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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是受】【冢迹/忍迹】【原创】生之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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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祭百度~


IP属地:澳大利亚1楼2012-09-23 20:07回复
    第一章
    东京夜色罪孽妖娆,透过巨大的落地式玻璃窗向望去,不夜的胜景尽收眼底。这个繁华而浪荡的城市,在夜色的掩映下揭开了神秘的面纱,连空气中都仿佛飘荡着堕落的气息。
    百层高楼之内,年近半百的越前南次郎端着一杯红酒临窗而立,目光落在遥远的无尽之处。他已不再年轻,昔日帅气面容已被皱纹侵蚀,连鬓角都染上岁月的风霜,但那挺直的脊背却自有一种不容小觑的威严,那是上位者惯有的姿态。
    杯中红酒是1982年份的拉菲,色泽浓郁口感正好,入喉自有一股醉人的甜香,他打开通往阳台的玻璃门,任由晚风肆意地灌入四肢。
    就在今天,他登上了事业的顶峰,近半年的苦心经营,他终于在今天击败了对手,成为业界毫无争议的龙头老大,从此“越前”一姓,将是一个无比荣耀的代号。
    人生至此,自当举杯相贺,越前南次郎自然没有压抑自己的喜悦,放纵自己开怀畅饮,此刻,正是酒醉微醺的大好境界,酒气翻涌上来,竟是连冷风都无法吹散的燥热。
    他有些难耐地扯下自己的领带,转身走向浴室,推开门,精心打磨的浴池出现在眼前,他满意地轻哼一声,边走边随意地解开一排排扣子。
    然而,上衣解到一半,他的动作陡然僵直。
    屋内有人。
    巨大的穿衣镜之内,映出的并不只是他自己的影子。
    这个认知让他突然无比惊恐,他不知道那个如鬼魂般的男人是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亦无力去辨识那深刻冷硬的面部线条,但他已经没有时间思考了。
    一只有力的手按住他的肩胛,另一只却绕在他的脸侧,干脆利落的一记旋钮,他听到了自己颈椎断裂的声音。
    生命何其脆弱,浇灌它需要汲汲一生的经营,毁掉它却只需短短几秒。
    越前南次郎大睁着眼睛躺倒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身体扭曲成诡异的弧度,他那微张的嘴仿佛犹有话说,但他已经永远都不可能再说话了。
    苦心孤诣,倾尽一生,到头来,却终究是什么也带不走......最后一刻,他想到的却是他尚未长大的幼子。
    屋外的保镖终将发现他们的主人惨死屋中,但那将是至少数十分钟后。
    年轻的杀手直起他的腰杆,凌厉的凤眼微眯,不经意地带出几分肃杀之意,柔和灯光打在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竟无法驱赶那股寒冷。
    手冢没有多看地上的男人一眼,不——现在那只是一具尸体,他拉开通往阳台的玻璃门,毫不犹豫地翻出阳台。
    夜色深沉,灯光远在遥远的百米楼下,他自然不必担心被人看见,手冢动作娴熟地沿着楼外壁攀爬,落在楼下的5021室。
    拉开早已准备好的公文包,从中拿出熨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与西裤,将身上特质的紧身衣换下,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两分钟之后,从5021房间走出的,竟仿佛换了一个人。
    他看上去年轻英俊,斯文有礼,一头梳理得整整齐齐的棕色发丝质感良好,鼻梁上端正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手肘下夹着的黑色公文包更是给人一种稳重负责的良好印象。
    电梯来了,他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回廊尽头,电梯内的乘客看见他,友好地按住开门键等待着他的到来。
    “谢谢。”他礼貌地对电梯中的同行者说道,虽然没有微笑,但还是让两个年轻的豪门小姐微红了脸。
    一路畅行无阻,他顺利地乘着电梯回到一楼,又顺利地走出大厅,没有任何人怀疑他的身份,亦没有人注意到已经发生的惨案。
    走进幻彩流连的街道,他的身影很快没入如织的人流当中,与夜色合为一体,再不可辨了。
    直到坐进熟悉的银色保时捷的驾驶座时,手冢才微微勾起唇角,平光镜后的双眸惬意地眯起。他点燃了一只烟,在袅袅白雾的环绕下发动了跑车,黑暗当中,一抹橘红绽放于他的指尖,只一闪,却又暗了下去.....


