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郎才进吧 关注:25贴子:2,015
  • 5回复贴,共1

【同人】Hold Back(BG,有天,短)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BD


1楼2013-04-03 06:03回复


    2楼2013-04-03 06:14
    回复
      #
      柳敏至今记得朴有天十年前的样子。
      她在洗盛放过麦片的碗的哗哗水声中,听见他在唱歌。
      现在偶尔她也会用短信探寻朴有天那天唱的是哪一首,他说不记得。他也没有笑或者慌乱,坦然,平静的表情。任他心思再繁密细致,十年前的事情,很容易记不起了。
      他们很快岔开话题,柳敏笑嘻嘻地催促他穿好裤子来家里吃火锅。那边于是欣喜地笑起来,急匆匆说马上就来。透过句末的符号甚至可以看到他丢掉手机飞奔进衣柜的模样,蹦蹦跳跳的换衣服。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
      闭上眼,并没有失望之类的情绪,理所应当的,也应伴随着浮光细微的一些琐事,融入一片尘沙中了。她愈发分辨他们在这巨大的洪流中一个什么样细致分明的轮廓,属于什么光景,里面有没有一些重要的人,算不算是一次深刻的历程;她有没有在这些时光中哭过,思索过,回望过;那么这些是不是应该被丢弃呢。这些的这些随年纪的攀爬,逐渐明晰,自主地分类摆好,她感觉很好。
      只是数不清,记不清一些了。她也说不定有多少,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有没有也不经意很坏地把记忆里朴有天的什么东西也不尽删除淡化了?
      是有的。
      她端详着他的脸,没有什么异常的变化,只是更加沉静有力一些,眼睛附近生出细密的纹路,视线不再游离,笃定坚实地反映思想,微笑的弧度依然腼腆,但极少这样做了。这不是坏事。
      一点一点的岁月磨刻不显著,拼凑在一起,骤然生出一种时间的轨迹,却仍有孩子的意象,星星点点。
      五年前,或者更早一点的他,穿着白色的衬衣,带她去酒吧。她看着他另外一位驻唱的朋友笑容扬洒地活络气氛,他只坐在角落里懒散地看着,琐碎地与别人说话,心里自知他已得宣泄,用这种随便也中和的方式。无关开心与否,只自是将心事反向压制。
      #
      唱歌在某一段时间里是朴有天的工作。
      他对此一直严苛对待。他对她温柔,纵容,宽松,展开笑颜,他常对她说听你就好,随你去哪里-----“嗯?那里有点远啊.....好,就去。”却面对音乐,乐谱皱起眉头,严苛肃穆,需要服从他的管理。柳敏默不作声,看他困倦之时将自己的乐谱悉数打理,然后为他理好头发,刮胡子,两个人兴起地突发寻出扫帚进行大扫除,扔掉旧物若干,心情畅快且失落,落魄得淋漓的爽快。带着汗水齐齐倒在床上,身体不得动弹,困倦消失,只有沉重。朴有天静静地说梦话,柳敏想为他盖好被子。
      他忽而抓住柳敏的手腕,语气里带了点笑意,[你好像比我还让自己放心。]
      她默许地伸手揉他的眉心,眼里浮起了什么神情,敲了下他仰起的头恐吓他依言躺平,自己走回书房中的小床窝在棉被中看通宵的影片和食谱。
      如何烤面包;如何与老朋友相遇;如何寻找照顾宿醉的室友;如何忘掉不告而别的恋人。


