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错。你朋友,我是说索隆,还没下班吗?”罗宾撑着头微笑,“你不去接……?山治!”
山治突然一个踉跄半跪在沙发前,“……一点点不妙……”他晃了晃头,抓住沙发扶手准备站起来。
罗宾伸手扶山治到沙发上坐好。“照顾好自己是一个军人必须做到的。有时间去看看医生吧山治。”
该死的。山治不住揉太阳穴:“没关系的……我有对罗宾酱的爱的力量啊……”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山治,不要做自闭的坏孩子。”罗宾又把红茶递给了他,“是头痛吗?这个季节要注意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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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山治觉得头痛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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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位。”雷利看了眼病历,抬头看向门口,“山治?”
“嗨,雷利。”山治抽开椅子坐下。
“唔真意外,”雷利转过身体正对他,“身体怎么了年轻人?”
“头疼,昏厥,而且我似乎忘记了某些事。”山治摸了盒烟叼了一根,“……我好像把关于一个人的记忆全部忘掉了哦该死。”
“时间总是会带走从我们这带走些什么的,我也老是忘记我楼下门卫的名字呢。”雷利清了清嗓子,“如果是头痛的话,你喝杯牛奶去睡一觉就好了,别把事情想得太糟糕了。至于健忘……”
“不是健忘。”
“嗯?”
他挠了挠头,“就是,没了。”
雷利把手交叉放在桌上,“山治,我可不是心理门诊。”半晌叹了口气,“就像遇到锐器肌肉会收缩一样,那么相信我,这里,”雷利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停了一下,翻手指向山治的脑袋,“它是在保护你。”
山治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雷利,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和地板摩擦出刺耳的声响,“三楼对吧。”
“咳咳咳!”三楼心理门诊,雷利呛了一口,“——出门关门。回去替我问索隆好,他最近还是喝很多酒吗?”
山治停下开门的手,“哈?”什么索隆?“谁?”
“罗罗诺亚·索隆。”雷利拢了拢头发,半张脸陷在光里,“你们又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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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治困倦的摘下眼镜望向窗外,窗口正对着的训练场上,士兵们整齐的做着动作。
有个奇异的绿色头发的家伙格外扎眼。
他似乎察觉到了山治的视线,扭过头,一双猩红的眼对上一双海蓝的眼。
罗罗诺亚·索隆。
索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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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娜美踢了踢门,“混蛋睡够了吧?”
过了一会门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山治穿着皱巴巴的衬衫开门。“呃,娜美酱……”
娜美一脸嫌恶的转身:“下来做饭。”挥手拍散了几个粉红色气泡,“给我好好解释。”
男人应了一声,跟在娜美背后下了楼。
娜美倒在沙发上夸张的叹着气,“我家是酒店吗?你睡了三天!三天!住宿费!我一定要收你钱!”大半夜的接到电话让她开门,结果山治一进门就跑进客房睡到现在。“混账你终于想起来我是谁了啊!”
“嗯,想起来了,”已经走进厨房的山治打开水喉接了半锅水,“我居然会那么理所当然的忘记我人生的一部分啊哈,真是难以置信,”他咧咧嘴,“只好来找美丽的娜美酱求安慰了。”
娜美看着山治利落的接水淘米点火煮粥,翻了翻白眼:“之前,忘了多少?”
“关于索隆的,全部都……包括提到他名字的人和事都忘了,呃,所以在地铁站娜美酱……”
“因为我是他唯一交往过的女人?这种程度也可以?”娜美嘲讽的撑住脸,“你还记得什么?”
“不多了。”
“嗤——全部想起来了吗?”
山治拖了把椅子坐下,“啊……没有。有烟么?”
娜美狠狠赏了一爆粟:“说清楚!”
“第一次见面第一次约会第一次做爱之类的总之都是些快乐的事。”
“……你还是含蓄点吧混蛋。”娜美拱起背,“那索隆的死?”
“想不起来。不过我来找娜美酱之前有打电话问过路飞,说是组织里出了叛徒没错吧。”
一下子安静下来的空间,只有锅盖被蒸汽顶动。
“话说打给路飞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呢,那小子现在也是司令部的人了啊,”山治戴了手套把粥端了下来,盛进碗里推到娜美面前:“雷利说,我的脑子在保护我,我想也是因为这样才会把关于索隆的记忆藏起来了,不过让我只记得快乐的事什么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娜美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哽住了。
组织处决完叛徒找到山治和索隆的时候,索隆被倒吊着,身上甚至没有哪个器官可以说是完好的,而山治也昏迷着倒在一边,情况好一点,却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们都大概知道山治经历了些什么,但是谁又能帮帮他呢。
“索隆生日就快了。”山治笑着递勺子给娜美,“十一月十一号。”
“……山治,现在已经一月了。”
“可我还没有为他庆生不是吗。”山治看了眼窗外,转回来的脸收了笑容,“娜美酱,我真是个糟糕的家伙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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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生日快乐。”
山治把酒瓶搁在墓碑前,深深吸了一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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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山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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