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以后就得住校了,因为学校离家远。不过哥哥他宁愿学会骑自行车也不愿意住校,我看他纯粹是为了泡妞耍酷,等着自己单车后座上坐着一个长发飘飘的美女。毕竟当时就算骑了单车,从学校到家的路程还是相当费劲。
我们没有分到一个班,他在一楼,我却在最高那一层。见个面都得走不少楼梯。中午去饭堂吃饭的时候倒有可能偶遇,每次都见他和一两个人说说笑笑地端着托盘,很少一个人。我能注意到他笑的时候眼睛微眯,右上颊有一个酒窝。怎么说呢,这时候他看起来就特别闪,直到我那班的女生送情书给他的事传遍了学校我才恍然发觉他那么受欢迎。
他收情书多少不关我的事,整个初中生涯我很专心啃书,因为除了啃书没什么好干的。这宿舍是双人宿舍,好巧不巧这一届住校人为奇数,我又是一个人,像老生常谈的FOREVER ALONE。这下更放得开了,在宿舍也是看看书,发发呆,做做练习,发发呆。甚至上了高中我仍然不能想起关于初中的太多细节。后来的高中也是在同一所学校,这一届宿舍保留,初中的新生搬到原高三宿舍。就在对面,新生入住时搞的乱糟糟的。我还记得去年时我伏在窗前做作业,然后偶然一抬眸,就见那边一个身影在我正对着的那个阳台笔直坠下,砸在地上开出灿烂血花了无生气。
这个场景我记得很熟,细节可以数出很多,比如那天下雨,肢体的扭曲程度,女生的尖叫声里我还分出了合唱乐团的主唱。值得一提的是那个女生在跳之前看了我这边的窗户,刚好我也做完了那道烦人的数学题抬起了头,发现她脸上的表情很柔和,陶醉。
一晃,就没了。
***做完笔录回来,我哥哥陪我回到了宿舍。虽然我一再坚持没关系,他还是睡在了我的床上。他伸出手抱着我,我能闻到雨的气息,看来是来的时候忘带伞了。那晚他在我醒着的时候坚持对我说对不起,烦的迷糊了我就冲他嘟囔一句你道什么歉做错了什么吗,然后我就意识到他把目光停在了那只白色的熊布偶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睡得很沉,但却能感到他并不舒服,因为他的身体很僵硬,非常不自在。
高中果然他和我分到了同一间宿舍。怎么说呢,感觉比较有生气了一点,起码我会有点期待赶回宿舍。
只要赶到宿舍去,把书整理好,帮哥哥把被子铺好因为他从不叠被子。然后做上一道中上等级难度的题目,他就会推开宿舍的门,进来,对我笑笑。前面说过了,他笑的时候给人一种很耀眼的感觉,让我也会不自觉的报以微笑。
住在同一个宿舍方便很多,更多时候让我们同进同出。虽然注意到我的人并没有因此变多,多半也停留在啊这是他的舍友的地步。刚好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和哥哥一起去食堂吃饭还能省钱,他零用钱比我多,也乐意请我吃饭。
在一次我又把鸡肉夹给他的时候他愣住了。解决晚餐后我还来不及拿张纸巾擦嘴他就把我拽到学校边的冰淇淋店,说是没有青椒土豆了请我吃一个枫糖口味的双球冰欺凌。我吃了,味道并不好,枫糖里面掺了不少蜂蜜,腻了很多。偏偏那个来自古巴的店长特别给我面子,浇了很多的蜜。
我拉着哥哥边走边吃,舌尖都要麻了的时候递给他说吃不完。他又愣了一次,倒是有接过来继续我的艰苦任务,并没有发现枫糖有问题。一路上他好像在想着别的什么事一样,心不在焉的,差点闯了红灯。
呵呵,说了这么多,都让我以为我还活着了。没想到我以为是**的哥哥给我的印象这么深刻,平时我都没有意识到,现在讲讲倒还是挺有意思的。不过我想,继续讲下去,你就会不耐烦,听不下去了吧?
我死前一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情人节过了一个月,那时我还在帮哥哥解决巧克力。没事的时候就掰一块来吃,巧克力十分充饥、耐饿,我也乐得把它们当成补充能量,连食堂也不去,就在宿舍一边啃书一边啃巧克力。我发现这招颇顶用,我能花更多时间在读书上,而不是无所事事。哥哥似乎有点不开心,鬼知道他又被那个美女甩了或者甩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