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你把我的真心都当成了玩笑
Kris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定定的看了他好久，才轻轻的呼出一口气：“你烦不烦。”
灿烈脸上没有一丁点的不高兴，反而歪了歪脑袋，又天真无害的笑起来：“那你烦不烦？”
简直都要烦死了。
今天也是一样，Kris拉好包就想赶快出门，但还是心软的在关灯之前正眼看了看灿烈。
这家伙果然还是神采奕奕的，一副小学生端正的坐姿，一双大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他。若无其事的拿出一个可爱的毛线帽子戴上，冲他努努嘴：“我们走吧！”
“谁跟你我们。”
但是想归想，kris还是面无表情的默默关了灯，借着微弱的月光往外走。并没在意身后响起的有点凌乱的脚步声，直到突兀的一声“啊”。
没有灯光所以回头的一瞬间什么都没看清，等到眼睛适应了黑暗，才模糊的看到灿烈正俯身揉着膝盖。
“你没事吧。”
见他没起身也没回答，kris也放低身体：“怎么了？”
这回倒是动作飞快的就抓住了kris的手臂，猛的抬头导致灿烈的脸一下子贴的很近：“是在关心我吗？”
Kris条件反射的想躲，甩了一下也没甩开，着实是被死死的抓着。
在黑暗中也看的到，灿烈眼睛亮亮的笑起来：“别乱动啊，扶我一下嘛。”
凌晨的街道上没什么人，难得的没有飘雪，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只有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
休息日的关系，灿烈只穿了件毛线外套，戴着帽子还是觉得冷，下意识的缩缩脖子，呼出的哈气都是白色的。
瞥了一眼走在自己前面的Kris，就皱起眉头嘟起嘴了。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材质的，整个冬天都穿着夹克过吗？还走的这么悠哉，黑色挎包就随意的搭在肩上。
朴灿烈想吐槽这个拿包姿势已经很久了，总之从第一次见到就觉得很奇葩，奇怪的是明明很土的姿势Kris做起来却是轻松自然的，毫无违和感。
“你就不累吗。”
回过神来才看见，前面拐个弯就是kris住的公寓了。这是一段上坡路，kris就站在拐角处的路灯下面，光照在他脸上映出一圈光圈，他虽然没什么表情，却因为暖黄的灯光而看起来很温柔。
灿烈没有来由的心情好起来，他眯起眼睛，咧嘴笑了：“这也是在关心我吗？”
Kris显然不打算搭理他，侧身就要拐弯了，眼看要消失在拐角了，却停住了。
他又转回身来：“你是不是疯了？”
灿烈就这么直直的看了他两分钟，然后两个跨步就冲到了kris对面。
Kris被吓了一跳，根本来不及反应。
非常近的距离，几乎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热气。
时间仿佛静止了。
灿烈先打破了这气氛，明朗的露齿笑，又挑衅似的更靠近他的脸。
再近下去两个人几乎就要吻上了，kris下意识的想后退，却在这时突然被抱住了。
因为站的地势低一点，朴灿烈稍微有点踮脚，可手里的力道可不小，紧紧的抱住了他。
伏在他耳边，像是耳语一样的轻声说：“我很喜欢你，总有一天一定会追到你。”
就在半个月之前，也就是kris成为朴社长的正式员工的第三天。
被告白了。
那个时候的场景是在人潮汹涌的吧台前面，朴灿烈兴冲冲的从人群里挤过来：“我来啦。”
没等kris回答，就扔过来一个PSP：“这个我都打了两天了，过不去啊，你快帮我过了。”
Kris正在手忙脚乱的调酒，哪有空闲做这个。敷衍的说了句“恩”，眼睛还是注视着手里的酒杯。
灿烈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成功吸引注意力之后，才笑嘻嘻的说：“过了本大爷有赏！”
Kris继续敷衍：“赏什么。”
灿烈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嗓子：“我的冠名权、所有权和专利权。”
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开始了穷追猛打。
游戏是真的过关了，那是因为kris根本没把这当回事。没想到灿烈竟然严格履行诺言，简直是kris雷达，出现在任何他能想到的地方。
整天挂在嘴边的是“我不帅吗”“我不可爱吗”“我对你不好吗”“还不爱我吗”。

叽叽喳喳像只小鸟。
Kris当然不会认为他是认真的，他买来的衣服鞋子包kris一件也没收，都堆在了CY的休息室里。
就是这样，他还是毫不在意，一点想要收尾的意思也没有。
Kris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断想起灿烈的话。
其实几乎没有被当面告白过，最经常的是收到一沓沓的情书，或者短信。
这都有赖于他长了一张很有距离感的脸。
然而现在被明晃晃的告白了，重点对方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还是只认识了半个月就对他用上了“很”“喜欢”这样的形容词的好看的男人。
“神经病。”
“疯子。”
“莫名其妙。”
度庆洙现在也是这种心情。
对面坐着的男人还挂着非常亲切和蔼的笑容，对他进行洗脑。
“绝对是个疯子。”
庆洙默默的瞪着大眼睛表情耐心的听着，其实已经不知道神游去了哪里。
“度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啊？”什么都没听见。“什么广告？”
朴灿烈皱着眉头签完最后一份文件，由着性子往桌角一推，往办公椅上一躺，一下都不想再动了。
本来这种工作对于我们的朴社长来说就已经是很头疼的事情，最近还要半宿半夜不睡觉追着kris。虽然他以前也不像庆洙是婴儿作息，但也没到这样夜夜笙箫的程度。
有一种武侠片里常见的马上要吐出一口鲜血的感觉。
