森严,师伯能破例收忘思入昆仑门下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IP属地:浙江87楼2012-11-19 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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