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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文】我一篇看的LES文,四把钥匙,作者:小醋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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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空着,恩,大家来倒茶


1楼2007-03-11 13:13回复
    “想吃橘子跟我说一声嘛。”妈妈把我按在椅子上,说快吃饭吧。
    我“哦”了一声,三口两口就把饭划完了。
    小时侯我吃饭很慢,那时因为有爸爸给我说故事。现在我吃饭很快,是因为给我说故事的人不见了。
    “咦!”妈妈摸了一下我的头发,“油油的,乱乱的,好多天没洗了吧?来,我来帮你洗。”
    不是吧!我最讨厌的三件事:洗头,下雨,停电。
    我以前只以为下雨和停电我没得选,现在才发现连洗头这件事上,我也得屈服,虽然头发是长在我头上的
    被妈妈活生生的拉到水池边,头上满是泡沫的我不时发出一阵阵杀猪般的叫声,惹的小洁在一旁哈哈直笑
    帮我洗完头后,妈妈就走了,屋里只剩下我和小洁。我们都不说话,气氛有点尴尬。
    沉默了许久之后,我终于开口:“不早了,你…”
    “干什么?想赶我走啊?”小洁轻轻把我一推,“告诉你,我今晚不走了。”
    “那随你的便吧。”
    “老实说,你刚才是不是又去找夏靓了?”
    “不是,哦,是。”
    “到底是不是?”
     “是!可是…”
    “行行行,不用说了。”小洁打断我。歇了一会,她说:“我相信你。”
    这句话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
    “那,某位同学是不是该为她刚才的无礼表示道歉啊?”我又得意起来。
    “道什么歉啊?告诉你,没把这件事告诉阿姨就已经很不错了。”小洁又凶起来,“你以后最好还是跟那个夏靓保持距离。”
    “不是,其实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心地很善良的。”我跟小洁说起夏靓的一些事来,我说我经常看见他扶盲人过街,给老人让座,有时还会帮从外地进城的乡下人抬行李。
    “真的假的?”小洁有些不相信,我说那好,我介绍你们认识。
    第二天,我就把夏靓领到小洁面前。我说给二位正式介绍一下,以后交个朋友吧。
    小洁倒是很大方的说了声“HI”,夏靓却一反常态,脸红了起来。
    以后,有小洁来等我的日子,就有夏靓陪我们一起走。他总能以他特有的幽默把我们逗乐。时间一长,小洁说这人还不赖,就是长的坏了点。
    我发现我吃橘子的频率越来越多。自从有了第一次之后,我就常有事没事的问夏靓要烟,虽然感觉很不舒服,可我还是想抽。
    夏靓说,女孩子抽太多烟不好。
    我说,用不着你教训,记得替我保密。
    夏靓倒是真的为我保密了,我也小心翼翼不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只是小洁经常会嗅嗅我,然后叹道什么怪味啊,妈妈也常奇怪的看着我,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吃橘子。
    就这样混到了初中毕业。夏靓上了所职校,我上了小洁的高中。我知道我能考上对面的那所名校,与小洁的孜孜不倦的辅导和鞭策是分不开的。所以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很认真很认真的对小洁说了声“谢谢”,然后促不急防的亲了她一下,以表达我对她的感激。
    没想到小洁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脸红。看的出,她有些激动。小洁举起手,敲了我一下,骂了声“傻样”,脸上挂着微笑。

    再见夏靓的时候,是我和他约好了一块去打电动。夏靓大步朝我走来,寒暄了几句,问小洁呢,我说她今天有事,不能来了,夏靓就哦了一声,脸上是止不住的失望。
    打完电动,我们一身是汗。走到一个小巷子的时候,夏靓掏出烟,递给我一根,点上火,我们就互相对望着抽起来。夏靓忽然认真的对我说:“知道么,我喜欢一个人好久了。”
    “恩?”我想起和夏靓传过匪闻的那段日子,问了句,“不会是我吧?”
    “就是你——”夏靓笑着转道,“——的好朋友——小洁。”
    “哦。吓了我一跳。”我笑笑,吸了口烟,“小洁知道么?”
    夏靓撇撇嘴,摇摇头,问我:“你说,我能配的上的么?”
    我故意退后几步,打量了一下夏靓,然后说:“恩,这孩子不错,头够圆!”
    夏靓一脸茫然,说这事跟头圆不圆有什么关系,我笑笑说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我和小洁同座六年,她就喜欢头圆(投缘)的,夏靓问真的假的,我说管她真的假的呢,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么,现在不说等她被人追走了你就后悔莫及了。
    


    5楼2007-03-11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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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靓一想,把烟一扔,说好,我明天就去向小洁表白。 
      第二天,夏靓就真的去向小洁表白了。我没有问他结果,他也没有告诉我结果。只是他从小洁家出来之后,就二话没说拉着我去KTV唱歌。夏靓那天反反复复只唱了三首歌:《朋友》,《还是朋友》,《永远是朋友》。
      后来我们就开学了。上了高中之后,与夏靓见面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小洁还是一如既往的等我,喊我一阵去上学,只是我们不在一个班。
      来到新环境,认识了新朋友。班上有几个男生,总是喜欢很不正经的在走廊上大唱情歌:
      我睡不着的时候会不会有人陪着我?
      我难过的时候会不会有人安慰我?
      我想说话的时候会不会有人了解我?
      我忘不了你的时候会不会有人来疼我?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肉麻!”我笑了一声,刚转身,她就出现了,从我身旁飘然而过,我忽然感到一道电流向的的心头袭来。
      “看什么啦?人都傻了。”小洁拍了我一下,我就断流了。
      “前面那位是…”我的眼睛还在盯着那个离我越来越远的背影,不肯离去。
      “伊人啊,隔壁班的,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初中时就已经风靡全校了。”
      “哦。”我点点头,把声音拖的很长,“伊人,我记住了。”
      “哎呀,你流鼻血了。”小洁大声叫道。
      我开始到处扑捉她的影子,创造着种种和她相遇的机会。可是每次她走到跟前,我又立刻冷却了,退缩了。我不停的对自己说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开口,我又不停的看着她走过我身旁,看着她梨花带雨般的离开。
      我不喜欢下雨,为了表示我的抗议,每次下雨的时候,我都不带雨具。那天的那场雨实在是太大了,我再抗议也没用,只好躲进学校附近的一家面馆避避雨。我要了份炒面,大口大口的吃起来。我的头发淋了雨,湿湿的,上面的小雨滴调皮的滴在我面里。我甩甩头发,一抬头,看见她就坐在我的对面。她扑哧一声对我笑了,掏出一张面纸给我。
      我颤抖着接过纸,连谢谢都没来及说,就又感到一阵电流向我袭来。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我一定要好好把握。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把握把握,嘴上却不停不停的吃面,我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我真是没用。
      我吃完面的时候,她起身走出面馆。我看着她撑伞走进雨里,明白她即将再次离我远去。
      谁知,她等了一会,忽然,转过身面对我。
      “你到底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啊?”她对我笑笑。
      再对我说话么?真的是再对我说话么?如果是,这将是她对说的第一句话,我一定要记住,一定要牢牢记住,她说的是“你到底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啊?”
      “哦,我来了。”我飞快的钻进她的伞里,傻傻的看着她。
      “你比我高,你来撑着伞吧。”她把伞递给我。
      “好啊。”我接过伞的瞬间,触碰到她凉凉的手,我的耳边又响起“吱吱吱”的声音。
      那天的雨真的很大,她的伞又真的很小。我生怕她淋着雨,不停的把伞挪到她那边,尽管我的半边都湿了。她好象也发现了什么,不停的往我这边靠着,最后她干脆一把挽住了我的胳膊,问我:“这样会不会好点?” 她的声音很娇嗔,却让我的热血沸腾起来。
      那天,我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
      那天,我感到有一条小尾巴在我的屁股后面跟着我。
      那天,我爱上下雨。