    IP属地:澳大利亚3楼2012-09-23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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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手冢向来能对一切变化泰然处之,所以他决定像往常一样冷静相对,然而,这一次的麻烦,似乎没那么容易打发。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他在第一时间向迹部简单介绍了房屋的布局——三室一厅,一间卧室,一间书房,还有一间用来堆放杂物,当然,手冢并没有特别说明,那并非一般的杂物,大部分都是枪械。
      “果然是冰山脸的风格,一点情调都没有。”手冢领着迹部率先走进卧室,迹部饶有兴趣地左顾右盼,如是评价道。
      “那你觉得一个杀手应该有怎样的情调?”闻言,手冢回头审视着他。
      “哈?”迹部怔了怔,下意识地抚了抚眼角泪痣:“本大爷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
      手冢默视了他三秒,果断回头,迹部用脚尖使劲戳着地毯,咬牙腹诽——
      这冰山,还真是该死地认真,一点幽默感都没有。被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盯着,没事都给看得毛毛的了,这种感觉,实在是一点也不华丽......
      迹部闷闷地垂下头,手冢继续领着他逛着,转而走向隔壁的书房。
      书房的陈设乍一看与普通人家的没有什么不同,木质的书桌靠窗摆放,一色的椅子靠在桌前,左侧的墙壁旁整齐地立着一排书柜,最外边的是几部德文书籍。
      视线转到右边的墙壁,迹部好奇地指着那块贴满照片的白板,直言发问:“那些是什么?”
      “死亡名册。”
      “......”
      手冢抬脚走向那块白板,拿起旁边悬挂的画笔,顺手在最上面的一张照片上画了个叉,迹部看着照片上的中年男子,心中突然一跳。
      越前南次郎,金融巨头,三天前被刺杀于某高级宾馆。这桩无头悬案是近几天新闻社最炙手可热的报导材料。
      他突然明白了手冢口中的四个字——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名册,一旦照片被钉在这块白板上,生命就等于被打上了句号。
      “手冢......”看着挂满白板的照片,以及散落在墙角的厚厚一层,一股不舒服的感觉翻腾上来,迹部只觉声音都不是自己的了:“你究竟杀过多少人?”
      “不知道。”干脆利落的回答,一字不多。
      迹部很不华丽地微微打了个寒战,尽管不愿,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与他相比,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初生杀手,段数差得太多。
      最后一间房是手冢口中的杂货间,推开木质的房门,迹部发现自己又一次受到了欺骗。
      偌大的房间被一排排铁架占满,各式各样的步枪、冲锋枪、突击枪和手枪排放在各个隔间,其间还夹杂着疑似炸弹的固体物,空气中满是呛人的火药味,简直一个小型武器仓库。
      对于枪迹部并不陌生,大凡杀手对枪支都有一种特殊情怀,迹部也不例外——谈不上喜欢或者厌恶,但是每当他握住粗糙的枪柄,总是莫名地心安,因为那就是他所仰仗的全部。
      离他最近的一个隔间里躺着一把主体略长的黑色手枪,迹部认出那是伯莱塔M9,美军现役军用枪支,他无意识地伸手去拿,手冢冰冷的声线适时从身后响起:“别乱动,大部分都没有上保险。”
      “......本大爷才不稀罕!”
      既然手冢不让他碰枪,他也没必要再呆在这里,这一路倒也算相安无事,迹部横瞪手冢一眼,率先转身踏出房间,可是等到身后的手冢锁好门,迹部终于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喂,手冢......”眼见着对方微拧了眉,一脸“你又怎么了”的表情,迹部咬了咬牙,还是决定说出这个关乎民生大计的问题:“那个...... 本大爷睡哪?”