庆洙就在这个节骨眼大力的推门进来了。
“朴灿灿你猜我今天遇到了什么？”
灿烈完全受到了惊吓，就差从椅子里弹起来了。看见是庆洙，才又抚着胸口重新躺好了。反正连名带姓的一起叫，就绝对没好事。
“度嘟嘟我猜你今天遇到了你的女神。”
“换个话题行吗！”
“随便你。”
“有个疯子找我拍广告。”
“哈啊？”灿烈这才打起精神来，“真的假的？”
“还是你最喜欢的广告。”
灿烈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从包里往外掏东西。
“这个。”
看见桌上的包装袋，灿烈简直要笑疯了，一把就抓起来，边笑边说：“哈哈哈谁找的你啊，太有眼光了！嘟嘟这个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啊！怪不得我给你安排的你都不去，原来等这个呢。”
“闭嘴。”
庆洙瞥了一眼包装袋上的卡通小人，怨念的从灿烈手里抢回来，又塞进了包里。
“干吗？我还要吃呢！”说着就要来抢。
“吃什么吃，早晚得蛀牙。”
“哼，不给我我自己买。海报出来了送我一份啊悠哈哥，我私人珍藏。”
“藏什么藏！”
奶糖是不能当饭吃的。
两个人都两眼放光的用大眼睛瞪着服务生，有一种饿狼的气势扑面而来。
“喂，有点出息行不行，就为了点吃的至于吗？”
庆洙光是瞪着灿烈，手还是紧紧的抓着盘沿。
“度先生？”
灿烈听见声音回头一看，一个皮肤很白看起来非常温柔亲切的男人正笑眯眯的看着庆洙。
“唉？呃。。。你好。”嘴里答着话，手还是没撒。
灿烈自认为凶狠的又瞪了他一眼，那家伙还是呆呆的，什么反应也没有。只好咬咬嘴唇先撒了手，回头对那人笑笑：“你好啊。”
那男人和善的点点头：“你们好。好巧，在这遇到。那你们慢慢吃，我先进去了。”
“再见。”没等灿烈回答，庆洙就立刻接了话。
“这人谁啊？”
“奶糖哥。”
“噗。”灿烈差点被嘴里的果汁呛住，一边接过庆洙递过来的纸巾，一边模糊不清的说话：“我看他很好嘛，要不你就帮他拍吧。”
“不要。”
“那你要一直待业在家吗？我要去打小报告。”
“不要！”
灿烈坏笑起来：“别怕嘟嘟，我会保护你的。”
“得了吧，你也没几天潇洒日子了。等朴爸爸飞回来，看你还这样得瑟么。”
两个人心满意足的走出餐厅，吃饱了似乎就没那么冷，尽管外面已经飘起雪花来了。
站了五分钟，庆洙开始纳闷：“你车呢？”
灿烈拨了拨刘海，豪迈的搭上他的肩：“今天大爷我蹭你车。”
“啊？”
被灿烈从taxi上拽下来，庆洙嘴里还喋喋不休的念着“我还要回家睡觉呢我还没喝牛奶呢”。灿烈一边抓着他胳膊推他向前走，一边安慰他：“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你就跟哥走吧。”
于是kris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奇葩景象。
然后席卷而来的是无尽的尴尬。
灿烈直接把庆洙按到椅子上，自己非常自然的冲kris笑起来：“热牛奶。”
看着kris放到桌上的两杯牛奶，灿烈都推给庆洙，自己才坐下来，只是眨巴着大眼睛盯着kris看。
“你。。。”
“你烦不烦。”替他把话说出来，灿烈也不管他那张冰山脸，一个人笑的花枝乱颤。
庆洙一脸疑惑的看了kris一眼，心里想着“朴灿烈居然交了新朋友真是稀奇”，眼睛瞪得圆圆的端着牛奶杯。
灿烈两手抱臂的对kris撇撇嘴：“你不喜欢我这是病，得治。”
Kris没说话，倒是庆洙惊的差点呛到，努力保持淡定的看向灿烈。
灿烈站起来走到吧台里面，抓住kris的手臂，左手还比划着“耶”，对着庆洙露出灿烂的笑容，眼睛都眯起来。
“我们很配吧？”
我们是两个男人。
我们只认识了十六天。
我们？很配？
开什么玩笑。

里面传来朴爸的高音：“你俩干吗呢！”
趁着灿烈回头的空当，庆洙使劲一挣脱，丢下一句“灿灿你自求多福吧”就连蹦带跳的进了电梯。
刚出了单元门，手机就响了，庆洙看着屏幕上的陌生号码，犹豫了几秒但还是接了。
“喂？”
“你好。”对方的声音非常温柔，一下子也分辨不出男女。
“啊你好。”
“我是金俊绵。”
“唉？。。。不好意思，你是不是打错了？”脑内搜索了一下，并没有找到这个名字。
“呵呵没有，我就是找你，度先生。”
这下子庆洙倒是有了点印象，这个生疏的称呼还是很少听到的。
“啊我记起来了。”
对面又传来轻轻的笑声：“我有点事想和你谈一下，能不能约个时间？”
“真的假的？他怎么有你电话？”灿烈那边不知道在弄什么，很吵。
“。。。是我留的。”
“傻瓜！”
“我怎么知道真的会打来啊，不过就是个奶糖广告嘛。”
对面的人哈哈大笑起来：“是悠哈！”
“闭嘴！不许提它！”
“哈哈哈！这么有诚意你就去拍吧，我发自肺腑的支持你！”
“。。。我死也不要拍那个！”
灿烈才正经下来：“那好。明天早上你乖乖等着我去接你，虽然扮不了悠哈，但是本大爷会帮你找份更华丽的工作！”
“还说！”庆洙说不过他，索性转移了话题：“你这么晚不睡在干吗啊，那么吵？”
“不是我。我爸在打游戏。哇打得超棒，马上要通关了哎！”
真的是时刻燃烧生命的父子俩。
度庆洙草草的挂了电话。
“我还是洗洗睡吧。”
洗洗也还是睡不着的人，这里有一个。
Kris最近总是有莫名的孤独感。
这对于他来说是不可思议的。很小就在加拿大留学，现在还是在异国他乡，按说已经早就适应了一个人。
吃饭是一个人。
看电影是一个人。
睡觉是一个人。
工作是。。。唉？
困扰了他很多天的烦躁的理由出现了，难道是，朴灿烈？！
Kris坐在地毯上，看着桌子上摊着的新一期员工期刊，封面上就是标准牙膏广告笑容的朴灿烈，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自从那晚他带着那个脸很Q版的男生很早就离开了之后，kris就再也没见过他。
像是人间蒸发了。
每次他工作的时候都在旁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多动症似的扭来扭去，经常笑的露出一口白牙的那个人，消失了。
然而现在桌上的这本期刊，证明了这家伙尚在人世，还活的很不赖。
虽然嘴上说着“很烦”，但其实并没有那么讨厌他。