      6楼2007-03-11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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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伊人的相遇和相识是美丽的,就像爸爸跟我说过的那些童话一样,往往都有一个很好的开始,只是,只是我不知道我们的结局会是怎样。
        我像着了魔一样迷恋她,看见她的时候,我会感觉麻麻的慌慌的,看不见的时候,我便觉得空空的酸酸的。我不知道这叫不叫爱情,只是在每个想起她的夜晚,我会感到又一股暖流,与想起小洁时不同的是,这股暖流会让我热血沸腾。
        我开始通过种种渠道打听伊人,获取她的信息,我开始找着各种借口接近伊人,抓住任何可以和她搭讪的机会,记住她的每一个细节。伊人的画画的很好,常常在学校展览,我总在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把它们撕下,然后放进书包,飞快的跑回家。其实每次我都有点害怕,就像在做贼一样,不,应该说我就是在作贼。看见伊人和其他男生走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很不高兴,可是我没有办法,她有被追求的权利,她是那样的美丽动人。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对劲,我发现我的脑海中除了伊人还是伊人。我一闭上眼睛,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就闪现在我眼前。我有点害怕,害怕自己爱上了她。
        我找到夏靓,和他一起打电动。打完电动我疯狂的抽烟,一根接一根。
        “我完了,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子。”我说。
        “啊?”夏靓露出一脸的吃惊,没有丝毫的掩饰。
        “很吃惊吧?”我问。
        “是很吃惊。”夏靓说,“我吃惊,倒不是因为你会爱上女孩,而是因为你会把这件事告诉我。”
        是呀,我怎么会把这件事告诉夏靓呢?就算要找人倾诉,我也应该找小洁才对呀。可是,我总是愿意把压在心中的事情告诉夏靓,也许是因为他和我是同一类人,我对他有与升惧来的亲切感,我从不担心他会出卖我,我们是朋友。至于小洁,我总是对她有所保留,我不想她知道我所有的事,比如抽烟,再比如我爱上了伊人。
        “我是不是很疯狂啊?”我猛吸了一口烟。
        “坦白说,是很疯狂。”夏靓笑笑,沉默了许久,然后他拍拍我,“可是,如果一个人一生都没有做过疯狂的事,等他老了的时候,会不会充满遗憾呢?”
        “你的意思是…?”我有点懵懂的拆开第三包烟。
        “我的意思是——” 夏靓掏出打火机,砰的一声为我点上火,“我的意思是——勇敢的追,我支持你!”
        夏靓的支持给了我很大的信心,为了不让自己后悔,我决定主动向伊人发起进攻。我排了很长的队,买了两张很贵的电影票,悄悄的把一张塞在伊人的书中,然后就在电影院门口傻傻的等她。那天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我又没有带伞,淋湿了头发的我双手插在裤袋,焦急而紧张的等着她。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第一次体会到等人的滋味。我不停的对自己说:她不会没有看到这张票,她不会看到这张票不愿来,她不会想来却没有时间,她更不会在来电影院的途中出了事情,她会来的,她一定会来的,就算她不喜欢我她也会来的,因为这是《泰坦尼克号》的首映式。
        想着想着,远处就出现一个身影,一步步向我靠近。
        我缓缓走进雨中,迎接她。她用那把小伞帮我挡着。
        我的头发上滴着水,分不清是雨是汗,她拿出纸小心的帮我擦着水,我忽然热血涌上心头,一把抓住她的手不放。她没有挣扎,只是深深的看着我,我露出得意的微笑。
        第一次看《泰坦尼克号》,我没有哭,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部电影在演什么,我的视线从未离开过伊人。我看着她的眼睛从红到湿,从湿到很湿,我试探着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她就配合着把头靠在我怀里,然后她的泪浸湿了我的毛衣。
        她的泪让我震撼,让我心疼,让我疯狂。我一遍遍对自己说:这个女人是我的了,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第二次看《泰坦尼克号》,是和小洁一起。她买好了票等我。我到的时候已经快开场了。
        “夏靓呢?”我问。
        “我有说过喊了他么?”小洁拉着我就往电影院里面跑,以她习惯的口吻抱怨道,“怎么这么迟啊,再这样我下次不等你了。”
        这次我还是没有哭,因为我仍旧无法安下心来好好看这部电影。我的脑海中不停的浮现伊人的影子。我回忆着那天和她依偎着看电影的情景,回忆着把她送到家门口时的情景。在她即将离去的时候,我抓住她,鼓起勇气,我说:“伊人,也许我不该问,可我还是想知道,你肯跟我看这场电影,是因为我还是因为这场电影?”
        


        7楼2007-03-11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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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人笑笑,反问我:“这个,很重要么?”
          “是!”我肯定的说。
          “为什么?”
          “因为…”
          “因为你喜欢我?”
          我张大嘴巴,发不出声音。她看穿了我,还如此直接的问我,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是!”在迟疑了约九又六分之一秒后,我豁出去了,肯定的告诉她“是”。
          伊人不作回答,只是对我笑笑,转身离去。
          “伊人!”我小声的唤道。
          我想说别再折磨我了,我想说给我一个痛快吧,可我还没来及说出口,她便停下了,把伞交给我,用她水水的眼睛电住我,让我动弹不得,然后飞快的,非常非常快的给我一个湿吻,就那么一下,然后飘然离去,消失在雨中。
          我定在原地,从此舍不得洗脸。
          电影院的呜声一片又把我拉回到现在。看看小洁,她已泪流满面。
          “小洁?”我惊讶于第一次看见她这般忘情的哭。
          我轻轻拍拍她,安慰着她,她一头扎进我怀里,用她的泪水交湿了我的毛衣。我忽然鼻头一酸,第一次感到小洁的脆弱。我忍不住警告自己:“小洁是个好女孩,是除了妈妈之外对我最好的人,我一定要好好待她,我一定不让别人欺负她。”

          我不确定伊人算不算接受我了,她的吻是代表她也喜欢我,还是只是出于礼貌?我问小洁:“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亲了一个人一下,那代表什么?”小洁想了很久,然后摇摇头说:“不知道,没试过。”我又跑去找夏靓,我说:“我向她坦白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亲了我一下。”夏靓有点吃惊的奥了一声,沉思了三根烟的时间,然后拍拍我说:“小心点,别陷的太深,我的感觉告诉我,这个女人不简单。”
          夏靓的话让我感到一阵寒冷。我觉得我有必要找伊人问清楚。
          老远见到她,我就对她招手微笑,她与我擦肩而过,面无表情,仿佛没看见我。我的勇气立刻减了一半。
          再次见到她,我还是对她微笑招手,她与一个男生走在一起,靠的很近,打情骂窍的路过我,就当我不存在。我的勇气完全消失了。
          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那个吻不算什么,什么也不算。是我在自作多情罢了。
          我笑笑,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劝自己想开一点,可我的心还是忍不住隐隐作痛。
          电话忽然想起。一听见伊人的声音,我又立刻心跳如麻,虽然她只说了一句话:
          “可以借我200块钱么,我有急用。”
          我没有丝毫的犹豫,以最快的速度骑车到了伊人家门口。敲门,迎来了一阵黑暗。
          “我们家的电给断掉了。”伊人可怜的说,“因为拖欠电费。”
          “不要紧。”我从怀里掏处零零整整的200元,这是我一个月的早饭,“明天把钱交了,就会有电了,没事。”
          为什么会拖欠电费?难道她的家里连200元都没有么?她的父母呢?
          我有着一连串疑惑,却不敢问她。
          “进来坐吧。”伊人接过钱,没有对我说谢谢,只是让我进屋。
          在黑暗中,我们摸了支只有一半的蜡烛。我掏出打火机点燃蜡烛。
          借助蜡烛微弱的光芒,我只看到了两件事情:伊人的家很乱,到处堆放着酒瓶;还有就是伊人很迷人,在黑暗中依旧让我难以自制。
          “我想我该走了。”我想起夏靓叫我不要陷的太深。
          “可是,你不是有话要问我的么?”伊人看穿了我,我什么都瞒不住。
          “现在没有了。”我一脸苦笑。
          “真的没有了?”
          “好吧,我其实就是想问…”
          “想问我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你?” 伊人似笑非笑。
          又被她猜中了!夏靓说的对,这个女人不简单。
          “是。”我一个劲的点着头。
          伊人一步步向我靠近,又给了我一个吻作为回答。
          我想说你别老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我想说你给我一个痛快点的答案,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可是我一抬头,伊人正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还离我那么那么的近,她是那么那么的香。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我的热血直往上冲,在到顶之前,我向她发出最后的警告。
          “是么?”伊人笑出了声,对我眨了一下眼睛,她的外套滑落在地上。


