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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傻瓜。”
伴随着轻微嘶哑的声音,源源不断的思念,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东西。麻里子手上的工作顿了一下,更加用力地拖地。
“小傻瓜以为不回我话就认不出你来了吗。”
麻里子还是没有说话,手上的工作一刻也没有停。
阳菜抿着下唇,从座位上站起来。“我知道,你来找过我。我都看见你了。”
“不好意思小姐,这里没有这个人。”
麻里子拿着拖把走进内间,放好拖把。她把悄无声息的阳菜完完全全抛在后面,径直走进了换衣间,换上自己的衣服。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廉价的衬衣,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乱糟糟来不及梳理的头发,破破烂烂的跨肩包,珍藏了十年的熊猫玩偶。没来由地鼻子一酸,麻里子匆匆收拾好东西,把熊猫玩偶往怀里一搂。
“这么多年了,还留着呢。”阳菜的声音。两个人正好面对着面,阳菜堵着门,谁也逃避不了谁。
“还记得当初求了孤儿院的那个欧巴桑一个小时她才给我硬币去夹娃娃机。也算我幸运,一夹就夹中这个。”阳菜一手挽着包,怀念地看着。
麻里子低了低头,一秒钟后又抬了起来。
“不好意思小姐,我们已经打烊了。”她礼貌地说着,上前想推门走。阳菜堵在门前。
“不准走!你这个笨蛋!!”
麻里子还来不及反驳什么,双唇就已经被她堵上了。阳菜的嘴唇柔润而丰满,带着丝丝的甜味。阳菜身上有股莫名好闻的香气,不是香水,但是更柔和,更令人沉醉。麻里子的双手轻抚着她的后颈,后来她们的手交缠在一起,阳菜被麻里子抵在门上,口舌纠缠的温暖似乎能忘记了一切。
“唔……”
阳菜轻哼了一声。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一样,麻里子本能地一惊,后退两步。双唇恋恋不舍地分开,两个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小傻瓜……”阳菜轻笑着,伸手想去扶她的肩。
麻里子一避,不动声色地躲过,然后跨起包,伸手去推门。阳菜抓住了她的手。
“我不懂!!我就是不懂!!每天我都来这里喝咖啡但是每一天你都躲着我!其实我们早就认出彼此了不是吗?现在我来找你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和我坦诚相对呢?!”
麻里子微微低下了头,然而阳菜把她的头扳起来,使劲用头往她心口上撞着。
“我不准你自卑我不准你自卑我不准你自卑我不准你自卑!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傻瓜!……”阳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泪了,泪水湿透了麻里子的廉价衬衣。
麻里子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在压迫自己的心脏,像是一团乌云一点一点迫近,逐渐切断了那条供血的主动脉。
二零零八年。麻里子二十二岁,阳菜二十岁。那天阳菜靠在麻里子肩上睡着了,被她公主抱着带回到了那栋别墅。门口的保安近乎夸张地抬来了一张大床,麻里子把阳菜放在上面,看着四名高大结实的管家抬起那床小心翼翼地把她送回屋子里。别墅金碧辉煌的大门关上,阳菜白色的睡颜消失在她瞳孔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