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蝶
海棠花开,香气扑鼻,氤氲的光环笼罩在树梢。花瓣零落,在地上铺成锦缎般的地毯。树梢间有个小小的茧,蝶已在里面渐渐成型。
茧破,蝶舞天涯。
黄昏落在丛莽间,蝶微微舞一舞翅膀,彩色的粉沾染在叶间。而后,发出柔柔的光晕。
待天亮,路边只多了个漂亮的女子。长发散乱流泻于双肩,双眼紧闭,樱唇微张,纤腰不堪一握。素色衣裳紧绷在身上,手指上淡淡的血痕。
睁开眼,眼前是陌生的世界,因为世界显得那样大。而她身为蝶时,花丛就是她的世界。
怯生生起身,人类的身子她不适应,动一动四肢的感觉都怪怪的。小小的蝶翅早已脱落。她勉强着支起身,想站起来,却再次跌倒。
数次努力后,她终于得以踉踉跄跄地走一截路。
人间的旅途,是凶险的。
走一大段路,她已然饥肠辘辘,汗流如雨。在大树边停下,阳光透过树叶投下一片斑驳。天鹅绒般柔弱的嫩草她尝了些许——味道还可以。
累了,一坐下来就不想再动,阳光懒懒的照在身上,她昏昏沉沉的睡去。
蝶女的脸忽然被到来的人带来的阴影覆盖,她睡着,浑然不觉,面前的人高大俊朗,神情肃穆,但在看到她的霎那,表情忽然柔软了些许。
身后的随从察言观色:“王爷,这个女人有几分姿色,要不要把她带回去献给王上?”
“也好,”被唤作王爷的男人背过身去,黑衣上绣着的龙显得格外张狂:“带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