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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odong★【原创贺文】烟火(M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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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搬文…


1楼2007-04-27 18:24回复
    过度兴奋带来的后遗症就是,我感冒了,发高烧。 

    妈妈给我请了假。 

    其实就算不请假,也不会有人发现我没去吧。 

    在这们这个小城,没有爸爸比没有双亲更抬不起头来。同学们都说我和我妈是灾星,所以我爸爸才会丢下我们走了。 

    我一直以为他们说的是对的,所以,我没有朋友。 

    在家睡了两天,感觉像是两年,我从来没有那么渴望去上学,要知道,我以前可是“谈校色变”的。有好几次,都是被我妈拿着扫把追到进校门。 

    踏进教室的那一刻,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我前面的位置,还好,他在。顿时觉得,生这场病是值得的。 

    还没到上课时间,他依然趴在课桌上,只是脸没有朝下,而是朝着门口。 

    我窘迫地在他的目光中走到自己的位置,脸也不自觉地红了。 

    我坐下来之后,他也抬起了头,侧着身子在课桌里翻着什么。 

    头还是很晕,于是趴在桌上,下巴抵着手背,盯着他的背发呆。 

    “这个给你!”眼前的背面突然换成了正面。 

    他手里拿着一个盒子,精致得有些过分。 

    我愣在那,不知该怎么做。 

    “是从国外带回来的,我不喜欢吃甜的,给你吃吧~~” 

    我还是不能把这个漂亮的盒子和吃的联系起来。 

    他把盒子往我桌上一摆又转过去了。四周传来整齐的惊叹声,我竟然不会炫耀,只顾着发呆。 

    我如获至宝一样把盒子收进抽屉,还再三确认有没有书本压在上面。接下来的一整天我都不自在,一直要弯下腰检查课桌里的那个东西是不是还在,是不是完好无损。 

    那是我收的第一个礼物,也是最贵重的礼物。 


    放学的时候,我们很自然地一起回家。 

    我今天没有把书包背在背上,而是挂在了胸口,一路上都紧紧地抱着,那样子跟做贼差不多。 

    我话不多,他话更少,所以,虽然是一起回家,我们几乎没有说话。 

    但我已经很满足了,终于可以像别人一样结伴同行了。而且,还是和他。 


    “上次你说要和我做朋友是不是?”他在按门铃的前一刻转头问我。 

    我愣了一下,然后点头。我以为我们已经是了。 

    “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啦~~”他脸上第一次浮现那种符合他年龄的表情,笑得灿烂。 

    我把头点得像捣蒜,鼻子都有些酸了。 

    那天,他是挥着手进那扇大门的。而我,又是跑着、跳着回的家。 


    那个学期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我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去山上摘果子,一起去河里游泳,甚至还一起打过架。 

    我不知道人的记忆是从几岁开始牢固的,但那的确是我最刻骨铭心的回忆,即使那时的我们未必懂得真正的友情。 

    寒假他回首尔了,听说,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家。首尔?好遥远的地方。 

    我依然每天去那幢“宫殿”外,虽然明知道我的“朋友”不在里面,还是会沿着围墙走上几圈。 

    那是我假期唯一的乐趣。 

    我度日如年地过完了寒假,盼到了开学的那一天。高高兴兴地背着一年才能有一个的新书包,揣着两块妈妈亲手做的年糕去上学。 

    他一定也很想见我吧?说不定又给我带了什么贵重的礼物?我幻想着。 

    结果,他没有来。老师说,他又转回首尔去了,说的时候是失望的表情。 

    我前面的位置空了好久。事实上,我也不希望别人来坐,那上面有我用小刀刻的“珉&万”,那是我们友情的见证。 

    从那天开始,我有了梦想。


    没有朋友只有梦想的日子里,我只会学习。成绩越来越好,连老师也对我刮目相看。原来我也是有这种潜能的,只是从前没有人来开发。 

    我再也没有过李珉宇的消息,那个我曾经最好的、唯一的朋友,那个与我不是一个世界的朋友。 


    我在那个小城度过了我的小学和初中,然后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进了首尔的XX中学。出发的时候,几乎是敲锣打鼓的欢送,妈妈也因为我腰挺得直了,全校都以我为荣,那个默默无闻的我,变得人尽皆知。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梦想。 


    首尔的繁华不是我能用语言形容的,就像当年我没法用语言形容李珉宇的家一样。都不是我这个世界的。 
    


    3楼2007-04-27 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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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在对我说吗?我环顾四周,的确,他的声音波及到的范围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这是最后一次。 


      家世好的人就是不一样,吃山珍海味长出来的身体和吃食堂廉价饭菜长出来的身体真是有着天壤之别。 

      我吃力地扛着他在马路上“爬行”,偏偏他还不老实地一个劲地往下滑,没几下,我就气喘吁吁、精疲力尽了。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边问心里边祈祷还有往他家方向的公车。 

      “不回家,不回家~~”他像小孩一样耍起赖来,八爪鱼一样扒在我身上。 

      我被他这样一折腾更加体力不支,差点四脚朝天。偏偏他还给我来个雪上加霜,把我这个夏天添置的唯一一件T恤吐得一塌糊涂。 

      我是好脾气,但不是没脾气,正欲发作,却对上他沾满水气的眼睛和微微发红的鼻头。 

      “我是不是很没用?” 

      我边替他擦着嘴边的污物边在脑海中搜索所有跟赞美有关的词:“怎么会呢?你学习好、体育好、跳舞好,家里条件好,我们羡慕都来不及呢~” 

      末了又偷偷加了一句:“长得也好!”当然只有我自己能听见。 

      他看着我笑了,像是我说了什么笑话一样。 


      我也顾不上细想,只知道这样继续在路边耗下去肯定不行。还是先扛回宿舍吧,等他酒醒了再说。 

      拖着这么个醉鬼,坐公车肯定是不行了,所以,我平生第一次坐了出租车。付钱的时候,心理还在盘算着这一趟能坐多少次公车。 

      算了,为了他,什么都是值得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扛回来,跟跑了场马拉松差不多,快散架了。幸好,后天才开学,所以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不然让别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后果不堪设想。 

      我把他丢在床上后,就忙了起来。先是打了盆热水,替他把脸擦了擦,然后又把自己身上臭哄哄的衣服换下来。再帮他把鞋脱了,把脚搬到床上。最后只剩他身上那件同样臭哄哄的衣服了。 

      先换我的吧,虽然还不及他的一只袖子贵,但晚上睡觉应该不要紧吧。而且这样的天气,晚上洗的话,天亮应该就干了,明天还是可以换上他自己的,就不会让他丢脸了。 

      我战战兢兢地掀起了他的衣服,可是到手臂那就卡住了,偏偏他又不配合,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他的呼吸很平稳,但眉头微微簇起,应该是很难受。喝了那么多,怎么会不难受? 

      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知道再不把他那件衣服剥下来,天亮前肯定干不了。我爬到床上,一只手托着他的后颈,让他的身体腾空,另一只手快速退出他的右手。可是,再退左手的时候,他死活不干了,跟我唱反调,拼命地往左边移,干脆把整个身体都侧向了左边。 

      “喂!李珉宇!”我用力打他裸露的右手臂。 

      “唔,干嘛打我?”他迷迷糊糊的说着,一脸无辜的表情。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我趴到他耳边,小声说:“乖,听话,躺好~~” 

      还真有效,他果然转了过来,却顺带压倒了我,手和脚一起堆在了我身上,把我当枕头一样抱着。 

      “喂!喂!李珉宇,放开啦!”我心惊胆战的,脸不知不觉地红了,心跳也变得杂乱无章。 

      他紧紧闭着眼睛,好象已经睡着的样子。 

      “喂!李珉宇!等会再睡啊~~”我伸手拍他的脸,想把他弄醒。 

      手突然被抓住,他的眼睛猛地张开,吓了我一跳。那双眯眯眼毫无顾忌地注视着我。 

      我抓紧他睁眼的空当,拼命想把强压在我身上的四肢推离,却怎么使劲也没用,像是粘住了一样。 

      “你~~你~~放开啦~~”我实在是气坏了,一阵拳打脚踢后,怒气冲冲地对着他的脸。 

      一道光闪过,压在我身上就不只是四肢,而变成整个身体。 

      他翻身把我压在了身下。 

      我已经慌到说不出话了,只是呆呆地盯着他不甚清醒的脸。 

      下一秒他的嘴唇准确无误地压住了我的。 

      世界仿佛都静止了,只有我狂乱的心跳还清晰。 


      他在吻我???吻我!!!!我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被动地张开嘴巴承受着那从未有过的冲激,脑袋里充斥了太多的疑问,快要炸开了,却没有力气去思考。 
      


      8楼2007-04-27 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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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幻想都不曾有过的行为,竟然就这样发生了,竟然还是和他!!竟然还是和,男人!! 