          8楼2007-03-11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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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别闹了。”伊人用身体抵住墙,以阻止我的手继续前进。
            “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理由先。”我厚着脸皮。
            “理由就是——我爸爸好象回来了。”伊人一把推开我。
            门忽然就开了,在我被伊人推开的刹那。
            “怎么不开灯?”一个男人的声音。
            “爸,你回来了。”伊人“啪”的一声把灯打开。
            我和男人对视了三秒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第一眼,我竟想起了臧克家的一句话: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叔叔好。”
            “恩,你好。”男人对我点了点头,“叫什么名字?”
            “李—白!”我轻声回答道。
            我叫李白,我不是诗人。我是先有名字后有我的。那时候爸爸妈妈很恩爱,在还没有我的时候他们就决定给将来的宝宝取个名字叫李白。原因很简单,我爸爸姓李,我妈妈姓白。其实我还有个小名,叫作念念,可是在爸爸离开之后,就再也没人叫过。
            “花间一壶就,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男人拿出一瓶二锅头,“陪我喝一杯吧,李白。”
            “好!”我爽快的答应。
            “爸,她是我同学,哪会喝酒啊?”伊人抱怨道。
            “不要紧,凡事总有第一次嘛。”我今天就是很有喝酒的兴致。
            “那你去买点下酒的菜吧,伊人。”男人在口袋摸了半天,也没摸出钱来。
            “还是我去吧。”我没等他说不,迅速的跑出屋子,伊人也跟了出来。
            “你喝过酒么?”路上伊人问我。
            “没有。”我很坦白。
            “那你等会可要悠着点,喝醉了可没人送你回家。”
            “喝醉了正好,我就抱着你睡,我还不想回去呢。”
            “少来。”伊人敲了我一下,“你今天已经耍过一次流氓了啊。”
            “可我还没耍完呢!”
            “你,你小心又流鼻血。”
            伊人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连忙把塞在鼻孔的两个纸团拔出扔掉,什么造型啊。到了一家卤菜店门口,我买了半只鸭子,少许牛肉和几把花生米,正好用完剩余的18元。
            回去的路上,伊人提醒我,不要跟她的爸爸谈起她的妈妈,也不要问他在哪里工作。
            我哦了一声,也没有多问,我想我大概可以猜到些什么。
            “叔叔,我们回来了。”
            “恩。”男人请我坐下,酒已经倒好了。
            我把鼻子凑到酒边,嗅了嗅,感觉很冲,很刺鼻。
            “敢喝么?”男人问我。
            “当然!”我端起小酒杯,一饮而尽。
            “好,不愧是李白!”男人边笑边称赞道。
            “爸!”伊人对他皱了皱了眉头,看看我,也忍不住笑起来。
            我知道我的表情一定很滑稽。喝了那杯酒之后,我的嘴张着,眼睛闭着,鼻子皱着,手端着酒杯站着,一动不动,保持着这种姿势。
            “感觉如何?”男人问我。
            “好——辣——啊!”我终于恢复知觉,不停的吐着舌头,感觉有把火烧着我的喉咙。
            “是么?那快吃菜吧!”男人哈哈大笑,伊人也捂着嘴笑。
            那晚是我第一次喝酒,我喝了三杯。喝完后我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我从来不曾想到,第一个跟我喝酒的人会是我心爱的伊人的爸爸。
            有种莫名的思念从我的心底逐渐上升,升到我的喉咙哽咽。
            爸爸,你在哪里?我有点记不清你的样子,甚至连你离我远去的那个背影也开始模糊。
            天空开始飘起小雨,我摇晃着起身告别,临走前我又敬了这个男人一杯酒。
            男人回敬我一杯,说:“好你个李白,有空一定要经常来坐。”
            我点头离去。伊人送我到门口,为我撑起伞。她柔软的小手一直在我的手里停留了三十多秒,然后才抽出去,转身前她塞给我一张纸条。
            “伊人!”我不舍的叫住她。
            她回过头,对我婉言一笑,我的心就再也找不回来。
            打开纸条,上面是伊人温柔的字迹:我爸爸对你很满意!
            “砰!砰!砰!”
            门外传来重重的敲门声,把我从香香的睡梦中吵醒,昨晚的酒精到现在还没有完全退去,我撑着身子爬起来,昏头昏脑的跑去开门。
            “有没有搞错?你还没有起来!你今天不上课了?”小洁站在门口。
            “几点了?”
            “几点了?还有20分钟就上课了!”
            靠!不早点来喊我。我急急忙忙的穿好裤子,套好毛衣,刷牙洗脸,找袜子。
            “你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昨晚又去找夏靓疯了?”小洁边问边帮我收拾书包。
            


            10楼2007-03-11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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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小洁有什么关系?”夏靓一脸疑惑。
              “哎,别提了,一言难尽。”我伸出手,“有烟么?我想抽烟。”
              我蹲在地上和夏靓互相吞云吐雾着,一句话也不说,直到抽完了整整一包烟。
              “小洁好么?”夏靓忽然问道。
              “怎么?想她了?”我站起来,“我帮你打电话给她,约她出来,一起吃个饭。”
              “好啊好啊!”夏靓迫不及待。
              “真不害臊!”我边取笑夏靓边拨通了电话,我说小洁,出来聚聚吧,夏靓想你了。
              小洁犹豫了一会,还是答应了。我回头看夏靓,他已满脸通红。
              我和夏靓面对面坐在中心广场最大的肯德基里,边吃橘子边静静的等小洁。夏靓的眼睛一刻都不曾离开过门口。当我看到夏靓忽然眼睛一亮时,我便知道小洁来了。
              今天小洁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配着白色的围巾和千百惠的长统皮靴。当她在我身边坐下的时候我的心微微动了一下。第一次发觉小洁其实也很迷人。
              夏靓去前台点餐,我和小洁坐着等待。
              “那天,没扫你的兴吧?”小洁对我婉言一笑。
              我也回她一个微笑。除了笑,我还能说什么呢?
              “啊哈,我们的晚餐来了。”夏靓买了很多东西,相当于现在的外带全家餐,虽然那个时候,还没有这个名词。
              “好,动手吧!”我把袖子一卷,肚子还挺饿的。
              “喂,先洗手。”小洁命令道。
              “好吧。”我无奈的转身去洗手间,正好从门外走进来手搀手的一对,男的很恶心,女的很漂亮,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我的眼球。
              “看什么?”小洁也站起来,“咦,那不是伊人和阿昆么?”
              “啊,谁是伊人?不会这么巧吧?”夏靓也跟着激动起来,“哇,果然是个美人!难怪…”
              我狠狠瞪了夏靓一眼,他便不再出声。
              “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小洁问我。
              “不必了!”我安静的坐下,抓起一个汉堡就啃了一口,也不去洗手了。
              不知为什么,刚才还空空焉的肚子才吃了两口汉堡就一下子饱了,我的胃里酸酸的。
              “怎么了?”小洁把她的鸡翅和鸡米花分给我,“多吃点啊,你不是需要营养么?”
              “喂,小洁,你太偏心了吧?”夏靓笑着不满道,“我也需要营养,你怎么不给我?”
              “是啊,我是偏心,怎么了?”小洁笑着反问,“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难道你的心不是偏向左边,而是在中间?”
              我噗嗤一声笑了,向夏靓耸耸肩。
              “那好。”夏靓举起可乐,“为我们的偏心干一杯!”
              “干杯!”我一口气喝下大半杯,连冰块也不放过。
              从喉咙到胃都是冰凉的,这感觉真是爽!
              “喂,美女在看你耶。”夏靓对我撅撅嘴。
              “是么?”我一回头,正好和伊人对上。她的眼神镇定自若。
              “去打个招呼吧。”小洁推推我。
              “不必了。”我说不必了,因为她已经先一步过来了。
              “HI!”伊人走到跟前,对我们笑笑,“真巧啊,李白,小洁。”
              “HI,伊人。”小洁跟她打着招呼。
              “HI!”我努力挤出一个满不在乎的微笑,用极低的声音吐出了这个单词。
              “美女你好,我是夏靓。”夏靓把手伸向伊人,“李白不知在我面前夸过你多少次了,真是相见不如偶遇,幸会幸会!”
              “你好,夏靓。”伊人和夏靓握手,淡淡的笑着。
              “晚上好,各位。”阿昆也走了过来,把手搭在伊人的肩上。
              “哎!” 夏靓叹了一口气,“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夏靓!”我的可乐喷了一嘴,伊人和小洁也愣了一下。
              “你说什么?”阿昆皱了皱眉,“有种你再说一遍!”
              “我说一朵鲜花——”夏靓先指指伊人,再指指阿昆,“插—在—牛—粪—上!”
              “你再说一遍!”阿昆的脸气的发绿。
              “再说一遍怎么了?”我抢过话,歪着头,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你这个牛粪,牛粪,牛粪!”
              “哦,我懂了。”阿昆把脸一沉,把手捏的啪啪直响,“想打架,是么?”
              “是!”我和夏靓异口同声。
              三十秒钟的沉静。
              伊人轻轻捣了捣阿昆,阿昆把头一昂,“算了,看在伊人的份上,不跟你们计较了。再见了,各位。”说完,阿昆拉着伊人扬长而去。
              “孬种!”我和夏靓一起骂道,轻蔑的笑笑。
              “我也该回去了。”小洁叹了口气,拎起包,准备离去。
              “这么早?那我送你吧。”夏靓也起身。
              只有我还坐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嚼着冰块。我知道小洁生气了,可是我错了么?我真的错了么?
              “你不走么?”小洁冷冷的问我,我不作回答,继续吃着我的冰块。
              “你不走我先走了。”小洁转身离去,没有一丝犹豫。
              我莫名的干笑了两声。连小洁也这样对我,除了笑,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我的笑到底是起了一点点作用,小洁终于停住了脚步。
              “你很得意么?”小洁回头看我,“我告诉你,今晚真正输的是你!”
              丢下这句刺痛我心扉的话后,小洁果然的离去。
              “算了,李白,别想那么多了。”夏靓拍拍我。
              “放心吧,我没事。”我撇撇嘴,“快去追小洁吧,把她送回家,记住,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
              “行,你真够意思,我记住了。”夏靓丢下一包香烟给我后,离去。
              我嗅了下鼻涕,把剩下的的可乐和冰块一饮而尽,在这样寒冷的秋季。无所谓,离开就离开,失败就失败,无所谓,我的喉咙痛的就快失去知觉也无所谓,这至少让我觉得真实。 
              出了肯德基,我独自一人在街上游荡,没有方向,深秋的夜风就像一把尖刀在刺痛我的脸。拾起地上的一个易拉罐,再一脚将它踢向远方。路过一个橱窗,里面有我想要的《格林童话》和《安徒生童话》。很习惯的想起一个人,然后我感到有一点忧伤和许多依念。
              点一支烟,给自己一点微弱的光芒和温暖,在这个寒冷的夜晚。


