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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第四次抬头看天。
十二月份的纽约虽然寒冷异常，也时有下雪，但今天却是天空明净，没有一丝落雪的迹象。
越前撇了撇嘴。
记忆中不知是谁，曾经弯着眉眼勾着唇角，非常肯定的告诉他，平安夜一定会下雪。“因为电视上总是这么放的呀。”被问及原因时，那个人总会这样笑眯眯的回答。
道路两旁光秃秃的树木一直延伸到目光尽头。
越前紧了紧衣领，向家的方向走去。
——这种可笑的没有根据的事，怎么可能会有人信。
越前正在发呆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嘈杂的音乐吵得要命。
越前只稍稍朝着手机的方向看了看，便转回视线来继续盯着窗外的某一点，聚精会神的发呆。
手机却不肯就此善罢甘休，它仿佛不要命般的叫嚣着，大有“你不理我我就一直吵下去”的趋势。
越前无奈地叹了口气，终于妥协的接起了电话。
一家人吃完晚饭后，便都坐在了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聊着身边的琐事。暖黄灯光投影下的越前宅，显得格外的安稳静好。像这样片刻的宁静，在这座浮华的城市里已是十分难得。
——长期忙碌的工作，谁还有时间放慢脚步，停下来看看身边的风景？
“怎么了龙马，你赶时间吗？”
伦子突然问道。
越前一愣，摇了摇头。
“可是，”伦子指了指他的手腕道，“你已经看了好几次手表了啊，真的没什么事吗？”
南次郎顿时大笑出声：“哈，能有什么事，这臭小子八成是要赶时间去约会嘛！”
“不，什么都没有。”越前一反常态的没有反驳，他只是解下了手表，面无表情地将它反扣在了茶几上。
南次郎的笑声像是突然被按了暂停的唱片一样，蓦地卡住了。他和伦子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丝丝担忧。
滴答，滴答。
越前关上了房门。
他将手表扔在了客厅，可是那滴答的声音，却怎么也无法抛弃。
滴答，滴答。
这个声音充斥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他清楚的感觉到了时间的流逝，每一分，每一秒。
房间里一片昏暗。
越前躺在床上，抬起手，遮住从窗外透进的灯光。
他突然想起了很多事。他想起了日本的樱花，想起了青学里的网球部，想起了网球部里的那些前辈。
他想着想着，才发现这回忆有多么锋利，就连温柔也能被磨成最尖利的刀，一刀刀的割在心头，痛彻心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离午夜也越来越近。就连等待也开始变得没有意义。
越前自嘲的笑了笑，他摸过手机，正准备把电池拔了的时候，手机却突然疯了似得叫嚣起来。
他看了看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越前只觉得方才还意志消沉的自己陡然间便振奋起来，心跳如雷。他伸出手去按接听键，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居然紧张的连手指都在颤抖。
“越前。”
电话接通的时候，一如记忆里的声音温柔的响在耳畔。越前眼眶一热，手指颤抖的几乎握不住手机。
“……不二前辈。”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低低地唤出了这个萦绕在他心头多年的名字，就只是叫出了不二的名字，就让他的眼眶莫名的酸涩起来。
不二像是窥见了他的窘迫，轻轻地笑出声来，电波将他的声音渲染的无比温柔，动听的简直可以蛊惑人心。
“越前，生日快乐。”
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过了很长时间，越前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长时间的沉默，让不二不禁问道：“越前，怎么不说话了？”
越前吸了吸鼻子，不知该如何应答。先前的不满早已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瞬间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却是满腹委屈，盈满心头却又无处倾诉。
“怎么了？”
那个人还在问。
越前顿了会儿，才低声说道：“不二前辈，今年没有下雪，你骗人。”
——“平安夜一定会下雪的。因为电视上总是这么放的呀。”
这种可笑的没有根据的事，怎么可能会有人信。
这种可笑的没有根据的事，可是他却偏偏信了。
尽管他骗自己说不相信，尽管他骗自己说不在乎，尽管他骗自己说关于不二周助的一切的一切他都已经忘记。
他差点就骗过了自己。
他最终还是没有骗得了自己。
“……你居然还记得？”
“……”
怎么可能不记得。
他记得他的一切，相信他的所有。但却偏偏要骗自己全都忘记。
因为那个人总是如此温柔。对所有人都是那样疏远的温柔，就好像你永远都触碰不到他的心。
沉默了许久，电话那端的人才开口说道：“你现在到门口去看看，好么？”
越前嗯了一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才刚到客厅，他就已经看到漆黑的夜空里飘下了片片雪花，整个天空白茫茫的一片，纷纷扬扬的白雪飘落在墙头、树梢，精致的像是童话里的夜。
“不二前辈，真的下……”
越前兴奋的说道，目光微微一转，却蓦地看到站在门口的一抹身影。他穿着白色的羽绒服，举着手机，对越前笑的那样温柔。
宛如初见。
手机顿时摔在地上。
明明上一秒还有千言万语，这一刻却已不知魂魄归处。
完。
尽管他骗自己说不相信，尽管他骗自己说不在乎，尽管他骗自己说关于不二周助的一切的一切他都已经忘记。
他差点就骗过了自己。
他最终还是没有骗得了自己。
“……你居然还记得？”
“……”
怎么可能不记得。
他记得他的一切，相信他的所有。但却偏偏要骗自己全都忘记。
因为那个人总是如此温柔。对所有人都是那样疏远的温柔，就好像你永远都触碰不到他的心。
沉默了许久，电话那端的人才开口说道：“你现在到门口去看看，好么？”
越前嗯了一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才刚到客厅，他就已经看到漆黑的夜空里飘下了片片雪花，整个天空白茫茫的一片，纷纷扬扬的白雪飘落在墙头、树梢，精致的像是童话里的夜。
“不二前辈，真的下……”
越前兴奋的说道，目光微微一转，却蓦地看到站在门口的一抹身影。他穿着白色的羽绒服，举着手机，对越前笑的那样温柔。
宛如初见。
手机顿时摔在地上。
明明上一秒还有千言万语，这一刻却已不知魂魄归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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