        我应该拒绝的,可是,我却连最基本的挣扎也没有,只是瞪大眼睛,任凭他在我口中横冲直撞。 

        他原本压制着我双臂的手已经移到了我的头上,拼命揉着我的头发。 

        “李珉宇……”憋在喉咙里的声音发出来只有我自己听得到,他丝毫不为所动,开始扯我的衣服。 

        我头皮发麻,每一个细胞都紧张起来。他要干什么?要干什么?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的唇开始下滑至我的脖子,然后粗暴地啃咬。我几近瘫痪的身体像触电一样颤栗起来,废弃的四肢也开始有了知觉。 

        “不~~不行~~~”我挣扎着,却不敢大声。 

        他继续咬著我已经敞在空气里的上半身,紧接着下半身的最后一丝遮蔽也被他褪尽。 

        我再怎么不喑世事,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仅存的意识告诉我,不行!绝对不行!可是,身体却使不上一点力,眼泪倒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你~~~醉了~~”我已经说不出什么完整的句子,只是呜咽着提醒着他。 

        他醉了,醉了可以为所欲为,那么,醒来后呢? 


        他嘴巴里浓重的酒精味道让人晕眩,而我竟然有一丝贪恋这种味道,想继续沉浸在这味道中。我为自己这可耻的想法而恼怒,开始拼命反抗。 

        他用腿压住了我的两只手,整个人坐在了我身上,然后一下扯掉了自己脱了一半的衣服。 

        “李珉宇~~~”我哭着叫他的名字。 

        他像是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一样,疯了似的把我的腿往身体两边压。我恐惧到了极点,死命并着腿,绷得紧紧的脚趾头快抽筋了。 

        “李珉宇~~李珉宇~~~”我机械地重复着,耳朵里已经灌满了泪水。 

        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怕你不愿意,怕你醒来后后悔,怕你以后瞧不起我,怕,连朋友都没得做! 

        他始终一言不发,只是蛮横地动作着,一如他大少爷的脾气,他的生活里没有拒绝,他想要的就一定会得到。 


        整个人被掀过来然后贯穿,仿佛就在一瞬间。我什么声音也没能发出来,痛楚迅速蔓延至我的每一个细胞。 

        剧烈的摇晃中,我只是趴在枕头上不停地流泪。以后要怎么办?从你离开的那天起,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来首尔,和你呼吸同样的空气,仅此而已。我真的什么奢望也没有,那以后要怎么办?怎么办? 

        撕裂般的痛楚中,我奇迹般地一直清醒着,我对自己说,他只是喝醉了,醒来后就会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是真的怕他后悔。 


        最后一阵猛烈的撞击终于让体弱的我无法再撑下去,意识越飘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微亮了,我瞪大眼睛望著上铺的床板,闻着那属于他的味道,感受着他带给我身体的疼痛。却搞不清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 

        后悔吗?没有。厌恶吗?没有。那高兴呢?我被自己吓了一跳,竟然有。 

        我转过头看着身边躺着的男孩,醉酒加上体力消耗,他睡得很沉。 

        我不由自主地伸手抚他的脸,好漂亮,好安静,好真实。那么,现在这个人是我的了吗?在我记忆里虚幻地存在了9年的人,真的是我的了吗? 

        我还是没有一点真实感。 


        咬着牙爬起来,尽量不碰到他,僵着身体把衣裤了套了起来。脚一着地,才发现软得几乎站立不住,只好扶着桌子慢慢移动,顺带拿起了他的衣服。现在洗的话,没准在他醒来之前还可以干。 

        我努力不让自己呻吟出来,拿着盆去盥洗间。小心翼翼地搓洗着他的衣服,想着它的价钱也许是我几个星期的伙食,动作就更加轻微。全身都在隐隐作痛,心里却不受控制地有幸福的感觉,脸上是混和着痛苦与甜蜜的矛盾表情。 

        洗完衣服回到宿舍,天已经大亮了,他还在睡。就这样等他醒来吗?要准备点什么吗?我没有经验。去买点早餐吧,他昨晚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光了,醒来一定会很饿。 

        我一瘸一拐地下楼,明明是痛到咬牙,心里却是无比的欢喜。长这么大,第一次体会这种奇妙的感觉。 

        我拎着够我吃一星期的早点吃力地爬楼,想着这种路边摊的东西是不是合他的胃口,想着他是不是已经醒了找不到我,不由加快了速度,当然,只是比蜗牛快了那么一点。 


        狭窄的单人床上已经空了,皱得一塌糊涂的床单上赫然显出几点暗暗的红色和几块淡淡的白色。 

        他的裤子、鞋子,连同我那件地摊T恤都不见了,阳台上他那件猜不出价钱的T恤却还在,在清晨的微风中轻轻摇摆。 


        他走了,就这样一声不响走了。


        9楼2007-04-27 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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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天我都活在自己对自己的解释中。 

          他一定是有急事,要不就是家里人打电话找他,或者,是怕看见我尴尬? 

          每个理由都说得过去,所以,我告诉自己,他并不是不想看见我。 

          他,并不是后悔了。 


          开学的那天,我特别兴奋。幻想着如果与他碰面,该用什么样的表情,该谁先开口,第一句该说什么。 

          坐在教室里的我面无表情,但心里是欢呼雀跃的。 

          直到耳边传来同学们大声的讨论。 

          “知道吗?隔壁班的李珉宇去美国了!” 

          “啊?怎么这么突然啊,好可惜哦~~” 

          “其实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啦,以他的家世,现在才去已经是晚的了,应该从小就去才正常!” 

          “唉,怎么办啊?以后下课都不能去窗口看他了,好郁闷啊~~~” 

          …………………… 

          下面的话我都听不清楚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我拼了命地忍,却好像积了很久一样,怎么流也流不尽,怎么止也止不住。 

          我趴在桌上流了一上午的眼泪,却不敢哭出半点声音,只是一个劲地嗅着鼻子。同学过来关心我,我只能哑着声音说我感冒了。 

          老师批了我一天假,让我回宿舍休息。关上门,我以为我会放声大哭,却没有。除了流泪,我什么也不会。 

          在那张曾经躺过两个人的床上不知道哭了多久,感觉眼角都快烂掉了,看东西都模模糊糊的。耳朵也耳鸣得厉害,什么也听不见。 

          在脑子还剩一丝清醒的时候,我固执地想,他不会就这么不辞而别的,不会,那天,他那样的对我,怎么会就这样走了呢?不会,绝对不会! 

          我凭着仅存的一点希望,厚着脸皮去找他们班的班主任,奢望着也许有留给我的只言片语。 

          那位老师明显被脸色惨白、眼睛红得像兔子的我吓了一跳。在问清我的来意后,用复杂地表情打量了我好久。 

          我知道他在鄙视我,我知道他在嘲笑我,一个小学同学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难舍难分呢? 

          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不信,不信他就这样丢下我,不信!!! 