这个好看的社长大人除了每天跟着他，并没做什么妨碍他的事，反而越来越让kris有了“朋友”的感觉。
留学时的朋友都渐渐疏远了，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有一个人跟着自己不时的说着关于首尔的点点滴滴的人，现在想来也不是那么糟糕的事。
之前的那些日子，kris只有晚上回到家里，才能耳根清净一下。然而现在，筋疲力尽的回到家里摸着黑打开冰箱门，因为太忙什么吃的都没有储备，只有几听灌装啤酒，在保鲜室灯光的照射下，莫名就涌上来的孤独感。
“真是莫名其妙。”
心里有点闷闷的，烦躁的随手翻着那本期刊。
“恩？”
最后一页上，有一行显眼的电话号码，字体可爱颜色绚烂再加上后面的表情符号，可以猜测十有八九出自朴社长之手。
犹豫再三，还是咬咬牙，拨了过去。
“您拨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此刻的朴灿烈正变身小男饭，围观朴爸的通关之旅，小宇宙都在燃烧。
随手放在地板上的手机，根本就没有亮起来。

Chapter 5 你不懂我 我不怪你
“我要蜂蜜牛奶！”
“知道了知道了。”
庆洙迅速的挂了电话，套上羽绒服就出门了。一眼就看见那辆乍眼的印满卡通的跑车，看了一圈发现四周没人，才一溜小跑上了车。
“慌什么啊你。”灿烈接过牛奶瓶子和三明治，随口就问。
“我不想有人看见我上了这辆奇葩的车。”
“那你下去啊。”鄙视的白眼。
“不要。”无视的撇开脸。
持续的拌嘴一直到了目的地，庆洙一眼就看到了牌子，看来是家西餐厅。刚想问“几个意思”就被灿烈揽住了肩膀：“走吧进去围观。”
堂而皇之的上了二楼，一张典型的西式长条桌围坐了7、8个人，听见动静集体向他俩行注目礼。
灿烈搂住庆洙，笑的露出一口白牙：“鹿小开，人我可给你带来了。”
一个长得唇红齿白的娃娃脸男人站起来，非常好看的笑了：“呦效率挺高的啊。”又走到庆洙身边：“好久不见了嘟嘟。”
虽然已经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但还是咧开嘴笑了：“你好。”
“什么东西？”
“饮食推广。”
“不就是卖吃的吗。”
对于灿烈的白话文解释，鹿晗很无力的瞥他一眼：“你还是这么没文化。”
“你管我！”
话音刚落就有个温柔的声音插进来：“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一转头就看见那人的笑容。
“唉？”灿烈看了一眼庆洙，一下子想起来了，对着那人笑笑：“奶糖哥？”
“恩？”更惊讶的是对方，但还是很快恢复了笑脸，“你好啊，真的，好巧啊。”
心照不宣的都没有提那个邀约。
度庆洙非常不自在的眨巴着大眼睛，发出的求助眼神完全没有被接收，对面的灿烈正专注的盯着手机。
无可奈何的眼神又飘回来，感觉到身边的金俊绵注视自己的目光。
实在是因为尴尬没办法回头对视。
和被自己放了鸽子的人再次离奇的碰面，感觉真的不怎么样。
“嘟嘟啊你先跟着俊绵吧，熟悉一下。”
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倒是身边的人还是一贯温柔的口气：“交给我吧。”
真的想用眼神把朴灿烈看穿。
尽管那个家伙正对着手机嗤嗤的笑。
终于看见那条“臭小子我不在你不许闹事”，灿烈开心的要飞起来了。
将近一个月都被朴爸强制带在身边，应付堆成小山的文件和昏昏欲睡的大会小会，真的吃不消。
也不管鹿晗有没有说完话，就生硬的打断了：“鹿小开照顾好我家嘟嘟啊，我家嘟嘟不能干体力活，不能干脑力活，不能操劳过度，不能没吃没喝。。。”
“那他能干什么？”
灿烈已经站起身来，摊摊手：“所以要你决定啊，我有事先走。”
对庆洙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头也不回的下楼了。
难得的好天气，也没什么积雪，kris昨晚熬到凌晨才睡着，现在是无精打采的晃到门口。
低头的瞬间，门却从里面打开了：“想我了吗？”
眼前的朴灿烈只穿了件连帽衫，头发烫成了卷毛，正对着他笑，像只可爱的泰迪。
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也就没说话，只是这么对视着。
“喂！”伸出手来在kris眼前晃一晃，“你不是把我忘了吧？”
“恩。”即使只吐出了这一个字，声音却不小，面无表情的绕过灿烈，向里面走了。
身后的卷毛泰迪不依不饶的跟进来，一屁股坐在靠边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Kris心里莫名其妙的一阵烦躁，索性背过身去。
“喂！”
“真的不理我？”
“那就算啦。”
微微上扬的尾音，引得kris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那家伙已经掏出PSP，投入在游戏里了。
果然是打算赖在这里。
Kris心烦的出了吧台，往休息室去，走到拐角又忍不住回头看，只看得到侧脸。
看这架势大概是不用工作的日子，难得没有穿上大衣靴子，而是居家的连帽衫和球鞋。就那样随意的坐着，两条细长的腿搭在地上，这样看来似乎是又瘦了一点。
然后就清楚的记起来，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过他了。

庆洙有些陷入自己的情绪里，也就没接话。
倒是灿烈一副“我无所谓”的表情，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没关系啦。”
“灿灿，我觉得。。。”顿了顿看了灿烈眼色，才又开口，“我觉得kris挺好的。你可以和他。。。呃。。。沟通？交流？”一时间找不到什么适合的词，“说说话？”
对面的男人表情凝重了一会，瞬间又开朗起来，笑的灿烂：“那，我叫他过来吃个饭怎么样？”
庆洙使劲点点头。
灿烈还带着笑意，掏出手机：“喂？kris。”
一直到挂了电话，kris的心还在砰砰直跳。