      3楼2013-04-03 06:15
      回复
        #
        第二天起来时朴有天已经离开。钥匙带走,留下满室新灌入的新鲜清冷空气。柳敏抱着被子仰头看了两眼四周摆设,已清洗好的烟灰缸,地板上刚拖过残余水迹的消毒水味,棉布白窗帘外阴蓝阳光。头脑有一秒分辨不清此处何地,又身处何时。
        屋子干净简陋,小心翼翼地有着人的气味。朴有天休憩一晚,拖过地,然后离开。
        星期六。休假的日子。起来洗漱,随便裹件衣服,端着一杯暖手的热水查看电邮,博客,清晨时分做事情是明快的做法,一切归于安静清醒。兜兜转转回到博客,页数超过三十,仿佛真实的一本厚书。
        自己的博客做过清扫,最早的一片停留在2007年,找到工作后不知又过了多久再次清扫,留下2008年,现在的显示的是2008年11月28日,那时似乎已经认识朴有天很久了。没有为他做什么改动。无意义的删改了,对于那瞬间所满意的结果经过一段时间的洗刷,每每往回翻找又总会成为不尽人意的过往,没有一个真正适当的开始。终究是自欺的行为,那么随它去。
        2008年,朴有天22岁。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照片是夜晚,某一天朴有天偷偷带她去去吃路边摊。他兴致勃勃地挑选小菜和饮料,满面餍足,那一晚停止思索,稚气的他。朴有天与她拍照,在帽衫的遮掩下与她私语,摆出奇怪夸张的姿势按下快门,两人急着看效果,随后大笑。
        有一种关系,在我的心里最贴近的地方只有你一个人。你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我总是会找你,我们互相指责然后舔舐伤口互相拥抱,开始缓解时便退到远处。从来却不是恋人。
        #
        手边电话铃声震动,柳敏接起与电话,与对面的N约定下午四点钓鱼。对话长达三十分钟,两人都开始感觉厌,却无一人放下电话。柳敏挂掉电话之后骤然发现左半脑呈麻木状态,约了一件简单的事情,攀谈了更久没有意思的闲事,却因为听着声音感到单纯享受,视线游走之际回到电脑屏幕上。
        他亲了一下她,那一张照片。
        #
        因为之间的关系,他和她见面了,又一次次分开。N打趣时说,你与你极好的那位朋友,似乎好像一直分不开,但又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她不管他,她不知道为什么管他,他只是她一个很好的人,好得无法代替。
        三年之后,骤然消失的朴有天剪短头发回到她的视线。
        他拎着行李站在门口,清冷寒气中闭目阖眼,他抽烟,轻微咳嗽。
        他带着相机与白纸,只是旅行。回来的途中,一同携带的奖杯和钱捐给养老院,剩下的交给同事投资经商。柳敏睡眼惺忪地把他拎进屋,扔至沙发不管了,他便又与她借宿一居,时常打闹如往昔。下过雪的院子里,他与狗玩耍。
        在这里渐渐安顿下来的时候,朴有天告诉柳敏他买了房子,Halang也一同接来,兜转游荡整个版图后,最终决定在故乡生活。去往郊外房子的大巴上,漫长的路途中他不睡觉,也不于柳敏攀谈三年来的生活,历程,亲密的朋友,不需详细的询问,他知道她是否安稳,他自己亦是。这些年中的变化全部诚实地反映在面容与神色交谈中,如同浅纹的年轮。
        到达的时候下起了雨。便留下过夜,朴有天搬出键盘乱弹些旋律,一同取出数十瓶啤酒喝光,下到山下的流动小摊买关东煮和烧酒,热闹喧哗与柳敏游戏。
        朴有天说他不能久留了。在晚上睡觉前的时候,亲吻之间他问柳敏是否要在这间房子落下根基,他的手十指交插在柳敏的手里。
        [你想要嫁什么样的人?]他问。
        [现在还想这种事,多幼稚阿.] 她撇撇嘴,拿出他的手评论,又瘦又长,他的父亲也有这样一双手。指间全是淡的烟味。十年间他从未戒烟。
        #
        她在阳台抽烟的时候呛了一口,咳嗽的时候没忍住,满脸都是泪水。但很快用袖子擦干了。
        她时常在想嫁一个不可以当朋友的好朋友。但热情维持的那些时候总是害怕,对人不信任,对自己不信任,不知在怕什么,在等待什么。现在不怕了,却发现已经自然地忘记了前行的希望。


        4楼2013-04-03 06:20
        回复
          #
          首尔进入冬天,朴有天很早地来与她告别。家具与行李已经运送,装修之前他不用插手任何事宜,他的手边只有一只提包,一件厚外套,单薄简单的如同少年。
          他要赶清晨第一班的飞机,终点是北海道,柳敏了解后和他去附近的拉面店庆祝了一夜。他已是不同的朴有天,他独自经历了一些事,随后想要去札幌的寺庙,想要休息。夜晚的时候柳敏发烧,头痛欲裂得在地板上打滚,朴有天过来门口询问,她笑了两声吩咐他去药店买退烧药。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在人生中最想住的地方? --- 札幌,因为下大雪的时候去过一次,于是每次到达时都很开心,带着对一切舒适的感觉和印象,一切可以接受的感觉。
          这是朴有天二十四岁时的回答。现在他决定停留,柳敏想到了是另外一个地方,一个地方令人喜欢与眷恋,因而认同宽容地忍受接受一切令人不适的部分,这就是他的终点。他在那里变好,变坏,变老,也再不出来了。
          柳敏站在公寓门口向他招手。两人相视,最终只是轻点了一下头,然后离别。
          路途冗长不平,有困境,灾难,人情,各种不同的站,不乏味。她陪伴朴有天同行了十二年,到此止步。朴有天是了解她的友人,是沉稳的伙伴,是呼吸时感觉凉爽的空气,是她眼里心思清明的孩子。她不知道他会不会遇见一个同音乐一般令他严苛相待的伴侣,他然后有一个家。他应该不会再回来这里,她知道他不是她的梦想,亦非归宿。
          再见,朋友。
          #
          啊。她的外衣口袋骤然震动,翻出手机显示一条简讯,她打开来忘记就读出了声。
          [生日快乐。] ---- 有天
          她咧嘴笑了笑闭上眼睛,天开始下起雪来,前面汽车的印记缓缓消失了。
          END.


          5楼2013-04-03 06:22
          回复


            6楼2013-04-03 06:2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