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indici15】
西西里的黑手党开始逐渐膨胀了。
指环以前也能算是黑手的象征,这些年来,却日益被重视,渐渐发展成了真正的武器。雕金师又一次成了被关注的对象,连带着那副稀有的彭格列指环。
你成了风尖浪口上的人,但是,幸好有彭格列这个靠山在。
最近泽田纲吉与你见面的次数少了许多,他在忙些什么你不知道,可是你并不担心。
在这种忙碌而警戒的状态下,彭格列迎来了圣诞聚会。
其实你一点也不想去参加那些小鬼的什么聚会——这句话知道你前往会场的路上你还在碎碎念。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性格里越发突出了某一些老人的特质。不如突然神秘兮兮的笑,比如突然转换的语气,比如碎碎念。
活久了要有年轻心态。
你如是说。
来的人不多,也就几个守护者,还有门外顾问的那帮子人。瓦利亚不来已经是传统了,要是哪天听见那个长发剑士的吼声,你非一脚摔倒不可。
你不知道自己来掺和这帮年轻人干什么,嘴里念叨着,一边走进会场。
“塔尔波爷爷你来了啊,真是极限的高兴!”
第一个攻击你耳朵的是晴守,你抽抽嘴角没计较,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泽田的声音从一边响起:“塔尔波爷爷,你终于来了啊。”
“嗯。”你终于挤出一个音来,对方似乎并不在意的笑了笑:“大家都来了呢,这样的日子现在已经很难得了。”
“我对这些才没兴趣。”你依旧板着脸,衰老的面颊像坚硬的熔岩。
可是宴会还是开始了,凭着声音你大概可以判断出来了什么人。那个狱寺自己几乎什么也没吃,和泽田纲吉一直在让来让去。慵懒语调的小鬼一直在抢食,山本和其他人站在一起,剩下的就是不常出现的云守和雾守。
你抬起拐杖,敲了敲地面,声音被柔软的地毯吸收,感到索然无味。
定了定神,你抬起头来,朝着泽田纲吉的方向看去。那时你听见自己的声音:
“你要和我说什么?还是直说比较好呦……”
【Sedici16】
“毁掉彭格列指环?”你一只手摸索着鸟头拐杖,不知在想些什么。
“嗯,我知道很对不起您。但是别无选择了。”泽田纲吉的声音比以往都认真。
你歪头,蒙着黑纱的眼睛对他看了又看,忽然,你火山熔岩一般沟壑纵横的苍老脸颊上,慢慢挪动,浮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为什么对不起我?”
“唉、唉?”显然是没想到你会问这种问题。
你听见耳畔传来其他人打闹的声音,就像是百年前的历史穿透时光,回到面前。你对泽田纲吉缓慢的点了点头。
——结果,还是留下我一个人了呦。
不知道为什么,你有点伤感。
坐在房间里,你知道自己面前摆的是七枚彭格列指环,泽田纲吉应你的要求,让你跟他们说句话。
“一世呦,这下子,可是再也不见了。”你的脸上又浮现出那种笑容。
你伸手抚摸了一下冰凉的指环,里面的灵魂发出了什么声音,你倏然想起了彭格列十世,想起了他的家族。
如果是他们的话……
青年的声音一闪而过:“如果是一世的话,那么他也应该能理解我的选择。除了‘接受’,我可是还选择了‘改变’这一项呢。
“您就看着吧。”
——“您在和他们聊天吗?——抱歉,打扰一下。”
百年前的声音,穿越时空,抵达耳畔。青年温和而礼貌的声音浅浅响起,一如光芒。
可惜啊,再没人能明白,你在和谁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