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像礼司睁开眼的时候大脑还是一片混沌。这明显不是正常的睡眠,他试图用手指按摩自己剧痛的太阳穴,但是失败了。
浑身无力,他很快发现了自己的状态。
勉强回忆起自己在陷入这不正常的睡眠之前似乎在调查什么,可是,到底是在调查什么呢?大脑仿佛生锈的机器般在他努力回忆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眼睑再次不受控制的下垂,神智又开始模糊。这种好像怎么也睡不醒的感觉……还真像三年前死去的那家伙啊。消逝已久的嚣张红色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凝成一线。幻觉吗?下一秒,他就陷入了浓稠的黑暗。
模糊的光点渐行渐近,蜡烛的微弱光亮不足以穿透灵魂的黑暗。苍白枯瘦的手拿着它,像抓着白骨不放的爪。脏乱的长发率先出现在蜡烛的光域里,然后是一双灰暗的眼睛。比之普通人过于大的嘴裂开着,露出里面森森的白牙。如果此人的表情是在笑的话,那么他一定是魔鬼的使者。鼻骨歪曲着,仿佛曾经被人狠狠打断过,而此刻,他正用他畸形的鼻子贴上面前石台上昏睡男人的脸颊。从额头开始,一寸一寸的嗅着。同时他抬起鹰钩状的手,为他的断鼻能顺利贴进男人的皮肤而努力。衣服的碎片仿佛蜡烛的烛花般飞溅开去,一具可以称得上完美的成熟男性身体出现在昏黄的烛光下。
“嘶……”他仰起脖颈,格外凸出的喉结激烈的上下滑动,巨大的喜悦梗在他的喉间,差点将他噎死。枯瘦的双爪伸进漆黑的大衣里,再伸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样明显不属于它的所有人的东西。
那是一条小巧的粉红色蕾丝边女式内裤。
灰暗的眼睛在看见它的一瞬间亮起了红色的光芒,他近乎贪婪的看着它,如同吸血鬼在漫长的饥渴后闻见温热的鲜血。合拢的手掌,高举的手臂之上,那条粉色女式内裤无知无觉的承受着一个怪异的男人对它狂热而痴迷的崇拜。祭祀一般的静谧,怪异的男人就这么站着,就这么看着,好像多看一秒他就可以拥有从死神手中夺取未来的力量。
“噼啪”烛光的晃动仿佛一个信号,之前一直安静宛如雕像的人突然开始疯狂的动作,他粗暴的将内裤套上昏睡在石台上男人的双腿,不管对方臀间被这过于小巧的女士内裤勒出的红痕,以及只裹得住一半的私处。然后,他开始贪婪的抚摸着被套上的内裤,如同抚摸情人丰满的双峰。
“啊……”餍足的叹息被突然响起的钟声打断,“铛铛铛铛”融化于黑暗里的古老钟表冲破束缚忠诚的敲响了十二下,“不!!!!不要!!!!把我的夜晚还给我啊!!!!!滚回去!!!!!!”古怪的男人抽搐着抱住自己的脑袋,撕扯着上面肮脏粘腻的黑发,灰色的眼珠在不断翻着白眼的眼眶里努力寻找空隙来注视对他来说神只一般存在的粉色物件。
“轰”男人所有的挣扎都在他身上凭空腾起的红色火焰里化为灰烬,有着红色头发金色瞳孔的男人,从他的影子里走了出来。
原本漆黑的房间瞬间被金色的光明笼罩,红发男人伸了个懒腰,把手插进裤兜,闲闲的走到石台上安静的男人身边。
“哈,有点意思。”狮子的瞳孔眯成一条细线,聚焦在紧紧捆缚着男人的粉色违和物上。
手指落在白皙的皮肤上,所到之处泛着淡淡的红。
“Scepter4的宗像,好久不见。”
“室长,第五个受害者出现了”金发的女副手神情严肃的汇报着两周前开始出现的恶性事件,初步认为是能力者所为,只是两周连杀五人,凶手之丧心病狂程度可见一斑。
“被害人依然是全身赤裸……除了身上套了那条一模一样的粉色蕾丝内裤。”
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的恶性事件,除非是王。按上拼图的最后一块,终端的提示声适时响起。“…..好的,我知道了。”镜片在窗外阳光的亲吻下泛着青白的光,巨大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伴随着三年前一样多的碎块出现在空中。
快要姓草剃的淡岛世理庄重的站直聆听面前上司的充满智慧与果敢的周密部署,还能这样子多久呢,她的心透过她自己那双认真专注的眼睛飘到了窗外的碧空里,充满哀伤的凝视着那把破损不堪的王剑。
拜托了,那一天,请晚一点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