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日 蚯蚓出 岁煞南 鼠日冲马 宜交易经营 忌登高行船]
夜深,绯衣楼,烛火摇曳。
昏黄的光线明明灭灭融进案上的酒污里,无意被打翻的酒盏玉壶纷纷跌碎在地。
孩子的脸埋在酒污里,浊黄的酒水脏了石明烟素白的面容却丝毫不影响那双冷澈沉痛的眸子。
清亮的眼里是氤氤氲氲的水汽,带着隐隐的哭腔,石明烟低声喃喃:
“靖姐姐……”
恍惚间,听见有人挑帘而入,珠珞作响。
石明烟一个激灵从案上坐起,开口惊喜道:
“靖……”
话还流连唇齿间,她在看清来人模样的瞬间,目光陡然凝固,声音也从沉痛变得格外尖锐冷厉。
“你给我滚出去!”
“后悔了?”
毫不在意地,萧忆情清冷的声音静静响在室内。
他倚帘闲闲望她,烛火映出那双阴冷迷离的眼眸,错杂的光影在他瞳孔里繁乱,犹如一出挣扎着的华丽舞蹈,辨不明情绪。
“我……”石明烟闻言一怔,眸光流转的光景里恨声道:“才不!我为什么要后悔,我才不后悔!活该!你们都是活该!杀人凶手罪有应得!”
她凝着那双怨毒的眼睛,恨不得将眼前的男子剖腹挖心。
“为什么!萧忆情为什么你没有死!你怎么不去死!”
石明烟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吼出这样的话,可萧忆情仍冷声应着,容色淡淡,“是么?抱歉不能让你如愿,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不过……”
他吐出的冰冷的话语是缠绕她骨子里永无止息的魔咒,一字一句,都泛着恐惧的寒意要让她刻骨铭心。
石明烟忍不住战栗。
萧忆情淡淡道:
“我要你亲眼看见,你一手造成的这一切,
有多残忍。”