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见过朴灿烈了，连个电话都没有。
这很反常。
现在仔细想想，这一个月以来，灿烈就不再像之前那样黏着自己了，虽然也还是时不时的会送他回家，打个电话什么的，但是明显能感觉到他的热度在递减。
这只存在于恋人之间的直觉，让他觉得非常不安。即便如此，也没有主动打电话的勇气。
要命的自尊心和别扭的个性，成为了他不肯拨出电话的借口。
而好不容易等来的朴灿烈的电话，只有简短的几句“吃饭了吗”“那过来和我一起吃吧”“地址我发给你”“那一会见”。
Kris在衣柜里翻出衬衫，替换下在家随便穿着的连帽衫，又对着镜子照了照。
很久没有中午出门了，平时这个时间都还在睡觉。
五月的天气已经很舒适了，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还有微风拂面，惬意的很，花花草草都五颜六色的生长着，首尔街道被装点的很漂亮。
Kris却无心欣赏，回想着灿烈平静温柔的语气，心里像有只小猫在挠一样。
很不像自己作风的对着服务生笑了笑，大概也是为了缓解紧张，才伸手推开了包房的门。
正对着门口的庆洙先看见了他，对他友好的招招手。
没想到度庆洙也在，kris微微怔了怔，很快就反应过来，也回应对方一个笑脸。
灿烈才回过头来看他。
来之前还在想“不就是一个星期没见面吗有什么好紧张的”，现在真的见到了，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紧张。
没有来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灿烈很轻松的对他笑起来，伸出一只手拉他坐到自己身边：“你来啦。”口气软软的，多少有点安抚了kris的情绪。
之前想要问他的话，都被这笑容和语气融化掉了。
还算是和谐融洽的吃完了饭，虽然kris根本没动几口，碗里还满满的堆着灿烈夹给他的菜。
庆洙见这两个人还是这样自然又温馨的氛围，心里的担心也就消散了，想着灿烈大概是小孩子脾气又上来了才闹别扭。
“灿灿我下午还要上班呢，先走了。”
灿烈长长的胳膊一伸，就拦住了刚起身的庆洙。
“等等我啊。”
这虽然是很平常的话，仔细听却总觉得怪怪的，一时间让气氛整个僵掉了。
灿烈冲庆洙笑笑，用眼神示意他先坐下来，然后才转头看着kris：“你，和我想的一样吧？”
Kris当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没有做出回应，脸上还是淡淡的面无表情。
对他露出浅浅的微笑：“我们分手吧。”
Kris这一次是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了惊讶，对面的庆洙受到的冲击也绝不比他少。
这种时候是没办法像电视剧里的主人公那样，苦着脸或者咆哮着问句“为什么”的。
沉默才是最合理的。
灿烈还保持着笑容，亲昵的揽住kris的肩膀：“我先说出来真是对不起你。”
大概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kris很迅速的就反应过来，脸色很难看的甩开他的手。
灿烈似乎毫不在意，依然笑嘻嘻的说话：“与其到处找借口，不如直接说一句我不爱了。”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反正你也不是真的爱。”
Kris前脚刚出了房间，灿烈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着庆洙摆摆手：“走吧送你上班。”
车里非常安静，灿烈没有像平时一样放什么摇滚high曲，庆洙也没有像平时一样和他拌嘴。
这样的安静，在某种程度上，就代表了灿烈的心情不好。
在这种情势下，想要深入讨论刚才的问题，显然也不合时宜。
庆洙只好偷偷瞟瞟灿烈，又低头沉思。
“鹿晗给你涨工资了吗？”
“啊，没有，现在的也不低了。”
灿烈撇撇嘴：“这个鹿小开，怎么这么小气。”把车停稳，“到啦。”
随意的扫了一眼门口。
“唉？”
居然看见了金俊绵。
“啊俊绵哥也这个点儿上班的。”
朴灿烈转头看看庆洙，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本来只是看见金俊绵站在门口，灿烈是什么想法都没有的。但是庆洙这句不合理的话和惊慌的大眼睛，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
不管是“哥”、“也”，还是“这个点儿”，都透出点不同寻常。
“你，还在和金俊绵交往？”
庆洙马上慌张的摆摆手：“什么交往啊，就是没事的时候一起吃个饭，工作上也常常碰到嘛。”说完了大概也觉得这话有点站不住脚，“就是，俊绵哥偶尔找我，他人很好的，所以我。。。”
灿烈的表情又不怎么好看：“我不是叫你别和他一起吗。”
“他怎么了，我觉得他人挺好的。”
“你知道什么。”
度庆洙听了这话也有点不高兴了：“灿烈你别戴着有色眼镜看他，他说了他是帮朋友拉奶糖广告，但也不是存心骗我的。”
朴灿烈心里烦躁的很，说话口气更加不好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就是交个朋友，还需要知道些什么啊。”
灿烈压下一点火气，尽量平静的说：“嘟嘟，我说的都是为了你好。我答应了老爷子一定会保护好你。”
度庆洙低着头想了一会，才缓缓开口：“朴灿烈我不是小孩了，我不需要保护，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然后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开车小心。”才拉开车门下去了。
朴灿烈看着他走到金俊绵身边，两个人一起说说笑笑的进去了。
把头埋在方向盘里，心里烦躁到了极点。
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有点疑惑的接起来。
