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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盗墓笔记+藏海花”同人《观棋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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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贴说明:
这篇文主笔是三品不良,我提供了世界观和剧情设定,所以算是我们的合作作品吧……
一般首发在博客blog.sina.com.cn/spbl
原本我有一些对盗墓和藏海花解谜的构想,后来思路发现太庞大了,和三品某个故事的构思恰好碰撞在一起,于是就演变成现在这篇同人(连载中,努力完坑……)
因此文里可能涉及一些盗墓和藏海花谜题的解释(只负责盗墓9本+藏海花1本),但归根到底是“同人故事”,如果和三苏有出入概不负责(我一直都信奉“文本离开了作者就会自己生长”,如果大家能在这文里看到一些解谜的启发,请相信是巧合XD。希望你们看得开心,Just enjoy the story)
因为盗吧已经授权别人在登,所以不另开新贴
藏吧这里不时路过,喜欢这里的讨论氛围所以也开个帖子
当是拜吧文,欢迎各路大神给予指点~m(_ _)m


IP属地:广东1楼2012-12-09 17:55回复
    嗯,发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2-12-09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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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棋不语
      第一部 奇遇
      楔子
      我现在能开始重新记录这些事,是因为我现在的处境,否则我绝无法面对那个徘徊在我脑中的噩梦。
      事实上那并不是噩梦,而是我在2015年秋天,于长白山青铜门前的所见所闻。
      我和我的好友在十年前曾有一个约定,在那天见面,我接替他履行一个义务。他说我可以不必去,因为那很可能会让我从此失去正常人的生活,远离世俗,在深山中度过下半生,但应该也能解答我这些年苦苦追寻的答案,再也不用为得不到的真相而痛苦。
      当时,我在身体的安逸和灵魂的宁静中,选择了后者。我以为我已经经历了足够多的磨难,再没有什么东西能压倒我,却并不知道之后等待我的,是怎样一个诡异而可怕的局面。
      那些以后再详述,我先来介绍一下我的这个朋友,我叫他闷油瓶。
      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有着不为人知的丰富经历,受过严格而神秘的体能训练,出身也非常传奇,至今我都不能算是了解了他,尤其是关于他的家族,那个隐藏在整个中华文明历史的阴影中的庞大组织,至今能调查到的资料,都只是冰山的一角而已。
      我爷爷曾经说过,时间能消灭一切东西。现在想来,我无法查到的,可能已经被时间抹去,而我能查到的,也终将被时间抹去,在所有的尘埃都落定的时候,“调查”这个行为本身,大概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如果不是那个约定,我也真的不可能坚持这么多年。
      也许他也没有想到我会坚持下来把,可他临走时说的话,却又将我一次次从放弃的边缘拉了回来。
      我比我预想中的更加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为此做了许多的准备工作,甚至重修了一段容易滑坡的道路,只为能更快地到达目的地。我做得很周全,以至于从进山到站在青铜门前,只花了区区2天,而在此之前,至少需要三倍于此的时间。
      事情在门开的瞬间就结束了。对此我并不想多做描述,那实在不是一段愉快的回忆,所以我只能用最简短的语言概括:他死了。
      他被门中不知从何而来的火焰烧成了灰烬。
      我不想承认自己等了十年的结果是这个,我也没法接受他想让我看的就是这自己被活活烧成灰的经过,那么事情就只剩下了一个解释,
      是我害死了他。
      关于青铜门,明初有个风水大师曾经说过,擅自开门的人,会被火焰烧尽一切。我没有在意,以为闷油瓶既然叫我来了,就一定有把握,却得到了对我来说最残酷的结果。
      以前有人说过,我们其中的一个一定会被另一个害死,如今这句话终于以我最难以接受的方式变成了现实。
      那么,故事就从这里开始吧。