      “......”
      “比如......”手冢貌似认真地思考着,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一本正经地吐出两个字:“沙发。”
      “手冢国光!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这里从不来客。”
      “死冰山你存心消遣本大爷是不是!”
      “......”手冢承认他在刚才那一瞬间起了促狭之意,可是这位少爷的反应未免太大了点,毕竟他只是说了实话不是么......
      手冢寻思着如何挽回局面,他倒确实没真打算让迹部睡沙发,不常与人交际不代表不会与人交际,这点应尽的地主之谊他还是懂的。
      “你干什么?”尚未组织好词句,却见迹部怒气冲冲地掏出行动电话,直接拨号,手冢眼明手快地扑上去,按住他的手。
      “打电话给百货公司,叫人送床过来!”
      “......迹部景吾!”手冢火气上涌,大力按住他的肩胛一推,只觉得他真的有必要把这位所谓搭档的脑袋劈开来,好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你当你是做什么的!你准备半夜三更叫一个搬家队过来么?”
      “......痛痛痛!你这家伙有暴力倾向么!”迹部本来就没怎么站稳,被手冢这一抓一推,倒退几步撞在墙上,差点磕着后脑勺,不由得恼怒地大吼:“手冢国光!本大爷到底怎么惹着你了?冷言冷语也就罢了,至于动不动拳脚相向么!”
      手冢这才意识到自己动作过大。“抱歉。”他有些尴尬地低声说道,顿了顿,还是迈步上前察看迹部的状况。迹部狠狠地打开他的手,紧咬着下唇扭开视线,却也没有再拨电话,两个人无声相对,一时静默。
      “......迹部。”手冢最终选择打破沉默,斟酌着词句道:“刚才是我冲动了,对不起。今晚你睡卧室,我在沙发上将就一晚,先这样吧.....”迹部不答,看也不看他,上挑的眼尾隐然一层薄红,手冢本想伸手去扶他,此刻见到他的神情却又不敢造次,只得垂下视线,干咳一声:“如果没有问题,我先去洗澡了......”
      说完,手冢近乎仓皇地转身而去,他不知道这种陌生的窘迫感从何而来,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他并没有将眼前的状况面对到底,而是勇气全失地,落荒而逃。


      IP属地:澳大利亚6楼2012-09-23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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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
        我是第一个!!!
        谁都不能跟我抢!!!
        是我的!!!


        9楼2012-09-23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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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OA)
          无法忘却的往事,不及出口的爱情。
          如果说相遇是偶然,那么相识相知乃至相恋,是否是必然?
          忍足......侑士......直至今时今日,依然不知道该用怎样一种心情念出这个名字。
          傍晚的酒吧人声鼎沸,嘲杂的乐音入耳,引得头部阵阵眩晕。五十来度的精纯伏特加,滑过咽喉宛若刀割,直呛得迹部泪眼迷蒙,模糊了视线。
          又是华灯初上的时节,此番夜色,原本是最适合寻欢作乐的,此时此刻,迹部却全无心情。
          ——他走了,竟仿佛把所有的快乐一同带走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便不会有那么多凄楚别离——那是一场堪称世纪婚礼的豪华盛宴,片片金钱作瓦,搭建了一处如梦似幻的人间仙境。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人人衣着光鲜,笑容得体,美酒灯光华服烟火,共同织就一场永不复醒的迷梦。
          迹部漫无目的地穿行于如织的人潮当中,上流社会的奢侈放纵,他见得太多,此番景致自然是勾不起他半点兴趣,整晚端着的虚假微笑更是令他身心俱疲。
          “这位先生,可否赏脸一起喝一杯?”
