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想起在北京刚下飞机时候,被忍足嘲笑的场景。
“怕什么呢?”忍足好笑的看着观月下了飞机就买了把小刀,联想起上飞机之前和工作人员理论管制刀具未果,架势像是小猫被主人强行剪了指甲。
“防身,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观月回答的理所应当,他反复试验弹簧刀的开合程度,见忍足看着他,还把牙齿一龇冲他挥舞小刀。忍足笑着空手夺刀,反而把观月吓得向后跳开一大步。
“你干嘛,这开过刃了。”观月还有些心有余悸,瞪着他的样子带了三分埋怨。
忍足没有回答他,天才的思绪意外的还停留在上一番对话,“我也不知道,所以,一起走吧。”
一起走吧。观月记得忍足说这话的时候顺势揽住了他的肩膀,某种气味一瞬间袭来,是当地的风油精,忍足脸颊被蚊子咬了个包,只好委委屈屈的涂了上去,当时观月还好不留情的嘲笑了他。
记忆里总要有气味吧,同一个人交流,回忆起来最先想到的,永远是那些模糊的味道,充斥在身边像是带自己回到了那个时空,然后声音,影像,心理感受,一件件苏醒,回归自己的记忆。
可是忍足的气味太过特征鲜明,反而让观月忽略了记忆这个本体。导致他在很多次和忍足独处的时候出现记忆偏差混乱,很多件事交织在一起,像是杂乱的毛线缠在一起找不出头。
不过有两次忍足身上的味道让观月印象深刻,一次是风油精,还有一次是忍足带他看球,夜里回家视乎淋了雨,两个人湿漉漉的回观月家。洗完澡之后忍足身上的味道源于自己的沐浴露没错,可是又偏偏有那么点不同。被吹风机的暖风吹散到空中,全身都围绕在那种气味之中。
可是现在他离他那么远,观月使劲抽了抽鼻子,只能闻见空调冷硬的空气下,除臭剂单调的柠檬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