          可是,老师的答案证明了我是多么的厚颜无耻,证明我所认为的一丝希望是多么地不切实际。 


          他真的走了,不带一丝牵挂的走了。 

          就像小时侯一样,再次在我生命里消失了。



          等我完全接受现实已经是两天后了。我在床上躺了两天,不吃不喝,舍友吓坏了,说从未见过如此严重的感冒,甚至猜测我是不是撞邪了。 

          其实我很正常,没有感冒,没有发烧。只是,心有点痛而已。 

          所以,不想说话,不想吃饭,不想思考,不想呼吸。 

          但是,两天够了。哭也哭过了,怨也怨过了,还能怎样呢?一个同窗半年的小学同学没有理由再继续悲伤下去。 

          我努力提醒自己,做人应该洒脱一点,特别是我这样的穷人,有什么资格紧抓着不放呢,就连记忆也要尽一切力量抹去,那些都不是我能拥有的,不是我可以承受的。 


          我在没有李珉宇的城市里继续着我的生活,什么也没有改变,原来他并不是那么不可或缺的。没有他,我还是我,生活还是那么平静,那么波澜不惊。 

          我还是那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只是期末的成绩单上总会出现“多与同学交流”、“多参加社团活动”之类的评语。 

          我也想,只是,我做不到。 


          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XX大学。暑假里回了趟X城,亲口把这个消息告诉妈妈。当妈妈含着泪夸我有出息的时候,我只觉得惭愧。因为我知道这些都不是出于我的勤奋,而只是出于我的本能。 

          我只在家里呆了一星期就回了学校,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记挂着那个城市。即使都一样是没有那个人的空城,但我还是不可抑制地想待在那个地方,待在他找得到我的地方。 


          我的大学生活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在高中只知道学习,还可以称为上进,而在大学里,就只会遭人鄙视了。舍友都把我当怪物看,也难怪,我不参加社团、不结交朋友、不逛街购物、不打游戏、不谈恋爱,反正我除了学习别的什么也不会,连话也少得可怜。 

          基本上,我跟一块木头没什么区别。 
          


          10楼2007-04-27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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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同样赤裸的身体压了上来,我已经意识不清了,双手攀上他的背,用力地搂着。 

            这个身体能有一瞬间属于我也好啊~~ 


            进入时,我还是不可抑制地哭了出来,倒不是觉得有多痛,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委屈?惊慌?迷惑?还是,感动? 

            这个时候,好想听他叫我的名字,哪怕就一次! 

            “腿分开点~~”他只是这样命令我。 

            我傻傻地照做,然后他抱住我的腰,猛烈地抽动起来。 

            我死死抓住他的肩,疯了一样地哭。与7年前的只会流泪相比,我还是有进步的。 


            “别哭~~别哭~~”他俯身吻我的脸。 

            他在关心我吗?在安慰我吗?为什么我会更想哭了呢? 

            如果这暗示着你的再一次丢弃,请不要给我任何的幻想,求你! 


            可能是太累了,结束之后,他连动都没动,就那样趴在我身上睡着了。平稳的呼吸声响在我的耳边,感觉特别的安心。 

            还是不要睡好了,这样就不怕他不辞而别了。 

            我睁着眼睛,还在回味着他吻我眼泪的动作,温柔的叫人想哭(其他所有的粗暴已经被我自动无视)。 

            这次他没有喝醉,那是不是代表着发生刚才的一切时,他都是清醒的呢?那是不是…… 

            我不敢想,我不敢奢望,我怕失望!脑袋里乱哄哄地一直持续到窗口透进一丝亮光,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身上的人是不是还在。怎么是空的?他又走了吗?不要!不要! 

            “醒了吗?”那个人穿戴整齐地从洗手间出来。 

            我毫不掩饰我的安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在! 

            “嗯,你起得好早~~”我瞪大眼睛盯着他。 

            他边穿鞋边说:“已经不早了,上班的话肯定迟到。我放你一天假,好好休息吧~~” 

            他平淡的口气让我有些失望,而他精神抖擞的程度让我嫉妒,凭什么我就要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呢? 

            “对了,这些钱你拿去买点衣服吧,上班的着装也是很重要的,会影响到公司的形象!”完全是上司对下属的口气。 

            我没有说话。 

            他把一叠钱丢在床头柜上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如从天堂掉进地狱。 

            钱?他竟然给我钱!我盯着那叠钞票好久,想笑却笑不出来。这样的情景好像在电视里经常看到,完事之后,一脸媚笑的女人数着钱然后说一声:“谢谢老板!” 

            我也是那样的吗?在他眼里我就是那样的吗?


            瞪着那些钱傻傻地坐了好久,想不出该怎么处理。 

            一开始的愤怒已经被烦乱取代。也许,他并没有那种意思,也许,真的只是让我买衣服,也许,真的只是我多想了。 

            好多可能之中,我最终还是认定了这三条。 


            可是,心里还是闷得透不气来。 

            浑身都好痛,泡在热水里也没有一点缓解。瘦巴巴的身体还跟少年时一般,而他已经那么健硕结实了,偏偏还体力惊人,身上那些清晰的青紫,暧昧又刺眼。 

            鼻子一酸,眼泪就出来了,顺着脸颊混进热水里。 

            为什么每次之后都扔下我一个人? 

            一个人起床、一个人洗澡、一个人清理、一个人吃早餐。 

            好难过。


            15楼2007-04-27 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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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放了我一天假,但我下午还是去上班了。途中去了家商场,买了两件换季打折的衬衫,外套就没买,打下折来还是让人咋舌,反正也只有在路上才穿,不会影响到公司形象的。 

              到公司时正好是午餐时间,同事们都出去了,他办公室的灯却意外地亮着。我下意识地捂了捂左边的口袋,那是他给我的钱。 

              找了一个信封把那叠钱小心地装进去。想了一上午的结论就是,钱一定要还给他。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理由,都必须还给他。 

              但是,是现在进去,还是等他出来呢? 

              我捧着那个信封犹豫不决。 

              门口有嘈杂的声音,我赶紧把信封塞进了抽屉,然后打开电脑,故作认真。 

              “东万,你怎么来啦?室长说让你去办事,明天才能回来啊?”同事见到我都有些惊讶。 

              “啊?” 我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嗯,是啊,事情办完了就早点回来了~~” 

              我尽量掩饰自己的慌张,毕竟说谎不是我的强项。 

              “你还真够笨的,要是我,办完事也会再玩个半天啊~~” 

              “呵呵~~”我傻笑。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半天都没动静”一同事瞥了眼那扇门,压低声音:“以前一星期也没今天待在办公室的时间多~~” 

              “就是啊,害我浑身不自在,说话都不敢~~”又一人附和。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文件都不敢拿去给他签了。” 

              “我正好要进去汇报工作,帮你一起拿进去吧。”正好是个机会,反正那些钱在我身边一秒,我就多煎熬一秒。 

              “是吗?”同事兴奋异常,把文件夹放到我面前:“太好了,谢谢啊,看他对你挺好的,肯定不会骂你。” 


              对啊,他是不会骂我,只会折磨我。



              轻轻叩了三下,里面没有反应。停了一会再叩第四下时,里面传来低沉却有力的声音:“进来!” 

              我推门进去,眼睛立即被刺鼻的烟味熏得一阵酸痛,他整个人藏着黑色椅背的后面,面向窗外。 

              我故作镇定:“有份文件请你签一下。” 

              可能听出是我的声音,他转了过来,脸上没有表情。 

              “怎么是你拿进来?他们不会吗?你做自己份内的事就行了!” 

              “是我主动说帮他拿的,因为我正好找你有事。” 

              他愣了一下,但还是看不出半点情绪:“什么事?” 

              我从口袋里拿出那个信封,然后向他的办公桌走过去。虽然走得很慢,姿势还是有些奇怪,早上并不觉得特别痛的地方,现在痛得我直冒冷汗。 

              虽然逃避他的目光,但我知道,他在盯着我。 

              我把钱放在他桌上,用平静的口吻说:“买衣服的钱我有,谢谢你的好意。” 

              他看了一眼那个信封,然后又盯住我,把我从上到下扫了一遍。 

              “这就是你买的衣服?多少钱?一定又是地摊货吧?” 

              “不是的,是在商场买的,虽然是打折的,但还是挺贵的。” 

              他笑了一下,我立刻满脸通红。在他面前说“贵”的确是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你的品位是怎么回事啊?这种衬衫也穿,你以为还是高中生啊?” 

              品味?那前提也得是有钱吧? 

              我用表情表示我的委屈,垂下眼不再看他。 


              “你以前也是这样吗?又死板、又固执,书呆子一样!” 

              以前?你不知道我以前什么样吗?对,你从来没有在意过我,又怎么会知道。 

              不知道我怎样千辛万苦地来首尔,不知道我怎样撑过了高中和大学,不知道我是怎么在你不辞而别后,仍在这里苦守了7年,只为你回来能够找得到我。 

              所有的艰辛与痛苦你都不会知道。因为,这些都是我自找的。 

              你从来没有要求过我这样做,不是吗? 

              在你眼里我始终只是个同学,不是吗? 


              那现在呢?现在我们又算什么?昨晚的一切又算什么? 