          独特沉郁的关西腔从身后传来,迹部左看右看,最终确定那位先生指的正是自己。
          他回身,任由一抹沉郁的蓝撞进视野。
          那个男人身穿熨帖得笔直的深色西装,站姿优雅温文有礼,墨蓝的碎发些许垂落肩头,俊逸的面容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正是上流社会标准的绅士形象。
          不等迹部回答,他却又笑了,自然而然地伸出右手:“在下忍足侑士,初次见面,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迹部景吾。”迹部微挑了眉,迎上他的手与之交握,轻快的语调里带着一贯华丽的尾音。
          酒杯相碰,算是彼此相识,大厅内太吵,两人便相伴来到无人的露台,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别墅靠海,夜色中一眼望去无边无际的黑,只有零星几点灯火点缀其上,悠悠荡荡。
          “小景喜不喜欢烟火?”他说,懒散地斜倚在露台的栏杆上,半个身子倾出屋外,他有一副不可多得的好嗓子,低沉慵懒的声线无端撩人。
          ......什么小景,这人还真是自来熟,迹部不悦地想着。然而,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迹部只是短暂地蹙了蹙眉心,便也由他去了。
          不置可否,迹部微侧了头去看那波光微澜的海面,低低应声:“嗯啊。”
          他却笑了,镜片后的狭长双眸俨然欢愉了起来:“那么,就由我,送你一场盛大的烟火。”
          迹部不解其意,略一晃神,手却被牵住。“跟我来,”他说,缓缓地拉着迹部回到大厅,在一个人群相对稀疏的地方站定。
          大殿正中的舞台之上,主持人正语调激昂地宣读着开场致词,新郎新娘即将登场。
          双眼被温柔地覆住,含笑的低语围绕在耳侧:“小景,闭上眼睛,数到两百再睁开,你会看到一束最美的烟火。”
          眼皮上的触觉离开了,迹部很想无视这番近乎闹剧的举动,直接睁眼。然而,冥冥之中,某种不可抗力主宰了他的行为,让他顺从地闭眼站在那里,数完了那个两百。
          再度睁眼的时刻灯光有些晃眼,泛着白光的视野中,暗红的帷幕慢慢拉开。
          乐声响起,《梦中的婚礼》唯美动人的旋律传遍整个大厅,掌声雷动,一片欢呼声中头顶灯火依次熄灭,只余舞台正中一线流光,众人渐渐安静下来,屏息等待着新人登台。
          昏暗的背景中舞台顶端缓缓降下一个黑影,悬停在半空中,依稀是个人的形容。
          然后,毫无征兆地,灯火骤明。
          一抹艳丽的红在灯光的照耀下喷薄而出,璀璨绚烂,恰似绽放的烟火。
          人群短暂地静默,随后尖叫声此起彼伏地传遍了整个大厅,因为那喷薄而出的不是颜料,而是鲜红的血,穿着雪白婚纱的女孩的身体被高高吊起,脖颈上的头颅不知所踪。
          迹部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一片混乱,那个女孩的尸首从高处重重坠落了下来,新娘的母亲当场昏厥。
          喜事变丧事,婚宴变血宴,一片兵荒马乱之中,蓦然回首,斯人却已不见。


          IP属地:澳大利亚11楼2012-09-23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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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那个男人却只是无辜地笑着回应他的视线,吃准了他说不出那么肉麻的话,让人即使明知道他说的是谎话,却依旧无可奈何......
            他的身上笼着很多谜团,忍足不说,迹部也从不多问,两个人之间无意中达成了某种共识,仿佛一旦刨根究底整个世界就会天塌地陷......
            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地流过,直到——
            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一个冬日的午夜,忍足破窗而入的时候,衣襟上落满了未及融化的雪花,整个人冻得跟冰棍一样硬。
            他张口就喊冷,直冲着迹部扑了过来,冰凉的触觉遍布周身,迹部不适地拧了眉,却没有推开。
            鼻端萦绕着浓浓的血腥气,其实这个人身上不是第一次有这种味道,然而他总是用烟味掩饰得很好,这一次,却终究是盖不住了。
            掀开他的衣襟,腰侧有一道又深又长的创口,暗色的血液被冰糊住,触目惊心。
            迹部突然觉得恐慌,他伸出颤抖的手指去试图去触碰那道狰狞的伤口,但双眼转瞬被覆住,温柔却坚定。
            “小景,不要看,你不会喜欢......”低低的呢喃在耳际响起,随即双唇被堵住,那些未及出口的词句,便也融化在相依的齿唇间......
