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笑说着:“杰特,离开和到来其实未必都需要理由的,有时候只是为了给自己放个假。”
他认真的点点头表示赞同,我闭上眼,轻轻的笑了,心里有一把小心的声音在说着,亲爱的杰特,我该从何说起呢。
有没有一束光,在黎明之前浮游过你的脸庞。你站在黑暗的角落里拼命地想要呐喊却始终发不出哪怕一个单音节,无人替你分担那种恐慌,无助。
杰特,我曾经是爱情里的迷路者,那种无助,我恐怕此生难忘。
他对我说过,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疯狂的爱过恨过就可以相依相偎,疯狂过后的觉醒完全可以衍生出另一种东西。可以是背叛,可以是厌恶,也可以是犯贱的像是穿着明明就很挤脚的小一码的鞋子,却又要凑合的硬是凑合着穿。
不是所有的人有生之年都能够轰轰烈烈的爱一场,也不是所有轰轰烈烈爱过一场的情人就必会在一起,我们并非最特殊的那一对。
他说出了他自己所有的心声,尽管我不赞同。
我想大声对他说不是这样的,但是,谁又会在乎呢。
这是我的无助,我的恐慌。
所以杰特,成全一个人,便是另一个人失落的飞行。
在星夜的高空。
划出三万英尺的落寞。
离开最熟悉的城市。
去一个你完全陌生的地方。
去分离,去尝试着不再去想念,直到适应了他的不在。
或许是巴黎,也可能是另一个国家。
只不过,都是离开。
我躺在摇椅上,看着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的窗帘,想象着身处另一个时间地点的他现在在做什么?是工作还是下班在家?
对了,我真傻,巴黎的清晨,是北城的深夜。
我们交错着各自生活,这样真的有一天我们会适应没有彼此的生活么?
或许吧。
“兰,你有最放不下的人么?”杰特的金色短发在阳光中格外的好看,他白皙的皮肤,挺直的鼻翼,淡粉色的唇,像个天使。
“有的。”
“他叫什么?”
我一怔,淡淡的答道“他叫安冽。”
“嗯,安冽,他真让我嫉妒。”说罢他在我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淡淡的吻,然后起身对着我微笑,我知道他要走了。
我对他挥挥手,脸上淡然的神情令他放心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