              “我们算什么?”我自言自语。 

              “什么?”他站了起来。 

              “我们算什么?”我又重复一遍,但还是只有自己才听得见。 

              手脚都好冷,眼睛也因为烟雾而涩涩的,浑身好像都没了知觉,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 

              “怎么了?”他一步跨过来扶住我的肩,眼里竟然有一丝紧张:“脸色这么差?” 
              


              16楼2007-04-27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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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他一直拖到楼下,然后硬塞进车里。他面色凝重,像是受了什么奇耻大辱。 

                虽然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心里还是有些难过。我的生活他连看都不愿看,更别说是靠近了。 

                本来就又累又饿,再经过这么一折腾,我的胃里翻江倒海起来,痛得痉挛。我下意识地捂住腹部,咬牙不让自己哼出来。 

                他可能还在气头上,只顾着开车,根本没有看我。 

                不知过了多久,车终于停了。我痛得快昏过去了,身上阵阵出着虚汗,神智都有些恍惚了。 

                “下车”他用一贯的冰冷语调说。 

                我下意识地动了一下右手,却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紧紧地蜷缩在一起。 

                肩膀上忽然一重,身体也暖了一些。慌忙转过脸,正好碰上他皱紧的眉头。 

                他一定气坏了。让他去我住的那种地方、爬那么高的楼梯实在已经是闯了大祸,现在还要死不死地胃痛,真是麻烦透顶。 

                “怎么了?”按着腹部的手上骤然一暖,另一只温热的手掌已经覆在了上面。 

                “胃~~痛~~”这时候再硬逞强,只怕会更惹他生气吧。 

                覆在我手上的手掌猛地抽离,他迅速下车转到我这边打开车门,二话不说就把我腾空抱起。 

                “喂!!放我下来!”这种时候我哪还顾得上痛不痛,被人看见的话不如死了算了。 

                “放心,这是私人别墅,不会有人看见的。” 

                这时我才想起观察四周,原来他的车已经开进了一个大院子里,而矗立在我们面前的房子,已经不能只用“大”来形容了。反正我记忆里能和这媲美的也只有小时候在X城看到的李珉宇家的那座“宫殿”了。 

                妈的,怎么都是他家的? 

                肚子里刚骂了一句,胃又抽起筋来。手因为搂着他的脖子又不能去按,只能加大力度搂紧他,把头埋在他的肩上,大口大口地倒吸凉气。 

                “真不知道你是不是脑袋不正常,有本事就一辈子别吃饭!!”饱含怒火的声音烫着耳朵,我不敢抬头。 


                在客厅没有停留,直接被他抱着上了弯弯曲曲的楼梯,刚才爬楼爬得气喘吁吁的他,现在竟然连呼吸也没有半点不稳,像是手里抱着个枕头一样轻松。 

                他径直进了左边的一个房间,然后把我丢在了比我那个房间还大N倍的床上。 

                “你先躺一会,我打电话叫些吃的。”他熟练地脱了西装,松开了领带。 

                “那些菜怎么办?” 

                “扔掉!” 

                “可是,还都很~~新鲜呢~~”其实我是想说“贵”,看了一下他的脸色,又咽了回去。 

                “你再废话试试看!!”刚缓和一点的脸上立即又显现出不耐烦的神情。 

                我赶紧闭嘴,毕竟现在身处他家。他是主人。可是心里还是在祈祷着他能放过那些菜。毕竟,够我吃一星期啊~~~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摇醒了。一碗热呼呼的汤摆在了我面前,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但香味还是勾起了我压抑已久的食欲。 

                可是,还是不敢相信,他是在……照顾我吗? 


                “还不吃?想我喂你吗?做梦!”他的脸离我好近,说话时温暖的气息都能感觉得到。 

                “谢谢。你~~也吃吧~~”突然想起他也还没吃午饭,一直被我这个大麻烦连累到现在。 

                “我已经吃了~~” 

                “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我用力撑起上半身,伸出右手去够勺子,却怎么也够不到,手抖得厉害。 

                他继续盯着我,像是在看笑话。 

                我尴尬地朝他笑了笑,又更用力地伸出手去。我不想像个废人一样被他耻笑。 

                刚伸了一半就被他挡了回来,那碗汤也到了他的另一只手里,勺子也递到了我嘴边。 

                我手僵在半空,嘴巴闭得更紧。 

                我是在做梦吧?对,一定是。刚才他也说了,想他喂我简直是做梦! 

                被子里的手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怎么会痛?难道不是做梦?


                我半痴呆状张着嘴,任他把那些汤一勺勺灌进去。原先的饥饿早就被惶恐代替。被人照顾、被人疼爱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是太久远的事了,远到记忆形成之前。 

                但是,他照顾别人的经验明显没有被别人照顾来得丰富,喂我的动作无半点熟练可言,还笨拙地沾了几滴在被套上,好看的眉目一直拧成麻花状。 

                “还是我自己来吧~~”我慌张地抢过他手里的碗和勺子。 

                他也没有坚持,撇撇嘴起身向门口走去。背影刚从我视线里消失,下一秒那张脸又出现在门口。 

                “今晚就睡这里。”不是问询,而是命令。 

                还没等到我的答复,他已经再次在我眼前消失了。 


                实在是太累了,摸出手机看了看,7点了。十一月的天已经黑得比较早,透过没有拉密的窗帘望出去,外面已是一片深灰。 

                他的房间、他的床、他的味道,忽然发现我正被他的气息重重包围着。 

                好晕,幸福得眩晕。 

                强烈的倦意袭来,也没有力气再去猜测他的用意,也没有办法拒绝他的好意,就借宿一晚吧。明天天一亮,就回到我的生活中去,不再乱闯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几点。但第一反应就是,肯定要迟到了。顾不得浑身的酸软跳起来,脚一着地才发现,这是李珉宇的家。 

                一边懊恼地捶头一边找着不知所踪的长裤和外套。奇怪,睡的时候明明都还在的啊。想到肯定是那个人帮我脱的,就不禁脸红起来。 

                真是笨,睡得这么死,竟然一点知觉也没有。 


                门口一道阴影压下来,他拎着两个袋子出现在我面前。 

                “你的破衣服都扔了。这是别人送我的,牌子太次,你穿吧。”他一脸不屑把袋子往床上一丢,转身想走,又加了一句:“快点,今天可不给你特权了。” 

                虽然有心里准备,但还是被那些“牌子太次”的衣服标价吓得不轻。再去找我那些“破”衣服了肯定来不及了,只好“勉为其难”地把那些衣服套在身上,穿名牌穿得这么痛苦世上大概也就我一个吧。 

                临走时又观察了一下这幢房子,虽然很大,也非常干净整洁,但却不像有人常住的样子,里面连一个佣人也没有,有钱人不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吗? 

                算了,想那些干什么?反正只是借宿一晚,以后都没机会再来了,就当是灰姑娘闯了一次宫殿好了。


                18楼2007-04-27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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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一路拖进客厅然后用力甩在墙上,身上硬硬的书包硌得后背一阵刺痛。 

                  他的脸靠了过来,浓烈的酒味熏得我有一些头晕。 

                  “你什么意思!发脾气啊?我不过就是晚回来了一会儿,你犯得着这样吗?回去?那还抱着这些破玩意站在门口干嘛?”他冲我大吼,太阳穴的青筋清晰可见。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现在就走。”我莫名其妙地道着歉,不是我的错也没关系,反正我该走了。 

                  嘴唇被重重地撞了一下,双肩被有力的紧紧箍住,牙齿被粗暴地撬开,他的舌头深入进来,强硬地在我嘴巴里翻搅,舔弄,吮吸。 

                  意识瞬间远离,我愣愣地一动不动,闭着眼任他为所欲为,肺中的氧气也被抽得所剩无几。他泄愤一样狠狠地辗压着我的嘴唇,霸道得近乎野蛮。 

                  不知吻了多久,他才松开了我,目光幽幽地继续盯着我。我大口大口喘息着,整个人虚脱了一般,双腿软得快站不住。 


                  “和客户去喝酒了,就忘了时间。”他的口气竟然有着一种刻意地放低。 

                  像是道歉一样。 

                  我所有的不满和离开的决心又这样被轻易制服了,看着他体谅地笑了笑。 

                  同为男人,我刚才那样小心眼,是不是太无理了一点呢? 

