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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原创重名小说】入殓师 (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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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识这么久,我还真不知道你到底害怕什么。总记得你小时候挺胆大。我不禁想起小时候我们在村子里各种调皮捣蛋的经历。
  “是啊,是啊,那时候你可真是咱们那边的孩子王。”喆也在一旁附和着。
  “我哪有那么淘气!我小时候很乖的。”乐乐一边笑,一边抗议着,不过任谁都能听出来她这声抗议明显底气不足。
  “其实我也有害怕的东西。”乐乐讪笑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
  “是什么啊?不会是蟑螂蜘蛛之类的小动物吧?”喆抢着说。
  “怎么会?我又不是那种弱女子。”乐乐不满的解释到。
  “你们一般把穿不了的衣服都怎么办啊?”乐乐突然问了一句有些不着边际的话。
  “穿不上的衣服?夏天的就用来做抹布或者直接扔了,冬天的基本都送人了。”喆百无聊赖的说。
  “你呢?顾谷?”乐乐看向我,问到。
  “我也差不多,平时很少买衣服,有的衣服实在穿不了了,也就只能那样办。”我认真的说,虽然不知道乐乐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你们认识我这么久,见过我扔任何一件衣服吗?”乐乐满脸含笑的说。
  “这个我还真没见过,谁让我没和你住一起。”喆故意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有些调皮的狡黠的说。
  “顾谷,你知道为什么吗?”乐乐白了喆一眼,对我说。
  “不会因为你勤俭持家吧?”我开玩笑的说。
  “其实衣服是有灵魂的。”乐乐说出了一句让我们摸不着头脑的话。
  “我一直觉得如果一件物品和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它就会沾染上人的气息,久而久之也会有了人的灵魂。而衣服却是和我们接触时间最长的东西,所以每件衣服都会或多或少沾染你的一点灵魂。那时候,它们就会和你一样,有思想,有性格,会高兴,会悲伤。所以我从来不扔掉我的衣服,因为我怕有一天它会将我蚕食,重新孕育出另一个我,替我去爱那些我本想扔掉的衣服。”
  “这怎么可能?”喆有些难以置信的问到。
  “难道?”我突然想到一点,有些惊讶的说。
  “对啊,我真的经历过。”乐乐微笑的说,但脸上却不由的升起一片阴云。
  “那是很早以前了,那时候我和你们一样,穿不上的衣服基本都扔了。当时我觉理所应当,用不到的东西留着也占地方,还不如直接扔掉。虽然每次扔完衣服之后,心里面总是觉得空落落的,好像身体里突然间缺了什么东西一样。如果是现在我一定知道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是我在扔衣服的同时,也扔掉了自己一部分的魂魄。可是当时我却只是无知的认为只是因为我没有休息好。”
  “直到后来的一件事,我才清楚的认识到原来这件都是那些衣服搞的鬼。那一天我和之前很多次一样,将我那件不穿的连衣裙拿出去丢掉。虽然那件裙子是我之前最喜欢的一件,可是没有办法,谁让我那时已经穿不上了。当时我在扔它的时候也犹豫了好久,穿了那么长时间,多少还是有点舍不得。不过舍不得的念头只在我脑海里存在了不长时间就被我抛到九霄云外。将那件衣服扔完之后,我便像往常一样去办我的事情了,我没想到的是这件衣服竟然给我带来了一次那么离奇的经历。”
  “过了几天,在我差不多已经将这件事情忘掉的时候。我起床却发现那件已经被我丢掉的连衣裙却静静的躺在我的旁边,当我愣了一下,过了好久才想起来这件衣服原来是我在几天前就已经丢掉的。‘是谁这么无聊,做这种恶作剧。’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当时只觉得是别人的恶作剧,甚至没有想过在这个村子里面有谁晚上能悄悄进我的房间却没有被我发现。至于衣服自己跑回来的这种假设,根本就没有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起床之后,我像之前那次一样将这件衣服丢掉,便出去玩了。这件事也就让我抛在了脑后。可是在第二天早上,我刚刚真开眼睛,就看到那件衣服又躺在了我的身边。我真的生气了,我实在理解不了到底是谁在对我做这么无聊的恶作剧!我起床怒气冲冲的问妈妈,希望她能给我一些消息,可是妈妈茫然的样子却告诉我这件事她并不知情。整整一天我都在恼怒中度过,我问过了所有我认识的人,可是他们听到这件事的时候,都摇着头说不知道,看着他们丝毫没有做作的表情,我也只能失望而去。我再一次将这件衣服扔掉,甚至将它扔在了离我家很远的地方!不管是谁在和我恶作剧,现在也该收手了吧,我懊恼着想着。由于心情非常不好,所以我晚上早早的就睡了,睡前我还暗自将对我恶作剧的人诅咒了一遍。”