      IP属地:广东3楼2012-12-09 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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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齐铁嘴
        我吃力地爬下了岩石,三圣山熟悉的山尖终于从视野里消失了。手脚都冻得有些麻木了,但我能感到胸前口袋里的那张小纸条,明明是没有温度的,却分明像一把灼穿胸膛的烈火,将我累计至今的所有疑惑都点了起来。
        我必须很努力地强迫自己,才能不去想那个问题,但是憋不住的泪珠子还是掉了下来,在胸前凝结成一小片冰珠。
        大概没有任何事能成功地把我的注意力从“那里”扯开吧,我都怀疑自己会不会保持着这个失魂落魄的状态死在路上,或者一直回到杭州,但我还是不得不停下了。
        下山的路不见了,连同我放在那里的装备和补给——虽然放下时我并没想过要用的会是自己。
        没有那些东西,我绝走不出这片林子。
        应该恐惧的,但我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干脆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取出口袋里的纸条,小心地展开。上面是我再熟悉不过的笔迹,我自己的瘦金书,却清晰地写着一行陌生的字:
        请在2015年9月27日死于长白山青铜门后。
        每一道笔划都工整无比,似乎写字的人的心情也如止水般平静。
        “请”?看来张海客的行动非常失败,假吴邪并没有被完全剿灭,而且还漏了个超级牛逼的,能直接对张家族长下命令,当然最可笑的是,从结局来看,似乎那小子还真的听从了这道命令。
        荒唐!
        自从十年前和闷油瓶分别后,我们之间就再没有直接的联系,何况这么离奇的要求,就算我当面跟他说他也不可能听。难道有人冒充我跟他当笔友,还赢取了他的芳心?
        我意识到自己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在欣慰之余又觉得凄凉。一方面是自己原来还能娱乐得起来,一方面是自己居然还能娱乐得起来。
        我真的想不通,明明是依照张起灵的要求,拿着鬼玺来开门的,怎么可能会错了呢?时间?地点?方式?到底是哪一条造成了悲剧的发生?难道他真的是遵照纸条上的要求寻死的?
        如果不是,为什么他要把那东西和鬼玺放在一个火烧不到的角落呢?
        见鬼了!那么大的空间,死角屈指可数,他妈的那傻齤逼绝对知道那地方大火烧不到!他怎么知道的!他知道为什么自己还会被烧死!
        感谢闷油瓶,那一瞬间我才发现,什么终极,什么秘密,其实在脱离了人之后,就狗屁价值都没有了。
        本能地检查了一遍随身物品,我反而有种解脱般的平静。武器和取暖用具都丢在了地下,除了腰包里的一点药,我几乎一无所有。如果早知道逃出来是这个结果,倒不如留在闷油瓶边上等死,好歹尸体不会喂野兽。
        不过那也无所谓,横竖是个死,地球这么大,几公里的距离其实也可以忽略不计了。
        我用力靠在树干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我知道自己一旦睡着,恐怕就再也醒不来了,可我真的太想停下,哪怕从此之后永远都只剩下了休息,在此刻的我看来也是幸福无比的事。


        IP属地:广东4楼2012-12-09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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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终究还是再次醒了过来。
          最早回复的是触觉和嗅觉,我感到自己躺在一张很温暖的床上,上下是柔软的棉被,空气中弥漫着肉汤的香气。那味道非常鲜美,让我强烈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饥饿。
          我努力睁开眼睛,眼前是灰色的天花板,挂着只黯淡的白炽灯泡,再下面就是糊着报纸和年画的斑驳墙面。我在一间卧室里,目力所及的家具都很老式,显然房主并不怎么富裕,很多年没更新过房间了。
          是本地的山民吗?我松了口气,然后之前发生的事终于渐渐回到了脑海里。
          “天不绝我……”
          下意识地嘟囔了一句,我才发现发出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清。
          不管救我的是谁,看来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了。我并不会天真到以为这种深山里还会有过路的好人捡我回家,但如果对方要我的命,我肯定早去见阎王了。
          “有人吗?”
          我提高音量喊了声,不出所料的,外面立刻就传出一阵桌椅的拖拉声,跟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就走了进来。
          我一眼看去,差点被吓得尖叫出声。
          不,我其实叫了,只是喉咙里太干,没能发出多大的声音。
          老人自己伸脚勾了只凳子在我面前坐下,目光很严肃地盯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我心中的惊骇,则已经到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程度。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坏了,我死了。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据我所知,这个人在好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他也算是我的旧识,姓齐,是个国学大师,但在整个事件里,他还有一个更加敏感的身份——他是我爷爷的老朋友,老九门排行第八的齐铁嘴。
          当年我还不知道老九门和六角铜铃的关系时,就曾经拿着解子扬给的铜铃耳环给他鉴定过。那时候他说那是西周时期厍国的文物,神秘无比,而后来的怪诞经历,却处处都显示着厍国历史根本就是扯淡,一切都是青铜铃造出的幻觉。
          在闷油瓶去关禁闭的十年间,我并非没有想起过这里面的疑点,却再也找不到齐铁嘴的行踪,他好像突然凭空消失了。而我因为担心打草惊蛇,加上实在太忙,一拖就是好几年,直到传来了他的死讯。
          其实一个该死的人没有死或者该活着的人早死了之类的破事,我见过不知多少次了,根本不算什么惊人的消息,但我此刻已经心力交瘁,居然愣了好几秒后,才想到了另一个更现实的可能性:齐铁嘴居然没有死!
          而且他和我当年看到的样子差别不大,似乎还更精神些,眼神更是犀利,在我身上巡梭,好似两片剃须刀,不是亲眼见到,谁想得到那个拿着老花镜翻古籍的儒雅学者,居然会有这样的一面。
          面具。
          老九门的人谁没有面具?
          终究都是一群盗墓贼而已。


