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沉没时所看到的世界乃虚空的月光,不管照亮水底多少遍也只会被丧失之手所捕获。已沉淀的事物乃是狭缝中摇曳的亡骸,不管存在的黑暗有多少痛苦也不要接纳那位少年。
这个故事流传于一个偏远的小镇。那个地方没有任何的生物,淡淡的薄雾将那个世界隔开,那是另一片乐园。
泥泞的路几乎看不出来曾经有走动的痕迹,森林的深处的废屋,里面有一位病态白皙皮肤却有一双血腥而美丽瞳孔的少年。
直到金发男子的脚印深深的印在了那棕黑的土地上,然后成为这个乐园的新主人。让那将善与恶分开的门扉打开,然后命运就开始运转。
平和岛静雄还没走到小屋,就已经在不远处听到那低沉而有磁性的歌声。一旁的樱花树早已凋零,明明是春天可是这个地方却几乎寸草不生。常年都是一片虚无一样,套折原临也玩笑的话就是这里就是被上帝忽视的那个角落。
不过那个却是事实。明明这个地方是真切的存在,可是却太多无法解释的事情。不管怎么祈求上帝,这里的任何一件人事物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就像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就算时间流逝身体在这个世界上化为乌有,可是却还是深深的刻在了后人的印象中改变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
木质的门不太坚固,或者说是静雄的力道太可怕,只是轻轻的用脚踢了一下木门,它就这样毫无顾忌的打开了。黑发少年浅笑着坐在窗边,低沉的调子从他口中轻轻的吟唱着。静雄觉得自己十分喜欢临也唱歌的样子,可惜后者在看到他到来之后就变了神情。
那过分柔和的表情此刻却成了嚣张肆意的弧度,美丽的血瞳就像那浸泡许久的红酒一样,但现在却多了一份嘲弄。
“呀没想到小静居然光临大驾,真是难得呢☆”
静雄啧了一声,还未掏出的烟盒在他手里紧紧的捏着,铁质的盒子已经被他捏的变得扭曲起来。但却没有与以往一样马上动怒,尽管额上爆出青筋,平和岛静雄却笑了笑。半蹲在临也面前用力的抓住折原临也的左手。
铁链因为晃动碰撞而发出清脆的声音,带着嘲弄的神情轻轻的捏了一下临也纤细的手腕,白皙的皮肤又添上了多一处的淤青。其实静雄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不过对于天生有怪力的他来说,却也足够给临也造成一定的伤害。
另一手伸上前揪住临也那深黑色和服的领子,被提起的感觉让临也有些难受的皱起了眉头,
他无法逃离,因为他罪孽深重。
无论他怎么歇斯底里的奔跑,那满怀欲望的凶暴之人就会在他身后穷追不舍。萦绕着他的是哭叫着的疯狂和音与灼烤着的尸肉的味道。他明明应该悲叹着自己只是被命运玩弄的弱者少年,可惜不是。从任何角度来说他都永远不会是弱者,哪怕他已经被关入这个小小的牢笼,可是他却欢乐的大笑着,愉悦的享受着堕落的感觉,唯一觉得有一点缺憾的是,他再也看不到自己深爱的人类。
就像水晶一样,闪烁着美丽的光芒。平和岛静雄觉得每一次都会被这样美丽的赤瞳魅惑,可是每一次他也会在下一秒清醒,对于这一点他其实十分感谢折原临也。
低头将插在左心房的木碎,小小的木块却像小刀一样尖锐。大概是他自己刚刚将门踢开的时候弹飞而落在临也身边的吧。折原临也并没有任何武器,应该说他心爱的小刀从困在这个地方时候就被没收掉了。但对他来说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因为强者无论换了什么武器来说一样是强者。对,就像平和岛静雄一样。
阴暗的房间中,残旧的音乐盒缓缓的转动着,上面那破旧的可怜的小型人偶锲而不舍的缓慢起舞,伴随着那单调而沉闷的音乐。挂在墙上的大钟指针指向了十二,发出浓重的巨响。从窗口看见的世界是,那被扭曲的幻想。
小小的房间里面摆满了白色的画布与几盒残旧的颜料。这是属于折原临也的世界,不管什么地方都可以到达,不管什么东西都可以入手。
唯有自由,他一辈子也画不出来,这个地方也逃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