            血腥味与玫瑰香丝丝缕缕纠缠在一起,又是一夜销魂蚀骨的颠倒鸾凤。
            ——抵死缠绵。
            不知道什么时候疲惫地睡了过去,迹部再度睁眼的时候却是黎明时分,忍足维持着入睡前的姿势拥抱着他,依旧睁着眼睛。
            “怎么醒了,天还没亮,再睡会......”迹部略微一动,忍足低低的话语就响起,他的嗓子有些哑,眼里也布满血丝,想是一夜未眠。
            迹部看向他的脸,那弯深沉如海的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自己,蕴藉的情绪太过复杂,正如忍足郁士这个谜样的人,他看不懂。
            彼时彼刻,他又怎么能懂?
            直到日后他踏入他的世界,尝过刀头舔血,孽海求生的滋味之后,他才终于有些懂了。
            ——不是不爱,是不敢言爱,因为生命对于他们太说是太过奢侈的东西,说不定那天就毫无预兆地被上天收回。
            朝生暮死朝不保夕,因为他们选择了这条路,所以必须为之背负相应的代价。
            借来的时间里,每一分每一秒的欢愉都分外宝贵,所以无比珍惜。
            他想他终于懂得那个男人的目光了,那是一种深深的,却又绝望的眷恋,无力地企图抓住最后的光阴。
            那是怎样一种缱绻难舍的情,又是怎样一颗惴惴不安的心。
            无望的爱恋,注定只昙花一现。
            冬去春来,掩盖一切的冰雪消融殆尽,记忆中那一夜蚀骨的寒冻终于消退,他却没有再来。
            因为,他永远,永远也不可能再回来。
            你借我的孤单,今生是否难还......千言万语哽在喉中,眼前迷雾骤然破碎,迹部颤抖的手碰倒了酒瓶,摔得四分五裂,而那逝去的岁月连同桌角蜿蜒的残酒,转瞬顺着指缝溜走,怎么握也握不住......
            -------------------------------------
            关于忍迹之间为什么要这样设定 以及忍冢迹之间的感情问题 做个说明
            迹部爱不爱忍足?答案自然是爱的。之前很多筒子猜测迹部为什么当杀手,这个问题是不言而喻的。迹部有他的事业,有他的王国,如果忍足对于他只是一个普通朋友或是点水之交的陌生人,他是断然不会做到这个地步的。所以,他们之间必然横着一段难以割舍的往事。少爷只身打入杀手集团,一是为了巡查真相手刃凶手,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内心深处对小狼所处世界的好奇。
            爱有很多种,有人说初恋是最美好,最纯粹的,少年时期充满浪漫情怀的初恋,是一种爱,但是当日后成家立业日日柴米油盐酱醋茶,那样的相伴终老又何尝不是爱?忍足之于迹部,就是一份浪漫得不可救药的初恋,而冢迹之间,却是长时间的默契并肩,同生共死,相伴相依的积淀。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爱,并不矛盾。
            不过,归根到底,无论这两份情多美好,都是【注定昙花一现的无望之爱】,因为杀手这个职业的特殊性,天长地久只是一种奢望,承诺之类的,他们给不起。何况冢迹之间从开始就横着一个无解的局。
            生的对面是什么?是死亡。以死亡开始的局,注定以死亡终结。无知无觉的岁月里有多幸福,真相大白之日就有多痛苦,等到一切浮出水面,那个问题就不可避免地被摆到迹部眼前【杀,还是不杀】,尘埃落定之日,谁又会比谁更狠心呢?