              14楼2007-03-11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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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人走后,我从抽屉中摸出一个铁盒,打开窗户,用力的朝外面的世界砸去。
                躺在床上,朝着天花板发呆。家里有个笼头没有关好,水一滴一滴地流着,潺潺的流着。闭上眼,看见伊人的泪清澈无比地落下,无声无息地陨落在我的心渊里,销声匿迹。
                我起身,套上外套,冲出门外,发了疯似的寻找丢失的那个铁盒。
                还好,它就静静的躺在那里,只是扁了一点。
                我又坐在窗前,悄悄地把它打开,里面是一些零零碎碎,除了我不会有任何人把它当宝贝般收藏的东西:伊人递给我的第一张面纸,我们看的第一场电影——《泰坦尼克号》的票票,那张写着“我爸爸对你很满意”的条子,伊人留在我床上的青丝,一杯珍珠奶茶的吸管,还有一张有“伊人+李白==氧气+汗水(反应条件是kiss)”的化学方应式的白纸。
                我很傻,我知道我很傻,傻的可笑。我努力的经营着我所谓的爱情,却忽略了现实的存在。
                我合上盖子,把它重新放到抽屉里。我要好好地保存它,如果可以,我还要不断地往里面添加新的回忆。这样,即使哪天我变坏了,变成一个爱情杀手之类的人物,它也可以用来证明,证明我曾相信过爱情,证明我曾习惯于爱情。
                清晨,小洁为我买了豆浆和油条当作早饭。油条是空心的,里面夹着寂寞的空气。伸开手,树叶在手边纷纷地滑落,却没有一叶停留在我平展着的手掌上,无限感慨,无限失望。
                伊人第二次来找我,我的怨气已经消失了一半。其实我不想game over,我只是在等着她开口,开口对我说:“我错了,请原谅我。”
                可是伊人却一遍遍的跟我解释着她和阿昆的事情。她说她跟阿昆其实认识很久了,她说他们认识了多久阿昆就喜欢了她多久,她说她跟阿昆真的没什么就向小洁和我一样,她还说那个kiss只是出于礼节,因为那天是阿昆的生日,所以她不忍心拒绝,她还想说…
                “够了够了,我不想听。”我摆摆手,真的够了,那已经不重要了。
                忽然发现自己很酷。
                时已入冬,满目萧瑟。只是这个冬季似乎特别干冷。但是不要紧,我习惯寒冷。
                我围着小洁的白色围巾,和她携手走在洒满枯叶的校园小路上。我告诉小洁,我决定做一个医生。
                那天从医院出来之后,我就已经决定了。本来是想和伊人分享这个想法的,可是现在,她没这个机会了。
                “好啊,我支持你,李医生。”小洁对我宛然一笑,风吹起她的秀发,飘动,我也跟着心动。
                每次守侯在我身边,关心我,爱护我,支持我的,总是小洁。
                “今晚去我家吧。”我说。
                “好啊。”小洁点头。
                伊人迎面走来,有些吃惊地看着我们。我对她打了一个响指,当作招呼。
                尽管我还是想她,没日没夜地想她。我说过,这已经成为我的习惯。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份想念好好掩藏,不让人发现它触碰它。
                那晚小洁买了好多百合,几乎每道菜里都放了百合。百合有点苦,我不太喜欢。可我还是认认真真吃完了小洁做的每一道菜和放在菜里的每一片百合。
                “下次别放那么多百合了,我不想吃。”我坦白的告诉小洁。
                “可是,我想你吃。”小洁倔强而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百合百合,百年好合。也许在百年好合之前,总得吃点苦头。
                “小洁,你看今晚的月色多好啊!”我轻轻抚弄她的秀发,“不如我们…”
                话音未落,门响了,伊人出现了。这是她第三次来找我。
                看到彼此,我们三人都有点吃惊,愣在原地不动。
                “李白,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讲。”
                伊人对我勾勾手指,我就真的出去了。
                我们漫无目的,安安静静的走了好长一段,然后伊人停住,扑进我怀里。
                哭。
                “亲爱的,我错了。对不起。”伊人的泪哗哗直流,一滴一滴流进我心里。
                她知错了,也就行了。我用点力抱住她,伸出手抚摩她。
                “我们回去吧。”我说。

                回去的时候,小洁已经离去。心中忽然有种空空荡荡的感觉。
                “我好想你。”伊人伸出手环绕我的脖子,“想念你热热的身体。”
                “我也想你。”我把她放到床上,“想念你凉凉的手指。”
                我们牢牢地拥抱着。我在上面,她在下面。我流畅地解开她的衣服,打开她的身体。她忘我地呻吟着,本能地奉送着自己的身体。
                