                  虽然这样的宽容近乎愚蠢,但我就是没有办法怨他,骂他,离开他。 


                  我们的同居生活就在这样的状况下开始了。


                  这幢房子真的只有他一个人,而且据他所说,连他也不常来,只有佣人会定时来打扫。他大多时候会住在市区的另一幢房子里,和父母、奶奶一起。 

                  但他说,这里除了他是不会有人来的,让我放心。 

                  我朝他笑笑,明白他的意思。 


                  事实上,我真的很喜欢这样的日子,有家的感觉。 

                  每天不再是赖在公司慢吞吞地等到人都走光,而是一下班就开始往家里飞奔。我已经摸清了那一段的地形,知道从那走二十分钟会有一个公车站台,中途再换一次车就可以到公司。虽然有点麻烦,但我尽量少坐他的车。这个样子和他在一起,我总是有些愧疚,像是我拖累了他一样,所以我尽量不给他添麻烦。 

                  其实每次到家,他十有八九都不在。但我还是会每天做好晚饭坐在客厅里等他回来。 

                  有时,等待也是一种幸福。 

                  他在家里和公司几乎没什么差别,笑容不多,话也不多。天天都回来得很晚,饭一般也都在外面吃过了。 

                  但是,他总是还会吃一点我做的菜,哪怕只是几口。 

                  这种时候,我都会坐在一旁盯着他看,死死地盯着他,直到两个人都笑起来。 

                  有时也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就这样住在一起了呢?那个从小到大都遥不可及的李珉宇,天天睡在我的旁边,我至今都还有不真实的感觉。 

                  我也曾想试着问他到底喜不喜欢我,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就这样吧,他真心也好,假意也好,只要能天天看到他,就满足了。 

                  我的愿望就是这么简单。 


                  有了爱情的滋润我常年惨白的脸色也渐渐好了起来,当然,这是同事们发现后告诉我的。我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东万啊,你女朋友很爱你吧?”每天午饭后是那几个女人的八卦时间。 

                  我吓了一跳,故作镇定地一脸茫然。 

                  “还保什么密啊?太不够意思了吧。” 

                  “哪有啊,你们别乱猜了~~” 

                  小Q和小Y两个女人猛扑过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扒开了领口。 

                  “那这是什么啊?”她们阴阳怪气地大笑起来。其他几个同事也好奇地凑过来。 

                  我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该死,都让他不要吻在脖子那里了,他偏不肯,这下好了,出丑的是我,又不是他。 

                  我拼命挣扎着逃脱那两个女人的魔爪,低着头红着脸把领子弄好。 

                  她们可能也觉得过份了,也不再笑我,但还不忘叮嘱我:“有空带出来吃饭啊,让姐姐们帮你把把关。” 

                  我慌乱地应着:“好~~~好啦~~” 

                  我想,她们绝对想不到我的恋人就是那个坐在里面办公室的人,那个高不可攀的人,那个,男人。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后,我下意识地瞟了瞟那扇门,他正以一脸深不可测的表情站在那里。 

                  看热闹的人在他出现后都各归各位了,我也只能继续低着头,在面前那一堆文件里乱翻。 

                  “金东万,跟我出去一下!”他的声音冷冷地飘过来。 

                  刚才打闹的那两位不约而同投来抱歉与同情的目光,看起来很是内疚。 

                  我站起来稍稍收拾了一下,就跟着他往外走。虽然没说话,但我知道他生气了。 


                  已是下班时间,但通常对于他来说,一天的生活才刚刚开始。虽然平时在公司不茍言笑,但他毕竟是L集团的大少爷,有钱人的毛病他一样不少。 

                  其实我也知道,他天天那么晚回来不可能都是和客户喝酒,但我从来不多问。他是男人,还是个有钱男人,爱玩也是情理之中的。 

                  况且,我也是男人,太过干涉他,只会让自己显得可悲吧。 

                  像现在这样,就好。我不敢奢求太多。 


                  “刚才在干嘛?”他目不斜视地开口。 

                  早料到他会这样问,我老实回答:“没什么,她们闹着玩呢。” 

                  “闹着玩就扒你衣服?你还真能打成一片啊!!”他语气里透着嘲讽。 

                  “不是的,是……”我有些委屈:“他们取笑我脖子上的吻痕~~” 

                  他没有说话,抿了抿嘴,然后转头看我。 

                  我也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明明都是你害的,还对我兴师问罪。所谓的蛮不讲理,也就是这个样子吧。 

                  “今天身体有不舒服吗?”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昨晚应该很累吧?” 

                  你也知道啊?根本就没让我好好睡觉。 

                  他口气一软我口气反而硬了起来:“你说呢?坐了一天都不敢走路,怕被别人看出来。” 

                  他讨好似地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是我不好。” 

                  妈的,眼泪都快被他搞出来了。金东万,你真够没用的! 


                  “到前面的公车站放我下来吧,我先回去。”这已经是习惯了。 

                  “今天没什么事,一起回去吧。” 

                  这样的好事我当然是欣然接受,路上我大胆地把手心贴在他大腿上,他没有拒绝,而是微笑着也紧紧地握住了我的,那种体温与汗湿交织的触感,那种淡淡的亲密是我不能用语言来形容的。 

                  那是我后来回忆时,所有有关幸福记忆的其中之一。


                  21楼2007-04-27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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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在做了,不然就浪费了~~” 

                    “今天平安夜,出去吃吧。”他的手伸进我领口。 

                    知道我怕痒,每次都用这招。我只好投降。 


                    可能是在昏暗里待得太久了,坐在车里看着街上的五光十色,突然觉得有些不适应。 

                    “去哪吃?”他右手伸过来握住我的左手,这已经成了他开车时的一个习惯。 

                    “随便。”我感受着他手心传来的温度,侧着脸盯着他看。 

                    “看什么啊?”他嘟着嘴转过来。 

                    “看你啊,不过,我发现了一件事。”我故意一脸神秘。 

                    “什么?” 

                    “就是……”我笑得有些贼:“你没我好看。” 

                    他大笑起来,抬手敲了下我的额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自恋啦?” 

                    真的想不起他这么开心的笑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舍不得把目光移开,就那么傻傻地看着。 

                    看到眼睛湿润。 

                    把头靠在他的右肩上,闭上眼睛,闻着属于他的味道,然后说出最想说的话:“就这样让我靠一辈子好不好?” 

                    他身体动了一下,没有回答


                    明知道得不到想要的承诺,但还是控制不住想问他。或许有一天他会改变主意呢?总是这样贪心地期盼着。 

                    其实,只要一点点就好,哪怕只有我爱他的万分之一也好。 

                    只要给我继续下去的勇气就好。 


                    车突然停了,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 

                    正疑惑着,嘴上一阵温热,整个身体随之落入他怀中。不是平时粗暴的噬咬,而是温柔地轻舔,脖子被用力地揉搓着,后背也被重重地抚摸着,却一点也不痛,温柔得有些不真实。 

                    不知多久才放开了我,漫长得似有一个世纪。我依然躺在他怀里,他紧紧握着我的手,然后穿过我手指的缝隙与我十指相扣。 

                    直觉告诉我,他今天很反常。 

                    “对不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三个字已经成了他固有的开场白。 

                    “傻瓜!”如果我不问原因,他是不是就不会说了呢? 

                    那我就不问,所以请你也不要说。一辈子都不要说。 

                    “这几年你一个人过得很辛苦吧?” 

                    “都过去了。”我转过脸朝他笑笑。 

                    “真的对不起。”他的手臂更用力了一些。 

                    “傻瓜!” 

                    “你恨过我吗?” 

                    “没有。”我脱口而出,这是我这么多年最想做却怎么也做不到的事。 

                    “高一暑假的那个晚上我那样对你,你也不恨我吗?” 

                    “不恨,一点也不。”我故作轻松地看他:“还很开心呢。那天我还去买了早点,可惜你已经走了,害得我差点吃撑了!” 

