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oth is the way that leads onto wickedness.——PLATO
CHAPTER 01 The Desert Island
交火声直到凌晨时分才基本消失，在此之前，双方一致都在激战，战事十分胶着。天际已经微微发亮，零零星星还是能听见几声枪声。
这里从昨天下午开始就一直在下雪，最冷的时候战士连自己的枪栓都拉不开。敌人的进攻总算是停下了，可士兵的脸上也未见什么喜色，这次进攻完了还有下一次仿佛无休无止。士兵们收拾了一下在战壕里留了几个人，其余的围在临时堆起的篝火旁边取暖。
篝火之上挂着一个头盔，头盔里边胡乱地塞了几把雪，有几个士兵把手套摘下来伸出手去烤火，一个人制止了他们。
这个人裹着厚重的军服却显得很修长，紧系的腰带勾勒出一个匀称的身形来，不似其他士兵的扣子系得那么歪歪扭扭，他的军服永远穿的很笔挺，从来不会显得落魄。
他的眉眼长得十分精致，狭长的凤眼上覆着浓密纤长的睫毛，他鼻梁高挺，嘴唇很薄常常抿着，看样子是不大爱说话，苍白的面色，脸形没有什么棱角，从上向下看这张脸最后收在一个尖尖的下巴上。
他叫高渐离，别人都喊他小高。
“这样对双手不好。”
一个士兵看了他一眼笑了一声。“命都快没了，还管他妈什么手！”
话说完之后本来就沉闷的气氛更加凝重了。这本来就是一场没有希望的战争。他们在依安高地上已经苦守了近一个月，敌方重兵压境，攻破他们的防御是迟早的事情。现在还没有接到撤退的指令，很明显，他们全部被当成了弃子。
高渐离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我去巡视一下。”
刚才的气氛让人窒息，高渐离提了提肩上背的枪如是想。这是他参加的第一场战役，没准也是最后一场了。
半亮不亮的天色使人昏昏欲睡，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厚重的军服因为汗水和血液紧紧黏在了皮肤上很不好受，要是硬扯恐怕会撕下一大块皮肉所以大多数人干脆就忍着了。
高渐离走在弯曲的战壕里，眼睛有些酸疼，他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冰冷干燥的寒风划在脸上，他伸出手搓了一下。
远处依稀出现了一个人影，这个人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敌军的动向。
其实高渐离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好感，他叫荆轲，算是他们的上司，永远嬉皮笑脸没有正形。荆轲放下望远镜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随后他嘟嘟囔囔地抱怨了一句。“什么鬼天气，冻死了。”
某种程度上他们都应该感谢这场雪，要是没有这场雪，敌军的非战斗性减员人数也不会这么多。都说瑞雪兆丰年，可这些士兵的国家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过今年。
高渐离向绕过荆轲，装作没看见他。
“渐离，你是专门来看我的吗？”荆轲拉住高渐离，一脸的熟络。
高渐离面无表情地敬了个军礼。“长官。”
“渐离，你怎么这么冷漠……”“长官，我还有任务……”
荆轲轻笑了一声。“还很年轻呀……”
高渐离没有回头，接着往前走对荆轲的话不置可否。等再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基本大亮了，他看见荆轲居然还在刚才那个位置似乎在思索什么。
同刚才一样，高渐离打算直接绕过眼前的这个“障碍物”。
“渐离，你说我要是现在下令撤退可不可以？”荆轲托着腮，眯了眯眼侧过脸笑的很狡黠。
“那你一定是疯了。”高渐离冷哼了一声，面无波澜。
“你们也很清楚吧，这个高地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了。”
这就是高渐离为什么讨厌荆轲的最重要原因了，明明自己身为军队长官，但却无时无刻不在说着这些丧气话。“长官，你这是在扰乱军心。”
荆轲笑开了，他把手搭在了高渐离的肩上。“渐离，别这么严肃嘛。”
高渐离打掉荆轲的手，他果然还是那么讨厌眼前的这个人。“撤不撤退是长官自己的事情。”
“可是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诶。”荆轲搔了搔脸，眼睛弯成了一个月牙儿形，“所以，你是怎么想的，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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