          IP属地:广东5楼2012-12-09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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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下意识地就想摸摸自己的脸,看是不是又有人偷偷把我易容成了三叔。但我当然不敢这么做,只是冷哼了声,死死地盯着他。这些年我接手三叔的生意,唯一学得炉火纯青的,可能就是虚张声势了。
            我得等,继续等,直到对方透出更值得推敲的线索来为止。
            这招对齐铁嘴这样的老油条原本是不可能有用的,但奇怪的是他似乎也根本就没有想隐藏的意思。
            “怎么,你爹就这么急着去死?你也不拦他?”他的语气缓了一些,又道,“我们几个比他老的都不急,他这样吃独食,不太妥吧?”
            我 突然想起我爷爷在临死前确实说过一句很奇怪的话,他说“想不到我真的可以死了”,而且要求死后立即火化,焚化炉边30米还不许有人在。这些现象非常明显地 指向了一个我并不想承认的猜想,那就是我的爷爷吴老狗的身体有问题,很难死掉,而且在死后可能会起尸。他是为了怕人看到自己尸身的异状,才命令我父亲加紧 火化的。
            可是我爷爷明明在02年就去世了,齐铁嘴还亲自来送过葬,怎么他竟好像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该不会连他也失忆了?就像那闷油瓶一样,丢掉了一段回忆?
            不对不对,以他的年纪,是老年痴呆的可能性更大,且不论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说的话应该还是有些参考价值的。关键的只是他的记忆洗到了哪一年?他所说的“我们几个”又是指谁?包括那个在天宫里表现异常的陈皮阿四吗?
            他们要到长白山里找什么东西?为什么说是吃独食?
            莫非这几个老人都跟裘德考一样,中了什么招,要靠那两个环的帮助才能死?那02年我爷爷去世的时候,那两个环……难道不在张家古楼里?
            我越想越心寒,对齐铁嘴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天宫谁都能进,算不上吃独食吧。”
            齐铁嘴冷笑了声,手掌一翻亮出那两只鬼玺,沉默地放在了我脑袋旁边。


            IP属地:广东7楼2012-12-09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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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冰谷
              我这下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吃惊,不过那也无关紧要了,“你……你居然把自己的儿子给……”
              “呵 呵,他可没陈家的丫头能跑。只怪张家那小子阴狠,蛊惑了佛爷,害我们全都成了老不死的妖物。老四和我年纪大,病症也最重,回来就被家里知道了底细,从此都 没好日子过。”齐铁嘴脸上的笑容越说越狰狞,末了顿了顿道,“狗五敢跟你说?你捅他十刀,他都死不掉,不然你来长白山做什么?”
              “胡说! 你儿子是在西沙以后失踪的,怎么可能被你……”话说到一半,我才想到这并不是不可能,因为齐羽失踪得不明不白,谁知道是不是西沙后逃回家被老爸杀掉的—— 搞不好齐铁嘴就是因为杀了儿子才会变得疯疯癫癫。想到那个组织糊里糊涂地找了他30年,还被一个装出来的西贝货耍得团团转,实在是太可笑了。
              至于陈皮阿四的女儿……我终于明白陈文锦为什么一辈子都在逃命,活像惊弓之鸟,原来要杀她的,还不仅仅是一个组织而已。
              这算不算是倒斗的报应?九个家族,竟似乎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齐铁嘴也不理我,突然从门后抓起一管五连发猎齤枪,指着我继续说道:“他以为等组织研究透了,能享受不老不死的好处,居然叫我去体检。哼,佛爷好手段,连我儿子都能收买,可惜我就算是把老骨头,也是死不掉的老骨头,打死几个不肖的子孙,又算得了什么!”