                    我笑起来,抑制不住地笑,都笑出了眼泪。 

                    “傻瓜!”这次轮到他说了。 


                    “那天你怎么会那样对我?”我鼓足勇气问出埋在心里多年的秘密。 

                    他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是不是把我当你女朋友啦?”我故意调侃着,脸朝着车外。 

                    “也许吧~~” 

                    “呵呵~~”我继续着那样的姿势,那样的角度,他不可能看到我的眼泪。 

                    “对了,金东万,对于你来说,一生中最重要的是什么?”他依然是平静的语调。 

                    “我啊?”我故意冥思苦想:“这个问题很深奥啊,还真想不出来呢~~~” 

                    其实根本想都不用想,答案就是你!只是,我不能说出来,这辈子都没机会说出来。 

                    借着车灯微弱的光线,躺在他怀里从那样的角度看着他,看着他脖颈到下巴优美的弧线,看着他微敞开的领口透出的白晰的皮肤,只是看不到他的脸。 


                    “我们分开吧~~”他就那样平静地说出那句话,平静得没有一丝情绪。 

                    我没有说话,没有动。 

                    “我要结婚了~~"


                    24楼2007-04-27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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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忘不了他,怎么办,我还是忘不了他! 

                      “对不起,我~~~我不做了~~~”我拼命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钱我也不要了,你~~你走吧~~~” 

                      压在我身上的人明显地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笑着从我身上退下来,坐在一旁整理衣服。 

                      “是你说不要的,可别后悔哦~~” 

                      明知道是让他白捡了个便宜,我却莫名其妙地内疚起来。 

                      “不~~不好意思,下~~下次,我一定还~~找你~~”我目光坚定地向他承诺。 

                      “呵呵,你可是付了钱的,不做就浪费了哦~~”他转过来,扯着右边的嘴角。 

                      “对不起,我~~ 我真的~~~” 

                      “好啦~~”他一下站起来。 

                      我仰视着他,突然觉得这人完美得有些不真实。 


                      “失恋了吧?”他突然来了一句。 

                      心沉了一下,自以为毫无破绽的伪装,总是很容易就被人看得一清二楚,一语道破。 

                      我不作声,坐在床上,低着头吸着鼻子。 

                      “还真有你这么傻的呀?”这是他第二次对我说这句话了,我记得。 

                      我不否认,也许世上真找不出我这么傻的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向门口走去。心里竟然还滋生出一丝不舍,毕竟,在这样的夜里,他是唯一一个肯陪在我身边的人。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他的手停在门锁上。 

                      “金东万。” 

                      “我叫文政赫,大家都叫我ERIC,有事找我吧。”他回过头来又坏坏一笑,然后出门。 

                      临走还不忘拉生意,也真够敬业的了。 


                      又孤单一人了,似乎这样的寂寞才最适合我。摸摸口袋,平坦了,有钱人的梦想也破灭了。 

                      我还是我。依然想着李珉宇,爱着李珉宇的那个我。 

                      什么都没有改变。 

                      不自量力去爱的是我,到头来收拾残局的也是我,好可笑的一场独角戏。 

                      躺倒,把被子拉过头顶,睡觉。 

                      但愿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翌日醒来,身置柔软的大床、豪华的房间,一瞬间,以为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个梦,以为依然还躺在李珉宇的身边。 

                      但下一秒,就被拉回了现实,我没有失忆!为什么不失忆! 

                      想到昨晚的酒吧和那个男人,突然头皮发麻外加脊背发凉。 

                      我竟然也会做出这么荒唐这么大胆的事!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幸好,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真的人财两空了。呵呵,也好,一身轻松。 

                      用力支撑着坐起来,一阵失重般的晕眩,差点又倒回去。那杯最贵的酒,果然不同凡响。 

                      在床上呆坐了好久,最后决定,去和住了两个月的地方告个别吧,就当是给自己十几年的感情划个圆满的句号。 



                      只想趁他白天不在,去收拾点东西,没想到一下车就看到他的车停在院子里。 

                      头还是很晕,站在门口扶着墙壁努力平静了一会儿,然后推门进去。 

                      客厅里没人,我径直上了二楼房间。一遍遍告诫自己,只是为收拾东西而来,再无其他。拿完东西我马上就走,马上。 

                      抓着门把手的时候,心还是莫名的一阵乱跳。他看到我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惊喜、期待肯定是都不会有,不屑的嘲笑倒是很有可能。 

                      以最慢最轻的动作打开了门,心里祈祷着他还没醒。 

                      一抬头却正好对上他布满血丝的眼睛。 

                      我怔怔地与他对视,说不出一个字。 

                      他脸色发青,眼睛通红,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突然觉得这样的他有些可怜,有种想揽他入怀的冲动。 

                      “昨晚去哪了?”口气冰得像外面下雪的天气。 

                      “住酒店了。”其实也不算撒谎。 

                      “和谁?”像是在审问犯人。 

                      “你管不着!”我脱口而出,他这样的口气已经足够让我的心降至冰点。 

                      “哼,我管不着?你也真行啊,一晚上都熬不住啊!”极尽嘲讽的口气与神情。 

                      “你以为世上就你一个男人吗?我就是和别人睡了,怎么样!”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能听到牙齿撞击的声音。 

                      “说!和谁!”被拼命压抑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 

                      但是,我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 

                      “那我告诉你,是个什么都比你好的人,长得比你好,技术也比你好,昨晚还真是享受呢!” 

                      “啪……”一阵风吹过,我的脸偏向了左边。 

                      “你还真是耐不住寂寞啊,就怎么想让别人上你吗!”他用力捏着我的下巴,逼我与他对视。 

                      比起心的撕裂,脸上的疼痛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我拼命瞪大眼睛,眼前的一切却越来越模糊。 

                      “是,我就是这么贱!你现在知道……” 

                      脸上又是重重的一下。 

                      接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得向后连退好几步,直至被墙壁挡住退路。 

                      他一步跨过来,压着我的肩,嘴巴动个不停,我却听不见说些什么。除了脑袋里的轰鸣声,整个世界都是静止的,包换我的心跳。 

                      嘴唇被瞬间堵住,领口也被粗暴地扯开,两条腿也被他紧紧地压制着。我不想挣扎,不想反抗,就这样吧,就当自已已经死了。 

                      我闭着眼睛等着,结果,他没有继续下去。 

                      果然,对这样一个被别人染指过的人,他李珉宇大少爷已经没有兴趣了。他生气,不是因为他在乎,只是因为,他不甘。 

                      沉默许久后,我推开他已经放轻力量的双手,然后慢慢转身,离开。 


                      如果不能像他当初那样毫无牵挂的离开,那就让我带着一身疲惫离开吧。


                      我又回到了那个阁楼。好在当时一次交了半年的房租,搬走后也一直没人搬来,所以又回到了那里。 

                      他要结婚的消息公司已经人尽皆知了。听说新娘也是同样显赫的家世、出众的外貌。 

                      无论从哪个方面,他们都是那么的相配。 

                      而我,连最最起码、最最基本的条件也够不上。 

                      我是个和他同性别的人,光这一条,就够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抬头看窗外的天空,很浅很浅的蓝,很远很远的灿烂,无法触摸。光明对我来说向来是那么遥不可及,只有无边的灰暗始终在身边留恋徘徊。心底是厚厚的冰,坚固的冷,没有阳光,无法融化。 

                      上天早就注定了这一切,我们,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天之后我一直没见过他,虽然我还是天天坐在正对那扇门的位置,但整整五天那扇门都没有开启过。 

                      第六天,桌上多了一个红色的信封。


                      28楼2007-04-27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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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你那次给的钱,一分都不少哦。”他朝我手里一塞。 

                        我还是说不出话来。 

                        “真吓傻啦?”他五根细长的手指在我面前上下摇晃。 

                        “没……没有啦!”我的魂总算被招了回来。 

                        “老婆,你脸红的样子真的太可爱了!” 

                        老婆?!#%&&%$*&^% 老婆?!! 

                        “不喜欢吗?那叫老公?”他像是慎重考虑了一下,但又摇了摇头:“不行,还是叫老婆比较好,放心,我会好好疼你的。” 

                        我已经可以肯定,他不是人类! 

                        “不……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拼命跑,一口气爬到十层,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对着黑乎乎的楼道,仔细看了半天,才确定那个外星人没有跟过来,好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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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算有惊无险,那个人一连三天都没再来骚扰我,大概是知难而退了吧。这样也好,他那么好的条件找我也实在太委屈他了。 

                        感情这回事,刻骨铭心地经历过一次也就够了。十几年的执着与挫折,最终的结果就是一个字:怕。 

                        怕付出,也怕接受,总之,我怕伤了别人,更怕伤了自己。我承认我自私,可是,我真的不会爱了。 


                        明天,李珉宇要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竟然还会有心痛的感觉。 

                        对自己说了无数遍,他已经不是我爱的李珉宇了,虽然是跟过去一样的脸,但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完完全全是属于别人的了,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我有什么资格继续这愚蠢的执着? 

