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正如大众喜闻乐见的,朴灿烈赖着不走并且隔三差五经常拜访,俨然一副小白家就是我的家的样子。
按照一般八点档的情节来讲,这个时候当年的狗血误会应该解开了。至少两人对待那种“你听我讲~你听我讲,我不听~我就是不听”是嗤之以鼻的。
可是真的都推心置腹了呢?互相换着讲当初遇到的艰难险阻。灿烈不会讲当初我为了你掏心掏肺扮黑脸提分手,追上去出车祸,白贤也不会讲当初一个人冒着世界都灰了艰难接触一个新职业处处碰壁的窘迫困苦。
不会提的。
时间是一件太可怕的东西。即使当初那都是误会,可是我最终还是失了十二个人在一起的初心,即使现在大家都过得不错我仍旧不能释怀让大家失去站在舞台上的这个机会。那是你骨肉至亲的母亲做的事情啊。你没有立场指责,所以更加卖乖讨好我。
除了我太常见的赶你出门后去取杂志时回来看到你抱着头好像不堪一击的难受模样,心脏好像有点疼。嗯,听世勋说你经常头疼的,我还把你扶回家了呢。所以现在看来这也是博人同情的好把戏吗?怪不得当时扶起来时嬉皮笑脸的说呼呼就不痛了。
朴灿烈,我当时真的好意外啊。
你也知道我是个反射弧那么长的人。好不容易理清了关系真的要和你重新开始,你这样又算什么?生活果然是八点档猜不准的结尾。而且还是个烂尾。
啊!真是够了。够了你把我当个傻子耍。订婚了也好歹像五年前那样说清楚啊?这样周围朋友都告诉只余我一个算什么意思?
明天和他说清楚好了。白贤用手抱住了头,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疲惫的进入了浅眠。
Part10
我不愿伸手,接住你掉下的未来,可是我好像无能为力啊
——
朴灿烈
那是白贤睡得最安逸的一觉,自从重新遇到了朴灿烈。也许是下决心要放弃吧。
第二天不意外的是个晴天,卞白贤一大早起来,发现窗台上落满了樱花。心也跟着柔软了起来。
打开衣柜,翻出了多久未穿的一件浅蓝色格子衬衫,好像是被赞过小清新的那件吧,对着镜子整了整领帽子,又对自己幼稚的举动不仅自嘲的笑了起来。
想什么呢你,今天是撇清关系而不是去告白的,用得着吗。
这也许是昙花一现的盛世最后的一次见面了。你将面对自己另一场繁花似锦的人生。
有的时候觉得灿烈的选择好像是并没有错的,谈一场正常的恋爱,和一个明眸皓齿笑起来会微微脸红的女子结为伴侣,生下自己的孩子。这样的生活怎么都比和穷设计师卞白贤在一起孤独终老的好。
说到底也只是负了自己一个人。
谁还会在意空气中繁盛的暗恋心事花开啊,那是种浮夸过度的纯净。卞白贤看着一旁在一分钟内已经看了身边男孩不知多少次的少女不禁笑着摇头叹息。
你问为什么他会知道时间呢?因为他一直在不停看表啊。
手腕上是二十二岁生日时灿烈送的白色腕表,现在都要变成米黄色了。但是因为主人的经常维修上发条依然精准。白贤想,这种情怀果然不太适合我这种年纪的人。
灿烈啊,我私心的想着,如果你对我说一句你不订婚了,那都是假的话,我是立马会相信的,可是你怎么还没来呢?
永远,漫无止境的等待,一点都不浪漫。
灿烈从上装口袋摸出一瓶药,旋开,吃下去。
刚刚头痛的好似已经死了般。
可是怎么会呢?明明还有两个月啊?我还没有和重逢的白贤约一次会呢。
其实以前未曾分开的时候,两人就没怎么在公众面前出现过,约会场所都是在地下停车场之类隐蔽的地方。一直是很内疚的啊。
现在白贤已经不是公众人物了,自己也做了乔装打扮,应该没事了吧。想想又笑了,消瘦了许多的脸上马上显出了明显的笑纹。
灿烈一直是个很乐观的人呢。当初知道了真相没有哭,现在也没有哭,即使是确诊了自车祸后一直在大脑里的血块癌变后也没有哭。
我唯一的心愿就是白贤能够好,让我再好好看着他,和他约次会多好。所以,私心想着,等繁华落寂,夕阳结束后,自己再告诉他订婚了吧。
虽然知道又要被怨恨了,可是,我真的无所谓啊。带着我的爱也罢恨也罢,要好好活下去啊小白。
不行,不能在想了。虽然一会能够见到白贤很高兴,但是头好象有点负荷不住。
痛啊!用胳膊紧紧圈住才会减轻,像是要把人撕裂了般。
走下楼梯打了个踉跄,便顺着楼梯滚了下来。裤子扯出了长长的一道口子,晕开了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的味道。
真没用!这下只好回去重换一条裤子了。明明下决心要比他先到。
远远的看见卡其色的身影从的士上走下,奔过来,像是跑得极快,右腿一颠一颠,因为戴墨镜的缘故脸色更加失了血色般苍白。
“白贤,不好意思啊,有点事耽误了。”摘了白色的帽子和墨镜,一手揽过白贤便要走。
“去哪啊?”
“约会。”
街上人不是很多,俩人也各怀心思,走在路上也是一个在前面,一个在后面。
灿烈多想在这一天留下美好的回忆,可是是诸事不顺的。
走路被白贤绊,讲笑话扮大象他也不笑,在电影院被爆米花砸了一头。白贤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可是无论他的脸看起来有多臭,他还是全程陪灿烈逛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