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还是一样照常地过着,没有因此而改变多少。
艺术节的那天我去看了夏绮聆的表演,很精彩。
我也是到那时候才发现夏绮聆除了学习上的天赋外,音乐也很不错。班上报名的时候她第一个主动举手,艺术节的舞台上口中唱着的正是我之前写的一首偶然间给她看了的歌。
越来越近了。
我终究还是没有在艺术节结尾颁奖的时候冲上去对她说一句“恭喜。”以及告诉她其实那是很久很久以前我给我妹妹写的一首歌。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如果我有勇气冲上台的话,我想我会对她说“你唱歌的样子和声音都像我妹妹以前靠在我身边哼着这首歌的样子。”
但事实证明我没有。
我只是看着她在舞台中间闪耀,任由那五颜六色的灯光直刺我本就不太好的眼睛。
——晃眼得让我不自觉得想要逃避。
这是第二次我如此强烈地讨厌阳光。
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因素,夏绮聆在夏末就要再次转学了。
这样也好。
那太过刺眼的阳光对我来说不适合,太过靠近只会让自己被灼伤,那就在被灼伤之前逃得远远的就好了。
一直都是这么简单的想法,也就是一直这样的生活方式。
她走的时候也是这样,现在亦也是如此,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与偏差。
帮夏绮聆整理行李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面的相册因为固定不稳,“啪——”的一下掉了下来。
她的笑颜立即出现在我的眼前。
“诶?若吟这是谁啊?”
夏绮聆没见过照片上的人,问我。
“我妹妹。”
“诶诶诶那她叫什么名字啊?”
“苏安琪。”
“没见过呢,是分开住的吗?”
“死了。”
“诶?”
“早就死了,初一的时候因为在放学路上出车祸死了,父母因为受打击太大自杀了。”
“.......”
我甚至都被自己吓到了。
用这种平淡的语气说出那件令自己介怀了那么久的事的人,绝对不是我。
夏绮聆也没有再说话,清理好行李后,冲我笑了一下,最后走了。
终于又剩下一个人了。
也对,像我这样的人,是不会有人接近的吧。
我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相册,反面摆回了桌子上。
——相册上她的笑脸依然和夏天的阳光一样刺眼。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有很多人站在一起。
有我,有安琪,也有夏绮聆,还有许多似曾相识的人。
也不知道在哪看过她们似的,我突然想起了那些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一些事,那是在另一个世界所发生的事,再或许那只是我记忆中不知道的哪一场梦。
她们都在笑着,脸已经模糊不清了。
————————耳畔好像听到了抽泣的声音。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