                        可是,还是会一遍一遍地梦到他。每次醒来后,看着枕头上的那一片潮湿,真恨不得杀了自己。 

                        我还是忘不掉,怎么也忘不掉。 


                        明天还有家单位要去面试,早早地躺在床上,可能是白天跑了一天有些累了,很快就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敲门,一声一声间隔很长,但却十分有力,感觉那单薄的木板,随时有被砸穿的可能。 

                        虽然想不出什么人会深更半夜地来找我,但还是赶紧起来去开门


                        在看到门外的人时,我的大脑立即转为休克状态。 

                        他左手撑着门框,头垂得低低的,但还是掩饰不了那股浓重的酒精味道。我站在他面前足有两分钟,他都没有动一下,就那样僵持着。 

                        “你……怎么来了?”还是我先开了口,毕竟现在我是主人,他是客人。 

                        他还是不说话,拨开我伸过去扶他的手,直接跌跌撞撞地往里走。 

                        我转身跟了过去,想看看这个“不速之客”到底有何贵干。 

                        屋子小得可怜,他几步就跨到了我的床边,然后慢慢躺下。 

                        “你……你怎么……”我冲上去,拽着他的胳膊,试图把他拉起来。 

                        这也太荒谬了吧,他半夜三更跑来,就为了睡我这一米宽的床? 

                        “别动……我要睡觉……”他一个劲地往里床靠,我根本移动不了他。 

                        “李珉宇!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再不起来我报警啦!”我用力甩掉他的手,站在床边瞪着他侧躺的背影。 

                        大概有半分钟,他慢慢转了过来,平躺着,眼睛看向我这边。 

                        “我……让你家司机来接你,电话多少?”我逃开他的目光,拿起桌上的手机,低着头一通乱按。 

                        “他们都以为我明天才回来。”他不紧不慢的说。 

                        我的手抖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开始胡思乱想,他为什么要提前回来,难道…… 

                        我不敢再想下去。我不想好不容易爬上了岸再一头栽下去。 

                        “那……你……你妻子呢?”说出这句话,我竟然出了一身汗。 

                        “我说我有事要回来处理,她还想在美国多待几天,见见同学。” 

                        “你们……也是同学吗?” 

                        “嗯,是大学同学。” 

                        原来,我都是以一个可笑的第三者身份存在着。还好,我退出来了,即使是残缺不全,我也认了。

                        那么,李珉宇,你还想干什么! 

                        你到底想耍我耍到什么时候! 

                        “那你去住酒店!” 

                        他不说话。 

                        “那我打电话给公司同事,反正你必须走!”我是铁了心了。 
                        


                        31楼2007-04-27 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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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脸顿时红得滴血,垂头看到自己的一丝不挂,恨不得一头撞死。 

                          他也没有说话,毫不掩饰地盯着我的身体。 

                          “喂……看什么……唔……”话说了一半就被堵了回去。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捏住我双肩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从窗口的缝隙透进来的风吹在背上,真冷。我不由自主地缩紧了身体,还有些微微颤抖。 

                          他的手臂在我腰间猛一用力,我的脚就腾空了。他抱着我慢慢向前移了几步,把我放倒在床上,他也因为我搂着他脖子的双手顺势压在了我身上。 

                          “等一下”他突然扯下了我的手,站了起来。 

                          很快他捡起了地上的被子,回到床边,盖在我身上,同时盖进来的还有他自己。 

                          他继续吻我,同时,也开始脱他自己的衣服。他的身体很热,我冰冷的皮肤在与之接触的那一刹那,先是一阵颤栗,继而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舒适。我的双手和双脚都挂在了他身上,两个人就那样在并不温暖的被窝里纠缠着。 

                          不知吻了多久,他终于放开我,漂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带着一种做坏事的笑,然后伏在我耳边压低声音:“我想要你。” 

                          干嘛还问啊,叫我怎么回答?真是笨蛋! 

                          我皱着眉瞪他,然后半天憋出了一声“嗯”。 
                             
                          他的手开始向我身后探去,我猛地一抖,想到昨晚也是在这间小屋,在这张床上,和另一个人做着同样的事情,突然一阵恶心。 

                          “不……不行……”我慌乱地推开他,脸也别向一边,不看他。 

                          我好脏。 

                          “怎么了?”他扳过我的脸。 

                          “对不起,我……我今天……不舒服……还是……下次吧……” 

                          他扯了扯嘴角,但我看到了他眼里的失望。 

                          我不想在留有李珉宇味道的床上和你做,那是对你的伤害,我会良心不安的。 

                          “对不起……”我伸手抚他的脸。 

                          他轻轻拨掉我额前的乱发,在额头印上一吻。然后用看小孩子一样的眼神和笑容说:“小傻瓜!” 

                          我为他这简单的三个字而愕然。我已经有多久没听过这样宠溺的话语了?这样可以让我肆无忌惮地撒娇的话语,到底是什么时候听到过的呢?真的记不起来了,也许今天是第一次。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幸运,可以得到这样的疼爱。在我那漫长又枯燥的十几年中,除了寂寞就是等待。 

                          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那么,就让我任性一回吧,享受一回吧。 

                          我眼睛酸酸的,喉咙里也一阵难受,把头埋在他颈窝,尽情地哭了出来。 

                          “你不能骗我,求你不要骗我!” 

                          我的眼泪混着他的汗水在他胸口流淌,整个人被他紧紧地箍在怀里,按在他身体里,好温暖,好温暖


                          在那个阳光灿烂的冬日,我们相拥在那破旧的夹杂着体液味道的小床上,一直睡到了傍晚。真的从来没有这么安心过,彼此贪婪地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和呼吸,好幸福。


                          34楼2007-04-27 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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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的时候,手脚全都麻了,真不敢相信就一直保持同样的姿势睡了那么久。想舒展一下,却根本无法动弹,整个身体都被固定在他怀里。 

                            “起来啦,还睡。”我对着他的胸口喊。 

                            “唔……早啊……”他动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竟然分不清是早晨还是黄昏。 

                            “还早啊,都快吃晚饭了。” 

                            “是吗?”他抬手看了看表,笑了笑,把手臂从我肩膀下面抽出。 

                            “都怪你,害得我今天面试都没去成!”我知道自己有栽赃的嫌疑。 

                            “你要找工作吗?”他歪着头,睡眼惺忪的样子很迷人。 

                            “不工作你养我啊?”我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 

                            “好啊!”他突然瞪大了眼睛,一本正经。 

                            我狠狠地回瞪他,要养也是我养你吧?我们的相遇不就是我用钱买到的吗? 

                            “没正经!”我翻身下床,不再理他。 

                            “出去吃饭吧。”他也下了床,从背后抱住我,趴在我的耳边。 

                            这一说倒还真的饿了,已经整整一天没吃东西了。 



                            很快驱车到了市中心一家高级餐厅,他熟练地停好车,带我进去。 

                            这里我不熟悉,但也不陌生,因为曾经和李珉宇来过。 

                            落座后,他很大方地叫我随便点,脸上的自大和得意有点像暴发户,让我不禁笑了出来。 

                            “你好像常来嘛,真有钱啊,你不是半年都没生意了吗?”我知道这里不是一般人能常来的,即使是做他这行。 

                            我开始对他的身份好奇了。 

                            “别担心,一顿我还请得起。”他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 

                            看得出,他不想说,那我也只好识趣地不再多问。 


                            吃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响了,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个玩意,这个能让别人找到自己的工具。 

                            屏幕上不出意外地显示着那三个字。 

                            我没有接。继续吃饭。 

                            两秒后,它又不知疲倦地响了起来。 

                            “接吧……”他抬起头看我。 

                            “打错了。”我继续埋头于盘中的食物,左手伸进口袋里关了机。 


                            两分钟后,一道阴影从我右侧笼罩下来,伴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味道。 

                            “为什么不接电话?”同样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的愤怒总是不分场合,就像我的狼狈一样。 

                            我低着头,装作听不到也看不到的。 

                            “是你?”同样的两个字以不同的声音从不同的方向发出来。 

                            他们竟然认识! 