“喂？”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有多坚强。
直到有一天你除了坚强别无选择。

他紧紧的抱住灿烈，哽咽了好久才发出声音。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
回应他的那个声音已经哑了：“前天心脏痛去了医院，今天早上就不行了。”
他松开揽住庆洙脖子的双手，大眼睛已经哭得通红，脸上还挂着泪滴：“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我以为打打针就会好。我以为。。。”
又低下头，低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快要淹没在哭声里：“他还说下次从美国带我爱吃的糖回来，他还说下次回来一定要把最后一关打过了，他还说下次要买新鲜的花束给妈妈带去，他还说。。。”
泣不成声。
庆洙强忍住想要大哭一场的冲动，用力的拍了他的肩膀。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也缓缓的低下了头。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坐在门口，一直坐到落地窗外面已经完全黑透了。
庆洙犹豫再三，还是伸手拍了拍灿烈：“灿灿。”
对面的人似乎是睡着了，一点反应也没有。
“灿灿？”
真的睡着了。
庆洙起身去拿了条毯子，盖在灿烈身上，然后自己还在对面坐下来。
“朴灿烈。”声音很小，却是一本正经的口气，“你这个傻瓜。”
“以后我就只有你了。”
“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
“我们会成为更好的人。”
度庆洙在门口小灯暖黄色的光芒下，闭上了眼睛。
“谢谢你们。”
朴灿烈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迅速的成长起来，除了CY的事要忙，连朴爸的产业也都顺利的接管下来。
度庆洙离开了鹿晗的西餐厅，去了朴灿烈的公司混了个小科长。删掉了金俊绵的电话号码，再也没有见过他。
只有kris的生活还是一成不变。
很少能看见朴灿烈了，偶尔来CY也是远远的看一眼。
连自己都奇怪，明明是被对方追到了又甩掉了，为什么就恨不起来呢。
反而更加别扭起来。
朴灿烈说的话，他都明白，也无法辩解。
为什么他和男男女女勾肩搭背的时候自己冷眼旁观了？
为什么周围的人问起来自己只会支支吾吾的否认？
为什么几次都差点接吻却被自己在紧要关头推开了？
朴灿烈原来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肯说出来。
也许这些疑问，kris自己都无法解答。
已经躺下很久了还是睡不着，脑子里乱糟糟的，朴灿烈最后的那个有点受伤的眼神一直在眼前闪现。
手机突然亮起来，吓了他一跳，拿过来看了一眼，就躺着接了。
“妈妈？”
“kris，最近怎么样？”
“很好。”
长时间的沉默。
“妈妈你呢？”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什么时候能休假回来一趟呢？”
“太忙了，可能都没时间。”
“没关系。”对面妈妈的失落还是听得出来，“那有机会我去看你好了。”
挂掉电话，kris好想打自己一拳。
他的感情表达困难症似乎是克服不了了。
朴灿烈现在忙得分身乏术，朴爸的产业他都是刚刚接手，不了解情况，挨个分析下来真是要命的事，还要安排好人手方面的问题，根本无暇顾及CY。
现在想来CY只是朴公子纯粹出于爱好而具有了玩票性质的小公司，在这么庞大的工作量面前，显然是要靠边站了。
这个边也只好度庆洙来站。
对于开会这类事情毫无经验的庆洙，强行把灿烈的一个部长带来了，还承诺了两个小时之后一定归还。
顶着巨大的压力在那位部长的指点下，总算是顺利的按着稿子开完了会。
一楼的电梯门刚一打开，就看见kris靠在对面的墙壁上，眼睛直直的盯着他，那种很久没见过的高人一等的气势又来了。
庆洙出了电梯，弯腰跟那位部长道了谢，又补上一句“我还有事您先回去吧”，才回身看着kris。
Kris穿了件非常普通的白色T恤，却大概是因为本人的气质太强势了，显得非常贵气。一双清冷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似乎能射出光来。还是以十分大爷的姿势靠在那，明显的身高优势，让他觉得气压都低了下来。
“朴灿烈脑子绝对有病。怎么会追这种人。天天看着肝不会爆掉吗。”
还在上下打量，对方就突然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庆洙立刻觉得自己错了，他理解了朴灿烈。
这家伙笑起来简直是可爱的小男孩脸。眼睛都弯弯的，嘴巴小的很可爱，看起来完全是单纯无害的样子。
“天天看着是会亮瞎啊。”
Kris当然不知道庆洙这复杂的心理活动。
他站直了对庆洙鞠了一躬，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的笑容还没褪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甚至眨了眨眼。
“你好。我能和你聊聊吗？”

Chapter 9 我太笨 明知道你是错的人 可是我还奋不顾身。
Kris就悠闲的坐在对面，点的东西一口没喝，只是这样盯着他看。
“明明是你要和我聊啊，现在不说话是几个意思。”庆洙没勇气对上那双眼睛，只有心里小声嘀咕。
五分钟又过去了。
庆洙忍无可忍的开口：“那个，你是想问我灿烈的事吗？”
没看错的话，kris居然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轻轻的点了点头，又往桌前凑了凑，换了个正式一点的姿势：“朴灿烈。。。”
突然的说不下去，这句话就卡在这里。
