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临安至京城,一直很恍惚。即便是车马颠簸,也未加注半分。宫城很美,庄肃清贵,只是太远了,即便我正站在里面。回望宫门,环顾四里,昀光打在丹楹刻桷上,却添了几分堵。习礼识地,不过月余,便有人传下令来,言是分至敬才人处侍奉。其实哪里都无所谓,只要是个易处的主子便好。只是总在外室担些洒扫清尘的脏苦活计,少得见其人,便有时逢上也要伏得低低的,她不会注意我,我也看不见她。初时无谓,久了便不知何处起忿。这样的生活,实在窝囊。 〕
〔 晋封是件不错的事,可以讨赏,也可以觑一眼这位敬美人。敬本是极端庄肃谨的封字,偏取了香字为名。陈香,念在口中,流连于唇齿间,艳极。与敬字一同竟是不违和,反相衬相彰。有时候这些咬文嚼字的事儿,也蛮有趣的。我记下了她的容色,岂了纸来,一笔一落致,浅淡细描,神韵倒也有几分。成后自上下览一番,卷起藏入木柜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