                15楼2007-03-11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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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小洁飞往北京。我和夏靓一起去送她。临行前,她塞给我和夏靓一人一块巧克力。我的巧克力很苦,比百合还要苦。吃到后来,我发现巧克力的包装纸里写了一排小字:错过昨晚,错过我的美丽。
                  那是小洁隽秀的笔迹。
                  站在地球上,抬头看飞机呼啸而过,我顿时感到一阵空茫,像是遗失了最珍贵的东西。
                  早晨,和殉的阳光穿过白色的百叶窗,将我唤醒。
                  今天是我第一天上大学的日子。站在门口,等了许久,小洁都没有出现。
                  忽然意识到,小洁已经走了。在一个不一样的城市,呼吸着和我不一样的空气。
                  进了大学,一切都是新的了。我报的专业是神经科,五年。
                  进了班上,才发现学这个专业的女生很少。个位数。
                  “你好,我叫欧阳熙熙。”她向我伸出手。
                  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红扑扑的脸蛋,一副天真可爱坦诚的模样。
                  “你好,我是李白。”我握住她的手,对她笑。
                  她的手心烫烫的,握上去很舒服。我就那么一直握着,直到她的脸红上加红。
                  熟了,我就叫她熙熙。我说熙熙,你的名字真好听。
                  熙熙说,好听是要付出代价的。熙熙说,小的时候,她写字很慢,每次考试,别的同学都已经做完好几题的时候,她还在写她的名字,一笔一画。
                  我想像她小时侯呆呆的慢慢的很着急的写名字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熙熙睡在我的上铺,心情好的时候我会给她唱《睡在我上铺的熙熙》。
                  周末的时候,我会先去看正儿,然后回家。回家看不到伊人,我会失望。只是经常在我失望的时候,会有个人忽然从橱里串出来,跳到我背上,然后给我一个香吻,大声的喊我:“老公!”
                  “老婆,你好调皮!”我兴奋地背着她转着圈,然后把她丢到床上,扑上去。
                  我在激情褪去之后告诉她,我认识了一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女孩,叫作熙熙。
                  伊人一边擦着我满头的大汗,一边拉着我的手放到她酥软的胸前,夹着浓浓的醋味问我:“到底有多可爱?”
                  我低喃了一句“没你可爱”,就忍不住又压了上去,开始新一轮的战斗。
                  可是伊人不在我身边的日子里,我就是和熙熙晃荡在一起。在这个有着良辰美景和污浊空气的城市里晃荡。
                  熙熙总是习惯牵起我的无名指。她说她牵我手的时候能清楚的感觉我的心跳。
                  第一次做解剖实验,解剖的对象是青蛙。解剖学老师让我们自行准备材料。
                  为了纪念我的第一次实验,我找到夏靓。我不想随便去菜市场买个随便的青蛙回来,于是我找到夏靓,请他带我去捉青蛙。
                  “捉青蛙?”吃惊过后夏靓眯缝着眼说,“好啊。”
                  那个傍晚,有很好的霞光。我和夏靓骑了很远的路,穿过一片稻田的时候,我们听到了蛙声一片。
                  把车扔在一旁,我和夏靓一起蹦进了稻田,扑向那些青蛙。
                  “我捉到了,我捉到了。”夏靓高呼着,向我跑来。小青蛙在他的掌心里呱呱直叫。
                  他小心的把小青蛙交到我手上,生怕它跑掉。风吹过他的刘海,他张大嘴对着我笑。他笑我也笑。真好,终于又找到了久违的孩子般的感觉。
                  天空中传来飞机飞过的声音,我和夏靓同时抬头。霞光渐渐消逝,云层也慢慢散尽。
                  “如果小洁也在就好了。”夏靓感慨。
                  如果?没有如果。如果有如果,思念就不会一步步爬上我的心头了。
                  解剖课上,我们拿出各自准备的青蛙。那是一场公开课,学院大部分的老师都在。第一次拿刀,我有点心慌。熙熙一直在身旁安慰我说,别怕,别怕。
                  上课铃打响了,整个实验室一片安静。
                  “好,今天我们…”老师忽然停住了话。
                  “呱呱呱。”偌大的实验室只听见有一只青蛙在叫。
                  “谁的青蛙在叫?谁的青蛙在叫?”老师生气的皱起眉头。
                  所有人都“刷刷刷”的回头,盯着我看。
                  我伸手紧紧捂住小青蛙的嘴,一脸窘相。
                  谁知它的声音根本就不是从嘴里发出来的,我只看到它的两腮一鼓一鼓。
                  “还在叫?怎么还在叫?再叫我就让它出去了!”老师终于火了起来。
                  “别叫了,大哥!给点面子吧!”我苦苦哀求道。
                  哎。小青蛙仿佛有着满肚子的怨气,不仅不给我面子,反而叫的更凶了。
                  


                  17楼2007-03-11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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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手!动手!卜一和熙熙也一并鼓舞着我。
                    好,打就打!我鼓足了劲,闭上眼,猛的就是一针下去,一口气注射完液体。
                    我睁开眼的时候,兔子倒是闭上了眼,晃了两下,晕倒在我面前。
                    “她被我麻醉了么?”我傻傻的看着老师。
                    老师拎起兔子的一只耳朵,在手上颠了两下,“不,它死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因为你用力过猛,一下子注射所有的液体,它一时接受不了刺激,所以就死了。”老师解释完之后,走到门口,把兔子扔进垃圾车里。
                    “你是说我杀死了一只兔子?”我还在呆呆的追问,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对。”老师肯定的看着我,“由于你的失误,你杀死了一只兔子。但是还好你下手够快,所以它死的时候没有太多的痛苦。”
                    “不,这绝不可能。”我冲出门外,跳进垃圾车里,找寻着那只被扔的兔子。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怎么想我,我只要找回我的兔子。我固执的认为它只是睡着了。
                    “接受现实吧,李白同学。”老师对我大喊,“也许你应该觉得庆幸,因为,那毕竟只是一只兔子。
                    “砰!”的一声,老师关上门,继续上课。我手捧着我的兔子,心疼的抚摩着它。我的心里一阵冰凉,眼角却有些许潮湿。

                    后来我是怎么也不承认,承认我为了一只兔子而落泪。卜一劝解我,夏靓鼓励我,伊人抚慰我。可是那段时候,心里就是难受,说不出的难受。我甚至开始怀疑我能否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
                    我静静的坐在校园冰冷的石蹬上,看天上云卷云舒,看地上有个身影向我逐步靠近。
                    “我想一个人静一会,熙熙。”我说。
                    “我不会打扰你的,你可以当我不存在。”
                    熙熙安静的在我身边坐下,一言不发。没有鼓励的语言,没有安慰的话语,只是陪着我,陪我发呆,陪我吹风,陪我看人来人往,看花开花落。
                    “好了,我没事了。”我起身,对熙熙笑笑。
                    “那吃饭去吧。我好饿。”熙熙跳起来,活动一下腿脚。
                    “熙熙,谢谢你。”我其实很少对人说谢谢,真的很少很少。
                    “李白。”熙熙牵起我的无名指,“你注定是个好医生。”
                    “那当然。”我大言不惭的笑。熙熙也跟着笑。
                    没想到因为这只兔子,我又声明小震。有不少人对我表现出了好感,甚至有个女生冲到我面前,害羞的问我:“你是拉拉么?”
                    “拉拉?什么拉拉?”我一头雾水。
                    “你不是?你真的不是?”女孩失望的离去,“那太可惜了,你若是个T,那绝对是出类拔萃,魅力无人能挡的。”
                    T?又是什么?
                    在百思不得其解之后,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的方式来弄清这两个新名词,那就是上网。
                    经过2小时的摸索和高人的指点,我终于知道了什么是拉拉,以及所谓T,P,不分。
                    我是T,我是纯T。我在心中一遍遍呐喊,觉得不大过瘾,于是我来到聊天室,用键盘敲打着:我是拉拉,啦啦啦啦…
                    没想到呼应着如潮水般涌来,屏幕厉害的滚动着。
                    “你这只‘会叫的青蛙’,也来这里鬼混?小心我告诉你老婆。嘿嘿。”
                    这是‘绝口不提爱你”给我发来的字幕。
                    哼,算你狠,夏靓!我扫兴的从机房回到宿舍的床上,翻来覆去,没有丝毫睡意。
                    “李白,你也睡不着啊?”熙熙轻手轻脚的从上铺爬到我床上,“再想卜一吧?”
                    “卜一?我想她干吗?”我想告诉熙熙我的秘密,可是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李白,你是不是想说什么?”熙熙仿佛看出了我的心事。
                    “熙熙,我有一个秘密想告诉你,但是又不敢说。我怕说了你会害怕,会不理我。”
                    “说吧,我不会害怕,也不会不理你。”
                    “那我说了,我说了,我真的说了?”
                    “说吧,说吧,快说吧。”
                    “好,我告诉你,你要记得保密。”我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我就是——传说中的拉拉。”
                    熙熙不再说话。
                    “熙熙,你知道什么是拉拉么?”
                    “我知道。”熙熙说知道,眼神出乎意料的镇定。
                    “那你怎么了?怕了?”我小心的追问着。
                    “嘻嘻嘻,上当了吧!”熙熙捂住嘴笑,“我干吗要怕啊?拉拉就拉拉嘛,又不会吃人。”
                    “谁说不会吃人?”我故意装出张牙舞爪的样子,向熙熙扑过去,谁知熙熙丝毫没有反抗和准备,轻而易举的被我压在身下。
                    我顿时感到气氛有点暧昧,赶快松开手,在她的身边躺下,脸烧的通红。
                    “熙熙,你怕不怕爱上我?”我谨慎的问着。
                    “不怕,我又不是传说中的拉拉。”熙熙不假思索的回答。
                    “你错了,大错特错!”我开始搬出我刚刚上网时自创的《拉拉论》,一共有四句话:“没有人是天生的拉拉。但是每个人的骨子里都或多或少有着做拉拉的潜质。你还没有成为拉拉是因为你还没有遇见可以发掘你潜质的人。等你爱上我后你就会是拉拉了。”
                    说完,我有点沾沾自喜。我甚至觉得我的这套说词可以去申请一个“最有创意”奖了。
                    “我就是不会爱上你!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你!”熙熙守着她独有的固执。
                    “何必那么绝对呢?爱不就是一瞬间的事么?”我不是想证明熙熙会不会爱上我,我只是想让她知道她的想法是错误的,片面的。
                    “你错了,爱不是一瞬间的事而是一辈子的事。”熙熙小心的爬回上铺然后又爬下来,“你瞧。”
                    一张旧照片,上面的男孩子浓眉大眼,一脸阳光。
                    “怎么样,帅吧?”熙熙得意的说,“他叫张克,大我两岁,是我的邻家大哥。他从小就疼我,我也从小就决定长大以后嫁给他。”
                    “不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么?我告诉你我也…”
                    “你烦不烦啊?”寝室的一个金庸迷忽然坐起来,指着前方,大声吼道,“你究竟烦不烦啊?都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不会喜欢你这个臭道士的,我的心已经给了过儿了,过儿,过儿…”
                    吼完,她倒下,继续睡。
                    我和熙熙面面相觑,一身冷汗,寒毛直竖。许久,才回过神来,失声大笑。