“灿烈最近很忙，可能没什么时间来CY。”庆洙善解人意的接下去，对他安慰性的笑了笑，“kris，其实我觉得，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Kris垂下眼睛想了想，再抬头就是一点茫然：“没有吧。”很快又低下头，“大概是我的问题。”
一直以来庆洙和kris的对话少之又少，以前经常是见了面也就点点头笑一下，今天意外的听到他说了这么多句，而且和想象中的不同，kris说话的声音很低很轻柔，一下子显得人也亲切了不少。
这样低着头思考的样子，居然显得有点可怜。
庆洙马上心软的想安慰他：“也不能这么说。我知道灿烈有的时候小孩子脾气，说了什么重话也不一定是真心的，你别太往心里去。”
说完这些才想起自己的立场来，差点就被kris的可怜劲给收买了，立刻正了正色，很认真的看着他：“但是，你真的喜欢我们灿烈吗？”
Kris抬起头看了看他，却没回答，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问你这种问题可能不太好，但是灿烈好像觉得你不喜欢他。”依然盯着他，“可是我觉得，你是喜欢他的。”
Kris咬咬嘴唇，眉毛也皱起来，但仍旧是什么都没说。
庆洙理解了灿烈所说的雕像说。
一声轻轻的叹气却淹没在kris的话里。
“其实我也不知道。”kris看着他的眼神很真挚，“我。。。我不确定我喜欢男人。”
类似。。。小狗的眼神？非常的无辜。
庆洙听了这话，倒笑起来：“这个，没关系。你只要确定，你喜不喜欢灿烈就好了。”
Kris的表情仍然没有舒展，很有杀气的眉毛现在皱成一团。
“朴灿烈，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也许我这么说，你会觉得太夸张了。”
“但是是真的，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我保证，你如果能迈出那一步，他就会向你走完剩下的九十九步的。”
看着庆洙上车走了，kris还是站在咖啡厅门口没动。
其实对于朴灿烈的分手提案，他根本没生气。
说不上来为什么。
即使和那个人分手了，但好像不会就这么结束，就是这种感觉。
也许太久没有能聊天的朋友了，这样和庆洙说了些话，倒让他心情好了不少。而且度庆洙的话，他从心底里，是相信了。
和灿烈一直以来对他的好比起来，那几句重话根本不算什么。
更何况，越来越多的想念让他渐渐觉得，自己八成是真的爱上这个男人了。
突然有种想去找他的冲动。
并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做什么，就只是想出现在他面前，也或者是想看看他。
Kris第一次一点犹豫也没有的，拦下了taxi。
Kris在走廊里徘徊了一会，盯着那幅Q版小人看了半天。
努力的平复下心跳，才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唇红齿白，一双大眼睛很有灵气的眨个不停。
Kris低下头刚想说走错了，就被那人拽住了。
“你是kris吧？”对面的男人对着自己温柔的笑了，“灿烈在开会，你也等一会吧。”
巨大的信息量让kris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也是好奇心的驱使，居然很不像他的进去坐下了。
这才看见屋子里还有一个男人，和开门的那位不同，这位看上去温文尔雅，皮肤白的快要透明了，正冲他亲切的笑。
Kris也回应的点点头，屋子里就陷入了一片沉默。
鹿晗坐在桌子外侧的办公椅上，眼光上上下下的打量kris。
Kris被看的浑身上下不舒服，一贯冷淡的撇撇嘴：“看什么。”

不知道这句话戳中了他哪个笑点，鹿晗哈哈的笑了几声，舒服的往椅子上一靠：“果然啊。灿烈的口味还是这么与众不同。”
Kris也听的出来这话里有话，但对鹿晗这种非好感，他是不会好奇的询问的。
看都懒得看，干脆继续面无表情的坐着。
鹿晗脸上的笑意还没退，站起来理了理衬衫，走到沙发前面，对kris伸出了一只手：“作为前任，我有资格和你握个手吧。”
Kris还没想通这话的意思，身体没动，表情却有了变化，眉毛又皱起来。
鹿晗也不觉得尴尬，收回那只手，晃了几步，继续自说自话：“你可要看住他啊。不然就算我不扑上去，也会有别人扑上去的。”
又转身看他，虽然说着调侃的话，脸却是非常明朗的表情，一点也不让人生厌：“灿烈的眼光真是好，你的确是很帅啊。”还凑近了一些，“但是你的眼光嘛。。。不然你考虑一下我好了，我可是比他成熟的多呢。”
Kris冷着一张脸，悠闲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抖了抖T恤，才缓缓的起身出去了。
飞快的拦下taxi回了CY。
那个男人他并不认识，可是从说话的语气也能知道，他和朴灿烈，一定很熟悉。
Kris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勇气，现在又碎的渣渣也不剩了。
看来，他的一切胡思乱想，都是多余了。
不管那个男人说的是真是假，有一点可以确定。
他一点也不了解朴灿烈。
以前是没想了解，现在是没法了解。
懊恼，气愤，还有一点点的后悔，同时涌上心头。
“kris，kris？洒了！”
走神导致工作效率急速下降。
心乱如麻。
朴灿烈刚下了电梯，就在走廊上远远的看见了自己办公室门前有一个背影。
巧的是那人也正好转身看见了他，大幅度的对他挥了挥手。
这么活泼的人百分之百是鹿晗。
灿烈自从上次之后再也没见过他，实在想不到他来这干吗。
“你回来了。”
灿烈心里想“怎么你像是主人我像是客人”，嘴上没说，只是点点头，边推门边问：“你来干吗？”
鹿晗一把拽住门把手，又笑起来：“我说我就是来看看你，你信吗？”
“有事就说。”
鹿晗笑的更欢了：“你怎么还是这么急。”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他，“你对你的小情人也这样？”
“你管我。”
“可别这样啊，他刚才可是气呼呼的走了，小心换他跟你急。”
灿烈反应了一会，才瞪大了眼睛：“你说谁？”
“Kris啊，难不成你还有别人？”