              IP属地:广东9楼2012-12-09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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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是郁闷得要死,看他越说越激动,忙举着手站起来,叫道:“八爷,我跟您无冤无仇,您既然把我救回来,总是有用处的吧?”
                齐铁嘴眯着眼瞅了我几秒,冷笑道:“也罢,我和小九废了老大劲把那张家那小子弄出来,没想到是个废物,害我在这空等了大半年。你把你们的阴谋讲出来。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今年的大事是什么?告诉我,我就放你条活路,不然就到屋后头去陪我儿子,怎么样?”
                我一听心里的火腾地就蹿起来了,心说真是见鬼,所谓大事当然是指2015年跟老子的约定,但闷油瓶那傻齤逼有什么目的,老子怎么知道,要不是他借我的手把自己玩死了,老子还想去问呢!可转念一想又不太对,什么叫弄出来?莫非这十年里他根本就不在青铜门里?
                那他在哪?
                我装作怕得要死的样子,有意识地往墙边的五斗柜边上挪,忽然觉得腿上发热,低头发现地上放这个火盆,炭火烧得正旺,身子一缩躲到柜子后面,抡起盆就朝齐铁嘴甩了过去。
                枪声立刻就响了,散弹在房里打出无数的声响。我顾不上确认战果,抄起掉出来的火钳,朝着他的头就挥了过去。
                火钳带着劲风实实在在地敲在了他的脑袋上,齐铁嘴发出一声惨叫,挥着猎齤枪想砸我,却不知怎么失了重心,整个人朝后倒了下去。我扯过他的猎齤枪,对准他胸口就是一发。
                又是一声哀嚎,他整个身子被打得一震,我这才发现他刚才为什么会摔倒,原来他的腿有问题,有一条腿是假肢,只是掩饰得好,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我杀人了。
                这个念头像四个巨大的红字般在我脑海里闪烁,但我还是将剩下的两发子弹全打了进去,随后长长地舒了口气,靠在柜子沿上看他垂死的挣扎,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我瞄得很准,所有的散弹都打进了他的胸腔,心脏至少穿了十几个洞,就算现在他在手术台上也救不过来了。


                IP属地:广东10楼2012-12-09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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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齐羽
                  我结绳爬了下去。
                  伤在额头,一枪致命。
                  我在他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只黑乎乎接近崭新的BP机,还有他的钱包,里面是几百块钱和军用粮票。钱是第三版的人民币,粮票也算半个文物了,我翻得兴致盎然,收拢后毫不犹豫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除此之外还有一封信,是介绍他参加西沙碗礁考古队的介绍信。
                  我觉得有些不妥,检查了他没有易容后,翻过来仔细看了他的脸。因为肌肉松弛,死人和生前的样子差得很多,但有些特征还是不会变的,这确实很像是齐羽,我在照片上见过他的长相。
                  靠,那疯老头竟然真的把儿子杀了。
                  我叹了口气,又去看介绍信,落款日期是1983年11月3日,看来西沙之行他们筹划了很久。
                  信纸在风里喀拉喀拉直响,我突然意识到不妥在哪了,这封信居然像新的一样,挺括硬朗,边沿也没有发黄潮湿的迹象。


                  IP属地:广东12楼2012-12-09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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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儿的低温还能防止纸张氧化?我皱着眉想了想,突然意识到问题所在了,这封介绍信,怎么会还在齐羽手上?不是应该早就交给组织方了吗?
                    难道他自己又把信偷了出来?这有什么意义?
                    还是说……更大的可能性是……齐羽本人根本就没有参加西沙碗礁考古,那个齐羽是假的?
                    老天!
                    我背靠着冰壁一阵晕眩,感觉自己好像随时要栽下去。这个发现太重大了,我必须尽快回去叫人调查齐羽,还有闷油瓶之前到底在什么地方。
                    收好信回到悬崖上,我想了好一阵该怎么扔才能保证让齐铁嘴和儿子掉在一起,后来发现那是不可能才只好作罢,谁知等我去拖齐铁嘴时,他却不见了,只留下一条长长的爬行痕迹。
                    从残留雪堆的情况看,很明显是被他从里面挖开的,地上还有几行乌红色的血迹,斑斑驳驳地通到林子里。
                    老妖怪居然没死!