                    23楼2007-03-11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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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伊人跟我解释那个胖胖的男人是个有钱的广告商,姓魏,正在她们学院物色人选,接拍一种饮料的广告。
                      “放心吧,他的孩子都跟我们差不多大了。”伊人补充道。
                      伊人让我放心,我还是担心。可是围棋大赛在即,我也顾不上多想。
                      我开始认真的对待我的每一场棋。我有时是黑方,有时又变成白方。卜一总是聚精会神的观看我的每一场比赛,为我提宝贵的意见。我一直对他心存感激,虽然在毕业的那场散伙饭上,他才告诉我说他根本不懂围棋。
                      一路过关斩将,我不太费力的杀入了决赛。
                      图书馆,她还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和煦的阳光均匀的洒在她直直的头发上,她的脸上没有表情。
                      我一步步向她迈进。
                      “明天我围棋决赛,你来看么?”我敲敲她的桌子,问她。
                      “你也懂围棋?”她笑。
                      这是她第一次对我笑,却是充满了讽刺。
                      “我不仅懂,我还很精通。”我被她激怒着,“我告诉你,我明天一定赢!”
                      “是么?那输了又如何?”她笑。
                      这是她第二次对我笑,一脸藐视。
                      “你说如何就如何!”我已经豁出去了。
                      “好,输了你就别再来烦我。”她敛住笑,一脸正经。
                      “行!”我越来越激动,“那赢了又如何?”
                      “你说如何就如何!”她笑。
                      这是她第三次对我笑,不屑一顾的样子,好象注定了我会输,而且会输的一塌糊涂。
                      “好,一言为定!”我涨红了脸,情绪高亢。猛一回头,发现全馆都是火辣辣的目光。
                      很好,这样很好。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话说回来,你明天到底来不来啊?”我不甘心的追问着。
                      “我没空。”
                      我开始紧张,从图书馆出来之后就紧张。这件事就像一阵风一样在校园传开,明天的决战已经不单纯是黑与白的纠缠。
                      熙熙指着我的鼻子说:“你这不是没事找抽么?好好的干吗给自己那么大的包袱啊?”
                      卜一拍拍我说:“李白,做的好!没事,一切有我。我支持你。”
                      我这时忽然就想起了小洁。如果她在会怎样,是温柔细语的对我说一声“李白,你会赢的,我相信你。”,还是会恶狠狠的举起书猛敲我的脑袋,“李白,你一定要赢,你不赢你就去给我撞墙!” 
                      进入现场,气氛异常。来观棋的人很多。我知道他们大多都在等着看笑话,看我的或者她的笑话。卜一满脸阳光的对我点点头,熙熙也对我露出晴朗的微笑。我和对手相互鞠了一个躬,然后就毫不留情的开始撕杀。
                        很艰难的过程。我的汗不自觉的下滑,一滴两滴,顺着我的俊美的脸颊,落在棋上。
                        一阵风吹过,我闻到空气中香甜的汗水,那是我自己的汗水,那是胜利的汗水。
                        我只胜了半个子。
                        一阵欢呼,我随着一群人涌向图书馆,当时的感觉就像鬼子进村。安静的图书馆被我们喧哗的喊叫声和脚步声淹没。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疯了么?”管理员对我们大加责骂。
                        “你别管了,你就等着看戏吧!”一个男生嚣张的顶撞。
                        她停下嘴里的珍珠奶茶,抬头看我,看我离她越来越近。
                        “啪”的一声,我把一盘很精致的,棋盘可以折叠的围棋扔到她跟前。
                        “这是冠军的奖品!”我得意的说。
                        “你赢了?你真的赢了?”她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对,我赢了。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赫赫的肆无忌惮的笑着。
                        “行,说吧,你想怎样?”她站起来,爽快的问我。
                        “想怎样都行么?”
                        “那,跳个舞给我们看吧?” 
                        “不,还是亲我们一人一下吧?”
                        “别这样嘛,说不定那是人家的初吻呢?”
                        “哈哈哈…”
                        周围那些衣冠楚楚看似高雅的无聊男人们开始七嘴八舌,没完没了。
                        她的脸开始变红,红的像开在校园里的桃花。
                        我暂不发言,盯着她看。她也看我,眼里尽是忧郁,那是天生的愁。看着看着,我的心里竟有些微微的疼痛。
                        “出去!”管理员发出最后的命令。
                        于是,我出去,卜一出去,她也出去,手里拿着我刚刚赢得的围棋。所有想看热闹的人都跟了出来。
                        “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我开口说话,“收下这盘围棋,然后告诉我你的名字,最后再温柔的对我笑一下。”
                      


                      25楼2007-03-11 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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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看熙熙躺在床上投入的听walkman的时候,我就灵光一闪。
                        再到图书馆的时候,我总是边听着熙熙的walkman,边静静的看书,就坐在莫咸的身旁,那个阳光很充足的地方。
                        在我独自听了若干次的walkman之后,莫咸终于忍不住开口,“听什么呢?每次都听得那么投入。”
                        其实我一直在等,在等她问我这句话。
                        “在听一首很难听很难听的歌。”我小声的说。
                        “是么?很难听么?”
                        “是啊,要不你也试试?”我轻轻地拨开她的头发,把walkman的耳塞塞到她耳里。
                        皱眉,笑,紧接着是一阵脸红。她的表情在我意料之中的变化着。
                        “唱的果然很难听。”她起身,收拾好东西,红着脸离去。
                        我重新塞上耳塞,再听一遍walkman里的声音。
                        没有音乐,没有伴奏,一个人在清唱甜蜜蜜。其实唱的很好听,很有磁性,如天外来音,那是我的声音,飘逸而深邃的声音。
                        接下来,是一段话:莫咸,为何你总是不在图书馆就是在去图书馆的路上?其实我们的校园很美丽,就像你笑起来一样的美丽。如果你愿意,我想和你一起,看一些风景,在这个花开花落的时节。六点,校门口等你。
                        还是我的声音,清涩而纯真的声音。
                        随便吃了一个面包和一杯奶茶当作晚饭之后,我就开始静静的等待。抬起手婉看一下:5:00整。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忽然就想起小洁来。她以前喊我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等我么?
                        如果说被人等是一种幸福,那我岂不是已经幸福了很久?
                        心头一阵温热。只是还来不急回忆,莫咸就出现了。比我预想的要早。我看一下手表:5:30。
                        她没发现树阴底下的我,独自在校门口徘徊。她脸上的红晕始终都没有散去,就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我不急着过去,继续等。一来证明我是一个准时的人,二来让她也尝尝等人的滋味。
                        六点整的时候,我决定打破这漫长的等待。
                        长发在她身后飘扬着。我靠近,她回头,眼角眉梢皆露笑意,犹如春风拂过,群花欲开。
                        “李白。”她叫我。
                        “我准时么?”我歪着头看她。
                        她笑而不语。
                         “走。”我打了一个响指。
                        “去哪?”她有点懵懂。
                        “天竺。”我模仿着《大话西游》。
                        天边还剩下一抹瑰丽的晚霞,可是月亮却已经露出了脸。路边的野花淡淡的香着,香得很清纯,很惬意。
                        “有花无月恨茫茫,有月无花恨转长,花美似人临月镜,月明如水照花香,扶筇月下寻花步,携酒花前带月尝,如此花好如此月,莫将花月作寻常。”
                        我雅兴大发,吟起唐伯虎《花月吟》。
                        “花儿朵朵开,你也朵朵爱么?”莫咸问我。
                        花瓣大的一片绿叶飘落,落在我的脚下。一阵风吹过,我也清醒了几许。
                        “朵朵都可爱,我只爱一朵。”我笑。那一朵,便是伊人。
                        一对鸟儿从面前飞过,追逐着,嬉戏着,自由自在的飞着。
                        “老实说,李白,你想不想牵我的手?”莫咸停下了脚步。
                        我犹豫了片刻,呆若木鸡。当然,我不是犹豫回答想还是不想,我只是有些吃惊,吃惊莫咸会这样直接的剖析我的内心。她的问题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牵起了她的手,脸上挂着纯真的笑。
                        牵不同的人的手,会有不同的感觉。这是一句废话,我承认。
                        她平静得看着我,脸上几乎没有表情,惟独眼里荡起几许忧伤。
                        她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不想说就不要勉强自己。”说完这一句,我也不再说话。
                        安安静静,安安静静,我们手牵着手,在校园里一路走过。经过卜一的时候,他对我竖起拇指,露出羡慕的笑,我点点头,也有些得意起来。
                        但我心里清楚,这已经是我们的极限。我决定就此打住。
                        朵朵都可爱,我只爱一朵。其实——我也没那么贪心。 
                        回家又不见伊人的影子!我照例去她家找她。刚走到那家有个缺口的快乐立门口,一辆黑色跑马便从前面的巷子开出,呼哧而过。透过背后的车窗,我看到伊人的身影。
                        我头脑一热,拦了一辆的士。
                        “跟踪前面的车。”我说。
                        司机转头看了我一眼,笑笑,没有说话。
                        “笑什么?你笑什么?我有什么可笑的?”我压低愤怒。
                        “你知道前面那辆车里坐的是谁么?”
                        “不知道。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是个有钱人。”司机边开车边说。
                         “有钱怎么了?”我哼了一声。下车的时候,我掏出50块钱往车上一拍,“不用找了!”
                         在一家高级西餐厅里,我看见了他们。很美好的烛光晚餐,旁边有小提琴在伴奏。
                         “魏老板,是吧?”我过去跟他们打招呼,脸上挂着笑,眼里却冒着火。
                         “李白?”伊人吃了一惊,眼睛睁得滚圆。
                         “原来是你朋友,那一块吃吧。”魏老板看看伊人,然后很大度的请我坐下。
                        “不用了。”我摆摆手,“想必魏老板一定是经常吃西餐之人。我有个关于西餐的问题想请教一下魏老板,西餐中有哪三种特别名贵的材料?”
                        “这个我知道。”魏老板眯缝着眼说,“是鹅肝,鱼子酱和块菌。尤其是块菌,特别名贵。”
                        “那你知道块菌为什么名贵么?”
                        “这个,不太清楚。”
                        “因为块菌的味道很特别,凡夫俗子是闻不到的。”我继续着我的圈套,“但是我相信魏老板,一定不是凡夫俗子。”
                         “呵呵,过奖了。”魏老板喜形于色,“我的确能闻出来,不过那是因为我吃了10几年的西餐了。”
                         “当真能闻出来?”
                         “当然当真。”
                         “厉害!”我对他竖起大拇指,“在国外,行家们专门训练一些猪,训练它们去用鼻子把块菌找出来。块菌名贵,其实是因为人找不到它,只有那些专门受过训练的猪才能找到它。但是你却可以,所以你——厉害。”
                         魏老板的脸一片通红,红的发紫。伊人也尴尬的无话可说。
                        “再见。”我很有礼貌的道别,然后笑着离去。


