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指缝
引子
哪怕是过了很久很久,我还是会贪念曾经被窝里的温暖;哪怕过了很久很久,我还是会在睡梦中不自觉轻轻唤你一声;哪怕过了很久很久,我还是会紧紧的期盼着你拖着行李箱出现在门口。直到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所谓的哪怕,只不过一种懦弱的自我否定……
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毛利扶着额,微微皱着眉。昨夜的宿醉还未消去,脑袋隐隐的胀痛。昨天他抛下了她乖顺的女儿一个人不远万里跑到了一家小酒居屋。
一个人喝着酒的滋味不太好受。他的酒量其实并不差,屡屡喝醉只是不想再梦里见到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分居十年,他曾夜夜买醉,不时的倒在店家的吧台上,一个人沉睡到天亮。
女儿那时还小,不得不回家照看小丫头的时候,小丫头已经用不着照顾,还小的她已经懂得自立的重要,倔强的小脸上仿佛有了那个女人的影子。
他不止一次坐在办公桌前呆呆的凝视着女儿的侧脸,从深秋,再至初春;从盛夏,再至寒冬。越长大,他就越心疼。他从来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心疼从未麻木,越来越疼,越来越深。
“爸爸,你又在发呆啊,香烟都灭了。”女儿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回过神的他才发现,不知不觉又深陷到回忆中不可自拔。只好用最习惯的方式傻傻的对着女儿报以一笑。
女儿还在喋喋不休的追问着昨天的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去给她妈妈庆生。
是啊,昨天是她的生日,为何自己不去庆生呢。为何?哪来的这么多理由,只是单纯的……害怕吧。
“昨天一个朋友有事,我去安慰他了啦~”他将将的打折马虎眼。果然,女儿也没有再追问。轻轻叹口气,默默的收拾掉了桌上的垃圾。他盯着电视上的赛马比赛一言不发。
他不是没有看到女儿的表情。只是,他只能装作没有看见。
女儿出落的大方了,出落的越来越像她的妈妈。
而他,越来越偏离最初的轨道。
颓废,没用,好像成了他的代名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