灿烈意味深长的看了鹿晗一眼，心里起伏但嘴上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从门把手上挪开他的手：“没事你就赶快走。”
门开了，灿烈一眼就看见了沙发上坐着的人。
金俊绵。
鹿晗在身后说了一句：“这就是我的事。”
灿烈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再回过去，金俊绵已经站起来了，对他鞠了个躬，温柔的笑起来。
“你好。”

没想到他是指再次告白的事，只是单纯的回应了他的突然出现：“啊，有一点，没事。”
语无伦次。
干脆放弃的低头站在那，等着他开口好了。
“你，还是自己做决定，不要太听其他人的话了。”
这话听着很奇怪，庆洙一脸不明白：“什么意思？”然后才恍然大悟，声音也变了：“你。。。跟踪我？”
“没有。”俊绵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这句否认是脱口而出。
庆洙也不说话，只是瞪着大眼睛望着他。
面对庆洙这样清澈的像水一样的眼神，俊绵终于还是垂下了眼睛：“我。。。”
眼神里都是失望，还混杂着一点激动，庆洙停顿了好一会才说话：“金俊绵，你顶多算是我的朋友，没有资格这样做吧。我爱和谁一起爱听谁的话，和你都没有关系。”
俊绵又拽住他：“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庆洙真的是生气了，口气很冲，说了句“你走吧”就推开他转身进去了。
走到电梯口，心情还是没平复下来。
如果不跟着他，不扯到灿烈身上，也许他也不会生气，顶多就是反感一下。
面对一个你不在意的人，是不会生气的，然而一再的扯到灿烈，的确是让庆洙再好的脾气也不能忍耐。
电梯门已经开了，他却一直没进去，倒是动作飞快的转身又出去了。
金俊绵果然还站在门口，见他返回来也是一脸惊讶。
庆洙走到他面前，清了清嗓子：“你不是要我自己做决定吗？”
对方只是看着他，没有答话。
“那你听好了，我不喜欢你。”几乎是斩钉截铁，“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俊绵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再一次拽住了他：“我会对你好的。”
庆洙根本就不想接话。
“是因为我是男人吗？”
庆洙这才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不是男人女人的问题，就是，我不喜欢你。”
说完这些，他看见俊绵低下的头，刚才的反感和气愤已经消了大半，反倒又心软起来。
他放低声音：“是我自己一直没想明白，早就该跟你说清楚的。”
俊绵一直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抓着庆洙的手一直没松开。
“你说的是真话吗？”
庆洙看见他望着自己的眼神，居然再说不出刚才那样的狠话了，半天才冒出一句：“。。。对不起。”
又是一阵沉默。
庆洙觉得再呆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招架不了的事，干脆咬咬牙打掉了俊绵的手，想说点什么结束语，又想不出来，只好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就跑进了公寓里。
飞快的上了电梯，一眼也没有回头看。
心里是轻松了，但同时也塞满了内疚。
金俊绵对他太好了，好到他真的快要以为自己是爱他的了。
然而真正到了关键时刻，果然真心就会冒出来。
度庆洙不喜欢金俊绵这件事，也许从一开始就是真命题，只是被享受的人和追的人忽略了而已。
庆洙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对不起。”
朴灿烈边接电话边拖着个粉红色旅行箱，进了候机大厅。
挂了电话才看见kris的妈妈已经去换登机牌了，这才转头对Kris说话：“嘟嘟和金俊绵，闹掰了。”
kris对他这奇葩的措辞觉得很好笑：“什么啊，庆洙拒绝他了？”
“是啊。”说着就一脸自豪的搂住kris的肩膀，“我家嘟嘟太霸气了。”
“你对那个金什么，有偏见啊。”
“哪有。我是无所谓，嘟嘟幸福我都OK。”灿烈又显摆的眯起眼睛，“宝贝你以为谁都像我似的这么死皮赖脸的追着你啊。我觉得他也没有多喜欢嘟嘟啊，要是我，别说一个月了，一天不见你我都浑身不舒服。”
Kris感觉自己的嗓子一下子像吃了一大勺白糖一样甜腻起来，说不出话。
那家伙见他这副样子，更是玩心大起，一下子凑到他耳边：“我最喜欢你了。”嘴唇更是若有似无的碰了碰他的脖颈，呼出的热气弄的kris痒痒的。
即使已经渐渐对他的动手动脚习以为常了，还是会不自觉的就脸红起来，甚至每次他靠过来，自己心里的小兔子马上就会活蹦乱跳。
刚想推开他，就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声音。
“呦，这么巧呀。”
Kris回头就看见了鹿晗那张唇红齿白的脸和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
红苹果kris居然这么巧的遇到了前任鹿晗。
然后就听见身边男人开朗的招呼声。
“呦鹿小开，好久不见啊。”

灿烈暗爽的不得了，自动忽略掉他的语气：“谢谢你没去做西餐。”嘟嘟嘴，“不然你不来，我怎么办呢。”
Kris一听情话就脸红的体质又发作了，再加上灿烈那低沉的嗓音又配上这么暧昧不清的语气，让他的脑海里闪过两个几乎不可能和灿烈扯上关系的字：性感。
连kris都有了这样的感受，可想而知灿烈现在几乎要欲火焚身了。
毫不犹豫的就吻上去，不像从前那样温柔的亲吻，而是带着一点情欲的味道，显得粗暴了一些。
Kris被这激烈的吻弄得七晕八素，一时之间回应不了。
灿烈的手紧紧抓着kris的手，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掀开了他的T恤，在他清瘦的腰间来回游走，终于按耐不住的伸向了他的裤子。
