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迪娅小姐已经讲了许多令我感到惊讶的事情,现在惊讶不增,悲悯不减。我咬住下唇,说:“优奈小姐醒了对吧。”我想一定是这样,如果她没有醒来,那么后面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嗯。她是在回去的第二天醒来的。丫头没受什么伤,但是醒来后就像丢了魂似的。头一天,她在我找好的房子里一直沉睡着。我一直趴在床边上照顾着她,真是个麻烦的主。那个时候,我才有时间慢慢端详丫头的脸。
丫头其实还是个很瘦的女孩,只是没有瘦到表面上就弱不禁风的程度罢了。仔细看,她的下巴有点削瘦,尖尖的,不太像日本女孩。在……那丫头去世之后,我才看到过以前学生时代她的照片,虽然不胖,但脸圆圆的,是个讨喜可爱的姑娘。但是现在的她面色苍白,双唇毫无血色。
第一天,我一直握着她的手。可那又怎么样呢,依旧是紧闭的双眼。我感受到了莫大的痛苦,在她醒来之前,每分每秒都漫长得像被定格住的时光,滞怠不前。我原本从来不信上帝,如果那种圣者真的存在——那么腐败的黑手党世界怎么还没有被拯救呢,以他纯净的圣光。或者说那伟大的光永远不会普照西西里么。”
意识到自己的愤慨,她立刻回到了原题:“可就是在那一天,我用心地祈祷,祈祷那丫头能醒来。也许是上帝真的听到了我的话么,丫头她确实醒了。
缩在被子里抖个不停,双眼无神,空洞得像无边无际而没有生机的深色大海,拒绝任何人的接近,稍有风吹草动就觉得很痛苦,甚至厌恶一切红色的东西,像一个坏掉的、围绕着悲伤氛围的残缺娃娃。那就是醒来后的丫头。
我试图用温柔的话语安抚她,让她变回正常。但是丫头一见到我就缩到墙角里,有时候眼神也会变得很迷茫,嗫嚅着嘴唇呢喃着什么“沢田君说我不戴眼镜很好看的” “唯一的温暖”之类的莫名其妙的话。我自然是知道丫头对彭格列的感情的,而且我曾特地去找了小丫头的资料——那是个让人心疼的女孩。举目无亲,父母在她上国一的时候去世了,恰巧是要碰上还是国中生的彭格列的时候。
她大概还活在回忆里。但是我不想看到这样的她,思索再三,我用了一种很极端的方法。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如果当初没有这样做呢,她也许会没人打扰,静静地活在过往里。她应该会……会做着一个很美丽的梦,梦里没有肮脏的黑手党,没有令人厌恶的血红,没有做不完的任务,只有少年的彭格列说着她好看的一幕,只有温暖的阳光和清新的混着青草味儿的泥土气息。”
我听见克劳迪娅小姐深深的叹息,再望去,只见她泪眼朦胧的模样。终究还是个心肠软的人啊,遇上了优奈小姐,或许这是宿命吧。
克劳迪娅小姐带着鼻音和明显的哭腔,偶尔断断续续地抽搐几下,为我继续说了下去:“我……我啊,揪住她的衣领,把她按到墙边,让她直视着我的眼睛,开始对她喊叫起来,‘沢田先生沢田先生的,既然这么喜欢他就给我振作起来去争取啊!你现在是黑手党!既然都有可以陪彭格列同生共死并肩作战的优势了就不会去利用么!长久的陪伴抵不过少时的爱恋吗!说到底还是个软蛋吧!嘴上说着有成为黑手党的觉悟,还是软弱得不敢面对黑暗和丑陋!既然这样当初闹着要加入还有什么意义,大小姐就给我乖乖活在阳光下吧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嗯。她是在回去的第二天醒来的。丫头没受什么伤,但是醒来后就像丢了魂似的。头一天,她在我找好的房子里一直沉睡着。我一直趴在床边上照顾着她,真是个麻烦的主。那个时候,我才有时间慢慢端详丫头的脸。
丫头其实还是个很瘦的女孩,只是没有瘦到表面上就弱不禁风的程度罢了。仔细看,她的下巴有点削瘦,尖尖的,不太像日本女孩。在……那丫头去世之后,我才看到过以前学生时代她的照片,虽然不胖,但脸圆圆的,是个讨喜可爱的姑娘。但是现在的她面色苍白,双唇毫无血色。
第一天,我一直握着她的手。可那又怎么样呢,依旧是紧闭的双眼。我感受到了莫大的痛苦,在她醒来之前,每分每秒都漫长得像被定格住的时光,滞怠不前。我原本从来不信上帝,如果那种圣者真的存在——那么腐败的黑手党世界怎么还没有被拯救呢,以他纯净的圣光。或者说那伟大的光永远不会普照西西里么。”
意识到自己的愤慨,她立刻回到了原题:“可就是在那一天,我用心地祈祷,祈祷那丫头能醒来。也许是上帝真的听到了我的话么,丫头她确实醒了。
缩在被子里抖个不停,双眼无神,空洞得像无边无际而没有生机的深色大海,拒绝任何人的接近,稍有风吹草动就觉得很痛苦,甚至厌恶一切红色的东西,像一个坏掉的、围绕着悲伤氛围的残缺娃娃。那就是醒来后的丫头。
我试图用温柔的话语安抚她,让她变回正常。但是丫头一见到我就缩到墙角里,有时候眼神也会变得很迷茫,嗫嚅着嘴唇呢喃着什么“沢田君说我不戴眼镜很好看的” “唯一的温暖”之类的莫名其妙的话。我自然是知道丫头对彭格列的感情的,而且我曾特地去找了小丫头的资料——那是个让人心疼的女孩。举目无亲,父母在她上国一的时候去世了,恰巧是要碰上还是国中生的彭格列的时候。
她大概还活在回忆里。但是我不想看到这样的她,思索再三,我用了一种很极端的方法。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如果当初没有这样做呢,她也许会没人打扰,静静地活在过往里。她应该会……会做着一个很美丽的梦,梦里没有肮脏的黑手党,没有令人厌恶的血红,没有做不完的任务,只有少年的彭格列说着她好看的一幕,只有温暖的阳光和清新的混着青草味儿的泥土气息。”
我听见克劳迪娅小姐深深的叹息,再望去,只见她泪眼朦胧的模样。终究还是个心肠软的人啊,遇上了优奈小姐,或许这是宿命吧。
克劳迪娅小姐带着鼻音和明显的哭腔,偶尔断断续续地抽搐几下,为我继续说了下去:“我……我啊,揪住她的衣领,把她按到墙边,让她直视着我的眼睛,开始对她喊叫起来,‘沢田先生沢田先生的,既然这么喜欢他就给我振作起来去争取啊!你现在是黑手党!既然都有可以陪彭格列同生共死并肩作战的优势了就不会去利用么!长久的陪伴抵不过少时的爱恋吗!说到底还是个软蛋吧!嘴上说着有成为黑手党的觉悟,还是软弱得不敢面对黑暗和丑陋!既然这样当初闹着要加入还有什么意义,大小姐就给我乖乖活在阳光下吧来这里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