1楼2013-01-25 22:40回复
      今天又是星期天,我和喆走也午夜霓虹的街道,刚刚和乐乐聚会时的喜悦,此时仿佛还挂在脸上,只是不知道这种喜悦可以停留多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期待这每个星期的聚会,是对未来的憧憬也是对现实的逃避,这种没有隔阂的谈话,每一句都如甘泉一般,滋养我看似已经枯萎的心。
      “想什么呢?一个人傻笑。”喆递来一支烟,有些好奇的看着我。
      “没什么,我在想我身边的一切会不会都是我的一场梦,而我现在正在梦中。你,小张,乐乐,可儿,玉龙,如果某天我一觉起来,发现梦醒了,你们从没有出现过,我该怎么办?”我望向远方,自顾自的说着。远方灯火通明,如梦似幻。
      “胡思乱想什么呢,巴不得我们早点死啊?”喆摇摇头,有点不可理喻的看着我。
      “只是突然有点想法,在另一个时空,会不会有相同的你我,做着相同或者不同的职业,过着全新的生活,他们会不会也会像我们一样,有时开心,有时失落,有时迷茫,有时厌世”我不由的抬起头看着繁星满天的夜空,我们仰望的真的是同一片天空吗?
      “想那么多有什么用,既然自己解决不了,那就交给能解决的人,我们只是凡人,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喆故意耸耸肩,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他总是这么乐观,今天也不例外。
      “我决定回去了。”喆突然说到。
      “回哪里?”我有些错愕,没想到喆会突然蹦出这句话。
      “回家啊,我考虑了好久,一味的逃避不是办法,有些事情总要去面对的。之前给我妈妈说过,不混出个模样绝不会去,不过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是多么幼稚,我还是被现实打败了。我现在也不小了,不能像之前一样任性下去,是该回家看看了。”喆收起了笑容,一脸认真的说。
      “什么时候走?”虽然对即将离别的朋友有些不舍,但是看着他能摆脱自己的心魔,我也替他高兴。
      “明天,我怕呆久了我又不想走了。”喆轻笑一下,半开玩笑的说。
      “路上小心,有空记得回来找我。”我向他的胸口砸了一拳,有些不舍的说。
      喆果然走了,走的无声无息,直到我收到他的短信,我才知道他竟然已经到家了。而我也刚刚从馆长办公室出来,今早向馆长递交了辞职报告,由于小张的水平已经和我不相上下,所以馆长在客套的挽留了几句之后,就同意了我的辞呈。
      做这个决定真的很艰难,毕竟是我工作了十年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感情。我的离开除了馆长之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小张。
      草草的收拾了房子,带走了我喜爱的几本书,还有那几颗桃木钉。露露没在房子,不知道又去哪里玩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它。将那封写给小张的信放在了桌上最显眼的地方,以她的性子,一定会怪我不辞而别吧。最后看了看这间充满回忆的房子,我长呼一口气,仿佛全身都变得轻松了起来,上午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那扇铁门还是那么冷。以后这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小张,顾哥走了,别问我为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想开始新生活,这个地方我呆了太久,是该离开了。
      说实话,我很喜欢这里的生活,这种安静,严肃的生活,我的性格和厂里的气氛一模一样,这当然不是先天形成的,任谁在这里呆久了,就会变得和这里一样,少了一份欢乐,多了一份淡漠。
      


    3楼2013-01-25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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