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少爷！该醒醒了！”一桶冷水浇下去。
小灰被冰冷的不留余地的冰水给激醒，睁开双眼。
还是刚才的场景。炼妖的家。
小灰感到浑身无力。
他正躺在刚才坐过的沙发上。
下午下班后，炼妖给他电话，说是想谈谈关于阿锴的事。
来了之后，喝了一杯咖啡。自己喜欢的摩卡。
简单到愚蠢的圈套。
可正因为它的简单，才很难有攻破的机会。
更糟糕的是。
面前的人不是炼妖，而是……
“天坑，你想怎样。”小灰冷冷的问。“用这种不上道的方式绑架我，用心良苦啊？”
啪！
天坑笑着甩了小灰一个耳光；“少爷，看清楚点，现在决定权在谁？很明显吧？别本末颠倒了好不好？”
小灰叹口气：“你想怎样。”
天坑的双眸沉暗的看不见底：“我要什么，你还是不清楚吗？”
“还是因为阿锴吗？”小灰无奈的合上眼。“我真不知道你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天坑狂暴的吻上他的唇。残忍的力道和方式让小灰几乎窒息。
“你什么都不懂！却什么都想说！”天坑一把扯掉小灰的衣服，完美的让人怀疑的诱人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天坑！你疯了吗！”婴儿般的裸露身体让小灰浑身不自在。可惜他一点力都使不上来。
“小灰，你还是那么纯洁美丽。”天坑笑的很邪恶。双手抚上小灰纤细的曲线。“我要玷污你。玷污一向高高在上神圣不容侵犯的你。然后，再杀了你。”
“天坑，你就这么恨我吗？”小灰心痛的很清楚。鲜血淋漓的彻骨伤口毫发毕现。
“没错。我恨你。”天坑顺着小灰纤细修长的颈项一路吻下，洒下情欲的火种。“我恨你。恨的想杀了你。”他轻有咬着小灰凛冽的锁骨，欣赏着他诱人的表情。
“我究竟做了什么要受你这样的惩罚？是因为阿锴的死吗？”小灰疼的流出眼泪，而天坑并不顾及他的痛苦不适，用更激烈的方式对待他。
“你最让我恨你的地方就是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过火！”天坑狂裂的侵犯让小灰几乎失去神智。“你的双手明明沾满我的血却始终微笑着自笑自知！”
小灰看着天坑的双眸，那其中漫溢而出的究竟是什么？
那张脸虽然美丽，但太过深沉，谁也抓不住。
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反目的？
已经够久了，也早就受够了。
为什么简单的开始总有复杂的过程？
他看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看到了被杀死的自己的信念。
聚血成伤。
“吃下去。”天坑给他灌了一粒药。
“什么？”小灰被迫吞下。
“放心，不是毒药。”他起身穿衣服，顺便扔给小灰。“解毒剂。”
果然。那药见效很快。小灰感到自己又恢复了力量。
“我不想杀一个毫无反抗力的人。”天坑扔给他一把枪。“这了解早该做了。”
小灰忍着巨痛站起身，天坑不等他站稳，一枪集中他的左肩。
“痛吗？不舒服吗？很屈辱吧？”天坑冷酷的声音冻裂了空气。“只是左肩，不会妨碍你开枪。现在你可以确定，我是不会对你留情的。”
小灰艰难的问道：“天坑，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谁改变了你？”
“是你！”
双方立场徊异，再做什么沟通都是多余的。
如果可以和解，一开始就没有对立的必要。
“如何？”天坑看着小灰得意的笑。“力量上的差距是很无情的。”
小灰不免吃惊。天坑的枪法竟有如此长进。
“祈祷吧。”天坑举起枪。“只可惜，上帝是不会听你的祷告的。”
最后一刻。
小灰用仅剩的力量还击。
闭着眼睛想。
天坑，我们同归于尽吧？
枪声响过后。
小灰并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子弹的穿过。
他张开双眼。
天坑捂住腹部洪水般的鲜血喷涌而出。
“天坑！”小灰冲过去，扶住天坑。“你放了空包弹？！”
无法相信！
“哼！算你运气好。”那双眼睛中浓郁的天空在迅速褪去。“我的子弹恰巧没有了……”
你说谎！”小灰的视线开始模糊。“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少自恋了。”天坑勉强露出个笑。“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把命都给赔上？”
“天坑，你这疯子……”小灰流泪出声。
天坑笑了笑，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拉下小灰的脸，吻着他。
那柔软的双唇已经没有一点温度了。
“小灰，你多么狠毒。”天坑冰冷血腥的气息传述着他死期的临近。“我是你的影子，总是背对着你生存，阳光的入射角度越大，越不可能发现我灵魂里的哀伤。”他的眼神开始失去焦距。“小灰，为什么你总是无法发现我对你的感情？无关任何人，我，只爱你。”天坑的表情突然变的愤恨。“小灰，为什么呢？为什么你总是拂去我需要你的这双手呢？”一滴泪从他眼角垂下。“小灰，我是这样的爱你，为什么到死才……”
天坑的手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小灰听到世界倒塌的声音。近在耳畔无比真实。
没有云的天空还是天空。
失去天空的云却不是云了。
阳光需要黑暗的簇拥才能称其为阳光。
奇妙的相辅相呈。
完美的互补互余。
在那一时间。小灰终于明白。自己曾是被如何的恨着，又是被，如何的爱着。
“小灰，你多么狠毒。尽管我是这样的爱你，如诅咒般爱你，无法自持的爱你，而你，从不会给我任何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