            so........此之所谓【生之彼岸】


            IP属地:澳大利亚13楼2012-09-23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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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夜色渐深,时针悄无声息地指向十一,端坐在沙发上的手冢叠起手中报纸,心中隐隐担忧。
              平时的这个点,他理应已经进入梦乡,但今天显然大不一样,因为迹部还没有回来。
              手冢自知不是一个善于揣摩他人情绪的人,然而迟钝如他,却也知道今天怕是无意中说错了话,犯了那人的忌讳。
              午饭之后他漫无目的地驱车在城内逛了几圈,直至傍晚时分才开回东京,屋内毫不意外地空空如也。
              说也奇怪,明明那个吵闹的大少爷才在这个房子呆了不到一天的时间,此刻重回正轨的房间,却安静得有些难受。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手冢逐渐开始坐立难安。
              早知如此,当初应该当机立断地拦下迹部——这位同居者虽然脾气臭了点,怎么说也是自己答应照拂的新人,三更半夜在外面乱跑,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岂不是难辞其咎?然而昨晚加今早的一番胡闹,竟全然忘了留下他的联系方式。
              都这个点了........
              手冢抬头看了看腕表,眉心蹙得更紧。
              思量再三,他还是犹豫地拿起行动电话,若非万不得已,他可一点都不想去麻烦那个满肚子黑水的不二,但此刻也别无他法了,手冢几乎能预计到等待着他的又一场算计。
              所幸,就在他拨号拨到一半的时候,敲门声响了。
              门外击打声听起来没什么好气,严格来说根本就是用脚踹的,手冢却不由松了一口气,立即站起身走向门口。
              果然,拉开门帘,迹部修长的身影立于阶上,微垂着头颅。手冢刚想说点什么,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不由皱着眉脱口而出:“你喝酒了?”
              屋外浓浓夜色如幕,门廊处暗淡的灯光打在他俊美无匹的脸上,有些异样的潮红。迹部不答,步履微晃地迈步进门,却被门槛绊了一下。手冢心头一紧,赶忙伸手去捞。
              “迹部........”肩头被不轻不重地磕了一记,手冢下意识地唤他的名,这才意识到对方几乎撞到了他的怀中,顿时有些尴尬,只得稍微退后拉开两人的距离,伸手去扶他的肩膀。
              手掌刚触到微颤的肩胛,掌心却陡然一空,迹部的左手绕过他的手臂一掌扇来,手冢本能后撤,却仍是被指尖划过面颊,几丝火辣的触觉登时燃起。
              短短一天之内两度挂彩,难不成这人跟自己的脸有仇?不及细想,却又是接踵而至的拳脚相加。如疾风暴雨般的攻势扑面而来,逼得手冢一面格挡一面后撤,一路从门廊退到厅内。
              手冢本不欲与他计较,哪想对方竟步步紧逼,心中不由也渐生出几分恼意。其实迹部的气势虽凶猛,散乱的招式却是章法全无。手冢眸色一沉,不再放任,猛然间擒住他的手腕狠扭到身后,低吼出声:“别闹!”
              他的声线低沉冰冷,警告意味十足。迹部吃痛闷哼一声,旋即却全然无视他的话语,剧烈地挣扎起来。
              这个姿势肩关节的负压很大,手冢怕伤着他筋骨,略一思量便放松了钳制。如他所料,刚一松手迹部就转身一拳招呼过来,手冢顺势再一次抓住他的手腕,仗着体力的优势从正面将他压制在沙发上。
              尺寸间的距离,彼此的面容贴得很近,身下的那张精致妖娆的脸撞进眼帘,手冢心中忽然一跳——
              融融光影之下,迹部微红的凤目蒙了一层薄雾,眼角泪痣亦是一颤一颤,竟似泫然。
              手冢顿时思维迟滞,有些搞不清状况——明明自己才是挨打的那一个,怎么搞得像怎么欺负了他一样........
              迹部喘得厉害,额角密密地罩了一层薄汗,散乱的眼神一片空蒙,薄唇血色全无。手冢强压下某种莫名的罪恶感,丝毫不敢放松地制住他乱动手脚,良久才感到身下的挣扎渐渐消减。
              “手冢国光........”眸色渐渐聚拢,迹部仿佛终于恢复了些许神智,双唇微启。
              “嗯?”手冢挑眉——很好,至少没有认错人,这是不是代表酒醒的前兆?