                            我的手抖了起来,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到快要断裂。 

                            “我有话跟你说。”那个声音是对着我。 

                            “我们在吃饭!”另一个声音在替我回答。 

                            我继续点了穴般一动不动。 

                            “跟你没关系,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拽着我的手臂,我的整个身体都被带动着站立了起来。 

                            我不得不看到了ERIC的眼神。 

                            很冷,很平静。 

                            “我不管你们什么关系,现在我必须带他走。”牵制着我手臂的人说。 

                            “可以,但我不是怕你,只是让你!” 

                            “哼!” 

                            我的身体随着那个力量倒退着向后,我用乞求的眼神看着ERIC,可是,他只静静地站在那里,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 

                            他生气了吗? 

                            他不是喜欢我的吗?他不是爱我的吗?那为什么不动?为什么不来救我?为什么? 

                            他在恨我吗?他已经不在乎我了吗? 

                            难道,他也只是在玩我? 

                            难道,他觉得我在骗他?


                            我的手臂被牢牢地固定在他手中,挣脱不了,也喊不出来,就那样被硬塞进车里,然后是一路疾驰。 

                            停下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我不知道是哪里,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沉默,又是沉默,我讨厌这种沉默。为什么还要出现?不要再让彼此难堪了,留给我一点自尊,继续我平凡的生活,你的世界不需要我,我的世界也不再非你不可。 

                            就这样让我们从此成为陌路,不好吗? 

                            他捏住了我的手腕,很痛,紧紧地夹着我的骨头,指甲深陷在肉里,真的很痛。但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就像那只手已经不是我的一样。怎么样生气都行,只是,气完之后放我走吧。 

                            我想,我真的死心了。 

                            “早上因为公司有事,没来得及叫醒你。”他语调平缓地说着,似乎是解释,但更像在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他就是这样,道歉、妥协这些字眼对于他来说,是陌生的。 

                            “没关系。”真的。 

                            “你怎么会认识文政赫的?” 

                            刚才的只是开场白,这句才是重点。我听出来了。 

                            “在酒吧认识的,那晚就是和他睡的。” 

                            我无路可退了,我也不想回头了。 

                            捏我手腕的力量轻了一点,但没有放开。 

                            “不要再见他了。”很平静,但我知道,是命令。 

                            “你凭什么替我决定?我是你什么人?你又是我什么人?“先暴发的竟然是我。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了解他吗?” 

                            “我不管,我只知道,他喜欢我,肯要我!” 

                            拼命隐藏的软弱,无意中显露出来,我很不安。我不想让他知道,不想让他看见,那些被他刻下的一条条伤疤。 

                            “我要你。” 

                            “你要我?” 

                            “留在我身边吧。” 

                            我以什么样的名义留在你身边?如果可以,我只要你,你也只能要我。可以吗?不可以。 

                            地下情人?第三者?这些可怕的名字我都不需要,那样暗无天日的生活我不需要。 

                            就算,我继续苟且地活在只有你的世界里,总有一天,我也会因为受不了嫉妒、冷落而疯掉。或者,死掉。 

                            那样,你就不再是你,而我也不再是我。 

                            那太可怕了。所以,不用再说了,一切都没有意义。 


                            我终于有了挣脱的勇气和力气,试图让手脱离他的控制。 

                            “不要走。”他的手猛一用力,就将我的上半身硬压到了他怀里。 

                            他的脸埋在我的头发里,滚烫的气息。我挣扎着,害怕着,我怕一不小心又沉沦进去,又掉进万丈深渊里去。 

                            他的手变得越来越紧了,我快无法呼吸了。干脆就这样死了吧,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可是,我是那么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痛,那种痛就像是会传染一样,直穿我的心脏,将它划成一块块碎片。 

                            “让我走吧。” 

                            他没有动。 

                            “如果你现在不放我走,你就一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我。” 

                            我在威胁他,我没有办法,只能用最大的赌注,一辈子。


                            35楼2007-04-27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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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李珉宇,真的是他。原来刚才心脏的那一通狂跳不是没有来由的。我想走,我应该走,可是,脚像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好熟悉的脸,好陌生的笑。在我印象中,他从来没有这样笑过,矜持得不像是他。 

                              “想不到能在这看到你。” 

                              这句应该是我说才对吧。我冥思苦想,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回答他。 

                              “啊?你们俩认识啊?”隔壁大婶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们是好朋友。”他很自然地搂上我的肩,向众人露出他不该有的微笑。 

                              他怎么可能这么亲切、温和呢?我不相信。 

                              “珉宇啊,在这里也能碰到朋友吗?”伴着苍老但清晰的声音,一个约摸六十多岁的老奶奶从车里出来,衣着算不上华丽,但却颇为合身得体,整个人透着一股贵气。 

                              她精神很好,轻盈地走到我旁边,饶有兴趣歪着头看我,眯着眼睛笑的样子跟李珉宇很像。 

                              “对啊,奶奶,东万是我很好的朋友。”他的手仍搭在我肩上。 

                              李珉宇,你那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和自信心会不会太泛滥了一点呢?好朋友?我不是,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那太好了,本来还怕你跟我这个老太婆回来会闷呢,有东万陪你就太好了。”她不光精神好,听力也好,听一遍就把我的名字念得那么顺口了。 

                              “是啊,是啊……”他一个劲地点头,搭着我肩膀的手指,用力按了一下。 

                              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勾引我吗?李珉宇,你真够不要脸的! 

                              “您好……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我把身体从他的手臂下挪开,对着老奶奶行礼。 

                              “进来坐一会吧,我们也是难得回来过年,家里也没什么亲戚。”老奶奶一边招呼着随行的人搬运行李,一边对着我说。 

                              “真的对不起,下次吧……”我结结巴巴的表示歉意。 

                              李珉宇眼里有一丝失落闪过,我竟莫名一阵兴奋。我已经不正常了,被他折磨得不正常了。 

                              老奶奶很快被蜂拥而至的三姑六婆包围住,拉着闲话家常去了,进门时还不忘回头叮嘱我:“东万啊,明天一定要来啊……” 

                              我笑着点头,准备转身,手臂被一把拉住。

                              门口除了几个人还在搬东西,其余人都进去的进去,散开的散开了。 

                              不过是回老家过年,搞得跟皇帝出巡一样。有钱人真是恶心! 

                              我不想在这再多待一秒,拼命甩手,甩不掉,只好狠狠地瞪他。凑巧的是,他也在狠狠地瞪我。 

                              果然,刚才的一切都是装的。 

                              “放手!”我低声地说。 

                              “我有话跟你说。” 

                              “没什么好说的。”我固执地往前走,手臂仍被他拽着。 

                              “帮我跟奶奶说一声,我们出去走走。”他对着其中一个随从说。 

                              “你……”等不及我反应,他已经反客为主,拖着我向前。 

                              “你到底想怎么样?”虽然是大街上,但把我若急了,我什么也不顾了。反正我也不是有钱人,我也不要什么面子。 

                              “去你家!” 

                              “喂!你疯了吗?你凭什么去我家?我不欢迎你!”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对着他的小腿踹了一脚。 

                              他一个趔趄,要不是还抓着我,肯定会摔下来。 

                              “金东万,你给我老实点!” 

                              “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我开始放狠话。 

                              “哼,怎么个不客气呢?”他歪着头,撇着嘴看我,眼里尽是不屑。 

                              “你还嫌害我害得不够惨吗?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不想哭,可是,声音却怪怪的。 

                              他的手慢慢下滑捏住了我的掌心,汗湿的,暖暖的,是他的温度。可惜,不是属于我的。我欲抽离,却被牢牢拽住,他的每根手指都很用力,很痛。 

                              “别躲我,听我说好吗?”他的声音也很低,还带着点哀求的味道。 

                              我立刻不动了,他总是能这么轻易地俘虏我。

                              我们去了一家在X城还算高档的酒店,他点了很多菜,还叫了两瓶红酒。我等着他开口,但他却不像有话要说,只是盯着我看。 

                              我表情麻木地坐他对面,跟着他一起沉默。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不可自拔地陷入了所有与他有关的回忆,拼凑着每一个有他在内的画面。 

                              


                              40楼2007-04-27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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