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夜
还有什么给不了
东海感觉着眼皮上闪现一小片彩色的光晕,突然静默的笑,疲惫的身体就这样向后倒去。
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迅速回放起了过往的时光。
是什么在黑暗的日子里闪闪发光。是什么要自己无法放弃。也许只是一个眼神也许只是一个为曾出现的微笑我以为我只是太寂寞但事实心早已偏向你的一方不是因为孤单爱上你不是贪恋你的任何身外之物只因为是你
因为是你
“海!!”赫在急急搂住他的身子,东海身下一软,瘫回到赫在怀里。“想要自杀也没有你这样的,更何况还光着身子!”赫在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敲敲东海的脑袋,看着他一脸疲惫的样子把就要出口的责备生生吞回肚里,抓过旁边椅子上的毯子包住两人摇摇晃晃的走进浴室。被赫在放在偌大的浴缸的边上,东海裹着毯子看着赫在慢慢的放水。像小孩子一样的鼓鼓嘴巴,想着有钱人还真是奢侈,即便是不怎么住的房子,也装得这么好。恍惚间又想起了自己似乎是不久前还住着的那间小破屋,那些没有暖气的日子里自己也是裹着一张毯子所在四处漏风的小房子里瑟瑟发抖。彼时妈妈早已离开,爸爸正在医院的氧气罩地下艰难的等待着自己送去下一批费用。去很多很多地方打工,一天只睡一两个小时。尽管打工的那些老板们看自己长的还不错总会多关照些,但医院的警告似乎永远是一道催命符。一个人抗两个人的命,但加倍的似乎只有痛苦。瘦弱的身躯似乎从未接近过幸福。再怎么努力爸爸的身体还是一天天的坏下去,明知道不是谁能阻止的可又怎么能放弃。终于在一个冻到牙齿打颤的夜里决定了要去做mb,在金希澈手底下忍了那么长时间的“培训”,终于可以“上班”却被告知爸爸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骗人都是骗人的明明还说这到小海不要我的那一天爸爸才会走掉的
“怎么了?”赫在莫名的看着裹着毯子时而懊恼时而悲伤的表情,阴沉了几天的心情竟突然变明朗,看着他赌气的擦着不断落下的眼泪,手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一般的扶上了那张娇俏的小脸。“没...没事儿....”东海左右闪躲着想要避开他的手,最终还是轻轻在他的掌心蹭蹭。会让自己安心的温度。
“赫....你真好...”东海恋恋不舍的蹭着赫在的掌心,任由他抱起自己一同坐在暖暖的浴缸中。“好什么好...”赫在轻轻的捏着东海有些僵硬的腰侧,语气温柔,“一点都不好,放你一个人这么多天,才刚见到就不停的要你,何止不好,简直是混蛋!”句末语气微微加重,一路暖到东海心底。“才不是...这是我....自愿的...”羞红了面颊说不下去,东海缓缓扣住赫在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十指紧握。“海....”赫在叹气,爱怜不住的亲吻东海的发迹,“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完全肯定自己对你的爱.....我真的不想,当我反复说着爱你的时候,自己会有丝毫的犹豫....给我一点时间...不会很长....好么?”赫在搬过东海俏丽的小脸,盯着他让人迷醉的眼眸,一字一顿。“好。”东海莞尔一笑,“你说什么都好。”东海轻轻的把脸靠进赫在消瘦的颈窝,感受他跳动的脉搏,轻轻闭上眼睛。
也许我们都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想明设什么才是我们要的爱。
赫在没有告诉东海关于自己这几天一直在做的一个梦。梦里的自己又回到了很多年以前,弓着瘦弱的身子,蹲在肮脏的地面上刷着整整两筐的盘子。盘子很多也很脏,自己用了好大力气可还是怎么也刷不干净,老板看着积压在自己这里的盘子过来就是两脚,大声吼着你不赶快刷客人来了用什么。可是明明已经是凌晨的三四点钟就算是夜市又哪儿来的什么“客人”。只记得自己的冻红的双手泡在冰凉的水里,脸上混合着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的液体顺着污浊的空气一寸一寸的腐蚀着自己的脸。以为终于可以下班的少年看到又砸过来的一筐盘子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老板说今天效率太差工钱减半的时候颇费了些心力才忍住了几乎都框而出的泪水。十七岁的时候以为自己遇到了爱,尽管对方也同样是个男孩。应该还不算是交往,因为毕竟对方也没有明确的说过什么。这是一场耗尽青春的单恋。所以当自己抱着浑身是血的男孩儿跑进医院,却看见医生委婉的摇摇头说对不起没有手术费我们是不能动手术的。那一瞬间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一点一点裂开的声音。怀里的身躯冷掉的那一瞬间曾以为自己的心也就这样死掉。换了几个工作却怎么也换不掉失去他的那种心情。某一天突然接收到一份不知是哪儿来的亲戚的一小笔遗产,咬咬牙还是跟着利特哥和强仁哥去下海经商,尽管商业越做越大,却再也没有人可以走得近自己心里。各种各样的人。大到各种容貌或是国籍的男孩儿女孩儿小到某一种性格却再也心动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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