“啊！”kris突然的大叫吓了灿烈一跳，也随之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大眼睛望着身下的男人。
“那个。。。”kris的神色有点慌张，脸上还因为刚才的激烈动作泛着潮红，还有几滴汗珠流下来，看起来真是性感的要命，“我。。。我。。。”
他害怕了。
即使他没说出来，灿烈也看出来了。
他温柔的笑起来，伸手帮kris抹了抹脸上的汗水，捋了捋他已经湿了的刘海，亲了他的嘴唇。
声音轻柔的对他说话：“乖。”
然后就翻身从他身上下来了，手脚放松的平躺在他身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心跳才稳下来一些。
Kris身上的重量突然没了，也觉得轻松不少，那种紧张感也消散了，然而本来就狂跳的心脏现在却跳的更厉害了。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白皙的皮肤上还挂着亮晶晶的汗珠，身上却还是散发着好闻的沐浴乳味道。
“那个。。。我。。。不是。。。”结结巴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对自己有点懊恼。
灿烈笑出声来，转身就抱住了他。
“没关系。”轻轻的吻了他的脸颊，“我们不做了。”
Kris觉得有点内疚，也许是第一次的关系，突然觉得非常害怕，才会喊出声来。
灿烈见他不说话，又摸摸他的额头，翻身就从床上起来了：“走吧吃饭去，要不然我没吃饱你又得补偿我了。”
他对着kris伸出一只手臂，示意要拉他起来，大眼睛水汪汪的，带着笑意。
Kris被感动到了。
觉得自己真是没跟错人。
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很爱自己啊。
他也咧嘴笑了，牵住那只伸向自己的手。
度庆洙抖抖身上的雪花，又在门口跺跺脚，才进了咖啡厅。
一番东张西望直到看到了朴灿烈举起来的手，点点头表示看到了，灿烈用手指了指靠窗边的位子，嘴型看起来是“那个”。
庆洙望向窗边，的确有个长发女孩坐在那里望着窗外，看不清五官但是大概能看出秀气的轮廓。
庆洙再看向灿烈的时候，只看见了他的一口白牙和握成拳头的手。
“傻里傻气的。”
虽然看懂了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但也难免觉得略带傻气，敷衍的点点头就不再理他，径直向窗边的桌子去了。
Kris抓住他的手臂放下来：“傻不傻啊。”
灿烈嘿嘿一笑：“我这是爱的鼓励。”又凑近了小声嘀咕，“怎么样，这个女的不错吧？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家世也很不错。”
下一秒就被kris拍了脑袋：“怎么，你也动心了。”
“我哪敢啊。”灿烈讨好的揽住kris的肩膀，“给嘟嘟介绍当然是要搬出最好的货色啊，上次那个的脸我真心不喜欢，根本就是大饼脸嘛。”
Kris嫌弃的打掉他的手，皱了皱眉头：“庆洙相亲你总跟着干吗啊，还偷偷摸摸的。”
“我得把好关啊，万一不行我好立刻叫停。”一副大爷样的端起咖啡，却在下一分钟全都喷出来了。
Kris又嫌弃的看他，手上还是立刻塞给他面巾纸。
“靠。那个是金俊绵吗！”
绝对不是眼花了。
庆洙丝毫没有察觉，仍然端正的坐在那和人家清心寡欲的闲聊。
直到对面的女生转移了视线，最后干脆是指了指他的身后。
他才回头看见那张熟悉的笑脸。
“你好。”猛然想起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冬天，金俊绵也是这样温柔的语气，“好久不见了。”
庆洙的心脏像是被重重的击打了，感觉到身体都震了震。
“啊你好。”
再没有别的话可说。
金俊绵一如从前那样温和的笑着：“好巧，在这遇到。那你们慢慢聊，我先进去了。”
说完就礼貌的欠了欠身，消失在了楼梯拐角。
恍如隔世。
庆洙想起这一年多来，金俊绵是怎么对他好，自己是怎么动摇，最后又是怎么歇斯底里的拒绝了。想起他最后一次和自己见面的时候，流下的眼泪和那句“我还是喜欢你，但是我要离开你了”。
像是别人的事。
已经没有了那种内疚、犹豫和气愤。
果然时间可以抚平一切。
他对着对面的女孩子笑起来：“不好意思，我发条短信。”
朴灿烈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了金俊绵上楼的背影。
正在心急如焚，就收到了庆洙的短信。
“我好像一见钟情了。哥们，我的初恋真的要来了。”
灿烈笑的直拍大腿，还不忘递过手机给kris看。
Kris也开心起来，又重新看了一遍短信，再看向窗边位子上聊得眉开眼笑的庆洙。
突然被感动到了。
“喂。”他拍拍身边的男人，“人家是初恋。”
真是，一脸羡慕。
灿烈才收起笑容，暗戳戳的搂住他的腰，凑到他耳边：“不用羡慕。你不是我第一个交往过的人，但却是我的初恋。”
轻轻的吻了他的耳垂，弄得身边人又脸红起来。
冬天的阳光清亮的照进玻璃窗，虽然还飘着雪，温暖的咖啡厅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世界都融化了。
你真的忘的了你的初恋情人吗？
他可能是你现在的枕边人。
也可能是你连对他表白都没勇气的那个人。
也可能是你始终求而不得的那个人。
他可能爱过你，伤害过你，恨过你，也可能在重逢的时候若无其事的对你笑。
也被你以同样的方式念念不忘。
但是唯一不能否认的是。
那段关于初恋的记忆牢牢的跟着你，再也没从你的生命里离开。
我们不能忘怀的那个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变成了不能忘怀的那段感情。
好的坏的，都是属于你的。
我的初恋。
THE END

话说我不是很爱灿牛，只是我牛灿党的亲故刺激了我。。。
用文章刺激她。。。嘿嘿

冒个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