                    IP属地:广东13楼2012-12-09 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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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张家教给我的破解幻觉的方法,消极得让人无奈。因为这种幻觉太真实了,不管是疼痛还是自残都带不来任何松动,搞不好还会把自己的精神玩死,所以第一件事就是,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是在幻觉里”,而且不能忘记。
                      其实破解所有困难的第一步都是一样的,那就是认识困难,意识到它的存在,意识到它的影响,意识到它的庞大。
                      而第二步,则是验证。反复地验证同一件事物,不断地与记忆对比,寻找不同的地方。
                      其实很简单,在幻觉控制中有一个技术性难题,就是很难保证信息的精确度。因为幻觉是由人的记忆重组而成,人不是机器,记忆力总是有限,太过细节的内容在下一次出现一定会错位。要在幻境中保持精确信息前后高度一致,丝毫没有逻辑矛盾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 在各种细节中,最麻烦的就是带有信息量的文字。例如很多人在考前都会梦到自己在考试,但每次梦到的考卷的样子都绝不会分毫不差。因为它们太抽象了,字形字 体位置内容颜色……正常人在看文字时都会漏掉几项,可又会在脑海中留下一个模糊的印象,在下一次看到时,这个矛盾很可能就会爆发出来,毁掉整个幻境。
                      就好像我上次在秦岭神树最末期的遭遇,虽然一时被惊骇夺走了思维能力,后来回想起来,也确实想不起老痒的笔记原文和样貌了,仿佛那些信息是直接输入到我的大脑里的。
                      那是一种非常微妙的异常,没有经历过的人很难想象,但经历过一次,就会觉得它像一根扎在心上的刺。
                      通 常说来,有经验的人在构建幻境的时候,都会回避这些容易出漏洞的地方,那次为什么会突然集中触犯禁忌,对我来说仍是未知数。也许那些人是生手,没发完全控 制内容,也许在施术中途出现了什么变故,总之正是拜他们所赐,我才能从张海杏弄的幻境中醒过来,而且对六角铜铃的抵抗力也越来越强。
                      言归正传,现在我手上就有这样的一件东西,可以帮我脱离梦境——齐羽的介绍信。
                      那本来就是个意外的收获,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处。
                      再一次展开信件,我盯着上面的“西南中沙群岛工委”字眼许久,然后把下面的正文一字字默念了出来。
                      兹介绍齐羽同志前去你处接洽西沙碗礁考古工作事宜,希接洽是荷。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
                      至今为止,没有一次幻觉里出现过明确超出我认知范围的信息,但这两个单位名称,我都很陌生。
                      再三确认它们和我印象中的信没差别,而内容也不会随着我的意志变化后,我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不合情理但又破解不了,这是个比真实还真实的幻境,还是比幻境更幻境的真实?


                      IP属地:广东15楼2012-12-09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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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的这段经历说起来很简单,一句话就可以解决,我之所以记录得这么详细,是因为这些事很重要,我遇到的那些细节在日后一定能用得上,我必须趁着自己的记忆还新鲜的时候给自己留下一些依据。
                        虽然我现在还不能100%确信我不在幻觉里,也有80%的把握了,但我却无从判断我究竟是在哪个时间点因为什么原因穿越的,这很麻烦。
                        另外还有几个讨厌的问题摆在我面前。
                        假设青铜门是一架时间机器,为什么打开门会把闷油瓶烧死?而他如果是故意让自己被烧死的,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提示?
                        最重要的是,如果我改变了历史上的进程,是不是他就不会被烧死了?


