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研究自王国维的《红楼梦评论》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一百年的时间。在这百年的学术史上,从王国维到胡适、俞平伯,从索隐派到考证派的自传说,再到所谓的新主流红学,可谓是一路风风雨雨。红楼梦是一部带有复杂历史背景的文学作品,它有高超的文学艺术塑造和深邃的思想内涵。红学研究历来至今是文学大师主导的研究。大师们的眼光自然高于常人,他们产生这样和那样的看法,自然有其部分道理,起码反应了红楼梦的某个侧面,只是由于历史资料的局限,使他们对红楼梦认识的侧面仍然存在一些偏差罢了。红学是在争论和修正中不断发展的。
起先,清末国学大师王国维先生的《红楼梦评论》只是对红楼梦小说的精神、美学和伦理进行分析评论,只限于文本的研究,这是红楼梦最初的研究形式。因为当时人们对作者的资料了解地还不是十分全面和系统。诚然,这方面的研究还有大量的工作需要去做,红楼梦文本艺术的研究永远是红楼梦研究的一个方面。现在有一种回归的苗头,如果将整个红学引入到单纯的这一个方面,无异于走回头路,是一种无奈和无能的表现。
红楼梦研究的终极目标是要真正搞清楚红楼梦的真实意境到底是什么。随着时代的进步和人们认识的深入,不断有新的观点来修正和发展原来的认识,这是红楼梦研究的客观发展之路。无论如何在没有完成这个大目标的前提下,都不应该将红楼梦的研究引向某一个歧途,围绕红楼梦各个侧面的研究应该与红楼梦本身越来越符合、越来越接近,问题和疑问越来越少。
事实上,在红学研究的百年以前,自《红楼梦》问世以来人们对红楼梦的研究就开始了,人们纷纷猜测故事到底讲的是什么。乾隆帝也曾曲解地说:“此盖为明珠家作也!”。封建士大夫也纷纷响应,他们主观地推测:《红楼梦》中的贾政是明珠,宝玉是明珠的儿子纳兰成德。后来清末的王梦阮、沈瓶庵的《红楼梦索隐》更加独树一帜,说贾宝玉是隐喻清世祖(顺治),林黛玉是隐喻董小宛。此外还有“宫闺秘事”、“刺和珅”等说法,后来都证明是些荒唐无稽的谬论。
红楼梦到底写的是什么?因为红楼梦写的真真假假,用作者的话说就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是既有“真事隐(甄士隐)”又有“假语存(贾雨村)”。他到底隐藏了什么故事?这躲躲闪闪、虚虚实实的描写是否隐藏着什么政治含义?最早蔡元培先生《石头记索隐》就探索了这个问题。《石头记索隐》开宗明义即索隐道“书中‘红’字多影‘朱’字,朱者,明也,汉也”,通过这样一系列转换,《红楼梦》中的“红”便和汉民族的“汉”形成了对应关系,从而理解红楼梦为汉人反清的小说。他在《石头记索隐》中定义说:“《石头记》者,清康熙朝政治小说也。作者持民族主义甚挚。书中本事,在吊明之亡,揭清之失,而尤于汉族名士仕清者,寓痛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