              “手冢——”迹部喉咙干涩,声音不复平日的流利,喘息着从齿唇间挤出:“你很厉害,是不是?”
              手冢不解地皱眉,那道凝聚的视线一眨不眨地锁着自己,却又仿佛隔着重重雾霭,辨不清是沉醉还是清醒。
              “你觉得呢?”他慢慢地问道,不放过那人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教教我”迹部忽地没头没脑地说道,旋即又烦躁起来,紧紧扯住他的前襟,生怕他跑掉一般:“你不是很厉害么......教我......杀人......”
              不是“本大爷”,而是我。
              手冢没有错过这一细微差别,讶然迎上他的双眸,让他震惊的不仅仅是迹部的话,更是他此刻的神情——那双眸犹转露的眼水光莹然,明明是下一秒就会滴出泪来的湿润,却凝着绝不动摇的坚定,这一刻他仿佛不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少爷,而是一个为了心中念想踏入未知的迷途天使,手冢莫名动容。
              “好。”手冢沉声应道,他隐隐觉得他猜测出什么了——这个人心中必定埋藏着某种极端的情感,促使他抛下一切走上这条遍布荆棘的不归之路。若非恨,便是爱,这世间也唯有这两种炽烈的情感拥有此等力量,让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听到他的回答,迹部的手不由松了,旋即一个细碎的弧度绽放在他的唇角,宛若水面乍起的水花,朝露清风的颜色。


              IP属地:澳大利亚15楼2012-09-23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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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难得的一夜好眠,迹部第二日睁眼的时刻天已大亮,一片阳光过眼,驱散绵延的梦境。
                自然醒毫无疑问是件令人舒心的事,迹部从松软的枕头中抬头的时候,犹带一脸幸福的余韵。思绪停顿了约莫几十秒,大脑终于开始清醒。喉咙有些发干,想是宿醉的后遗症,不过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不适,通体舒畅神清气爽。
                这一切共同造就了大少爷晨起的好心情,迹部慢悠悠地铣床洗漱,花了二三十分钟认真修饰了自己的仪表,这才满意地迈入客厅。
                客厅的另一头,与主卧遥遥相对的是厨房透明的玻璃门,略一抬眼,便撞上了那个清冷男子闻声望过来的目光。
                “早。”手冢淡淡地说道,朝他点了一下头。
                盈长的睫微颤,迹部眨眨眼,目光先是一聚,然后十分缓慢地下移,落在......手冢腰间的围裙上。
                视觉上的冲击倒是其次,摧枯拉朽般的印象崩毁却是格外鲜明,迹部几乎是立刻笑出声,不经思考地冒出一句:“哈,手冢,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贤惠?”
                “......”
                “没没你刚刚什么也没听到......”不等手冢有时间变脸,迹部立刻自我催眠般地收回前言——上帝作证,他真不是故意一大早就踩冰山雷区的......
                明知这人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潜质,手冢自然不会反应过激,他只是微叹一口气,转身端出温好的早餐,平静地说道:“早餐做好了,来吃吧。”
                .....
                早餐时间在风平浪静中度过,手冢的手艺确实不错,挑剔如迹部,也没有提意见的打算。何况从昨晚到今早手冢都态度良好,迹部不得不认真考虑与之和平共处的可能。
                咽下最后一口提拉米苏,迹部满足地长叹一声,眯着眼躺回椅背上,看着手冢动作麻利地收拾碗筷。
                “手冢,我们今天干什么?”一切收拾完毕,迹部慵懒地仰脸,发问。
                “特训。”不假思索的答案,没有片刻的迟疑。
                迹部不解,手冢微微挑眉:“昨天你自己要求的,忘了么?”
                “没.....”思及自己昨天的行为,迹部耳廓微热,低垂了头——实在是不华丽呐.....