                        IP属地:广东17楼2012-12-09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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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就像三叔跟我讲的流程一样,15号早上队伍如期出发,两天后到达碗礁,然后就是好几天的打捞作业。因为知道这几天不会出问 题,我过得非常无聊。政府提供的潜水用具在当年也算先进了,但在我看来仍旧很落后,熟悉了几次后我就不想再下水,一直窝在船舱里帮忙清理碎瓷片,累了干脆 到甲板上坐着吹风,居然也没人管我,我小心了几天后,也渐渐胆大了起来。
                          根据三叔和陈文锦的笔记,关于西沙发生的事前后有好几种说法,排除三叔为隐瞒和解连环计划的伪造部分,剩下的线索繁杂,时间线很难理清。这天晚上,我正在储物间总结以往调查的资料,舱门忽然咔地一声被推开了。
                          “写日记?”
                          一个很淡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知道掩饰也没意思了,干脆大方地回过头去。闷油瓶站在门边,只是看着我,似乎对笔记的内容毫无兴趣。
                          我把笔记本合上,暗自叹了口气。真没想到这小子还会有主动找人搭话的时候,来者不善是可以肯定的了。
                          难道他的直觉告诉了他,我,或者说齐羽,还有个隐藏的身份?
                          这件事很无奈。虽然我非常不愿意,但我还是必须肩负起为组织提供资料的任务——倒霉的齐羽,原来他真的和张启山后人勾结,也不怪齐铁嘴连父子情谊都不管。这真齤他妈是个糟心的身份,腹背受敌,对其余所有人来说我都是奸细。
                          “随便写写,免得以后忘了。”
                          说完我才发现这句话对他来说可能有点特别意味,不过他不是那么敏感的人。
                          “写下来的,不叫秘密。”


                          IP属地:广东19楼2012-12-09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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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居然在讽刺我?我一愣,这才正眼看向他,他却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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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想到,对于没事就喜欢看天的这小子来说,突然有这么巨大的完全包围自己的天空,是不是会觉得特别幸福特别满足?
                            他到底在想什么?
                            整个头脑完全放空,又是怎么样的一种状态?
                            顺着他的视线往远处的地平线看,我想试着体会一二,却静不下心来,因为我知道黑暗中有一条看不见的船正跟着我们,上面坐着要来替换我三叔的人却被三叔杀掉的人。不仅如此,此刻在我们身边也一定有人正在监视我们,确切说是我。
                            闷油瓶说的没错,写下来的东西总是不保险的,哪怕我用我自己才明白的方法加密过,落到外人手上也不见得破解不了。
                            这次西沙考古的最终目的,本就是合伙演戏混进疗养院,那个不是一条心的组织特派员自然是他们的重点监视对象。而在解连环眼里,整支考古队11个人,有5个是他的部下,还有两个他以为是他的部下,剩下的只有闷油瓶、三叔和我。
                            闷油瓶刚失忆过什么都不知道,剩下的两个他大概更怀疑我三叔,但过几天他就会和三叔搭上线,目标马上会锁定到我身上。
                            我在这里,可以算的上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连闷油瓶都在注意我,其他心怀鬼胎的人就不用说了。
                            也许闷油瓶是在警告我,不要留下太多文字记录。这说不定是他的习惯,因为他有失忆症,比任何人都更需要过去的经历,而他的身份又不允许他留下太多蛛丝马迹。那么他是用什么办法向自己传递信息的么?


                            IP属地:广东21楼2012-12-09 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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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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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舱里平静极了,鼾声此起彼伏,但我知道没有人真的能睡着,大家都醒着。三叔是要提前进入海底墓,解连环和他的人则在等机会干掉三叔,而陈文锦和霍玲跟我差不多,唯恐被人发现是掉过包的,永远不可能放松警惕。
                              时间慢得好像已经停止。
                              我 怕被人看到眼皮跳,抱着头从胳膊缝里往外看,也不知究竟熬了多久,身后终于传来了布料摩擦的声音。有人站起来,踮着脚走出了房间,听声音的位置,正是睡在 最边缘的三叔。我仿佛能听到众人同时加快了心跳,同时屏住了呼吸,然后没过多久,我对面的解连环也蹑手蹑脚地站了起来。
                              房门在我背后,我正想装作睡迷糊了翻个身去观察他,胳膊才一动,突然被一只手死死地按住了。
                              


                              IP属地:广东22楼2012-12-09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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