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的艇在天空上向飞行,接受日光的洗礼。
往常这时间,平门早已经回到艇长的岗位运筹帷幄,但是,今天他一直坐在床缘,等待某个睡美人醒来。
看着熟睡的花砾,平门在心里做好被讨厌的觉悟。
昨晚他跟花砾做特训,谁知他把持不住,冲动地压倒了花砾。
平门是轮的艇长,拥有出色的能力和过人的冷静,是他登上这个位置的理由。
他怎么也预计不到,遇上花砾后,自己竟像初恋的毛头小子一样混乱。
不得了。
太危险了。
花砾君,你是否对我下了甚么药?
为甚么我堂堂一个艇长、一个成年男人,却不能自以地迷上你?
平门起初还不确定,以为这只是一时冲动,得到过一次,那种渴望就会自动离开。
但没有,想一直抱住他感觉,反而变得更加强烈。
昨晚是花砾的初次,他生涩的回应,平日嚣张的双眸因为情欲而迷离,口中吐出的不是毒辣言词,而是柔媚的呻吟。
好可爱,好性感。
这就是所谓的反差萌吗?
想起花砾咬着他的肩到达高潮的迷人神态,平门的心就静不下来。
好想好想,把他留在身边。
花砾呆了一呆。
一张开眼,就看见平门正把玩着他随身的护目镜,脸上流露出温柔的笑,他以为自己正在做梦。
因为,这样的画面,的确曾经闯进花砾的梦境。
「我的护目镜……」花砾缓缓开口,听起来很累的声音,自己也吓了自己一跳。
「花砾君,你醒来了哦,还疼吗?」平门马上转过头来,担心他还痛着,虽然他昨晚尽量克制住,但始终花砾不习惯。
不,这不是做梦,这肯定是真的!
花砾听见平门的关心,瞌睡虫一下死光光。
昨晚在平门的引领,花砾尝到了初次的「切肤之痛」,在疼痛过去后,他就受着平门的引诱,品尝他带来的强烈快感。
火辣辣的记忆「不小心」跑回来了,全身上下每块肌肉都在酸痛,控诉他的「不适当使用」。
「你这禽兽!我不过是十五岁啊!」花砾完全清醒过来,又羞又怒,一把抽过枕头,用吃奶的力扔向平门的脸。
可是,对方好歹是「轮」,敏捷地闪开了他的攻击。
趁着这个空档,花砾急着就要逃离平门,也不管自己不着片缕、双腿虚软,拉开被单勉强下床。
离开大床才一步,花砾已经支持不住,赤裸的摊坐在床边。
「你别硬来了,乖乖待在床上吧。」平门不容他拒绝,把他重新抱回床上。
「滚开!」花砾有气无力地大喊,因为脱力而没有了一贯的气势。
要不是腿软,他现在一定就把平门杀掉!
啊啊啊可恶!竟然就这样被他趁乱吃掉了!那算甚么啊!
「花砾君……」
「混蛋四眼,滚开!」
「对不起……」平门尝试靠近去。
「别碰我!」花砾红着脸甩开平门的手,却因而触怒了他。
「嗯、嗯唔!」还未不及开骂,双唇被平门掠夺,长驹直入地在他口中翻搅,咽下他的咒骂。
房间只剩下一片唇舌交缠的暧昧声音,最后变成两道急促的喘息。
这个吻,抽掉了花砾仅存的力气。
「花砾君,你听我说。」平门抓住花砾纤细的双肩,逼他仔细听「我喜欢你,我是认真的。」
「不要!」平门认真起来的时候,花砾中心反而一阵慌乱,无法诚实面对自己的内心。
其实他肯定是对平门有意思吧,要不然怎会糊里胡涂地被吃掉了?
可恶,他竟然在心里暗哈一个男人?
「我喜欢花砾君的性格,明明很可爱却要装老成,一边说不管无君但又会努力保护,还有……」
「够了!别再说了!」花砾见平门一副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样子,他肯定听不下去。
这根本是犯规啊!
平门正用可怕的低音美声在他耳边呢喃,本来已经无力的身体,因为这种迷人的情话更加酥软。
「那么你愿意相信我了吗?」
「走开!」
「要是你不相信我对你是认真的话,我去跟二号艇的人坦白,请他们做证。」平门对他承诺。
「甚么?!你是疯了吗?!」花砾闻言不能置信地瞪大眼。
就算他再没有甚么见识,都懂这话代表甚么,平门犯下的是「诱拐少年」,跟国家保卫机关坦白,这不是毁了他自己吗?!
「对,我已经为你疯掉了。」平门像没事人一样微笑,决定赌上名誉来换取花砾的信任。
真的想跟他长久,好像很可笑,但这就是平门想要的。
身为「轮」,他早就习惯了将自己的渴望放在最后,可是这次不同,他深刻感受到自己的心愿。
「请相信我,别无视我的真心,好吗?」
「……」
「花砾君?」
「平门,护目镜还我。」花砾掉开视线不肯看他,心中乱了一团,根本给不了答案,便故意拉开话题。
「!」
那声称呼,令平门惊喜不已,这是第一次听见花砾叫他的名字,即使是昨晚激情之际,他也没有叫过。
恨恨的「混蛋四眼」、讽刺的「艇长大人」他都听过,偏偏就是没有听过由花砾口中说出「平门」这名字。
现在,他肯叫自己了,那就代表……
「这个放在我房间,等你给我答案的时候,我就还你。」平门如释重负地亲了亲花砾的额头,知道他只是暂时没有想好,暗地里忍不住期待。
花砾君,我等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