                “那还等什么,走吧。”手冢朝他勾起唇角,转身取下墙上挂的风衣,迹部也随后起身跟上。
                距离别墅五百码处有一个中型仓库,原本是烟草杂货的堆放地,被手冢买下之后就改成了射击场。半密闭的空间之内,远处的墙壁上整齐地挂着一排靶子,弹孔焦黑的痕迹隐约可见。
                “啧,不华丽的地方,不过,本大爷喜欢干这个。”迹部低笑一声,手腕一转脱下外套,随手勾出腰间配枪,咔嚓一声上膛。
                手冢认真地锁上仓库大门,扭开壁灯,这里隔音效果相当不错,不过确保不会扰民还是有必要的。
                “别那么急,你可以挑选一个更加称心的伙伴,这里应有尽有。”手冢指向墙边的货架,各色枪支弹药一应俱全。
                “那些只是工具,重要的是持枪者的手法。”迹部嗤之以鼻,旋即一抹狡黠的笑意却又绽开:“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本大爷却之不恭!”
                话音未落,迹部抛开枪把,运指如飞,猛袭手冢腰间,手冢略微一愣,即刻回身格挡,狭小的空间之内,二人施展小擒拿的功夫你来我往,几十秒内已是互拆了十几招。手冢起初不解其意,转眼见那双含笑的凤目瞄着自己腰间露出的黑色枪柄,终于恍然大悟。
                这么近的距离挣来抢去,枪支又没上保险,这人也忒胡来了——只一皱眉的空隙,迹部却已如愿以偿,那把手冢惯用的SIG-SAUER被轻巧勾住,握于修长的指间。
                迅速后撤脱离对方的掌控距离,迹部亮若星辰的眼眸一片粲然,笑得张扬而邪气:“手冢,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之下吧!”
                背景顷刻间模糊,全世界的光源仿佛都集中在那华美夺目的面容之上,手冢内心的某处轰然塌陷,他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此刻的景象——若非要形容,那该是冷兵器时代武器出鞘的时刻,冷锋乍现,一剑光寒。
                优美如咏叹调的话音未落,紧密狂暴的枪击声应声而起,沉寂已久的墙壁火星四溅,织就热忱激荡的唐怀瑟之音。
                回身,错步,举枪,扫射,每一个动作都如同电影中演练千遍的完美艺术,优雅流畅,收放自如。淡淡硝烟中迹部的身形有如鬼魅,飘然而去。
                烟尘散尽,整整一室的枪靶正中整齐地嵌着一排焦黑的弹孔,数十发子弹,例无虚发。
                手冢阖眸,他从未真正把这个不二口中的“出色新人”放在眼里过,不过现在看来他错了。一旦持枪在手,迹部就仿佛成为了立于人群顶端的帝王,死生在握,生杀予夺。
                “怎样?”低低的嗓音飘入耳畔,睁开眼帘,迹部昂着头颅从白雾尽头走出,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里都散发着满满的骄傲,薄唇轻启:“枪法,还要训么?”
                “不必了。”由衷弯起唇角,手冢迎上他的目光,他突然觉得此刻的迹部有点像一个及待父母表扬的孩子,于是毫不吝惜地再度开口:“你的枪法很棒——简直,令人惊艳。”
                “嗯哼,真不像你这冰山会说的话,”迹部吊起眼角,斜睨他,嘴角泛着不羁的弧度,笑生双颊:“不过,本大爷喜欢!”
                手腕轻扬,他将子弹耗尽的SIG-SAUER抛回给手冢,对方伸手接过,别回腰间。
                贴着腿侧的口袋轻轻颤动,手冢掏出手机掀开盖子,淡扫了一眼,挑眉:“来新任务了。”
                “那么,改天再领教你的枪法吧。”迹部如是说道,拿起被遗忘在一边的外衣套上。
                “嗯啊。”手冢不置可否,应声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去。铁质货架光洁的侧面映出他弧度犹存的唇角,他突然发现自己最近变得爱笑了许多——或许,这会是个好兆头。


                IP属地:澳大利亚17楼2012-09-23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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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完了 暂时就写了这么多~


                  IP属地:澳大利亚18楼2012-09-23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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