                        27楼2007-03-11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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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独坐在沙发上,手握遥控器,把电视声音开得很大。给自己拿来一包烟,一根根点上。
                          我很有耐心的等着,等着伊人回来,跟我大吵一场。
                          当最后一根烟也燃烧殆尽的时候,门开了。
                          “李白!你觉不觉得你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让我很难堪?”伊人站在我的面前,浑身都在发抖。
                          “你又知不知道你挡着我看电视了?”我往沙发的右半边挪了挪。
                          “不许看!”伊人啪的一声关掉电视,“李白,你,你,你既然还抽烟?”
                          “是啊,你才知道么?”我摇摇头,把电视打开,继续看,“我第一次抽的时候小洁就发现了,但是你却到现在才知道。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你根本就不关心我!”
                          “我不关心你?小洁关心你?”伊人哼哼笑了两声,后退了两步,“那你去找你的小洁啊,让她关心你啊。你还坐在这干吗?你去啊,你去啊!”
                          “你以为我不想去啊?可惜人家现在在北京,太远了。”我赌气着说着一些言不由衷的话。
                          “行,李白,你真行!”伊人咬住嘴唇,努力不让泪流下来,“我告诉你,我们完了。”
                          “什么叫完了?你说清楚!”我把视线从电视屏幕上挪开,挪到伊人脸上。
                          “离婚!”
                          “行,你说的,你别后悔,别来求我!”我把遥控器重重的砸到地上,摔门而去。
                          其实又有什么离婚不离婚的,我们不过是两个在玩伴家家的小孩罢了。
                          找到夏靓的时候我只说了一句话:“我自由了。”
                          当时卜一也在。犀利的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不快,他刚想过来安慰我两句,夏靓就抢先一步说:“那我们去庆祝一下吧。”
                          我说行啊。于是我们来到了酒吧。
                          酒吧可以说是一个城市里最最隐蔽的地方,有灯光、美酒、还有缺不了的暧昧,可是却没有人会来在意你的快乐或忧伤。
                          “夏靓,你真不够意思。”我踹了他一脚,“这么好的地方现在才带我来。”
                          卜一也在一旁接话:“就是,就是。”
                          “哎呀,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好嘛。”夏靓解释道,“这里很容易学坏的。”
                          “HI,夏靓。”一个酒保向我们走进,指指我,“她就是传说中的小洁吧?”
                          “哈哈哈!”我们三个大笑不止,笑的肆无忌惮,笑得直不起腰,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酒保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还是卜一先止住了笑,他拍拍酒保的肩,“对不起,实在太好笑了。我来告诉你吧,她不是小洁,但她绝对是一个杀手级的拉拉。”
                          话音刚落,一个妖艳的女郎向我们走近。她的身上有着刺鼻的香水味。
                          “HI,寂寞么?” 她直勾勾的看着我们,娇笑呢喃,“如果寂寞,我可以奉陪,当然,我需要money!”
                          夏靓说:“我没有钱,我只有香烟。”
                          卜一说:“我没钱也没烟,我只有时间。”
                          我说:“我没钱没烟也没时间,我只有房间。”
                          她哼了一声,不爽的离开。我们三个相视一笑,笑的无限张狂。
                          接下来我们喝酒,只是喝酒,不谈风月。
                          但是很奇怪,我喝的越多,头脑反而越清晰,往事一幕幕的翻上来,有伊人的,也有小洁的。
                          当我的心给翻的满满的时候,我提前离开了酒吧。
                          出了酒吧,我徘徊着。想回家又想去伊人的家。想告诉伊人我其实好想好好爱她,又想起她跟我说“我们完了”。
                          徘徊着,矛盾着,为难着,晃悠着。晃着晃着,我进了一家网吧。
                          聊天室,一个叫“小洁”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
                          “小洁,小洁,你在北京还好么?”我问她。
                          “我很好。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在北京?”她发来信息问我。
                          “小洁,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李白啊。你在北京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我急切的敲打着键盘。
                          过了好一会,她发来信息:“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你。”
                          忽然想起小洁是不上网的,对自己苦苦的一笑
                          两个星期没回家,在学校里晃着。
                          坐在冷冷的石凳上,对着月亮发呆,其实也是一种享受。
                          大多数时候熙熙都会陪我。虽然坐在一起,却没有任何语言。她想她的张克,我想我的…
                          哎,离我去者,昨日之事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事多烦忧。
                          我一直在追寻某种东西,可是又看不清它是什么,我甚至不能确定它的存在,于是这注定了我的失败。不管我是否努力,都注定了一败涂地。
                          


                          28楼2007-03-11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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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肯定的回答,而后反问莫咸,“你呢?你刚才是不是把我当成他了?”
                            “不是!”莫咸比我还要坚定,“李白,你是他离开我之后第一个打动我的人。你第一次对我笑的时候,你录歌给我听的时候,你牵我手的时候,还有你刚才和我缠绵的时候,我的心都是为你在动。”
                            “哎!”我叹了口气,“爱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是啊,爱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就像现在,我已经不爱你了。”莫咸冷冷的看着我。
                            “莫咸,你就真的这么洒脱?”我的心七上八下,里面空空的,又满满的,湿湿的,又干干的。
                            “洒不洒脱还不都一样?爱就爱了,不爱就爱了。”莫咸摇头,对我苦苦的一笑,“李白,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世界,过了今晚,我们互不相欠。”
                            “莫咸,你真让我心疼。”我抱着她,却感觉不到爱与被爱的温度,心里一片冰凉。
                            楼下的钟无情地撞了十一下,刺耳声音在黑夜里回荡。莫咸在我的怀里瑟瑟的颤抖。
                            “在爱我一次吧,李白,在黎明到来之前。过了今晚,你不属于我,我不属于你。”莫咸无限温存的亲吻着我,眼泪一滴滴滑进我的眼里,烫。 
                             我突然对她有了一份前所未有的宠爱,连亲吻也更加的冗长沉醉。而我内心也清楚的明白我和她都无法到达彼此的心灵深处。
                            一夜缠绵。天亮的时候,我说了再见,然后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天空里又依稀飘起小雨。我没有带伞,匆匆忙忙的向家奔去。
                            到家的时候,意外的看见伊人就睡在沙发上,整个身子蜷成一团。
                            我轻轻地走到她身旁,脱下薄薄的外套,盖在她身上。她连熟睡的样子也那么娇艳迷人,让人不忍心去打扰,却又忍不住想独揽怀中,好好怜惜一番。
                            我的额前散落的发丝滴着雨水,一滴滴到伊人的鼻尖上,惊醒了我的睡美人。
                            “老公,你回来了?”伊人睁开眼看我。
                            “是啊,我回来了。”我用衣袖擦去她鼻尖上的雨水。
                            “不对,你不是老公。”伊人忽然坐起,“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了,你怎么还睡在我家里?”我笑着问她。
                            “我,我昨天来找你只是想把钥匙还给你的,谁知等了一个晚上你都没有回来,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伊人一脸委屈,“还好意思问?你昨晚去哪鬼混了?”
                            “离婚了,你怎么还管我去哪鬼混了呢?”我再笑,俯身贴着伊人。
                            “你,你,算你行!李白,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伊人把我推开,起身欲走。
                            我从背后抱住她,双手环绕在她的腰上,柔情切切的低语,“离婚了,做我的情人好么?” 
                            “我…”伊人刚转过头来看我,还来不及多语,就被我烫烫的唇堵住了嘴巴。她的身子一软,就和我纠缠着倒在沙发上。
                            “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伊人的鼻子一酸,“两个星期都不来找我,是不是跟哪个小妖精在一起风流快活了?”
                            一根针刺进我心中最柔软而痛楚的部位,一阵麻痹而窒息的疼痛,我顿时出了一身虚汗,无力地松开了伊人,有一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怎么了,你?你的嘴唇怎么这么白啊?你别吓我啊,李白。”伊人大惊失色。“老婆,我知道我很坏,我是天底下最坏的坏蛋!”我用手按住心脏,声音有点微弱。
                            “不许你胡说!”伊人眼泪泛泛。
                             “你让我说,我怕再不说就没有机会说了。”我亲吻着伊人的手指,冰凉的指尖,神秘的气息,“我这一生一共犯下四个错误:我不该遇见你,遇见你之后我不该爱上你,爱上你之后我不该离开你,离开你之后我不该还想着你。”
                            “老公!你不会有事的。”伊人的眼泪终于决堤,“我刚才是一时赌气乱讲的,我知道你不会跟别人在一起的,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我,就像我的心里只有你一样。我已经把手表还给魏老板了,我把广告也推了,我以后都不会再见他了,你不会离开你,求你也不要离开我。”
                             “老婆,我真的舍不得你。”我抹去伊人的泪珠,用虚弱的声音说,“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老公,你一定不许有事!你一定要坚持住!”伊人泣不成声的拿起电话拨打112。
                             “不用打了。”我按掉电话,“给我一颗救心丸就行了。”
                             “在哪?我去拿。”
                             “近在眼前,远在天边!”我往伊人的身上一扑,“就是你啊,我的救心丸。”
                             “啊?老公你,你骗我?”伊人破涕为笑,轻轻的捶打我,“坏老公!臭老公!”
                            其实我真的没有骗她,有许多东西是装不出来的。呼吸急促的一刹那,我真的以为我即将失去伊人,我才发现我是多么的爱她。但是现在我没事了,她说她不会离开我的时候,我的心忽然就没那么疼了。可是一想到昨夜的背叛,我的心又揪了起来,愧疚涌上心头。
                            “老婆,对不起,我…”我还没有说完,就被伊人用唇封住嘴巴,热浪铺天盖地的向我袭来。
                            我们热烈而狂野的亲吻,享受着久违的温存。所有的不快在缠绵悱恻中烟消云散。


                            30楼2007-03-11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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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我冲出门外,直向伊人的家奔去。
                              伊人看见我就一头扎进我怀里。“李白,我们该怎么办?”
                              “别怕,别怕!”我紧搂着她,“我不会放弃你的。”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在学校恍恍惚惚,受尽艰熬。妈妈天天都来找我,找我谈心。她不让我离开学校,不让我回家,不让我去有机会去找伊人。我觉得很累很烦,第一次感到身为拉拉其实是一种不付责任的罪恶。可是我真的不想放弃,不想妥协,于是我在妈妈哭肿的双眼和无比绝望的眼神面前,变的心力交悴。
                              “你不放弃也没用,我已经把这件事告诉她爸爸了。”妈妈漠然的看着我,“我想,她爸爸一定会逼她放弃的。”
                              “不,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大叫一声,不顾妈妈的阻挡,冲出学校。
                              我飞奔着去见我的伊人,我要看看她被折磨成什么样了。刚走到她家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哭泣声,叫骂声和东西砸碎的声音。
                              我敲门,用力的敲门,焦急的用脚踹。
                              由于用力过猛,门开的时侯,我蹬了个空,一不小心滑倒在地。我看见伊人的爸爸站在我面前,怒气冲冲的想杀了我,伊人红着眼圈跪在地上,她瘦了。地上一片狼籍,全是碎玻璃碎碗。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好,真是太好了,我刚想去找你,你就来了。”他冷笑了两声,冲进厨房,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菜刀,“我他妈先垛了你再说。”
                              “不要,爸爸,不要!”伊人抱着他的腿,再看我,“李白,你先走,快走!”
                              “我不走,我不会离开你,即使放弃这个世界我也不会放弃你!”我含情脉脉的看着伊人,充满哀哀的坚定,然后爬到他刀下,“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抢走了你的女儿。你要砍就砍吧!我不会怪你!我他妈还不想活了呢!”
                              “好你个李白,我今天就成全你!”他高高的举起手,在离我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停下。
                              “砍啊!你不砍就把女儿交给我。”我像疯了一样刺激着他。
                              他再次举起手,重重的一砸,刀飞出去插在门上。
                              我看他,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他的血直往上涌,涌的涨红了脸。
                              “李白,你,你…”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睛一闭,重重的倒在地上。
                              “爸爸!爸爸!”伊人摇着他,哭泣着叫喊,伴随着救护车的声音。 
                              到了医院,他被推进了急症室,我和伊人在外面焦急的等待,手足无措。
                              我抱着伊人说“没事,没事。”,心里却也七上把下,一点底都没有。
                              过了许久,出来一个医生。
                              “抢救还在继续。情况不是很乐观,他是脑溢血。”医生说。
                              伊人的腿一软,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没有说话,惟有泪千行。
                              我也跟着一阵眩晕,疲惫的蹲坐在伊人的对面,头靠着墙。
                               白白的墙,白白的床,白白的制服,医院的一切都是白白的。
                              在这个白白的地方,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我和伊人的爱情亦是如此。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走个不停,不为任何人任何事逗留或加快它的步伐。
                              伊人走过来,在我的身边坐下,把头靠在我的肩上:“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过世了,爸爸一个人把我带大。他没有找别的女人,每天借酒消愁。我知道他很爱我的妈妈,他常常在半醉半醒之间捧起我的脸,说‘伊人,你长的真像你妈。’”
                              “其实你爸也挺可怜的。”我感叹。
                              而我的爸爸呢?他还好么?他会时常惦记我和妈妈么?
                              “所以,我真的不忍心离他而去。”伊人握紧我的手,“李白,我有点累了,你呢?”
                              “我也是,就像经历了一场暴风雨的袭卷。”我倦倦的回答,我想我已经猜到伊人接下来要跟我说什么。
                              “你说这世界上有神灵么?”伊人天真的问我。
                              “有吧,小的时候爸爸跟我说有,他还说他们就住在天上,藏在云端。”我想起爸爸跟我说的一个又一个童话,结局都很悲惨。
                              “我刚才向神灵许了一个愿望:如果我爸爸可以醒来,我就离开你。”伊人闭上眼睛,脸上湿了一片。
                              “好啊,只要他能醒来。”我也闭上眼睛,心里一片潮湿 
                              我双手合十,诚心的为他祈祷,希望他平安无事,希望他早点醒来。尽管他的醒来,将意味着我和伊人的结束。
                              医生出来。“没事了,淤血已经抽掉了。你们尽快办理住院手续,先交两万块押金吧。”
                              


                              32楼2007-03-11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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